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重振威風
惹禍嬌妻
“嗯——”一夜無夢到天亮，陶樂兒從被窩裏爬起來的時候，滿足地伸了伸懶腰。這種絲被真不錯，睡著舒服極了。
“王妃，你醒了。”聽到她滿足的嚶嚀，春月馬上推門而入。
陶樂兒抱著被子對著丫鬟傻笑。“嘿嘿，春月早。是不是等很久了？”她才伸個懶腰，輕輕地叫了一聲，她馬上就進來了，肯定是一直在門外等著。
“沒有。況且，等王妃起來服侍王妃洗漱，這些本來就是春月的工作啊。”王妃太過善良，所以才不明白，為人丫頭，除了做分內工作，還要做主子的出氣筒。挨罵都隻是小事，能夠不整天挨打就已經是萬幸了。那些伺候側夫人的丫頭，經常被發僭刺得手臂血肉模糊，卻還得低著頭說主子罰得對。也隻有王妃這樣的人，才會把下人當做人來看。
“告訴你哦，我很喜歡睡懶覺的。你以後不要起來這麽早，自己睡好了再起床，要不工作都沒精神。我保證你們起來的時候，我還像小豬一樣呼呼大睡呢。你跟其他人也說一聲，以後不用一大早在外麵站著，腿不累嗎？”她曾經做過送報的兼職，很清楚大清早被挖起來的痛苦。眼睛都睜不開，走路都是閉著眼的，腦子還暈乎乎一團。
春月嗬嗬一笑，說：“王妃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還是這麽好心。春月上輩子一定是修了很多福，所以才被派來服侍王妃。”她這可不是客套話，而是心裏話。
陶樂兒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嘴甜的丫頭！”
很快，就有另一個丫頭端著洗臉水和毛巾走了進來。
梳洗過後，陶樂兒穿著一襲月白色的簡單羅裙出了房門。抬起兩臂，看著身上的衣裳，暗忖：春月這丫頭倒是了解她，不用她多說，就知道她喜歡這種簡單素淡的衣服。
“王妃，王爺到宮裏去了。王妃要在哪裏用早餐呢？”經過昨晚的事情，春月自然知道她們那正露出狡黠笑容的小王妃在想什麽。
昨晚聽夏月跑過來那樣說，差點沒把她的小心髒給嚇得停止跳動。幸好王爺並沒有怪罪下來，似乎還很高興。她還聽說，那些夫人知道了氣得臉都綠了，還掌丫鬟的嘴出氣。
陶樂兒瞪大眼睛，有些吃驚地看著她，繼而微微一笑。果然是個伶俐的小丫頭，她還沒開口就知道她想什麽。接著，又垮下了嘴角。又要一個人吃早餐，好無聊哦。“春月，你讓人端到涼亭裏吧，我就在那裏吃早餐。”
陶樂兒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另一個丫頭領命去了。春月就給她倒了杯茶，站在她身後，陪著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不一會，那個去端早餐的丫頭便回來了。
陶樂兒抓起筷子正要吃，卻發現不是自己剛才點的東西。“怎麽回事？廚房沒有做韭菜小肉包嗎？”不會吧？這可是很平常的早餐啊？她又沒有要什麽燕窩粥人參粥。
丫頭嘟嘟嘴道：“有，但是廚房管事說那是特意為四夫人做的，隻做了四夫人的份，沒有多餘的了。”
春月猛使眼色，低頭的丫鬟卻沒有看見，急得她差點跳腳。“嗬嗬，王妃啊，今天就不吃那個韭菜小肉包了吧。這個粥也不錯啊，你嚐嚐看。明天我再吩咐廚房為你準備韭菜小肉包，好不好？”
陶樂兒轉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地皺起了眉頭。“春月，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莫非對於廚房的那些人來說，我竟不如那個什麽四夫人？”
該不會她還沒有穿過來之前，那個陶樂兒就是這樣被人欺負的吧？連一個廚房的管事都能騎到堂堂王妃的頭上？吃了豹子膽不成？
“沒有——”春月想要息事寧人，但另一個小丫頭顯然比她嘴更快。
“管事是二夫人的表姨母，是四夫人安排進來的。”
“冬月，不要胡說！”看到王妃眯起眼睛，春月暗暗叫不妙。
“春月，讓她說完！冬月，你接著說。”她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揉搓的。就算她隻是一個小妾，她也不能任人欺負，更何況她是堂堂正正的王妃！
冬月看了一眼春月，見她沒有瞪眼，於是接著道：“王妃喜歡吃什麽，每次到廚房去，管事都說沒有。誰不知道那是四夫人吩咐的？其他三位夫人跟她關係好，王爺好像也很喜歡她，所以……”
“好了，不用再說了。”她又不是傻子，說這麽多還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我倒要看看這管事是什麽大人物，竟然連我這個王妃都敢虐待？”
足下一蹬，陶樂兒像一陣風掃了過去。走了一段距離又停了下來，回頭問道：“廚房是從這邊走嗎？”她剛才沒注意看冬月是從哪裏過來的。
本來很緊張的春月，被她這樣一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王妃忘記以前的事情之後，好像開朗了，但也好像迷糊了許多。
陶樂兒知道了廚房所在，又像一陣風似地衝了出去。她睡到日上三竿，人家已經在準備午餐了，所以廚房裏有人走來走去，忙得很。
陶樂兒人才進廚房門口，那些人就已經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動作一致地看看她，又看看斜角那個中年婦人。想必她就是管事了。她碰碰春兒，低聲問道：“就是那個滾圓滾圓的冬瓜？”
春月咬著唇忍著笑點點頭。滾圓滾圓的冬瓜？王妃形容得還蠻貼切的，真的很像市集上賣的那種短短的大冬瓜。
慢慢地走到那個冬瓜麵前，陶樂兒看著比十三歲的自己還要矮一截的婦人，慢條斯理地問道：“是你告訴冬月說韭菜小肉包是為四夫人特意做的？連我這個王妃想要吃都還要經過你的同意，是不是？”
“稟王妃，韭菜小肉包的確是四夫人吩咐做的，不知道王妃也愛吃，所以沒做多少。王妃要是喜歡，明日老奴便吩咐他們多準備一些。”那管事倒也鎮定，隻是短暫的吃驚，顯然是以前那個陶樂兒太過退讓的緣故。
“哦？可是本王妃現在就想要吃，怎麽辦呢？”她對吃食其實並不挑，但是她要是繼續退讓下去，說不定隨便一個奴才就能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了。
“那老奴這就讓人準備去，請王妃到外麵等一等。”話雖說得好聽，但語氣和態度感受不到絲毫的恭敬。
“本王妃就想要吃你為四夫人準備的，你說怎麽辦？”本小姐今天就來個殺雞儆猴，看你們還敢不把我這個王妃放在眼內。
“王妃這是故意為難老奴麽？”
“怎麽能說故意為難呢？本王妃肚子餓了，現在就要吃東西，而且要吃韭菜小肉包，多一刻鍾都不能等。莫非，裕王府請你們回來，竟是讓王妃餓肚子來了？”
“主子，這裏有韭菜小肉包。我一大早就看到四夫人房裏的丫鬟把早餐端過去了。”冬月顯然沒有春月的心機，打開了案板上罩著的蓋子，整整齊齊的一大碟子包子出現在眾人眼中。
那管事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很會便恢複自若。“稟王妃，那是四夫人早就定好了的午餐。沒有四夫人的同意，老奴也不敢擅自把它拿給王妃。”
“哦？很好！既然管事說這麽多的包子都是四夫人的午餐，那麽……冬月，把小肉包端上，管事也一起吧。我要親自去四夫人的房裏，看著四夫人把這些包子一個一個地吃完，一個都不能剩，否則……”
管事看著那走在前麵的嬌小身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