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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泛濫成災 31

周圍的空氣僵滯得使每一個人都感到窒息.

我就這樣看著明祥的臉浮腫得像豬膘一樣,心寒和悲憫隨著流動的血液在全身彌漫.

好想把他擁如懷中徹頭徹尾地撫慰一番.

城市中下了一場蒙蒙的雨,我喜歡溫柔的雨,它總是以那博大而又寬容的胸襟包裹著這個**而又頹敗的城市,以世界上最最純粹的語言訴說著現在社會上的冷漠和孤獨.

浮躁的市聲,塗抹的紅唇,還有化了妝的倩影,儼然成了社會的另一道風景.

謊言就是謊言,真實而又透明地空虛著,充斥著內心深處最最脆弱的每一個角落……他說,聲音明顯攙雜著微微的顫抖.

聽了我就懺悔,內心猶如烈火中被慢慢融化的冰晶一樣散發出一絲絲的悲涼.

我本想無聲地離開,但剛走到門附近就止步了,那一瞬間我感到一陣陣肝腸寸斷的疼痛充斥了我整個空虛慘淡的頭顱,一絲絲心驚膽戰的恐懼也隨之掠過我憂鬱而又渙散的眼神.

我想你就是天生的倒黴蟲,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愛你還自作多情地上門找茬,實乃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自從那以後我天天在家燒香拜佛苦求觀音菩薩保佑千萬不要讓這事傳到我那群狐朋狗友耳裏,否則的話我就要含淚告別東風垂頭到黎明了.

明祥出院後,一直都不怎麽說話,眼神空洞無主,猶如殘陽西下的落幕,淒迷夜色裏的古桐.

這讓我很不自在.

他的眼神總是抑鬱而又鬆散,呆滯的目光愈來愈讓我發覺在自己扮演的人生角色中疲憊得難堪,我恨不得按住人生的快捷鍵不放,讓頹廢的生命在數不勝數的日轉月落地轉星移中迅速地流逝,讓所有的痛楚彌蓋在不動聲色之下的歲月裏再讓內心那頑劣複雜的情愫不留任何痕跡地全部融化消散,畢竟自己也不想元氣大傷疲憊不堪地墮落成一道無休止的傷口……

我把明祥接到自個兒家裏,我想我這一舉動在世界上應該又是先例吧,把一個"瘟神"接到自己家裏無不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我腦子裏一定進水了.

老媽見狀沒有刻意地問前問後,或許她知道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沒有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老媽,隻是直截了當地說明祥最近心情不好想在自己家裏小住幾天,老媽聽後高興得那叫一個喜笑顏開,差點沒激動得當場抽風,她沒有追根溯源地一咻到底,這是一件謝天謝地的同時又得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的事情,在她心裏還不以為是我給自己領了一個女婿回來.

其實在很早以前老媽就急著催促我結婚,說是什麽早結了早省心,也會讓我徹底地忘記傷痛.我知道她也是為我好,想當初和明祥分手後我總是哭,總是哭,而她總是束手無策地也哭天喊地地說我怎麽成了一淚罐子了?

那時候她一提讓我結婚的事我就頭痛得難以進食,最後耐不住她的嘮嘮叨叨和婆婆媽媽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放下碗筷然後鄭重其事地說我現在忙得壓根兒抽不出半點時間來戀愛,隨即轉身到外麵的街道上去吃我那最愛的雞爪子了.

記得一次她強迫我在一個月內結婚,我實在是想不到應對的理由就整了句大逆不道的話說要她先在半個月內給我找個老爸,看她那差點被氣炸的模樣我心裏美得那叫一個樂不開支,我想你到底算一什麽老太太呀,男婚女嫁的事你也管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民政局局長夫人啊!

為此我好長時間沒去單位了,不知道毛毛來找過我幾次了,說我他媽的真不是人,說我在犯賤,說是我讓她栽在了胥郢手裏,我想平日裏他見了你可就像見了主人似的裝病貓的,現在怎麽說這樣的話呢?其實我很理解她的心情,我讓公司跌了五十萬,就因我沒有設計好的平麵.

我不知道胥郢用了什麽手段懲治了毛毛,但從毛毛那欲哭無淚的表情來看估計此次栽得不清,看到她那樣我就感到由衷的傷心和難過,我想假如我再不去單位,最近幾天我就會被那生殺予奪的胥大先生給解雇掉,就算他見我人漂亮就會仁慈得再給我一次機會,毛毛也會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沒想到見了胥郢他竟沒有大發雷霆,甚至比以前更加溫柔地問我最近為什麽不來上班,我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什麽藥兒,於是便裝悶葫蘆罐兒不說話.回到辦公室裏我就想了我都讓你公司跌了這麽一大筆,你怎麽不拿我開刀呢?難道就憑我有魅力?

不知道怎麽搞的,晚上非得要給我加班,其實對一個不把心真正放在工作上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在乎那點破加班費的,我說.

他立馬甩我,你以為你是誰,還想要加班費,等到死吧你!

一聽這我就火了,挽起袖子就想動用暴力,我日,別拿你賣弄**的那副德性來充當你對我講話的資本,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那副小樣,純粹一堆牛糞,剛說完就意識到說得過了,我想完了,他不劈了我才怪!

隻見他心平氣和地對我笑了笑,接著整了句讓我差點喋血的話,鮮花還得插在牛糞上呢!說了一轉身閃了,我想你要是不閃,我早一巴掌抽過去了.

明祥還是不怎麽說話,也不再擺弄他那比**還重要的筆杆子,這讓我心裏好不痛快.

每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都一直低垂著臉幾乎將要淹沒在飯碗裏,不時也會笑著看我,然後夾一片瘦肉放到我碗中,看到他那強裝出來的笑我就難過得把痛苦一一溺死在食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