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對簿公堂

第八十九章 對簿公堂

謝嘉篪回到謝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深夜,臥室的台燈閃著孱弱的光芒。淡黃色的光線撒在女人姣好的側顏上,安安坐在床上,依然沒睡,望著窗外的冬景怔怔出神。

“怎麽還不睡?”謝嘉篪一身風塵的趕回家,右手提著幾個精美的紙袋。

“睡不著,正好等你說說話。”安安想上前幫他解開大衣的扣子。

謝嘉篪卻往後退了一步,“別過來,我剛從外麵回來,身上涼,你別感冒了。”他自己把帶著寒氣的外套脫下來,掛好,又用熱水洗過手,才坐到她的身邊。

“看看喜不喜歡?”將袋子遞給她,他淡笑著說。

安安打開紙袋,往裏麵掃了一眼,“全是粉紅色的?”這些衣服的款式,完全是公主範,他都不問問自己喜不喜歡這個顏色嗎?

“你穿這個顏色好看。”謝嘉篪自作主張地拿出一條淡粉色的裙子,“試試看,合適嗎?”

安安沒上手接,隻是隨意問了一句,“案子怎麽樣了?”

謝嘉篪僵了一下,瞬間莞爾,“明天就要開庭公開審問,高律師已經調查到一些對我有利的證據,相信憑他的能力,我一定能沉冤昭雪。”

“你似乎很看重高律師,以前沒見你這麽看好過一個人。”

“嗯,他很有能力,今天陪我去謝氏取東西,他還給我提了許多關於公司的獨到見解。”

“哦!”安安小嘴張成O形,“我覺得爸爸其實是一個挺善良的人。”

“你今天說話為什麽怪怪的,我們剛才聊的話題好像跟爸爸沒什麽關係。”謝嘉篪斜眸凝了她一眼,“莫非發生了什麽事?還是你有話對我說?”

安安略怔,沒想到這個男人其實內心這麽敏感。

“沒有,”她匆忙解釋,“我就是看到爸爸一個人把你養大,很不容易。”

“他把我養大?誰告訴你的?是他嗎?”謝嘉篪嘲諷地挑高唇角,“從小到大,他對我都仿佛陌生人般不聞不問,在這個家中除了爺爺,哪有一個人真心待我?”謝家隻有媽媽全心全意愛他,然而卻因病入院,讓他很小就缺失了母愛。

安安見他臉色陰鬱,畢竟是兩父子之間的事,也不好多說什麽,“別想那麽多,早些休息,明天還要出庭呢!”

謝嘉篪也收藏好情緒,“嗯,我去洗個澡,你先睡吧!”他轉身時瞥見安安發呆的表情,疑竇重生。

兩人睡著一張床上,屁股對著屁股,中間蜿蜒的曲線成了他們劃分楚河漢界的分水嶺。

次日一早,安安起身時,謝嘉篪已然穿戴完畢。一身筆挺的藏藍色西裝,白色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沒紮領帶或領結,雖是非正式的簡單著裝,仍難掩帥氣與瀟灑。

“你再多睡一會兒,昨晚好像有心事,我聽你歎息了整個晚上。”謝嘉篪笑笑,眼裏有打探的目光。

“我也要去。”安安起床,想要洗漱完畢與他一同出門。

“別去了,我不想你看到我這幅狼狽的樣子。”謝嘉篪從衣櫃中拿出棕色的大衣,閑適地掛在臂彎上,“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他走到她的身前,低下身子,捏捏她滑嫩的臉蛋,語態寵溺,“好好在家呆著,等我回來。”隨後在她額頭深深印下一吻。

女人點頭,目送自己的丈夫挺拔的背影消失眼底。

謝嘉篪走後,安安在床上翻來覆去,她想睡回籠覺,卻怎麽也合不上眼睛。越是試圖淡忘或是不在意,越是深深印在腦海裏,今天的庭審會還他請白嗎?對方又會設下什麽陷阱?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她起床穿衣,簡單梳洗,跑出大門,打車直奔法院大廳。

冰城市第一人民法院的大堂今天座無虛席,因為謝、林兩家在當地都是有頭有臉的豪門,“迷.奸門”事件曝光後,轟動一時。來旁聽的有媒體記者,當地豪紳以及普通百姓,人們都說,謝少這回玩大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現在不光是賠錢和丟人的事情,既然觸動了法律,最後結局很可能是名譽掃地,牢獄之災。

雄偉氣魄的大堂,正中間是主審法官的坐席,左右被告與原告以及各方的辯護律師分別而立。寬大的空間湧動著各種低低的問話聲,有人扼腕歎息,有人幸災樂禍。

謝嘉篪今天的狀況似乎不是很好,黑短的碎發沒有像往常一樣打理得很精致,而是任其保持沐浴後自然蓬鬆的狀態。林家大千金也沒好到哪裏去,一直低著頭,用厚厚的圍巾和口罩蒙著麵門。

“全體起立!”隨著審判長一聲洪亮的喊聲,全廳之人迅速起立,安安隱匿在角落裏,不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身影。

審判初期是主控雙方事實陳述的階段,以及公安部門陳列的各種調查報告,其中對被告最為不利的便是:警方在飛龍賓館1706號客房的淋浴室內找到了謝嘉篪的體.毛,以及案發當晚Cici曾被強.暴的事實。

初期過後便是整個庭審的重中之重,即主被告雙方辯論。

林家今天請來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女律師,女性作為弱者更有煽動廣大群眾情緒的能力。她優雅地走到謝嘉篪身前站定,高傲的眸子凝著對麵卓爾不群的男子,“被告,你對我方提出的控訴是否認罪?”

謝嘉篪一直沒有抬眼看她,隻是垂眸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如果拒不認罪,我們將一訴到底。絕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或是多大數額的賠償。”

麵對原告律師的咄咄逼人,高博站起,同樣盯著對方的眼睛,“我方永遠不會認罪。因為被告是清白的。”

“哦?那你是不承認我方提供的全部有法律依據的證據?還是懷疑天眼以及飛龍賓館的錄像上顯示的所有內容的真實性?”

“目前為止,我方從未表示對警方所有證供的懷疑性,因為我方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原告林小姐設下的騙局。她還有她背後的主使者,一步步引導被告落入陷阱,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謝嘉篪身敗名裂。”

女律師笑了起來,“林小姐為什麽要誣陷謝嘉篪,她是名門閨秀,一不缺錢二不缺名,一旦外界知道她被迷.奸的事,她將永遠抬不起頭來。”

她說完,朝原告席遞了一個眼色,Cici很配合地大聲抽涕,最後儼然有些受不住了,身軀輕顫著差點昏了過去。

“原告律師,陳述案情應該有法律依據。”高博不是軟柿子,“警方未從林小姐的血液中檢驗出任何藥物,迷.奸一說不能成立。”

“沒有藥物也不能說明沒有被下藥,我方接受抽血檢驗的時候,已經是案發後的第三天,殘留在人體的藥物很有可能已經被新陳代謝了,再說,現在很多違禁藥物是醫學上根本查不出來的。”

“那是醫學上需要攻克的難題,不是我們在這裏爭論的話題,”高博抓住了對方的一個詞語失誤,“原告律師,你也是從事司法工作多年的老手,在庭審上怎麽能說出‘很有可能’這樣幼稚的話!法律上講究的是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下定論,疑罪從無。”

女律師被噎的臉色一僵,旁聽席有人竊竊私語,更有人暗笑女律師陳述上的失誤。

“好,那咱們就來講講證據。”女律師惱羞成怒,“請問被告,監控錄像上顯示案發當晚十點整到次日八點三十分,你一直沒有離開飛龍賓館,既然你不承認強.奸的事實,那麽就告訴在場各位,那個時間段,你究竟在哪兒?究竟做了什麽?”

謝嘉篪抬起眼皮,張嘴想辯解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女律師見到對方明顯低沉的氣勢,立時洋洋得意,露出自信的笑容。

高博知道謝嘉篪的顧慮,辯駁道,“被告是城中富貴,是公眾人物,他有自己的私生活,不能時時向大眾報備。”

“是不能還是不敢?沒做虧心事為什麽怕人知道?”

“好,那原告律師,請問你昨晚睡著哪裏,跟誰一起睡的?你光明磊落,就跟大家詳細說說吧!”

“你……你,我和被告的情況能相提並論嗎?”女律師氣得小臉煞白,“我們談的是要以錄像為依據。”

高博問這樣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們已經事先調查過她的個人情況,女律師大齡未婚,目前同時暗中和兩個成功男**往,隻為擇優入取。

“既然你說以錄像為依據,那大家都來看看錄像。”高博神情鎮定,要求法警播放錄像。

這是一段案發第二日清晨六時左右,飛龍賓館電梯中的場景,電梯門打開,一個姿容俏麗的女子喜滋滋地走了進來,Cici悠閑地靠著梯壁對著光可鑒人的金屬表麵,自顧自地梳理頭發,整理妝容。可是,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便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抬頭匆匆向外走去。路過大堂上的監視器時,她特意抬頭露出整張臉,唯恐別人看不見。

忽然,身後一個男子快步向外走去,無意撞了Cici一下,她回頭看到那人的臉孔時,瞪了一眼,接著嫌棄地拍拍自己的身體。

攝像機成功捕捉到這一幕,尤其是畫麵中兩張清晰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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