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開前的安排
第19章 離開前的安排
“王，你冷靜點，你有沒有想過如今是非常時期，你的皇叔對你虎視眈眈，你怎能在此時離開呢？”紅葉心急如焚，鬼獄的計劃沐雨澤從未瞞過她，王身邊的事情，她更是一清二楚，雖說前兩天她不在王府裏，但是府裏發生的事情她還是有所耳聞，王為了王妃將皇帝安排在府裏的棋子全部拔出，皇帝正愁找不到借口殺王，王的舉動正好給皇帝提供了便利，如今正是危機關頭，淩天宇監視離的行動，沐雨澤和淩天翊去寒國，如若王再離開，那麽鬼獄以及王府今後的命運會有什麽改變，王不會不清楚，可王妃如今命在旦夕，王怎能放棄王妃呢？
“紅葉，你別說了，本王知道你擔心什麽，但醫仙穀本王是一定會去的，王妃不能有任何差錯。”歐陽辰心意已決，他可以再蟄伏八年以報血海深仇，但前提是蘇詩雲不能出任何事。
“王，那鬼獄怎麽辦？”紅葉此時有點不喜蘇詩雲，在王的心中鬼獄竟比不上蘇詩雲。
“紅葉，你放心，既然本王創建了鬼獄，那麽鬼獄本王定不會拱手送人。”歐陽辰談何不知紅葉的想法，可蘇詩雲不能再耽擱了，他早已輸不起了，鬼獄沒有了，還有機會重新創建，可蘇詩雲隻有一個。
“王，請你為鬼獄門人考慮，你不能為了王妃一人而拋下鬼獄。”紅葉跪在歐陽辰的麵前，以求歐陽辰為了鬼獄而放棄去醫仙穀的決定，可紅葉此時卻忘記了，鬼獄門主冷酷無情，手段狠毒。
“紅葉，別讓本王再說第二遍，本王今日告訴你，除了蘇詩雲，也就是王妃，本王不在乎任何人，你們也是，如若蘇詩雲有任何差錯，本王定讓全天下人為她陪葬，你可清楚？”歐陽辰深知今日之話定會讓人不滿，可對於他來說蘇詩雲是他的生命，即使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換來蘇詩雲一世安逸。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紅葉心中確實不滿，為了一個初識的蘇詩雲，王就要鬼獄眾徒的性命，那麽八年在一起相處的日子算什麽？八年的感情又算什麽呢？如今的紅葉怎知今後如若沒有蘇詩雲，那沐雨澤和她早已陰陽相隔，鬼獄也將不複存在，隻是此時的紅葉心中充滿了對蘇詩雲的恨，或許還有一絲對歐陽辰的恨，恨他輕易放棄鬼獄，這份恨一直延續到沐雨澤出事。
紅葉出去後，歐陽辰再次坐在蘇詩雲的床邊，看著蘇詩雲，喃喃自語：“雲兒，辰辰的做法你可理解？你會怪辰辰拿鬼獄眾徒的性命威脅嗎？雲兒，辰辰答應你永遠都不會將你拋下，哪怕負了天下人，也定不負你；哪怕做了這千古罪人，也在所不辭。”歐陽辰心中的苦澀又有誰知呢？自幼失去雙親，失去支持他的屬下，傻子般的度過八年，那樣的日子他久久也未能忘記，那樣的日子又怎麽能輕易忘記呢？父母的深仇一直壓在心中，對著殺父仇人他怎能不恨呢？歐陽辰輕輕撫摸著蘇詩雲的臉頰，心中期望蘇詩雲的清醒，可那張不安的煞白的麵容時刻提醒著他蘇詩雲的沉睡。
片刻後，歐陽辰站起身來走出房間去了書房，有些事還是需要安排妥當，他才能放心的去醫仙穀。
“影。”憑空出現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站在歐陽辰身邊，此人的容顏在夜色的籠罩下模糊不清，看似歐陽辰的影子。“影，誰還在鬼獄？”
“霖，鬼魔，血魔。”霖，端木霖，過目不忘，善於理財，是鬼獄的賬房先生，鬼魔，顧名思義，如鬼一般行蹤不定，他善於易容，一身輕功天下無敵，血魔，頂級殺手，殺人如麻，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故而為‘血魔’。
“召鬼魔前來。”
一刻鍾的時間，書房裏的平靜再次被打破。
“王，屬下前來，王有何指示？”其中一人問道。
“本王有事，你易容成本王在此對付歐陽哲。”
“王，現在是非常時期，各路人馬人心惶惶，正是我們奪回實權的最佳時機，王，你怎能離開？”鬼魔除了善於易容外，還有一個特點，善於分析布局，性格和歐陽辰相似，這也就是歐陽辰不在時他是替身的理由。
“本王知道，故喚你前來。”歐陽辰深知鬼魔的能力，對他更是深信不疑，不隻是因為鬼魔是他的屬下，更是因為鬼魔的命是他所救，此人最重義氣，歐陽辰的救命之恩，定當以命相報，或者也可以這麽說鬼魔的這條命就是歐陽辰的。
“屬下明白。”鬼魔應道。
“鬼魔，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鬼獄發生什麽事，你自己解決，但本王有一個要求。”歐陽辰說來心中還是有鬼獄，隻是鬼獄終究抵不過蘇詩雲。
“王，您說。”
“本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哪怕我們在錯失良機，再蟄伏八年，本王也要鬼獄相安無事，鬼獄的人除了叛徒外，一個都不能出事。還有澤和天宇去寒國接逸了，等他們回來，將逸安排在鬼獄的十八層，好生照看，讓澤快馬加鞭來鄴城。”歐陽辰必須將鬼獄安排妥當，才能心安理得的去救蘇詩雲。
“屬下明白，那麽王，你什麽時候啟程，需要什麽人護送？”
“明日啟程，血池殿護送。”血池殿乃鬼獄第二殿，先前和沐雨澤的是第三殿修羅殿，鬼獄有十殿，十九層地獄，二十三堂，十殿是血池殿、修羅殿、輪回殿、幽冥殿、轉輪殿、嗜血殿、火獄殿、陰司殿、冰山殿；十九層地獄：十八層是鬼獄護衛和堂主的居住地，其餘十七層按照十八層地獄所設（十八層地獄：泥犁地獄、刀山地獄、沸沙地獄、沸屎地獄、黑身地獄、火車地獄、鑊湯地獄、鐵床地獄、蓋山地獄、寒冰地獄、剝皮地獄、畜生地獄、刀兵地獄、鐵磨地獄、磔刑地獄、鐵冊地獄、蛆蟲地獄、烊銅地獄。鬼獄的十七層除去火車地獄外和地獄十八層無疑）至於十九層和第一殿是什麽，除歐陽辰外，無人知是什麽。至於二十三堂，平日裏有任務都是二十三堂去完成。鬼獄四大護衛：淩天宇，淩天翊，鬼魔，血魔。淩天宇和淩天翊貼身保護歐陽辰，鬼魔代替歐陽辰處理鬼獄瑣事，血魔主管任務。鬼醫沐雨澤，賬房端木霖，血池殿屬歐陽辰，修羅殿屬沐雨澤，輪回殿屬鬼魔，幽冥殿屬血魔，四殿也是鬼獄的核心。
“屬下這就去安排。”鬼魔離去，歐陽辰問：“影，你說本王的抉擇對鬼獄是不是太過於殘忍，鬼獄和本王八年，如若本王說本王對鬼獄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話，可鬼獄和王妃相比，本王頓時覺得鬼獄微不足道，影，你說是不是本王太過殘忍，本王的雙親才會離本王而去，本王的王妃才會沉睡不醒，更有甚是將報應轉到王妃身上呢？”
“王，不是的，屬下明白王妃對你而言是什麽，鬼獄有你，才是鬼獄，你是鬼獄的獄主鬼王，沒有你，也就沒有鬼獄，屬下相信鬼獄眾徒也是這麽想的，王的雙親不是因為王的緣故，王妃更不是。”影如實回答，在影的心中，鬼獄的獄主鬼王是天神般的存在，雖說外界傳言獄主冷酷無情，心狠手辣，可身為鬼王的影子的影，從未見過獄主枉殺一人，反倒是獄主經常幫助老百姓，這樣的人怎可能是無情無義的人呢？
“影，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歐陽辰問隱藏在暗處的影。
“影在王身邊十八年了。”
“十八年，影在本王身邊都十八年了，時間過得好快啊，本王的雙親離開本王十幾年了，逸也在寒國待了八年，本王如今也有了王妃，可是本王的大仇卻未得報，百姓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本王愧對雙親，愧對百姓啊。”歐陽辰坐在書桌旁，在宣紙上寫下蒼勁有力的‘仇’字，可見歐陽辰有多麽的仇恨歐陽哲，他的皇叔。
“王，太子和太子妃一定不會怪罪王，他們一定希望王和逸能平平安安，百姓也會明白王的苦心。”影在歐陽辰身邊十八年，看著歐陽辰經曆的苦難而無能為力，應該是他愧對太子的囑托。
“影，你也別安慰本王了，本王做了什麽，本王知道，但本王雙親的仇本王一定要報，雲國的江山也不能再被歐陽哲攥在手裏，那樣雲國將生靈塗炭，百姓將永無安寧之日。”歐陽哲為了權利可以心狠的將自己的父皇殺死，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了權利鬥得你死我活，那麽雲國的百姓歐陽哲還在乎嗎？不可能，歐陽哲隻在乎權利是否在他的手裏。傳言獄主鬼王心狠手辣，卻不曾想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正是雲國的皇帝歐陽哲。
“影明白。”影對於歐陽辰來說不單是影子，更像是知己。
“影，等事情塵埃落地後，你也找一女子吧！”歐陽辰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孤獨終老。
“影誓死追隨王。”影閃身跪在歐陽辰麵前。
“起來吧！本王隻是說說。”歐陽辰絕不隻是說說而已。
“是。”影再次閃身隱藏在暗處。
“本王該去看王妃了，影這次你就不用跟著本王，有血池殿在，本王定能相安無事，反之城都龍潭虎穴，鬼魔也需要你，此次你就跟著鬼魔吧。”歐陽辰何嚐不知現在時機危機，歐陽哲從未相信過他是傻子的事，他又將府裏的棋子一一拔出，按照歐陽哲的性格來看，歐陽哲快要行動了。
“王，影是你的影子，影子怎能離開主人的身邊呢？”影反對道，他是歐陽辰的影子，要時刻在歐陽辰的身邊，怎能離開主子呢？
“影，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的武功，本王能保護好自己。”當然是反對無效。
“可王還帶著王妃，王妃手無縛雞之力，到時王妃會是王的死穴，影怎能不顧王的性命呢？”從王第一次遇見蘇詩雲時，影就明白此女子將會是王的死穴，弱點，影不能殺了王妃，那麽隻能竭盡全力保護王。
“本王知道，但本王要為鬼獄著想，你的武功雖在本王之下，但在鬼獄是無人能及，所以此次你留在鬼獄。”歐陽辰不能拋下鬼獄，不但是因為鬼獄是他和歐陽哲相爭的基點，更因為鬼獄是他的心血。
“屬下領命，但王和王妃一定要平安歸來。”影知道歐陽辰的脾氣，他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反抗的了的。
“本王知道，本王還要看著鬼獄眾徒出現在陽光下，正常的生活。”鬼獄是黑暗的所在，鬼獄眾徒更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為了鬼獄的人，歐陽辰一定要將鬼獄發展到陽光下。歐陽辰說完離開了書房，不用想也知道歐陽辰肯定是去看蘇詩雲了。
影在歐陽辰離開後出現在書房，隻有王不需要他的時候，他才不是影子，可即使不是影子的他，又能怎樣呢？在他的世界裏，隻有王的存在，那個曾經拚了命般的去救兄弟，心中始終都對自己王弟有愧，看似麵冷實則心熱的人，他就是影一生之中需要效忠的王，怎奈命運弄人，王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奮鬥，在保護著他們每一個人。或許王有些自私，可那都為了弟兄們好，通往醫仙穀的道路艱難重重，需經過九道考驗，是生是死都難預料，王卻單獨前往，隻為了王妃。留下他在雲國，也隻為了鬼獄的弟兄，一個人一生隻為了別人，卻從未考慮過自己，那人怎可能是江湖傳言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呢？影心中明白，王之所以此時安排好鬼獄，那是他也沒有把握安全到達醫仙穀，江湖傳言醫仙穀隻有有緣人才能找到，沐雨澤當年也正是因為醫仙穀穀主摩天出穀期間遭人暗算，被沐雨澤父親相救，再有沐雨澤天生對藥理敏感，是學醫的好材料，摩天正是看中這一點，才收沐雨澤為徒，不過沐雨澤也找不到醫仙穀，醫仙穀曆代穀規：除穀主外，任何人不得外出，如若外出，則銷毀記憶中進穀之路，回去時隻需在鄴城的故園留下字條，自有人來接。正是因為此條穀規，醫仙穀的人幾乎沒有外出，至於沐雨澤，那就另當別論了，他天生就不服管教，除了師傅從未信服過誰，從小生活在醫仙穀，再美好的景象也會膩，所以他得到師傅的允許，離開了醫仙穀，當然了對於進穀的路也就遺忘了。而傳言那九道考驗，絲毫不輸於鬼獄的十八層地獄，或者比鬼獄的十八層地獄更恐怖，曾有人為了求醫，闖過九道考驗，怎奈隻到第三道就失敗了，九道考驗，隻為驗證其為所救之人的付出。第一道是滾釘考驗，顧名思義，就是在三米長的鐵釘上滾三圈；第二道考驗是針刺考驗，在身體上沾滿九九八十一根針；第三道考驗是幻境考驗，考驗之人進入幻境，至於在幻境中發生什麽或者看到什麽，因人而異，所說不難，但沒有人能順利闖過幻境，據說幻境也叫‘心魔’，也就是說幻境所見到的景象，皆是你一生中無法擺脫的陰影，或者是你一生中不敢去麵對的景象，人怎會無心，有心之人皆有過往，又怎有人的過往沒有心魔的存在，故此，醫仙穀的幻境考驗，成為江湖上的隱形殺手‘心魔’。至於後六道考驗，那就無人得知了，因為沒有人經曆過。影擔心王的安危，前兩道王輕易就能通過，可幻境...王心中的死劫太多，對雙親，對下屬，對兄弟，甚至於對新王妃，那些都是王的心魔，王擔心鬼獄，擔心歐陽逸，擔心王妃，王肩上的擔子越是沉重，心魔越是黑暗，王為天下人撐起天下，卻為天下人恥笑，王總說八年前是他負了屬下，負了兄弟，負了天下人，可又有誰知王在生命垂危之際，心中念念不忘的還是那些忘恩負義的天下人，王不欠百姓，倒是百姓欠王，欠王的一生，如若沒有王的戰鬥，雲國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可這些又有誰知道，誰也不知道，當年王回朝，歐陽哲以百姓的性命要挾王喝下毒酒，王在床上昏迷了一年之久，這些又有誰知？天下的百姓隻記得曾經的戰神因為一時不察中了奸人之計，成為了人人可欺的傻子，天下的百姓隻記得皇帝歐陽哲善待百姓，為百姓謀福利，遇旱災親自在城外施粥，遇洪災親自去建堤壩，可又有誰知道，那粥卻是用百姓的血肉之軀熬成，那堤壩是百姓用生命累積而成，而百姓所見之人不過是歐陽哲找的替身罷了，在百姓危機時刻，他在那個金碧輝煌的深宮大院裏，夜夜笙歌，奢侈無道，荒淫無度。這就是命運的不公，對王的不公。
影沒資格去評論王的所作所為，甚至評論百姓的行為，但影有義務要保護王，直至生命的終結。影在歐陽辰出了書房後回憶起當年的事，他為王感到惋惜，為王不公，可他單憑一己之力又能做什麽呢？什麽也做不了，影在書房裏走來走去，焦急的想著辦法，直到無意間看到王寫在宣紙上的一句話‘日久見人心’，是啊，日久見人心，百姓本性不壞，隻不過是被雙眼所迷惑，總有一天，他們的善良會被發覺。影笑了，那個沒有任何表情的影笑了，王終究還是王，還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戰神，百姓心目中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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