104 家法伺候小虐

104.家法伺候(小虐)

“阮姨娘來請安啦!”外麵侍候的丫頭唱了一聲。

“嗯……”霍紫依撫著額頭申吟了一聲,宿醉的感覺真是難受死了!

“夫人,醒酒湯。”夏果將醉酒湯遞到主子麵前。

霍紫依接過來喝了兩口,扭頭看向精神頭十足的宇文昱。

他昨晚喝得比自己多吧?怎麽不見他難受?難道是千杯不醉?

“今早你就不用去母親那裏請安了,待會兒我過去時跟母親說一聲。”宇文昱有些疼惜地看著霍紫依痛苦的模樣。

昨晚他是有些過了,不該灌她那麽多酒。

“謝侯爺……呃……”霍紫依扶著發沉的頭,覺得腦漿像散掉了似的在裏麵脹裂、晃動!

“侯爺、夫人,阮姨娘來請安了。”從霍紫依手裏接回湯盅,夏果輕聲地道。

“讓她進來吧。”宇文昱替霍紫依道,看她那副模樣,說話都是折磨。

丫頭打了簾子,阮氏從外麵走了進來。

“妾身給侯爺、夫人請安。”阮春曉進屋後福身行禮。

“嗯,起來吧。”宇文昱道。

阮春曉站起身抬起頭,就看到霍紫依擰著苦瓜臉、單手撐在榻桌上撫著額頭,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夫人這是怎麽了?”阮氏故作驚訝地問,“要不要請盧大夫……”

“不礙事。”霍紫依虛弱地擺擺手。

如果盧大夫來,昨晚他們夫婦喝酒喝到爛醉的事不就漏了!

宇文昱知道霍紫依現在沒心思應付人,便站起身對她道:“你好生休息著,我走了。”

“哎。”霍紫依有氣無力地應道。

阮春曉瞪大眼睛看著霍紫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霍氏就這麽隨便的和侯爺對話?也不起身送侯爺?

“阮氏,你與我一同去給母親請安吧。”宇文昱把阮春曉叫上,免得她在這裏擾到霍紫依。

“是……是。”阮春曉怔怔地站起身,視線還是離不開坐在榻上動都沒動的霍紫依!

昨夜宇文昱又到夏院休息,令阮春曉銀牙咬碎,心中對霍紫依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按理說,她新入門,第一天又沒有合|房,昨晚應該還是她侍候宇文昱才對!

可宇文昱想去哪個院子,她又控製不了!更沒臉跑去宇文昱麵前說自己和他沒怎樣怎樣,他應該如何如何這種話!

與宇文昱去了東院,給懷德公主請完安後,阮春曉回桃院的路上氣急敗壞地對司琴道:“快點想辦法從那些丫頭中找一個中用的!我要知道霍氏是如何媚|惑了侯爺留在她的院子裏!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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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管事拿著霍紫依給的紙條去柳瓜巷尋了唐氏,被其子告知母親回鄉下參加族中晚輩婚禮去了。當唐氏的兒子得知是母親前主尋來,便迭聲應下待母親回來後一定會告知。

霍紫依得知了這個消息,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無法見到唐氏了,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夫人。”一個小婢捧著洗好的水果進來,放到了桌子上,眼角偷瞄了一下霍紫依隨手攤在桌上的信件,又快速的垂下頭退出去。

霍紫依正沉浸在失望中,倒是沒注意到小婢這種鬼祟的舉動。

自從納了阮氏進門當貴妾後,宇文昱除了到夏院留宿,便是睡在中院,雖然也偶爾去桃院走動,卻從來沒有留宿過。

霍紫依一邊告訴自己要看開,一邊卻又在聽說宇文昱去桃院看阮氏後而鬱悶。

日子就在這種糾結中度過著。

高門內婦舉辦的各種宴會請柬依舊不斷的遞進府裏來,霍紫依卻是興趣缺缺,哪個也不願去。

倒是華國公府二小姐霍雪依派人送來的信令她動了心。

霍雪依即將成為魯王的側妃,兩個月後的初八就要被抬起魯王府了,信中寫道她想在出嫁前見一見三妹霍紫依。

雖然陰氏是個陰險的繼母,但霍雪依卻是個善良的姐姐。

霍紫依思量了一番後,向懷德公主請示了一下,得到允許後才開始準備去華國公府的事。

帶了兩匣子給姐妹的禮物,霍紫依去了華國公府。

三小姐回娘家,自然是受到一番熱情的接待,畢竟霍紫依是武安侯夫人啊!

先去給老太太楊氏請了安,又在陰氏的坐陪下與二夫人江氏聊了幾句。

“你可是見過湘儀那丫頭了?”二夫人江氏笑模笑樣地問道,“這丫頭剛來的時候,可難壞了我們!府裏姑娘們的排序稱呼可是叫了好幾年的,她突然來了,下人們都不知道怎麽叫了。”

看江氏掩口笑得花枝亂顫,還當她真的在講個有趣的笑話呢!

霍紫依也陪著笑了笑,但她知道,江氏生的兩個女兒分別是五姑娘、六姑娘。在這對小姐妹之前的幾位霍氏小姐中,隻有大姑娘是庶出,霍雪依和霍蓮依子憑母貴的由庶女變成了嫡女,江氏再不服氣也是沒辦法,好歹女兒上麵的姐姐是“嫡出”!

霍湘儀是華國公和有夫之婦通|殲生下的孩子,打著從遠房族親處過繼到陰氏膝下的幌子才進了府,江氏怎麽能容得下一個野|種頂在自己女兒頭上當“姐姐”!更不要說想霸占“五姑娘”這個稱謂了!

霍紫依不明白為什麽一直被排斥在外的霍湘儀會被召進府裏,但看陰氏聽了江氏的話後麵色黑沉的樣子也知道,這個決定絕對令陰氏不高興!

嗬嗬,陰氏不高興,霍紫依就高興啊!

沒辦法,誰讓上輩子她們有仇呢!

“我在臨王府的秋楓會上看到湘儀妹妹時也是吃了一驚呢。”霍紫依裝作沒看到陰氏黑沉的臉,也笑道,“叫慣了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的,見了她倒尷尬起來,隻能叫聲湘儀妹妹了。”

江氏撇撇嘴,瞥了一眼陰氏又道:“是啊,老太太說了,大家夥兒都叫慣了,也不用為她而改了稱呼。請女夫子給她起了個小字叫貞娘,現在府裏上下都叫她貞娘了。”

噗!霍紫依差點兒把剛進口的茶水給噴了!

貞娘?這也太能埋汰人了!都知道霍湘儀是什麽來曆,還用這種小字來稱呼她……霍紫依的視線看向陰氏,果然看到陰氏嘴角抖了抖,似笑非笑的樣子。

看來這又是陰氏的傑作了!什麽請女夫人起小字,都是陰氏的主意吧?

“姑娘們來啦。”門外響起丫頭的聲音。

伴著鶯聲燕語,幾個錦衣綾羅裙的少女魚貫而入,見了霍紫依福身叫三姐姐的聲音此起彼伏。

陰氏見小輩兒們都來了,她就借口讓她們姐妹說體己話的離開了。

江氏又陪著坐了一會兒,見年輕姑娘們說笑自己也插不上話,打趣了幾句後也離開了。

霍紫依讓夏果開了匣子,將禮物分給了幾個妹妹。

來的這幾個妹妹中有大房、二房的嫡女,也有庶女,卻是沒見霍蓮依和霍湘儀。

“二姐姐,怎麽不見四妹妹和……貞娘妹妹?”霍紫依問霍雪依。

“噗!”旁邊拿著玉蘭花籫把|玩的七姑娘霍滿依笑出聲,與六姑娘同歲的她已經初具小美人的模樣,一雙靈動的水眸望向霍紫依道,“三姐姐消息真是靈通,也知道那人改了名字。”

“我也是方才聽二嬸說才曉得的。”霍紫依笑著伸手撫了撫庶妹的頭。

霍滿依是華國公的妾室梁姨娘所生,小姑娘性格活潑,與霍紫依也是親近。

至於外麵傳霍紫依對庶弟庶妹惡劣,可能是指陰氏生的那幾個弟弟、妹妹吧?

“四妹妹身子不舒服,就沒過來。”霍雪依替自己的親妹妹解釋道,“稍後我把你給她和湘儀的禮物送去就是了。”

霍紫依點點頭,“也好。”

本來此次來華國公府的目的就是和二姐霍雪依聊些體己話。

跟幾個妹妹玩笑了幾句後,霍紫依就去了霍雪依住的雪雲閣。

待姐妹落座,婢女奉上茶點退下後,霍雪依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眼中還有些濕潤。

“姐姐怎麽這副表情?”霍紫依伸出手撫了撫霍雪依的手臂,“姐姐與魯王的親事我也聽說了,姐姐是不願意嗎?”

霍雪依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苦笑地道:“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我說願意不願意!隻是我難免心中也怨他們,怎地就如此狠心將我許了那樣的人!”

魯王爺已經四十三歲,隻比華國公小上幾歲……

“我聽說姐姐雖是嫁過去當側妃,卻是因為魯王妃病重熬不了多久,一旦她過世,姐姐便……”

“這樣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即便是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霍雪依歎了口氣,眼中的淚倒是沒有了,眸光中透出幾分堅強,“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紫依不知道說什麽來安慰霍雪依,隻能陪著歎息。

唏噓了一會兒,霍雪依打起精神看著霍紫依問道:“不知妹妹與侯爺相處得如何?我聽說前幾日抬了個貴妾入門,是已故阮太傅的孫女。”

一提到阮春曉,霍紫依就頭疼!

明明跟阮氏說過不用天天到夏院立規矩,可阮氏晨昏定省是免了,但還是時不時到夏院來擾她清靜!

如果不是前一世吃過阮氏的虧,霍紫依都真的以為阮氏是想和自己好好相處、巴結自己呢!

“倒也還好。”霍紫依不願多談後院的事。

突然想到那位小字貞娘的霍湘儀,霍紫依就覺得這個上一世沒出現過的人物突然出現有點讓她不放心!特別是霍湘儀還主動去跟自己打過招呼……

“二姐姐,霍湘儀為何被接進府裏?”霍紫依擰眉問霍雪依。

霍雪依喝了茶潤喉後,也擰了眉毛地道:“這事兒我也是不知怎麽個來龍去脈。隻知道你出嫁沒多久,父親去別莊一趟回來就跟老太太提起湘儀妹妹的事。當時母親說死不同意湘儀入府,這事兒也就擱置了。誰知道事隔一個月,父親又去了一趟別莊,回來後就不容商量的一定要把湘儀接進府裏!怕被旁人說三道四,就編了個遠親遺孤的幌子過繼到母親膝下。”

事情果然蹊蹺啊!霍紫依暗想。

“後來我們才知道,別莊著了一場大火,湘儀的父母、兄妹都在那場大火中沒了。”霍雪依悲憫地道,“想是父親心軟,就把無依無靠的湘儀接了回來吧。”

開玩笑!華國公會心軟?對自己元配所生的女兒都沒給過好臉色、將通|殲所生的女兒扔到別莊當下人的父親,會有慈悲心?

不知道為什麽,霍紫依就覺得霍湘儀的來曆古怪,令她心生忌諱想離這個便宜妹妹遠點兒才好!

姐妹兩人又聊了許久知心話兒,才依依不舍的惜別。

在出小姐們住的春熹園時,之前未見到的霍湘儀卻出現了!

隻見霍湘儀美麗的臉上掛著汗珠,小嘴微張的急促喘息著,當看到與霍雪依走在一起的霍紫依時,就像看見了至親的人一般跑上前!

“三姐姐!”

正與霍雪依說話的霍紫依嚇了一跳,看清跑過來的女孩兒時心裏就是一跳。

不想見到誰,還偏見到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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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霍湘儀站在霍紫依麵前,有些委屈地垂下頭,“姐姐來了,卻沒人告訴妹妹呢。”

霍紫依與霍雪依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輕聲地道:“母親讓貞娘妹妹在佛堂抄佛經……”

原來陰氏又在玩折騰庶子庶女的把戲!

“姐姐這是要回去了嗎?”霍湘儀抬起頭,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含著期盼,“我與姐姐本就相處得晚,平日更沒機會與姐姐見麵,也沒福氣像其他姐妹那樣能去武安侯府找姐姐聊聊天。”

其他姐妹也沒去過武安侯府好吧?

僅僅是這兩句話,霍紫依就覺得霍湘儀不是個善類!

你巴巴的跑去武安侯府敘哪門子姐妹情?難道說得這麽委屈,是想惹得自己心軟,客套的說“歡迎貞娘妹妹隨時去武安侯找我聊天”嗎?

可惜,霍紫依不是那麽愛給人麵子、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人!

“嗬嗬,貞娘妹妹說得這是什麽話。即使多年不見,我與各位姐妹的情誼也是不會變的。”霍紫依皮笑肉不笑地道。

霍湘儀聽霍紫依叫自己“貞娘”,原本委屈的臉漲得通紅,她非常痛恨這個小字!

“姐姐說得是,是妹妹不懂事了。”霍湘儀屈辱地道。“不打擾兩位姐姐了,妹妹告辭。”

說完,霍湘儀朝霍雪依和霍紫依福了福身才扭頭離開。

待霍湘儀離開,霍紫依才輕聲地道:“不是個省心的。”

霍雪依點點頭,讚同地道:“妹妹看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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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華國公府回來,霍紫依就被懷德公主叫去了東院。

來不及換下身上的衣飾,霍紫依匆匆趕了過去。”參見母親。“霍紫依一進屋就感覺到屋子裏氣氛不對勁兒!

夏院的王嬤嬤跪在地上,懷德公主一臉的怒容,阮春曉站在懷德公主身後垂著頭……”跪下!“懷德公主朝霍紫依怒道,”好你個霍氏,嫁為人婦之後不守婦德、婦言、婦容、婦工,棄命婦儀操於不顧,竟然拐著昱兒與你飲酒作樂、白日宣銀、沉迷閨房、荒唐行事!“

霍紫依心一滯,怎麽進門就劈頭蓋臉的被冠了這些罪名!她抬頭看向懷德公主,”母親,您何出……“”還不跪下!“懷德公主見霍紫依不跪,還要狡辯的樣子,氣極怒喝,”苡欣,你去教教夫人怎麽尊敬長輩!“”是,公主。“喬嬤嬤應了一聲,然後走到霍紫依身前冷聲地道,”夫人,公主讓您跪下!“

霍紫依抿了抿唇,咽下一口唾液,提裙跪了下來。

懷德公主瞪著雖然跪下卻脊背挺直、低著頭的霍紫依,一想到自己聽到這一個多月來兒子與這個兒媳婦所做的荒唐事,就氣得七竅生煙!”苡薇,你去請家法來!“懷德公主對路嬤嬤道。”公主……“路嬤嬤看了一眼跪著的霍紫依,有些猶豫地道。”快去!“懷德公主氣極地又吼了一聲,隨即就咳了起來。”公主息怒。“站在懷德公主身後的阮春曉上前勸撫道,”切勿因生氣傷了身子!“

路嬤嬤不敢再違逆懷德公主,急忙轉身去了後麵取家法。

這家法當然是宇文家的家法!雖然離開了郡公府,但宇文家傳承的一些東西,懷德公主是一並帶了過來!畢竟自己的兒子姓宇文!

霍紫依跪在地上,腦子裏迅速的轉動著!

通過懷德公主的話,大概明白是自己和宇文昱上房喝酒的事被公主婆婆知道了!

但懷德公主說她拐著宇文昱飲酒作樂……還有那一串屬於禍國殃民、妖妃的罪名,她真是不敢擔啊!

路嬤嬤拿著家法出來,垂首立在懷德公主身側。

懷德公主抬眼看了一眼跪在門外的夏果,冷哼一聲道:”先把那個不懂勸誡主子、還幫著藏掖的賤婢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公主饒命啊!“夏果剛哭叫了一聲,就被撲上來的壯婦堵了嘴拖下去。

霍紫依身子一震,再也無法淡定下去!”母親,請手下留情!要治人罪,也該讓我這個罪人知道犯了什麽罪吧?夏果是兒媳的丫頭,她本就是個下人,隻有聽主子話的份兒,哪有管束主子的道理!如果兒媳真的有什麽錯,那也是兒媳自己擔著,跟自院裏的下人沒有關係!任何隱瞞也都是聽我的命行事,母親何苦怪罪到她們身上,受這無枉之禍!“霍紫依一時情急,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

二十板子?三五板子下去就得腫,十板子下去就見血……二十板子打完,人還能不能活都是問題!”哼!好個有情有義的主子!“懷德公主嘲弄地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那好,本宮就來說給你聽聽!成親後你不勸丈夫多求進取、將心思放在公職上,反倒整日纏著昱兒貪享男女之樂,令他在大白天放下公務去臨王府接你,是也不是?大白天的就摒了下人在屋子裏行苟|且的事,是也不是?丈夫納妾,不懂賢惠大方、雨露均沾,媚|惑丈夫留在自己院中,是也不是?行為放|浪、飲酒失儀、教壞丈夫,是也不是!就憑這些罪狀,都該將你休回娘家!“

霍紫依聽了懷德公主細述自己的”罪狀“後,心裏歎了口氣!早就知道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關上夏院的門並不代表院內的事就不會被人知道!

宇文昱警告了夏院的下人,但懷德公主還是知道了,把這一切告訴公主的又是誰呢?

是王嬤嬤?霍紫依看向身側的王嬤嬤,老婦人正跪伏在地上一聲不響,完全是請罪的模樣!

那是誰?霍紫依又抬頭看向阮春曉。

阮春曉麵無情地半垂著頭,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但霍紫依知道,這裏肯定有她摻了一腳!”母親說的罪狀,兒媳無法承認!“霍紫依咬咬牙,決定死挺到底!”你不承認?“懷德公主氣得聲音發抖!”苡珍都告訴我了,你還敢不承認!“

苡珍,王嬤嬤在宮中的名字。聽到主子提到自己,王嬤嬤緩緩抬起頭。

霍紫依看到王嬤嬤的臉時吸了一口冷氣,眼裏頓時漫上水氣,”王……嬤嬤……“

王嬤嬤的雙頰紅腫,口鼻流血!連原本的模樣都看不出來了!”奴婢知錯,還請公主開恩。“王嬤嬤的聲音含糊顫抖,”侯爺與夫人都還年輕,望公主原諒他們。“”都還年輕?昱兒已經十七歲了,也不過是剛熬上個從五品的大理寺卿!離一品公還有很遠的距離!難道就看著他沉迷閨房之樂而棄前途不顧?往日那些屈辱就都忘了嗎!“懷德公主淩厲的眸子看向霍紫依,”霍氏雖是皇上賜婚,但嫁入武安侯府就是宇文家的人,本宮還是有權力罰她的!苡薇,執家法!“

路嬤嬤拿著一個像夾子似的東西走過來,那呈V字型釘在一起的兩根棍子長度隻有普通婦人手臂那麽長,落在人身上打一下傷兩處!

門外突然傳來啪啪的聲響,霍紫依驚得跳起來!”跪下!“懷德公主喝道。

霍紫依不敢回頭,她知道那個聲音是什麽!是板子拍在人身上的聲音!

夏果被堵住了嘴,想喊疼都喊不出來!

眼淚刷的落了下來,霍紫依撲嗵跪了下來,心甘情願低下頭伏在地上哭泣,”母親!求母親饒了夏果吧!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做錯了!求母親饒了夏果吧!“

站在懷德公主身後的阮春曉微抬眼簾,看著伏在地上哭著哀求懷德公主原諒的霍紫依,兩側嘴角幾不可見的挑了挑!”你真的認錯了?“懷德公主冷著臉問。”真的!真的!兒媳知錯了!母親說的那些罪狀,兒媳都認了,是兒媳做錯了!“霍紫依邊哭邊承認地道,”母親,請母親開恩!“

懷德公主點點頭,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她也不想真的打死下人鬧大了,便朝喬嬤嬤使了個眼色。

喬嬤嬤出了正廳,不一會兒外麵的板子聲停了下來。

霍紫依癱在地上,她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又輸了一次!”雖然你認錯了,但該罰的還是要罰!“懷德公主不留情麵地道,”苡珍,給霍氏用家法二十!今晚就把霍氏移去小佛堂抄經,思過半個月!不準侯爺探望!“”是!“路嬤嬤應了聲,然後又對霍紫依低聲地道,”夫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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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沾濕了枕麵,無聲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痛。

霍紫依挨了二十下家法後被扶至小佛堂,王嬤嬤拿著公主賞下來的藥和更換的衣裳進來服侍。

上了藥、換好了衣裳,王嬤嬤流淚勸了幾句就退了出去,門上傳來落鎖的聲音。

後背上即使塗了藥膏也火辣辣的疼,她根本坐都坐不直!

佛堂內漸漸暗下來,門上的鎖又有響動,有人進來點了燈、放了吃食,然後又退了出去,再落鎖。

霍紫依趴了許久,也想了許久!

突然,她覺得懷德公主這二十下家法打得好!狠狠的敲醒了她!

後背被打爛有什麽?總比哪天丟了命時再後悔好啊!

自己真是傻了!也白死一次了!竟然傻乎乎的投入”真愛“了!又忘了掩飾真性情了!這不就是作死嗎?

剛重生時那些明智決定和想法全都忘了!看看忘了的後果吧?這次隻是擦破點兒皮,下次呢?會不會就……

她要活下去!起碼不能糟蹋了這一世!

掙紮著從墊子上爬起來,霍紫依忍著疼挪到擺著吃食的小桌前。

一菜一湯、一碗糙米飯,這就是她的晚飯。

菜是香菇油菜、湯是豆腐湯,都是半點兒油腥兒也沒有!也是,她是來佛堂受罰思過的,又不是來度假!

端起碗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咽,霍紫依的眼神由嘲弄愈變愈冷!

她以為別人不來惹自己,自己就不去惹別人,就天下太平了!嗬嗬!嗬嗬!

她錯了!等到別人來惹她時,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是你不害人,別人卻不會放棄害你的高門!——

真的要死了,明天讓我緩一緩,明天六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