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身世
理清身世
“阿紫,你剛恢複,媽媽陪你去房間休息。”秀美女人牽著阿紫的手,帶她上樓。
阿紫沉默不語,跟著她走進二樓最南邊的一間臥室。整個房間是紫色係,紫色的牆紙,紫色的窗簾,紫色的床鋪。
“媽媽……”阿紫在床沿坐下,聲音淡淡的說,“我有些頭痛,許多事……竟不記得了……”如今之際,她也隻能以頭痛來裝傻失憶,以她的經驗來看,疼痛的後腦應該是撞擊所致。
“阿紫,你頭痛得厲害麽?媽媽找李醫生來看看……”溫柔的聲音滿是擔憂。
阿紫搖搖頭,“沒事,可能是腦袋裏有淤血,壓迫了神經,過段時間淤血散開了就好了,有些事我不記得了,媽媽你告訴我,比如說,我的身份,有哪些親人,我的後腦的傷是怎麽回事……”
這位美麗溫柔的女人驚訝地張著嘴巴,難道她的阿紫失去記憶了?竟忘記了這麽多事?
從這個自稱她媽媽的美麗婦人口中得知,慕容紫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叫蘇若紫,十八歲,高三,是蘇家二女兒,上有一個大她三歲同父異母的姐姐蘇若青,她的媽媽劉心美是蘇氏集團董事長蘇辰華的小老婆,蘇辰華與正室妻子周雪芳是商業聯姻,周雪芳家世顯赫,與其獨女蘇若青住在這片別墅區另外一幢房子裏,兩對母女平日往來不多,關係平淡。
阿紫悵然,原來劉心美是蘇辰華的小老婆,而蘇若紫,放在古代是庶出女兒,在今日不過是個私生女。
蘇若紫啊蘇若紫,原以為奪了你的舍,她慕容紫撿了個寶,有富裕的家庭,慈愛的父母,如今看來,卻是個尷尬萬分的角色,罷了罷了,她能大難不死,重生於世,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麽,我後腦的傷是怎麽回事?”見劉心美已不再說話,隻是眼神悲傷的看著地板,阿紫揉著疼痛的腦袋低聲問。
劉心美身體微怔,抬起頭,杏眼中氤出淡淡水霧,“阿紫,媽媽沒用,不能保護你……你頭上的傷是你爸爸打的……”說著淚水滾落。
見她這樣,阿紫不由心軟,抱住她,“媽媽,別哭,我這不是沒事麽……”
劉心美也抱住她,抹掉眼淚,欣慰的笑起來,“阿紫長大了,知道心疼媽媽,哎……這事也不能全怪你爸爸,你姐姐心機重,你還小,哪裏鬥得過她。”
“姐姐?蘇若青?到底怎麽回事?我一點都不記得了,媽媽你告訴我。”後腦處隱隱作疼,能摸到鼓起的大包和縫著的針線,可見當時傷勢不輕,究竟她那個父親因何事將親生女兒傷成這樣?阿紫迫切的想弄清楚目前所處的環境。
“哎……”劉心美又歎氣,“你爸爸有意與蕭氏聯姻,想讓你姐姐蘇若青嫁給蕭氏董事長獨子蕭策,那日邀了蕭夫人與蕭策到你周姨那邊去共進晚餐,其實是想讓蘇若青與蕭策見麵,也順帶請了我們母女過去撐場麵,以免蕭家覺得太過刻意,可誰知,待蕭家母子走後,你與蘇若青在樓梯上發生爭執,你爸爸他……一巴掌將你打得滾下樓梯,你的腦袋撞在了扶手上,當場頭破血流,昏迷了三天三夜,把媽媽嚇死了……”此刻想來,她仍心有餘悸,阿紫是她唯一的女兒,若出了事,讓她怎麽活?
阿紫摸著後腦傷處的針線默數,足足縫了五針,“那我與蘇若青為什麽爭執,以致爸爸那麽生氣,竟不顧忌我是他親生女兒,下此狠手?“
“哎……還不是為了蘇若青與那蕭公子的婚事?“劉心美無奈的說,”那日宴請蕭氏母子本是想撮合蘇若青與蕭策,可誰知……蕭策沒看上蘇若青,竟,竟看上你了……“
阿紫挑眉奇道,“看上……我?“
“是啊,本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可是你這孩子也是個倔強性子,當場拒絕了蕭策,還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阿紫笑著問,“他怎會突然看上我?我和他以前很熟?“
劉心美搖頭,“那蕭策一直生活在國外,你和蘇若青與他都是初次見麵。“
“那我拒絕就對了,“阿紫想了想說,“他看不上蘇若青,又不想得罪蘇家,令蘇蕭兩家生嫌隙,便拉我蘇若紫做擋箭牌,令蘇若青以為是我奪去了她的白馬王子,以此嫉恨我,他蕭大公子卻輕鬆擺脫抽身而去,真真是……可惡極了。“
劉心美愣了半晌,驚疑的看著她,“阿紫,你蘇醒後仿佛一夜之間成熟了,竟然一眼看透這其中利害,若那日你也是這般與蘇若青說的,我想,你爸爸不會那麽生氣,也不會下那麽重的手。”
阿紫眉毛一挑,“那日,我是怎麽說的?”
劉心美苦笑,照她的原話說來,“你說‘蘇若青你有本事去抓住蕭策的心,不然,即便你憑著優渥的家事地位嫁入蕭家,早晚也與你母親一般,淪為棄婦,獨守空房‘。”
阿紫撇撇嘴角,失笑,“我那日竟是這樣說的……想必我那個爸爸也聽見了,所以他才異常憤怒,因為……他就是一個讓原配夫人淪為棄婦,獨守空房的男人……”她心裏暗歎,這蘇若紫到底隻有十八歲,年輕氣盛,不懂為人處事,不夠圓滑狡黠,竟如此諷刺他的父親,那憤怒的一巴掌該是凝聚了多少的怒氣啊。
“可不是麽……你周姨聽到後跟瘋了似的,砸毀了許多碗碟,將你爸爸最愛的價值幾十萬的琥珀琉璃盞也摔了,哎……你爸爸又氣又怒又是心疼,你姐姐被你那些話刺得爬上樓頂要跳樓,你爸爸讓你給她們母女道歉,可你這倔強孩子硬著梗著脖子說你沒錯,你爸爸這才……打了你耳光,許是盛怒之下力道過大,你身體單薄承受不住,一下便滾下樓梯,撞到了頭……”
“原來是這樣……”阿紫莞爾,拍拍劉心美的手背,“那些話雖是實話,卻太傷人,我不怪爸爸,倒是擔心以後周姨會難為你,我猜這麽些年,她從來沒對你好過,這幾日她沒來找你麻煩吧?”
劉心美默默一笑,笑容苦澀難言,“她一直都恨我,我也習慣了,她怎麽對我都無所謂,但我絕不允許她傷害你,阿紫,你是媽媽的唯一。”
阿紫抱緊她,感受著她柔軟溫暖的身體,從今後,她是蘇若紫,劉心美是她的媽媽,她奪了蘇若紫的舍,承繼了她的一切,那麽,她定會代蘇若紫好好的活。
她與林淨雪之間,還有一筆血債要算,她要弄清這件事究竟與莫淵有沒有關係,她不信林淨雪有膽與雷梟做交易,背後定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