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回 漆畫的用途

閨事 第45回漆畫的用途

為了賺錢,連灩熙日日夜夜趕製著那四幅漆畫,平日裏若是有了空閑,還會和祠堂內的幾位老祖宗下棋聊天,這時間說來,也就過的越發的快了。

等到完全畫完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冬日,屋外白雪皚皚,臘梅也爭相綻放,梅香混著白雪,在祠堂外飄蕩,不時,便會隨著風送入屋內。

連灩熙依舊在祠堂,未曾被李氏放出來。她就好似被遺忘了一般,身邊除了秋水、碧月和琳琅之外,沒有其他丫鬟願意親近討好,尤其是雯雪閣的那些子下人,對於連灩熙交托的事情,也是越發的散漫。

“姑娘,這眼看著天一日日的冷下去,咱們這兒的炭火,可真是不夠用了。”作為把持著雯雪閣的秋水,看著剛剛領來的月錢,心裏十分的為難。“那邊的管事嬤嬤說,這會子還沒到臘月,等到了那會子,才給加數。”

連灩熙並不覺得奇怪,淡然點頭,“索性咱們現在這兒有的還夠用一陣子,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

她這邊話方才說完,那邊碧月就掀開了厚厚的門簾,先哈了哈手,後走到連灩熙麵前福了福說:“姑娘,柳嬤嬤那邊,說是家裏來人看望,要告假幾日,問您可否通融。”

“自然是要通融的,你且去從我那兒拿些銀錢過去給柳嬤嬤,至於如何說,想必也不需要我再贅述吧。”

“是,奴婢知道該如何說的~”許是跟連灩熙時間長了,且賣身契也捏在她手裏,碧月、秋水對連灩熙可說是越發的上心了。

“琳琅。”連灩熙伸手撫摸著冰涼的漆畫板,心裏一怔感慨,說來這也算是自己正式繪製的第一套漆畫了。此時就要拿出去賣掉,還真是有些不舍得。

“奴婢在~”琳琅上前,半垂著頭,聽後連灩熙的命令。

“且幫我把這個送到外院,然後尋個機會,讓安瑞幫忙賣個好價錢。”這安瑞是琳琅的哥哥,自大妹妹珍珠去世後,對於這唯一的小妹,可是越發的重視。

再加上此刻琳琅算是跟定了連灩熙,又因為知道琳琅是被六姑娘從四姑娘那兒要了過來,因此心中也將這位六姑娘,當做自己的主子。

雖然外人都道是琳琅福薄,才會如此,可安瑞卻心下十分感激。琳琅不過是個三等丫鬟,以前在四姑娘那兒雖然日子過的好,可那位主子卻不是個好相與的,更何況珍珠,可不就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飛花齋,而現如今瞧著琳琅那再次恢複的天真笑顏,他這心裏也感覺踏實些。

“姑娘,這可是你畫了好久的,又這般好看,這樣賣掉,恐怕不妥吧,更何況,你到底是個女兒家,這般拿出去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呀。”秋水雖然一早就知道了連灩熙的打算,可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勸上一一勸。

然這是連灩熙一早就決定的事情,所以此時此刻卻是如何都不會再說其他:“你也莫要說了,我這兒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太太現在將我冷在這兒,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出來,這若是再不自行打算,指不定我這個冬天,都是過不去的。”更何況連灩熙心裏牽掛著方氏,因著知道她當年生產的日子,所以這時候也是日日夜夜的數著,隻打算等方氏快要臨盆的時候,尋個法子去蓮月庵。而在此之前,自然是要多賺些錢財,也好等方氏生產後,好好的補補身子,萬萬不能如前世那般,因為血虧,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後又染上那可怕的瘧疾。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過去,連灩熙的心就揪的生疼。

秋水見如何都勸不住,也就不說了。隻在琳琅去前院的時候又細致詢問告誡一番,隻說必定要尋個萬分可靠的,若不然到時候六姑娘出事了,他們也是逃不過的。

琳琅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四姑娘院子裏的那些時光,可算是給她積攢很多的經驗,再加上比之夏日,她到底是又大了一些,對於當年珍珠姐姐的死,也多出了結締。因此這心思也是越發的重,往日裏做事情,也越發的謹慎,唯恐出現什麽差池,到時候落地如姐姐那般的命運。

琳琅將那四幅漆畫拿去給安瑞,連灩熙這才算是清閑了些。

到底是天冷了,就是捧在手裏的茗茶,這會子也涼的很快,屋內幾個鬼魂還圍坐一團打麻將,而她卻隻能和留在屋子裏的秋水說話,來消磨時間。這會子的他們可完全不知道,今日送出去的漆畫在之後的某日,卻惹來了極大的風潮……

且說琳琅將那漆畫交給安瑞後,自是少不得仔仔細細的說一番那些警惕的話。

安瑞也是知道自己妹妹的這個主子在府中過的不十分如意,因此也是極其樂意幫忙的。畢竟那六姑娘日子過的好,他妹妹也才能過的好。

莫城說來是個大城,這畫廊也是極其多的。安瑞對漆畫不如何懂,可也能看出來這四幅畫的極好,因此就打聽了人,將這四幅漆畫,帶到了莫城最大的畫廊——青蓮坊。

說來這青蓮坊是當年莫城城主祖母年輕時候開的,算到如今也有了百年的曆史。可謂是莫城裏老字號的百年老店。

安瑞將漆畫送入這店後,這店裏的掌櫃瞧見了,卻是十分的驚訝。

雖說漆畫在大?國算不得什麽稀罕,可如今日瞧見的,卻還是很有差距的。這漆畫篇幅雖然小,可處處都透著精致細膩以及文人墨客特有的雅致。

“小哥兒,你這套漆畫,是是從哪裏尋來的?”那掌櫃的十分好奇的詢問。

安瑞是不懂畫,可是六姑娘的事情卻不能在外麵亂說,雖然將這原本也算不得大事,且姑娘年紀本來就小。但是六姑娘在侯府是個不受待見的,這要是傳出去,說不得會不會又被太太折騰一次,受什麽處罰。

想到這些,安瑞自然不會直說是府中的姑娘,隻說是自己的主子交托的,至於主子的名諱,這就不能亂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