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回 狡辯無用
第40回 狡辯無用
“海棠你怎麽能胡說?”碧月很是驚訝的開口質問,“咱們姑娘昨兒回來的時候別說是簪子裏,就是一片花瓣,也沒有拿。”
連灩熙站了起來,膝蓋有些痛,不過她還是堅持著,隻是站起來,然後伸出紅腫的手,擋住碧月。
碧月雖然還想說話,可是主子如此,她也不好再說其他,隻咬著蒼白的唇瓣,水霧籠罩的眼眸看向連玨和李氏:“父親、母親,六娘不知你們為何寧願聽信一個丫鬟的胡言亂語,而不願相信我的話。六娘自知年幼,可也知道什麽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三姐姐那簪子,我是真沒拿。”
“你這是在狡辯。”連潼熙頓時跳了出來,狠狠的看向了連灩熙一眼,說道:“那簪子我本也沒想過是她拿的,可若不是海棠今兒隨口和我的丫鬟說起,我都還不知道呢!”
連灩熙依舊是平靜的,既然知道有人在這事情上要誣陷她,那麽那個人做了那麽多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上次連瀠熙失敗了,這次比如是會做的更加周全。隻不過,連灩熙一直覺得她就算是想要欺負她,那也是要等父親去上京以後。卻不想,連瀠熙居然如此的等不及。
而這時候,絲蘭走到連瀠熙身旁,湊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之後,連瀠熙微微挑眉,嘴角不可抑製的向上勾起,她站起身子,徑直走到連玨、李氏麵前,福了福,說道:“父親,剛剛去雯雪閣的嬤嬤已經回來了,他們從那兒,搜到了這兩樣東西。”說罷,身後的絲蘭端著個托盤上前。
那裏麵赫然是兩把簪子,一支是掐金絲的蝴蝶簪子,另一支則是枚燒藍蝴蝶貓眼簪。
“咦?那不是前些日子四娘不見的簪子嗎?”李氏小聲驚呼,隨後是拿著帕子遮住因為驚訝而顯露出的表情,已經嘴角忍不住上揚的狂喜。女兒這次可算是變聰明了。
連灩熙看著那小托盤,無奈的苦笑,看來狡辯,還真是沒有用呢。
“你還想說什麽?”連玨此時更加生氣了,差一點點,他就要相信這個女兒是無辜的,可沒想到,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六娘是無話可說,不過,那簪子確實不是我偷的,就算是在雯雪閣發現,也不能說是我偷的。”連灩熙十分硬氣的說道。她知道自己此時如何狡辯,都是沒用的,但連灩熙依舊堅持。
“好,好,很好。”連玨連著說了三次好,瘦長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看來不讓你好好想想,你是如何都不肯承認自己的錯?!”
“老爺,莫氣壞了身子。六娘,還不快快給你爹爹認錯?”李氏麵露關切之色,十分賢惠的說道。
“六娘無錯。”連灩熙依舊是坦然的。
“將六姑娘送入祠堂,依著家法,藤條二十,沒我的允許不準出來。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等什麽時候想明白了,知道錯了,再出來。”連玨氣呼呼的說道,隨後猛的站起身子。
許是站的速度太快,連玨隻覺得眼前一黑,晃了晃。
李氏瞧這狀況,也有些害怕,連忙著急的叫道:“老爺!”
“我沒事。”連玨拒絕了李氏的攙扶,雙手放在背後,瞪了連灩熙一眼,就拂袖離去了。
連玨走後,李氏那賢惠樣子也不需要再裝了,她輕描淡寫的瞟了連灩熙一樣,對那柳嬤嬤說:“柳嬤嬤,今兒你且將六姑娘送到祠堂去,以後你便在她身邊好生伺候著,莫要出什麽差池。雖說是去祠堂反省,不過月例照舊,也莫要讓我聽到什麽欺主的事情。”
“是,老奴定當好好服侍六姑娘。”柳嬤嬤認真的說道。
李氏滿意的點頭,隨後看向六娘,隻是看著,卻沒有說話。不錯,她知道這事情定然是誣陷的,六娘也確實冤枉。不過今兒這狀況,她還是喜聞樂見的。她擺出嚴肅的樣子,冷冷說道:“連灩熙,好生給我記著,你是連府的六娘。”
“六娘一直謹記。”連灩熙淡然的說道。
李氏點頭,瞟了眼一旁還在發抖的海棠,說道:“你雖不是我親生,但該有的體麵,我還是會給你的。這海棠你且帶走吧,等會兒我就將她和碧月秋水的賣身契給你。”
“太太。”海棠猛得抬頭,臉色煞白如紙。自己這不是立功了嗎?為何太太還要將她送到六姑娘那兒?這不是讓她沒有活路了嗎?
李氏看事情雖然素來不如何長遠,不過也知道,這海棠今兒可以為了點小利出賣對她不算差的連灩熙,明兒就絕對可以這樣對自己。如此的奴才,她怎麽敢再繼續要?
而至於要給連灩熙那幾個丫鬟的賣身契,實際上,這也不過是看在連老爺的麵子上。今兒這事情,不管誰的錯,到底是連灩熙吃了苦頭。老爺那雖然現在不說,可萬一哪天後悔了,職責李氏,說是她不慈愛,怎辦?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李氏覺得在這時候給連灩熙一顆甜棗。如此若是老爺真怪罪了,她也好為自己辯駁。
“多謝母親關懷。”連灩熙自然明白李氏的意思,此時她可沒有能力和李氏叫板,所以隻能淺笑著福了福身子。
李氏微微點頭,帶著連瀠熙和連潼熙就離去了。
“娘,為什麽隻罰她關禁閉?”連瀠熙很是不滿的說。“藤條二十?這也太少了吧!”
“閉嘴,怎麽越大越沒規矩?!”李氏嚴厲的責罵道,“你六妹妹就算有錯,也是你妹妹,怎麽能這般說?等會兒記得拿著傷藥過去,看著她受過家法後,記得幫著擦藥,說到底,她還是你妹妹!”
連瀠熙見素來寵愛自己的母親如此,心下老大不高興,但是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再求,恐怕也不可能讓連灩熙罰的更重。隻心裏默默記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想著法的去欺負連灩熙才好。再說母親讓她過去,也就是在給她解氣。當下也不說其他,隻要丫鬟拿著傷藥隨她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