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回門遇惡俗伎倆

105 回門遇惡俗伎倆

“不是,據返回樓裏的弟兄說,總共有一主一仆兩名女子,咱們的人,基本都是死在那主子的手上。”殤低聲說道:“要不是那女子體力不支,咱們去劫殺她的人,恐怕沒一個能活著回來。”

“買家能用十萬兩黃金買那女子的性命,看來買家心裏,對那女子很是忌憚。再者,能值十萬兩黃金,讓咱們清風樓出手,買家對手的武功,及來路自是不同尋常。”暝夜想到自己樓裏二等高手,七八個死於一女子手中,對殤說出了他的分析結果。接著他問:“可知買家和他要對付之人的具體名姓?”

“買家名姓咱們自是不知。至於買家要對付的那女子名姓,這次倒也出了奇事,屬下讓弟兄們多方探查,也未查出她的真實名姓。”

暝夜挑眉,看向殤,“照你這麽說,樓裏的弟兄是怎麽知曉買家要對付之人行蹤的?”

“是買家通知咱們的。”

暝夜若有所思的“哦”了聲。

“主上,這裏麵有什麽不對嗎?”殤看到暝夜眸裏的神色,皺著眉,低聲問了句。沒見暝夜出聲,殤又道:“主上,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你覺得會不會正是這單生意,才致使月魂找上清風樓?”暝夜左右尋思了會,抬眸看向殤,“本上有這個猜測,源於你說的那單生意,與月魂出現在吉祥賭坊的時間上。”

殤聽了暝夜的話,垂眸想了下,望向暝夜道:“屬下還是沒想明白主上話裏的意思。”暝夜瞥了眼殤眼裏的不解,道:“本上懷疑被樓裏弟兄傷成重傷的女子,與星月宮定有著脫不開的關係。要不然,這月魂的出現,未免太巧合了些。”

“主上,屬下覺得你的猜測應該沒錯。聽回到樓裏的弟兄說,那女子的劍法異常獨特,武功修為之高,絕不是江湖上的泛泛之輩可比的。”

“不,本上沒有十成的把握肯定那女子一定與星月宮有瓜葛。”暝夜搖了搖頭,接著道:“你的說法,有些牽強了,江湖上能人輩出,若單憑那女子的武功修為,你就斷定她與星月宮有著淵源,未免太武斷了些。”

“哦。”

殤有些頹敗的低下頭。

“這件事,你隨後還得著人細細查探一番。那月魂能放出狠話,就絕對不是說著玩玩的。”

“哼!以咱們清風樓的實力,有必要怕他星月宮嗎?”

殤很不服氣的哼唧一聲,說道。

暝夜幽深的眸子,瞥了殤一眼,道:“沒有近期星月宮的大動作之前,咱們清風樓的實力,是強過星月宮一點,可也僅限於那麽一點。眼下呢?你覺得咱們的實力,還能與星月宮同日而語嗎?”

“主上恕罪,屬下魯莽了。”殤單膝跪地,抱拳道。

暝夜虛抬手,命殤起身。

“主上,屬下會照你的安排,將那名女子的底細查個清楚。”殤起身,看向暝夜,神色恭謹的說道。

暝夜頷首,步到桌前椅上坐下,眸瞳低垂,食指在桌麵上有規律的輕敲著,似是在思考問題,接著,他抬頭對殤說道:“從星月宮這邊查,尤其查下星月宮前任宮主星魂最近的行蹤。”暝夜心中有個荒唐的猜測,他感覺清風樓前段時間接的大單,也就是被他樓裏弟兄傷成重傷的女子,與星月宮宮主星魂有著必然的聯係。

可這個想法,太過於匪夷所思,所以他沒對殤具體說出他心中的這個猜測。

畢竟鏡湖中人,誰不知道星月宮的創建者星魂,是為溫潤佳公子。

他雖沒見過星魂本人,但有關星魂的事跡,也聽說過不少。按輩分來算,他稱星月宮宮主一聲長輩,都不為過。

“是,主上。”殤抱拳應道。

遮住彎月的暗雲,不知何時已經散去,朦朦朧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一室。暝夜起身,準備讓殤退下,突然間想到淩無雙從沁香園回來,坐在他床頭說的話,於是,他對殤交代道:“王妃準備為本王聘請貼身護衛,你到時得到訊息,就以江湖武者身份,來魯王府應征,留在本王身邊。”

“是。”

“好了,你退下吧。”

“是,主上。”

殤身形輕躍,瞬間消失傻王窗外。

翌日一早,用過飯菜,四影收拾完碗筷,跟在淩無雙和傻王身後,走向魯王府大門口。

“主子,咱們真的不帶點禮品,就回侯府嗎?”清影眨了眨杏眸,有些疑惑的問淩無雙。

清影這麽問,是因為今個是淩無雙大婚後的回門日。這女兒家回門,按照禮數,是要帶禮品回去的,而淩無雙是不知道有這個禮數,還是說她知道,壓根就不想帶,清影這個在淩無雙身邊伺候的貼身個丫頭,此刻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喜侯府,大可以不回去。可這回去,不帶禮品,就未免說不過去了。

因此,清影才會問淩無雙要不要帶禮品回靖安侯府。

“不用。”淩無雙和傻王並肩走在前麵,隨口說道:“主子我和王爺去走走過場就行,那麽麻煩幹什麽?”

“是。”清影應了聲,然後捏了把朝她扮鬼臉的花影一把。

花影抱住胳膊揉了揉,湊在清影耳畔道:“主子的性子,你應該比我們三個要了解的多。今個怎麽就不曉得主子的心思了?”

“你厲害,你曉得。那我問問你,主子她今個是什麽心思?”清影白了花影一眼,問道。

“我說你今個怎麽就犯暈乎了?主子做事,什麽時候有過差錯了?她沒吩咐咱們備回門的禮品,隻能說明主子心裏壓根就沒這個打算。”花影搖頭晃腦的對清影說了句。

清影眉眼微蹙,看向雪影,魅影二人,道:“你們倆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這還用想嗎?”魅影腰肢一扭,吃吃一笑,手捂小嘴,反問清影。

清影蔫了,她咋就越長越回來了。跟在主子身邊,就她時日最長,怎麽就在今個沒把主子的心思琢磨出?

看到清影一臉的憋屈樣,花影朝魅影擠了擠眼,挨著清影的身子,低聲說道:“你還委屈上了?知道嗎?正因為你時而迷糊,主子才特別喜歡你,為這,我們三個可沒吃你的飛醋呢!”

“淨瞎說!”清影朝淩無雙的背影望了眼,繼而道:“主子對咱們四個可是一視同仁來著,說主子壞話,小心被她聽見,罰你們回星月宮跟在五大長老身邊做事去。”

花影“嘿嘿”一笑,打著哈哈道:“和你玩呢,玩呢!主子對咱們的好,不分主次,不分主次。”

四影之間的對話,淩無雙怎麽可能沒有聽到,對於花影說的話,她隻是在心裏搖頭笑了笑,隻因在她心裏,她對四影中的任何一個,態度都一樣。

或許清影是她睜開眼,到這異世看到的第一個人,所以從感情上來說,她和清影說話,顯得隨意些。

其他的,倒沒什麽。

魯王府門口停放著兩輛馬車,這是昨個淩無雙和傻王進宮後,雪影和魅影按照淩無雙的吩咐,為王府添置的。

剛好在今個派上用場。

“娘子,墨墨第一次坐馬車哦!”傻王臉上滿是好奇,他東摸摸,西摸摸,把馬車裏的擺設,全都用手摸了遍,接著他轉頭,抬手挑開馬車側麵小窗上懸掛著的布簾,往街道上看了會,回過頭,朝淩無雙樂嗬嗬的說道。

“男兒騎馬還是好些。”淩無雙微微一笑,看向傻王說了句。

傻王晶亮如星子般的鳳眸,眨了眨,很是認真的對淩無雙說道:“墨墨是男子漢,墨墨一定會學會騎馬的。”

“光嘴上說可不行,要見實際行動哦!”

“墨墨很勇敢的,娘子不信墨墨嗎?”傻王以為淩無雙不信他,眨著眸子,拍了拍胸脯,問淩無雙。

淩無雙笑道:“信,我怎會不信你,等你學會騎馬,可記著像我護你一樣,護我騎在馬背上,知道嗎?”

“嗯。”傻王嘴角噙笑,點頭應道。

見淩無雙不再說話,半眯著美眸靠坐在車廂裏,軒轅墨心中一陣苦笑。

‘你可知道,在別人麵前裝了十數年的傻子,我一點壓力都沒有。可在你麵前,我是越來越裝不下去了,麵對你,我好想做個真正的我,做個像正常男兒一般的我,更做個疼寵妻子的好相公。’

軒轅墨越想越鬧心,他這再鬧心,也沒得法子。

誰讓他有那麽多的秘密在身上?

誰讓他不開口告訴淩無雙,他是裝癡扮傻的?

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嚐,怨不得別人。

這杯苦酒,到最後,會不會苦的他肝膽俱裂,目前尚未可知。

晃晃悠悠,馬車穿過數條街道,在靖安侯府門前停了下來。

“王妃,靖安侯府到了。”

趕車的王府下人,站在馬車外,躬身道。

“嗯,知道了。”

淩無雙應聲,挑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下。

“主子,你慢點!”四影從後麵馬車上剛下車,就看到淩無雙動作豪放的跳下馬車,語帶關心,急忙跑過來道。

“你主子我又不是泥巴捏的,瞧把你們四個丫頭擔心的。”

淩無雙嗔了四影一句。心裏暗自腹誹,更何況她身上還有武功傍身,下個馬車,若還要人扶,豈不真就是個廢物了。

“奴婢這不是擔心主子你的形象嘛!”清影嘟著嘴道。

“別貧嘴了。”淩無雙好笑的看了清影一眼,然後轉身,看著傻王從馬車上下來,逐牽起傻王的大手,朝靖安侯府大門口走去。

“汪汪汪……”連著數聲狗叫聲,從靖安侯府大門口,傳入淩無雙一行人耳中。

清影聽到狗叫聲,杏眸往侯府門口一瞪,對淩無雙說道:“主子,這肯定是蘭苑那惡婦做的行徑!”

“主子,你看!”花影指著蹲在侯府大門口的惡狗,喚淩無雙看過去。花影那個氣啊,奶奶的惡婆娘,竟在狗脖子上掛個用薄木板做的長牌子,上麵寫著,‘狗和傻子不得入內!’

“走,不用理這些。”淩無雙牽著傻王的手,對四影語氣輕淺的說道。

還未待淩無雙一行人步上侯府大門口的台階,喜鵲和杜鵑從大門內跑出,二人向著淩無雙屈膝一禮,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讓開。”淩無雙沒受喜鵲,杜鵑二人的禮,而是冷聲讓兩人閃一邊去。

喜鵲,杜鵑二人臉色一滯,由喜鵲上前,顫顫巍巍的說道:“大小姐,二夫人說了,今個齊王爺陪著二小姐回門,為了不影響齊王爺的心情,狗和傻子不得進入侯府之中!”

“本王妃讓你們讓開,沒聽到嗎?”

淩無雙語氣森冷,美眸中迸發出的寒芒,如同利劍一般,直刺向喜鵲,杜鵑二人身上。

不知所謂的東西,明目張膽的說他家王爺連狗都不如,且與狗不得入侯府,這是想打她淩無雙的臉嗎?

看來,她那名義上的父親,對寧氏的管製力度還不夠。要不然,寧氏敢在今天這麽囂張。

二小姐回門?難不成她這個嫡女回門,還沒個庶女回門來的體麵?淩無雙甚是不屑寧氏的惡俗伎倆,隨之她又想到,寧氏這般做,靖安侯就沒有一點想法嗎?看他近期對她的態度,明顯已經發生改變,昨個甚至在太極殿上,為她和禮部尚書叫板,今個怎麽就無聲無息了?

他是裝的嗎?要真是裝的,他豈不是吃飽了撐得慌!

“大小姐,你進侯府可以,其他閑雜人與咱侯府門前的這隻野狗,一概不許進入!”想到寧氏對她說過的話,喜鵲忍住心底對淩無雙生出的驚懼,一字一句,對淩無雙說道。

“賤婢,是誰借你膽子,將我家主子和王爺堵在侯府門口的?”

清影心底的怒火,因喜鵲說的話,再也抑製不下去,她一個閃身,到喜鵲麵前,揚起巴掌,就給了喜鵲兩下,“告訴你,我家主子是這侯府嫡出大小姐,更是這軒轅的魯王妃。今個王爺陪我家主子行回門之禮,你一個妾室身邊的賤婢,竟拿著雞毛當令箭,我看你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突然間,侯府門口臥著的大黃狗,從地上爬起,衝著傻王“汪汪……”的連叫數聲,嚇得傻王直往淩無雙身後躲。

“不怕。”淩無雙轉頭,輕聲安慰傻王道。

喜鵲捂著紅腫的臉頰,手指清影,惡狠狠的道:“你才是賤婢!你今個就是說破天,這侯府大門,也是一步也踏進不得。”

杜鵑看到喜鵲挨了清影兩巴掌,身形朝侯府大門口退了回去。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見其腳下一絆,一腳踩在大黃狗蹲下身的尾巴上。

大黃狗說來也怪,突地從地上站直四條腿,誰都不咬,直衝傻王嘶吼著撲來,淩無雙冷眸瞪了門口杜鵑一眼,右手抬起,一個掌風,大黃狗“嗷嗷”慘叫兩聲,身子“嗵”地一聲撞在侯府門口的粗壯紅木柱子上。

驟時,絕了氣息。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黃狗,整個狗頭,被淩無雙的掌風,給擊的開了花。

落入人眼,好不森寒。

鮮紅的血,順著地磚縫隙,慢慢的流著。

杜鵑,喜鵲二人,看著眼前的一切,雙雙嚇得暈倒在侯府門前。

“進去吧。”

淩無雙像個沒事人一樣,對四影說道。

“是,主子。”

四影屈膝一禮,跟在淩無雙和傻王身後,饒過暈倒在地上的喜鵲,杜鵑兩個賤婢的身子,踏入侯府大門。

“臣見過魯王爺,魯王妃。”靖安侯一早用罷飯,在書房坐了會,估摸著淩無雙和魯王是怕是快到侯府大門口,逐起身步出主院,一路朝侯府大門口走去,誰知在他剛到正堂門口時,淩無雙和魯王牽著手,便走了進來,於是他拱手朝魯王,淩無雙兩人見禮道。

“你不必對如此,著下人去侯府門口看看,給我們個交代就好。”淩無雙眸光平淡,與靖安侯說道。

靖安侯有些不解,想出口問淩無雙怎麽回事,卻看到淩無雙牽著魯王的手,與她的四個丫頭出了正堂,逐喚淩方,“你去府門口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侯爺。”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淩方由侯府大門口返回正堂,把手裏拿著的木牌,遞到靖安侯手中,大概描述了下侯府門口的狀況。

靖安聽完淩方口中的敘說,再看了看手中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大字,當即震怒,對淩方道:“將府門口那兩個賤婢給本侯帶上來!”

“回侯爺,那倆丫頭已被奴才帶到正堂外候著。”淩方抱拳回道。

“給本侯滾進來!”靖安侯對著正堂外吼了聲。

喜鵲,杜鵑兩個,聽到靖安侯淩厲的吼聲,渾身顫栗,低頭走進正堂,主動跪到靖安侯麵前,“侯爺恕罪,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就想著為二夫人出出氣,所以才會做下剛才的錯事。”

兩個丫頭,有膽子自作主張,整出這麽大的動靜,當他這一家之主,是個擺設嗎?靖安侯一雙虎目,盯著跪在地上的喜鵲,杜鵑二人,滿是怒意,“說,是不是你們主子讓你們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