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嫁給傻王無更改

盛寵無雙,傲世狂妃 076 嫁給傻王無更改

傻王得到了淩無雙的承諾,這才跨步進了王府大門。

至始至終,淩方都是牽著馬跟在淩無雙身後慢慢前行著。

“你不必跟著我們主仆在街道上消磨時間,有事就先回府吧!”

淩方聽了淩無雙的話,臉上表情恭謹,抱拳回道:“護送大小姐回府是淩方的職責。”

既然自個說的話,對方不聽,淩無雙也隻好作罷,吩咐清影道:“回侯府。”

“是。”

……

永嘉帝在皇後離開禦書房後,便沒了心思再批閱奏折,他一則想要隨了自己心愛女人的意,不管淩無雙是不是神女降世,將其放在齊王身邊,總不會有什麽損失;一則他又想起了清虛道長臨行前夕對他說的話,‘善待癡兒,方可無悔!’

到底要如何做,永嘉帝心中躊躇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天色變得昏暗起來,永嘉帝抬頭朝禦書房窗外看了眼,通傳秦安:“擺駕椒房殿。”

“是,皇上。”

秦安侍立在禦書房門口躬身回了聲。

坐在龍輦上,永嘉帝一雙龍目半闔,琢磨著將淩無雙嫁給傻王的得與失。

坊間傳言魯王被人任意欺辱的事,他不是沒有聽暗衛稟報過,可也僅僅是聽過罷了。這一輩子,永嘉帝最恨自個被人算計,尤其是女人。她以為她扮成岑兒,爬上他的床,懷上

他軒轅傲的子嗣,就會逼他就範,讓其取代岑兒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嗎?

簡直是癡心妄想的厲害!

往事湧上心頭,永嘉帝輕搭在雙膝上的大掌,僅僅攥在了一起,龍目中迸發出的光芒,尤為森寒。

去子留母,遠遠不夠消除那女人對他軒轅家皇權的挑釁。

不癡不傻,永嘉帝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留著魯王長到成年。

有時想想,什麽對皇權的挑釁,還不就是永嘉帝覺得他男人的尊嚴,被個女人輕而易舉的給踐踏了掉,從另一個層麵來說,當年發生的事,究竟是個怎麽樣,他可有細細調查過?

“皇上駕到!”

秦安尖細的聲音,打斷了永嘉帝對往事的回憶,他放鬆心情,盡量讓自己龍顏上的神色恢複到淡然之態,方才起身從龍輦上步下。

“妾身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未待皇後見完禮,身子已經被永嘉帝虛扶起,永嘉帝溫聲道:“岑兒這是幹什麽?朕不是說了麽,免了你在朕麵前的這些俗禮。”從永嘉帝這句話中,不難看出他對皇後有多麽的榮寵有加。

“皇上體諒岑兒身子虛弱,但岑兒身為後宮之主,豈能不嚴於律己,壞了規矩。”皇後溫婉一笑,她很掌握話語中的分寸,她沒有順著杆子往上爬,但也沒有讓永嘉帝在一眾宮侍麵前落了臉麵。

她將卑微的‘妾身’二字改成了自己的閨中小名自稱,以期展現出她對永嘉帝的戀慕之情。

永嘉帝“哈哈”大笑一聲,道:“岑兒嚴於律己,行事有度,真不愧為朕的好皇後,百姓心中的好國母!”

“皇上……”

皇後臉上含羞,嬌嗔了句。

“哈哈!朕有多久沒見到岑兒流露出這小女兒姿態了?”永嘉帝說著,還故作思考可下,這時皇後臉上的紅暈更濃,“皇上,您再這樣打趣妾身,就讓宮人們看妾身的笑話了。”

“他們敢?”

攬住皇後的肩膀,永嘉帝一雙龍目掃了眼周圍躬身侍立著的宮女太監,氣勢威嚴道。

“奴才(奴婢)惶恐!”永嘉帝一聲霸氣的問話,嚇得侍立在椒房殿門口,及龍輦左右的宮女太監們個個跪到了地上。

皇後見狀,柔聲對永嘉帝道:“好了,瞧皇上把他們嚇得,咱們還是到殿裏敘話吧。”

“朕聽皇後的。”

永嘉帝笑著頷首,攬著皇後雙雙步進椒房殿。

明亮的燭火,“滋滋”地發著聲響,永嘉帝接過宮女奉上來的茶水抿了口,對坐在身側的皇後道:“靖安侯府嫡女的事,經過朕的考慮,還是就按先前朕下的旨意讓她嫁給魯王便是。”

“皇上,可您這麽做,擎兒那怎麽辦?”

皇後一臉焦急的看向永嘉帝。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最疼寵她的嗎?怎麽到了這件事上,會不隨了她的意?

“岑兒,那侯府嫡女到底是不是神女,誰都不可知,也許這兩天發生的天氣異常,都是巧合也說不定,對吧?”永嘉帝出言對皇後說道:“那侯府次女可是名符其實的才女,以朕從清虛道長口中探聽的意思來看,多半她才是真正的神女。”

“可,妾身還是心裏有點沒底。”

皇後低下頭,眸中一抹不甘悄隱於眼底。

“他不過是個癡兒,對擎兒構不成什麽威脅。還有就是老大,他雙腿殘疾時日已久,恢複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德行再好,也是與儲君之位無緣的。倒是老二和老五兩人,能力上與擎兒不相上下。”永嘉帝說到這,話語頓了頓,心下暗歎了口氣,接著稍顯鄭重的對皇後道:“有空你對擎兒說說,讓他以後少去些煙花之地,王府後院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得去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找女人。”

“妾身會勸說擎兒的。”

“嗯。”

侍立在內殿門口的啞姑,把永嘉帝和皇後之間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聽到了耳裏,她今個一天高高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感謝上天憐憫,讓那氣息凜然的女子,沒有與老奴那可憐的小主子擦肩而過。謝謝老天爺,老奴在這謝謝老天爺了!啞姑眼裏泛著潮濕,在心中一遍遍的跪拜著老天。

淩無雙主仆回到侯府,已然過了用飯時間。不過,待她們主仆前腳剛一踏進梅苑,大廚房那邊的丫頭媽子便提著食盒進了來。

“大小姐,這是三夫人吩咐老奴為您準備的飯菜。”王老媽子殷勤的把食盒中的飯菜擺放到桌上,一邊對淩無雙解釋:“大小姐從皇宮久久不見回府,到府中用飯時辰,三夫人著她身邊的大丫頭到廚房傳話,說給大小姐把飯菜熱在灶上,等大小姐一到府中,便著老奴帶著小丫頭給送到梅苑來。”

“她會有這麽好心?”

淩無雙對於王老媽子說出口的話,未多說什麽。清影卻不然,她小嘴一張,沒好氣的反問了王老媽子一句。

整個侯府,沒有一個好東西,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清影在心裏對王老媽子說的話,連連翻白眼。

王老媽子尷尬的笑了笑,回道:“回大小姐,清影姑娘,現在咱們府裏由三夫人暫時掌家,所以,所以……”

“行了,本小姐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淩無雙朝王老媽子和小丫頭擺了擺手,淡然說道。

“是。”

清影對著王老媽子走出梅苑的矮胖身影瞥了眼,小聲嘟囔道:“侯爺也真是的,這眼看著就到小姐出嫁的日子了,他也不讓小姐學學管家,反倒便宜了那柳氏。”

前世她學的東西還少嗎?想到前世種種,淩無雙勾唇清淺一笑,望著清影撅著的小嘴,說道:“掌家有什麽好學的?洗洗用完飯休息。折騰了一天,我可真是累得夠嗆了。”

可能是身子還未恢複大好,淩無雙感覺自己急需埋頭好好睡上一覺。

“哦。”

清影應聲,伺候著淩無雙梳洗完畢,主仆二人坐到桌前,靜靜地用起了飯菜。

淩語嫣院裏。

“小姐,你別哭了,多少用點飯菜吧!”鈴蘭出聲勸著自家主子,這從正堂回來到現在都幾個時辰過去了,主子她怎麽就一直哭泣個不停?鈴蘭看了鈴薈一眼,讓其出言也勸上兩句,畢竟她們二人是主子身邊最為親信的大丫頭。

鈴薈會意,接著鈴蘭的話頭道:“小姐,這飯菜可是奴婢剛去小廚房熱過的,您就趁熱吃上兩口。二夫人定會沒事的,侯爺今個也就是那麽一說,過不了幾天,侯爺會把二夫人放出柴房的。”

“不,你們不曉得本小姐在為什麽傷心?”淩語嫣抬起一雙淚眸,對鈴蘭,鈴薈兩個丫頭搖頭道:“爹爹他,他從來沒有像今個這般凶過我。還有姨娘,爹爹他是喜歡姨娘的,可,可是從今個的事情上看,爹爹他已然厭棄了姨娘,憑白讓海棠苑那位撿了個便宜,你們說,本小姐能不傷心嗎?”

淩語嫣邊抽噎邊對兩個心腹丫頭,說著自己心裏的委屈。

“小姐,侯爺他可能是一時在氣頭上,才會失了分寸這麽對你和二夫人。等侯爺想明白,他會記起你和二夫人的好,會像從前一樣對你和二夫人好的。再說,這眼看著你就要嫁給齊王做正妃,侯爺不會讓你到婚期那天沒了臉麵。”

說到嫁給齊王這句話時,鈴薈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態。

她心裏也是喜歡齊王的緊,能跟著主子嫁緊齊王府,弄不好,憑著她的姿色被齊王收進房,也是有可能的。想到這,鈴薈心如受驚的小鹿“砰砰”的直跳,隨之俏臉上呈現出了兩抹酡紅。

鈴蘭看到鈴薈走神,假咳了數聲,提醒鈴薈回神。

那料,她這一連串的咳嗽聲,沒使得鈴薈醒轉,倒讓淩語嫣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

心道不妙,自家主子心裏正不舒服著,鈴薈這麽失態,少不得被主子罵。同為丫頭,身份低微,鈴蘭覺得她出聲數落句鈴薈,總比鈴薈被主子責罰來的好,於是,她瞪著鈴薈說道:“主子心裏這會子不暢快,你倒有心思開小差。”

鈴薈猛不丁的聽見鈴蘭的斥責聲,渾身一個顫栗,抬手在自己額頭上擦拭了下,跪地對淩語嫣急聲回道:“還請小姐恕罪,奴婢今個可能穿的多了些,剛才心裏燥熱難受,因此方走了會神。”

“罷了,你們倆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瞥了眼鈴薈臉上的紅暈,淩語嫣神色正常,看樣子並沒有多想,揮手讓鈴蘭和鈴薈兩個丫頭退了下去。

“多虧你提醒我,要不然不定會被主子怎麽懲處呢!”

到了院裏,鈴薈手拍胸口,低聲對鈴蘭謝道。

鈴蘭聞言,眼皮子微抬,“你也真是的,不知道今個發生的事嗎?”

“我……”鈴薈語塞。

“好了,以後機靈點,免得在主子麵前犯了錯,還不自知。”說了鈴薈一句,鈴蘭逐將目光望向淩語嫣主屋方向,好隨時候著淩語嫣傳喚。

……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過得很快,轉眼半個多月過去。

因柳氏不想把掌家之權再交還到寧氏手上,所以她事事做的盡善盡美,無一點岔子生出。

對此,靖安侯心中甚是滿意。

為了能在淩無雙和寧氏的鬥法中勝出,柳氏自然對淩無雙處處巴結著,有些拿不定注意的大事,她便會親自到梅苑請教淩無雙的意思,雖然每次都被淩無雙言語淺淡的打發掉,但她不氣餒,照舊往梅苑跑個不消停。

以昭顯出她從心底對淩無雙的敬重。

柳氏能這般低聲下氣的往梅苑趟趟跑,與淩語珊有著脫不開的幹係。

沒人再上門生事,日子好過了,淩無雙主仆才不會把柳氏巴結的嘴臉,放在心上。該吃則吃,該喝則和,總而言之,就是該幹什麽,她們主仆倆便幹什麽,完全將柳氏當成了空氣。

這不,再有兩天,就是淩無雙與淩語嫣一起出嫁的大日子,整個靖安侯府都忙開了鍋,到處行走著急匆匆的丫頭仆婦,反觀梅苑,倒是靜的出奇。

像是與外界隔絕了一般。

至於寧氏,正如淩語嫣的兩個丫頭所言,靖安侯在三天前便將其從柴房放了出來,讓她著手淩無雙和淩語嫣二人的婚嫁事宜。

畢竟柳氏是個丫頭出身,對婚嫁方麵的常識不甚清楚。

但是,掌家之權,並未因寧氏出來而從柳氏手中歸還給她。

這麽一來,使得寧氏為此憋了一肚子氣。可為了淩語嫣的婚事,她眼下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自個肚裏咽。

梅苑鬆柏樹下,淩無雙靠坐在輪椅上,凝眸望向夜幕上高懸著的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清影挨著淩無雙的輪椅,在方小凳上坐著,想到即將離開她們主仆生活了十多年的小院,清影心下不由得湧上了一股不知名的滋味。

雖說三年前,她們主仆離開過這裏一次,且那次是她的主子滿懷欣喜離開此地,嫁給自以為是的良人齊王,殊不知,在齊王府三年苦等,等來的卻是一紙休書,含辱重新回到這梅苑。

不知這次離開梅苑後,會有怎樣的王府生活,在等著主子?

“小姐,過了今晚再有一天咱們就要離開這梅苑了。”

清影心中歎息一聲,低聲說道。

淩無雙眸光收回,看向清影笑道:“你舍不得離開?”

被自家小姐這麽一打趣,清影稍顯低沉的心情好轉了不少,她嘟起小嘴回道:“奴婢哪有?奴婢就是覺得到了魯王府,不知又有著怎樣的生活在等著咱們。”

“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無需多想。”

怎樣的生活?不管是怎樣的生活,還不是照樣得過。況且,她心中早已有了籌謀,照著心中所想,一步一步慢慢實現便是。淩無雙抿了抿紅唇,再次將目光望向了夜幕中那輪皎潔的彎月上。

突然間,淩無雙麵前落下一道纖細身影,“少宮主,老宮主快不行了!”雪影抱拳稟道。

“雪影,你說什麽?怎麽可能?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老宮主出外訪友去了嗎?怎麽好端端的,就,就……”清影說不下去了,杏眸裏的淚珠子“啪嗒啪嗒”的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本尊自個對她的老娘都沒有什麽印象,更別提淩無雙這個西貝貨了。

她從輪椅上輕緩站起身,隨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裙,對清影說道:“走吧。”

清清淡淡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起伏。

潑墨般的夜幕下,皎潔的月光將整個京城覆蓋了住。

‘星月宮’隱匿於京城外不遠處的鳴翠山上。它所處的位置終年霧氣縈繞,不是自己人,誰也別想找到入口進到星月宮內。

月色下的星月宮如同被籠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似影似幻在明翠山上懸浮著。

晚風微拂,吹來了耐不住寂寞的蟲鳴,使得靜謐的夜,更顯得寧靜異常。而伴著風兒吹過來的花香和水汽,絲絲縷縷,甚是沁人心脾。

淩無雙三人,身輕如燕,快速從京城中的屋頂上飛躍著,不到一個時辰時間,便到了星月宮外的廣場上。

“雙兒……”一抹白色修長身影,在淩無雙三人落地後,從另外一個方向輕緩落下,他試著輕喚了聲站在他身前背對著她的女子。

清風般細潤的聲音隨風飄來,在這靜謐的夜中顯得尤為突兀。

然,入到人耳裏,感覺卻是很舒服。

淩無雙隻覺得喚她的人,讓她心裏升騰起一股暖流,這是本尊身體裏的自然反應嗎?

“清影(雪影)見過南風公子。”清影,雪影二人轉過身形,朝喚淩無雙的男子,抱拳一禮。

在星月宮,女子活得都很灑脫,與男子之間行禮問候,無需像世間女子一般,矜持的行欠身屈膝之禮。隨著清影和雪影二人音落,淩無雙緩慢轉身,一雙美眸借著月光打量著喚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