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言語相辱白發女

084 言語相辱白發女

盛寵無雙,傲世狂妃,084:言語相辱白發女

瞑夜唇角弧度加大,“嗬嗬!他不傻,他能給你男女間的歡愛嗎?他不傻,他能保護你嗎?他不傻,隻會成為你生活中的絆腳石,這些你都要無視個徹底嗎?”

淩無雙狠瞪了瞑夜一眼,雙手緊了緊擁在懷裏的錦被,譏誚道:“男女間的歡愛,在你這種色痞子眼裏,才會看得重要。ai愨鵡琻他護不了本小姐,本小姐護他就行。至於閣下說的絆腳石,隻能說明閣下心思狹隘,心中隻顧著惦記自個的得失罷了!”

“哼!”瞑夜冷哼一聲,燦若星辰的眸瞳裏,湧現出一絲極淡的邪笑,“本上明個就看著你嫁給傻王,看著你怎樣與那傻子一起被世人嘲笑,更要看著你如何獨守空房,伴著孤燈流淚到天明!”

“本小姐不勞閣下費心,閣下說完了,可以從本小姐這滾了吧!”

淩無雙斜睨了瞑夜一眼,似是屋裏沒有外人一般,很是隨意的躺回到被窩裏,繼續做她的美夢來。

瞑夜幽深的目光,盯著床上躺著的女人,一眨都不眨。他在琢磨著淩無雙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尤其是那句‘嫁給他,本小姐無悔!’。

片刻功夫後,瞑夜唇角向上彎起一抹好看弧度,身形瞬間從淩無雙房中消失而去。

長而卷翹的眼睫毛輕顫了兩下,隨之淩無雙睜開美眸,朝室內環視了下,確認那討厭的男人確實已經走人,從而低咒之聲,由紅唇中溢出,“有病!”

自以為是的男人,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清算!淩無雙放在身側的雙拳緊了緊。

一縷縷清淡雅致的青蓮香氣,在淩無雙屋中四處彌漫著,使得淩無雙秀眉微蹙在了一起。用腳趾頭想,淩無雙都知道這屋中的青蓮氣息是瞑夜留下來的,看來臭男人不僅自以為是,還自戀的不行。淩無雙翻了個身,對瞑夜腹誹了句。

淩無雙今個是沒少折騰,相較於她,身在皇宮椒房殿中的皇後,同樣沒少折騰。

她用過早膳後,吩咐宮侍備風輦,準備出宮回娘家省親。

對於此事,永嘉帝昨個晚上便從皇後嘴中知曉。

寵愛皇後至極的永嘉帝,自然沒有阻止皇後的做法,當即就在昨晚允了皇後。

皇後出宮回娘家省親,那陣勢肯定是相當壯觀,一早丞相府大大小小,便穿戴一新恭候皇後大駕。

說的沒錯,這皇後確確實實是這丞相府的嫡女,而且是嫡長女。

據傳,當朝丞相柯守仁一生隻娶了一妻,而他的妻子也是個爭氣的,沒有辜負這柯丞相對她的寵愛,自打新婚後,五年內便為柯丞相添了二子二女,其中大公子與二公子年歲上相差一歲。

在二公子一周歲時,丞相夫人又一次有喜,且經太醫診斷,這胎丞相夫人腹中懷的是雙胎,一聽之下,柯丞相甚是大喜。

十月懷胎,瓜熟蒂落,一對粉雕玉琢的雙胞胎女嬰,降臨在了丞相府中。

歲月荏苒,柯丞相一家人,對這兩個雙胞胎女兒尤為寵愛,而這對姊妹花,並沒有在家人的嬌寵之下,變得囂張跋扈。

姐倆的性情,一個比一個溫柔。

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她們,彼此間感情極是深厚。柯丞相夫婦心懷大慰。

熟料,在這對姊妹花及笄那年,次女突然間身染重疾,久治不愈,香消玉損。

為此,丞相府一眾人等,沒少掉眼淚。

“臣柯守仁(臣柯子謙,臣柯子楠……)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看到風輦在府門口停穩,柯丞相領著一家老小及仆從,跪到地上朝皇後高聲見禮道。

在啞姑和宮女攙扶下,皇後緩緩從風輦上步下,朝柯丞相一眾笑著道:“都是一家人,大家快快起來!”

“謝娘娘!”

眾人謝禮起身,簇擁著皇後,進了相府正堂。

與親人們閑話家常了會,皇後借口自己身子乏累,便與丞相夫人回了主院。

沒多長時間,柯丞相和兩個兒子,也出了正堂,朝主院走去。

“爹,你說皇後怎麽會在今個回府啊?”柯子謙有些不解的問柯丞相。

nbsp;柯丞相頓住腳,捋了捋頷下短須,對兩個兒子沉聲道:“為父也是摸不著頭腦啊!明個就是齊王大婚之日,皇後不在宮裏呆著為齊王操持操持,怎會無端地回府上省親?”

“爹,大哥,咱們還是先別猜了,去主院看皇後怎麽說,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嘛!”老二柯子楠溫聲對柯丞相和柯子謙說道。

“走吧!”

柯丞相頷首,與兩個兒子,接著走向了主院方向。

“薇……”丞相夫人望著皇後,剛喚出一個字,便看到皇後臉色驟變,逐慌忙改口,“岑兒,你怎麽今個想到回府了?”

皇後臉色漸轉平和,輕理了下袍袖,對丞相夫人回道:“沒什麽,我隻是想回府看看二老。”

丞相夫人聽皇後這麽說,便沒再多問。她知道,從這個成了皇後的女兒口中,她問不出什麽。

“女兒見過父親,大哥,二哥。”看到柯丞相父子三人進到內室,皇後從軟榻上起身,對柯丞相父子仨,一人見了一禮。

“皇後這是作甚?”

“爹爹……”皇後見柯丞相拒絕她見禮,出聲喚了其一聲,那婉轉的聲音,真就如同小女兒像父親撒嬌一般嬌柔。

“爹,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就別拒妹妹一片孝心了!”

柯子謙笑著勸柯丞相不要那麽死板。

要說,這丞相府,除過柯丞相身居要職,是靠他打拚換來的外,柯子謙和柯子楠的官職,都與皇後在永嘉帝耳邊吹枕邊風脫不開幹係。

不是說這哥倆沒什麽真才實學,實足是每當科舉考試時,這哥倆似是中了邪一般,次次名落孫山。

至於緣由,沒人得知。

還好他們有個做了皇後的妹妹,憑著裙帶關係,他們的仕途雖說不如柯丞相這個父親來得輝煌,但他們二人心裏已經知足。自從被皇後幫助過後,柯子楠,柯子謙兄弟倆,真真切切把皇後的話當成了聖旨。

隻要皇後開口,無論事情大小,他們絕無二話,立馬就會幫其去做。

柯子謙這麽一說,柯丞相便沒再多說什麽,在椅上坐下後,開口問皇後,“岑兒,好端端的你怎麽今個出宮回府了?”

“孩子們明個就要大婚了,女兒想去看看她。”

皇後這話一出,內室中一時變得靜謐起來,尤其是丞相夫人,眼角早已濕潤一片。

“想去便去吧,記得早去早回。”柯丞相歎了口氣,沉聲對皇後說道。

“女兒省得。”

皇後應了柯丞相一聲,方才將目光看到丞相夫人身上,軟語道:“母親這是還在怨怪女兒嗎?”

“沒,沒有。”丞相夫人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濕痕,抬頭,顫著聲回了皇後一句。

“母親沒有就好,要不然,女兒回宮後,這心思怕是一時半會安穩不了了!”皇後聲音有些憂傷的說道。

“妹妹不要多想,母親前段時日,眼睛染疾,一遇到風沙什麽的,就會有淚溢出。”柯子楠陪著笑臉,代丞相夫人對皇後解釋了一番。

丞相夫人到底有沒有眼疾,這一室之人,哪個心裏不似明鏡一般透亮。

一家人之間,蘊藏著如此多的貓膩,到底出於何因?想來他們各自心裏再明白不過。

喬裝改扮後,皇後兄妹三人坐上一輛普通馬車,從相府後門駛了出去。

柯子楠駕著馬車,在出了城門後,揚起馬鞭,快速向著鳴翠山方向趕著。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車到了山腳,將馬車趕到一隱蔽處放好,兄妹三人抄了個近路,朝他們要去的地方走了過去。

泉水叮咚,蟲鳥齊鳴,林間風兒時時拂麵而過,皇後深深吸了口這山中靈秀之氣,歎道:“這裏看著還真不錯。”

穿過一道峽穀,皇後三人眼前呈現出一寬闊之地,各色野花爭相開放著。

要是沒有十數名身材魁梧,腰粗膀圓,臉帶煞氣,穿著家丁服飾,手拿長槍的漢子在這寬闊之地的入口處守著,那麽這裏的景色,還真是值得人駐足好

好欣賞一番。

問題是,又有幾人,可以從山外找到這片人間仙境之地呢?

柯子謙朝向他行禮的一眾漢子,點了下頭,大手一擺,眾漢子擋在入口處交叉相疊著的長槍,瞬間向兩邊分了開。

“你進去吧,我和二弟在這候著你便是。”柯子謙哥倆護送皇後進了入口,出聲對其說道。

“嗯。”

皇後應了聲,抬手將自己頭上的紗帽往下拉了拉,提起裙擺,朝不遠處的一座茅屋走了過去。

“咿咿呀呀……”看到有生人前來,從溪邊剛打了一盆水,穿著襤褸的粗使婦人,神情慌亂的看著皇後,嘴裏發出一連串不知所謂的叫聲。

對,這個粗使婦人與皇後身邊的啞姑一樣,也是個沒了舌頭的啞巴。

她放下木盤,張開雙臂,阻止皇後進入茅屋內。

“滾開!”皇後語聲清冷,對粗使婦人命令了句。

“咿咿呀呀……”粗使婦人不懼皇後的話,依舊張開雙臂擋住皇後的進入。

“不想她死,你就乖乖的滾開!”

皇後這麽一說,粗使婦人回頭朝茅屋裏望了一眼,慢慢的將雙臂垂到了身側。她從對方聲音裏,已然辨出來人是誰,若她再阻撓下去,對方很有可能真就要了她家竹子的性命。

沒好氣的瞪了婦人一眼,皇後姿態優雅的進到了茅屋內。

“咿咿呀呀……”茅屋內的竹床上,傳出的聲音,聽在人耳裏好不悲傷。那聲音時而悲傷,時而癡傻,時而又如同泉水叮咚一般清脆好聽,“咿咿呀呀……”

皇後伸手取下頭上戴著的紗帽,朝床上的人看了過去,一頭如雪白發將床上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襯得猶如雪娃娃一樣盈潤皙白,不,應該說透亮皙白才對。女子容貌甚為美麗,她懷抱一粗製抱枕,纖細瘦弱的手,輕輕拍著懷裏的抱枕,看樣子她很寶貝這個抱枕。

“我來看你了,你高興嗎?”皇後走到女子床前,在女子對麵坐了下來,“看著我,你聽到了沒有!我讓你看著我,好好的看著我!”

女子輕怕著懷裏的抱枕,對於皇後說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皇後氣急,伸手將女子的頭掰到了自己麵前,皇後這一使勁,使得女子懷裏的抱枕滾落到了竹床上,女子急了,用手四處摸著,“咿咿呀呀,咿咿呀呀……”的急切聲音,正常人聞之,心會不不受控製的揪痛在一起。可惜的是,皇後臉上卻沒有表現出正常人該有的憐惜之情。

“你瞎了,你竟然連眼睛也瞎了?哈哈!沒想到啊,你竟然連眼睛也瞎了?”皇後看著在床上**自己懷中抱枕的女子,狂笑出聲,“你是想要我內疚嗎?告訴你,我不會的,絕對不會!我不會內疚,永遠都不會內疚。要怪隻能怪你自個傻,怪你自個沒用!”

粗使婦人聽到茅屋內的動靜,情緒激動的奔進屋中,將床上的抱枕,給女子遞到了手裏。

“滾出去!本宮說話,你沒聽清楚嗎?”皇後見粗使婦人進屋後,站在竹床前的身子,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時間大發雷霆來,“你不走是嗎?你不走是不是?”皇後說著,身子已到女子近前,抬手就在女子胳膊上連掐數下。白發女子卻一聲都不吭,任由皇後掐著自己。

粗使婦人見狀,用袖子摸著淚,一步一回頭,退出了茅屋。

“你那傻兒子要大婚了,本宮來告訴你一聲,你高興嗎?”皇後收回手,挑起女子的下顎問道:“你說你那傻小子即便大婚,又能怎樣?”

女子這會很安靜,沒有血色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看的眸子,猶如珍珠蒙了塵一般黯淡無光,直愣愣地與皇後的對視著。

“知道嗎?你那傻兒子皇上很厭棄他呢,要不是有我一直幫你照顧著,他怕是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你不用謝我,真的,你不用謝我!這次他能大婚,還多虧了我的擎兒呢,沒有擎兒休了那廢物,你的傻兒子又怎麽會娶妻?”

皇後出口之語,句句都在淩辱著女子。

女子依舊靜靜的聽著。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表情。

“瞧瞧,這地方的水多好,將你養的比本宮還要嬌

嫩。”細長的指尖,在女子臉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劃著,皇後聲音瞬間變換,惡毒的說道:“本宮怎麽就看著你這張臉這麽不舒服呢,你說本宮毀了它好不好?”

“算了,本宮不與你這可憐人做計較了!再美又有何用,不外乎是個啞巴,瞎子,癡傻廢人而已!本宮現在可是獨得皇上的專寵呢!這麽些年來,皇上一直深愛著本宮,幾乎夜夜留宿在椒房殿陪著本宮。可憐的你啊,就這麽虛度著歲月,老死一生吧!”

起身,最後瞥了眼床上的白發女子,皇後方才轉身走出茅屋。

聽到腳步聲走遠,女子眼角的晶瑩,順著透亮瑩白的雙頰,滑落了下來,無聲的淚,看著好讓人心酸。

抱著抱枕的手,重新輕怕起來。

風兒伴著花香吹進茅屋,似是想要安慰安慰女子。然,沒用,統統都沒用。

粗使婦人站在茅屋門口,看到皇後兄妹三人出了入口,身形一轉,跌撞著跑進茅屋。

她跪到女子床前,“咿咿呀呀……”的說了一會,接著伸出粗糙的手,將女子衣袖挽止胳肘處,望著被皇後掐過的傷處,粗使婦人眼裏的淚,同她的主子一樣,如斷了線的珍珠,跌落個不停。

“咿咿呀呀”粗使婦人對女子說了句,起身出了茅屋,不一會功夫,粗使婆子拿著數片綠油油的葉子返回茅屋中。她將綠葉放在掌心仔細揉碎,敷在了女子胳膊上的幾個傷口處。

片刻後,粗使婦人才將自己的手拿開,然後找來用布巾幫女子將胳膊擦幹淨,望著女子恢複如初的白希胳膊,粗使婦人高興的笑出了聲。

“她還好吧?”柯子謙眸光低垂,沉聲問皇後。

皇後將馬車簾子掀開一挑縫隙,朝外看了眼,回道:“好著呢!那皮膚別提有多水嫩了,看得我都羨慕得緊。”

“好好對那孩子。”柯子謙一臉苦澀的說道。

皇後眼皮子跳了跳,言不由衷的答道:“那是自然。”

聽到柯子謙和皇後的對話,柯子楠手中的馬鞭,高高揚起,抽在了馬屁股上,瞬間馬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個為什麽要這般做,是心裏有所愧疚嗎?柯子楠在心裏自問著。

她過得好?她能過得好麽?失了聲,瞎了眼,失了智的一個廢人,她能過得好麽?

老天爺,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當初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柯子楠望著遠方天際,無聲的高喊著。

馬車順著原路,回到了相府。

梳洗一番後,見天色已經不早。於是未多做停留,皇後便在宮人服侍下,坐上風輦,起駕回了皇宮。

丞相府主院,柯丞相板著臉與丞相夫人在內室坐著。

“有些事,隻能爛到肚裏,知道嗎?”柯丞相拉長著臉,對自己夫人勸道:“岑兒的脾性,你這做娘的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怎麽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呢?好在謙兒幫你圓了場,要不然,你和岑兒娘倆之間的隔閡將會愈來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