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究還是不可以

第一卷 第19章　我們終究還是不可以

“顏顏，你是在怨我嗎？”一身白衣的展顏在季冬陽的眼裏像是一個聖潔的天使，恐怕自己的汙穢會讓她蒙上塵埃。

“你說過，你要為自己而活，我有什麽權利怨你。”展顏轉過身，清澈的眼神還是微帶著一絲恨意，她悻然的說道：“我恨的是我自己。如果沒有我，你可能會過得很幸福，如果沒有我，你可以和你愛的人去你們想去的任何一個地方。”展顏用手輕輕撫摸著久已未見的臉龐，微熱的溫度讓她的心感到顫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就不會跟著你走，我就不會把我的手安心的放在你的手裏，我寧願一輩子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閣樓裏。”展顏晶瑩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季冬陽的麵前，那淚珠很重很重，仿佛可以聽到它們落地時破碎的聲音。

“顏顏，是我害了你。”季冬陽幾乎是從嗓子眼裏說出來的，沙啞，不忍，懊悔。你的青春應該是絢爛多姿的，你的笑容應該是明快輕鬆的，你的愛情應該是……季冬陽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了，但至少不是現在這樣的：你愛的這個男人無論是年齡還是心態，他都已經老了，無法承受年輕的你和你強烈的愛，他的無奈和悲哀不能對你說，他怕傷害你，你眼中的他是完美的，是你的情人，是你的父親，是你的朋友，但是他不是！他的過往是不堪的，是黑暗的，一旦你知道了，你鄙視的眼神和冰冷的哂笑，會讓他的心痛苦糾結、生不如死。

“對，是你害了我，可是你為什麽不補償我呢？”展顏淒楚的笑，可是淚水還是繼續的流。

“顏顏。”季冬陽的手指輕柔的拭去了展顏的淚水，他感覺到了那淚水的熱度，幾乎灼傷了他指尖的神經，“我給你的補償，就是讓你未來的生活不像過去那樣狹隘，你應該像一般家庭的女孩子一樣，上學，工作，談戀愛，結婚，平淡的過完你的一生。”季冬陽一向穩定的聲線裏摻雜著傖然和傷悲。

“這些你都可以給我啊！”展顏祈求的眼神看著季冬陽，希望他哪怕是有一絲的動搖，她就不會如斷崖上的夏花，雖然開的瑰麗，但是生命岌岌可危。

展顏把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季冬陽的胸口：是不是我和你的距離隻有這麽近？

“顏顏，我們不可以。”季冬陽的理由似乎隻有這一個。

“對，我們不可以，你一直在說我們不可以。可是為什麽你和李瑋凡就可以？”展顏一聽到季冬陽說“我們不可以”李瑋凡的傷害就像是潮水般湧來，展顏賭氣似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用絕望的、受傷的眼神看著有些驚異的季冬陽。

季冬陽震驚了：原來顏顏真的知道了我和小凡的事情！

“你愛李瑋凡，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那張紙條上的‘我們一定可以’我以為是你給我的，我像一個傻瓜，被你們所有人瞞著。對，我不在你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你們擔心的隻是王琪！我算什麽！可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怕我繼續‘偷’嗎？我告訴你，我不會！如果你告訴我你愛李瑋凡，我會祝福你的，因為我愛你！”抑製不住的心痛像一陣陣的波浪不斷湧來，展顏像一個折斷翅膀的天使，欲飛，但是徹骨的痛卻不允許。

“顏顏……”季冬陽無語，俊秀的臉龐上是強行壓抑的猙獰，麵前的展顏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野獸，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他恨自己竟然把展顏傷得如此的徹底。季冬陽隻能緊緊地摟住淚如雨下的展顏，他想讓展顏的痛苦轉移到他的身上，這是他應該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