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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細想,對啊,這樣耗著不是辦法,是該去想辦法!
“蕭蘭,等著我來接你回去!”
說罷,七月衝出犬群,可是他該用什麽辦法引開這些藥犬呢?!
眼前一座紅漆大門,讓竇蒙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奇怪,明明是夏日,怎麽會覺得冷呢?
看著蘇樺瘦弱的書生模樣,七月有些於心不忍。他本來,也隻叫了竇蒙的,隻是蘇樺一定要來救蕭蘭,所以……
“蘇樺,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
“怎麽?有我不能看的東西?”蘇樺斜視七月一眼,甚至懷疑讓鬼大夫劫走蕭蘭的事情,七月有沒有故意的成分。
“我是好意,怕你跑得不夠快。”
“放心好了,你能來救蕭蘭,我自然不怕來。”
“嘿嘿……”七月翻翻白眼,狗咬呂洞賓!“我隻是擔心你……”
“還是你想一個人救了蕭蘭,好邀功?”
小人之心……“唉,蘇樺你真會想象。”
竇蒙趴在門上,努力看著沒有一絲縫隙的門:“快點,我都快好奇死了!嘿?似乎都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呢!”
嗯,不錯,不止有動靜,而且動靜還不小!七月輕聲道:
“蘇樺,你最好跟著竇蒙。”
竇蒙按住門環。
七月退開好幾步。
竇蒙再一推門。
七月再退幾步。
門霍然大開。
啊?啊啊!
“……蘇樺,快跑啊!”
蘇樺與竇蒙撒腿就跑!
這是不得不跑啊!
幾乎是同時,幾十隻黝黑的動物奪門衝出來,如黑色旋風狂追著兩個人。那些黝黑的動物,確切來說史,但是卻不出聲叫喚,所謂……狗不叫,狗必凶!山上頓時塵煙滾滾,飛沙走石。
七月大刺刺地跨過門檻,一眼便看到院內大屋子門外的蕭蘭,有喜又急地朝他奔去:
“公子!糟老頭有沒讓你受苦?”
“七月,我並沒有受苦。”蕭蘭扶住七月,望著敞開的大門外,十分擔憂:
“竇蒙與蘇樺沒關係嗎?”他沒想七月會想出這個法子引開藥犬。
七月回頭,看著那兩人被十幾隻藥犬追得滿山跑,眉一挑:
“不知道啊。”又是這種漫不經心的回答。
“七月。”擔心七月會想上次蘇樺試毒一樣捉弄人,蕭蘭嚴肅起書生的臉龐。
“那些是用藥物喂養的狗,被稱為藥犬,比狗更有靈性,比狼更凶猛……”看到蕭蘭臉色越發嚴厲,七月招認,“好啦,有竇蒙呢,沒關係的。公子,奇門遁甲之術,你可懂?”
“讀過一些書籍,略有研究。”
“我就知道!那咱們進去。”
七月推著蕭蘭那間龐大的建築裏。
誰知,這門一開,門裏就堵著一麵雪白的牆。空無一物,僅僅是一麵雪白的牆,沒有任何入口!
這也叫門?!
擺脫了那些藥犬後,卻碰壁,七月恨不得直接轟了這牆,狠狠踢那麵白牆一腳!蕭蘭微微一笑,拉住七月。
“七月,我們再退到門口看看。”既然門內空無一物,玄機必定在外頭。
“好。”七月與蕭蘭出到門口,蕭蘭的目光停留在門上的幾個大字上。
山水羞澀
山水羞澀?蕭蘭細細思考,微微笑道:
“也不知是否跟我想的一樣,七月你去弄些水來。”七月弄來水,蕭蘭依舊微笑著,“試著把水往白牆上潑。”
嗯?七月看了蕭蘭一眼,扯出大大的笑容,潑水嘛,他很會啊,就這麽使勁兒一潑,退回蕭蘭的身邊。
雪白的牆麵,漸漸浮現出一幅畫作,七月仔細瞧啊瞧,也沒瞧出什麽所以然來,隻知道,這畫在用色上,各個景物都十分的接近,回頭看蕭蘭。
思考的蕭蘭依舊淡定如溫潤的玉,隻是從不特意流露的智慧,此刻正縈繞出淡淡的光華。
他天生就是一朵奇葩。
須臾,他偏頭看向七月,優美的唇瓣微微揚起輕盈的笑意,仿佛三月的一瓣梨花,悠悠落在淺淺的河麵,蕩起的細微漣漪。
不知怎的,七月第一次避開了這樣溫柔的臉龐,心怦然跳得很急。
還來不及思考這樣的心情是什麽,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剛剛在牆麵浮現的圖案,又消失了!
“我再去端些水來!”
蕭蘭笑著拉住他,“不用了。”
話才說完,那麵白牆一點一點從門上剝落,接著完全落光,碎片零落堆積在門前。
可門並沒有因此可以打開,門上依舊是圖案,隻是這些圖案……
啊啊,不會吧,應該是剛剛白牆上的那幅畫。隻是,畫被切成了九九八十一塊,混亂地排列在門上的木框裏。
“不會是要把這畫拚好,才能進去吧?剛剛那幅畫,有山有水還有人家,還有……完了完了,我根本沒記住!”七月趴在門上,上下左右擺弄,山體顏色十分相近,怎麽也銜接不上!“太陽落山之前要是還破不了關,我就輸了!”
“七月,別著急。”蕭蘭將輪椅搖近些,仿佛天塌下來,他還是這寧靜致遠的模樣,“慌則亂,亂則盲,靜下心來。”
“你記住了?”七月把希望寄托在蕭蘭身上。
“應該記得一些。”
“對了,你在門外看到了什麽,所以讓我用水潑白牆了?”他也跟著出去看了啊,怎麽沒看出什麽來?
“齊景世先生被世人成為畫怪,他的畫,乍看是一張白紙,可經水一濕,白紙上便會浮現出畫作的原型,濕氣過後,又恢複回白紙的模樣。”
“有這麽神奇的畫?”
“嗯。齊先生先在宣紙上作畫,再蒙上幾層特製的宣紙,水濕了宣紙後,便透出最後麵一層的畫來。水一幹,紙不透,便又是空白的紙。”
嗯,確實手才。不過……七月又好奇起來:“那你看到什麽,會讓你從畫怪的作品聯想到白牆作畫的原理?”
蕭蘭再笑:“正好有一年,有幸目睹齊先生的真跡,其中一幅畫的題詞為‘羞澀山水,應雨而現’。所以,見到門上的‘羞澀山水’,我便想起下一句‘應雨而現’。”
七月似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平日見你就愛害羞臉紅,腦袋那麽靈光!”
蕭蘭麵色又有些赧然,隻是沒有那麽明顯:“那是你小孩子心性,喜歡捉弄與我。而且,這也不是什麽智慧之事……”
七月沒好氣:“你說這不是需要智慧的事,那我沒想出來,豈不是智力極低之人?”
“不是,你別誤會。”蕭蘭趕緊解釋,“我隻是……”
“知道知道了!明明知道我喜歡捉弄你,你還那麽輕易上當。”
七月吃吃笑著。蕭蘭隻有歎氣的份,七月是捏準了他的弱點,知道他心裏在意他,所以隨時隨地捉弄。蕭蘭幹脆不再多話,省得又掉入陷阱裏。
七月捏著下巴望著牆上的拚圖發呆,“那這畫,你能記住多少?”
“也沒多少,咱們試試看。”
這叫沒多少?!這書生謙虛得讓人想撞牆。
一幅隻看了一眼的畫,被分成九九八十一塊打亂鑲嵌在木框當中,就那個說沒記住多少試試的人,叫他把這塊移下來,再移下來,左邊那塊移到最右邊再往上……
他的指揮,沒有一個命令是因為先前移錯位置,重新再移動的,從頭到尾,一氣嗬成。
那幅用色極為相近的山水畫,就那麽被還原了。
也就在山水畫還原的刹那,門哢地打開了!
這叫沒記住多少!
七月邊推著蕭蘭,邊憤憤不平:“平日你適意讓我欺負不回嘴的吧?”
“不是,隻是那不是我的強項。”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強項是欺負人了?”
蕭蘭一怔,這便是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吧?他微微笑著不說話。不過從七月欺負朱景元,欺負竇蒙、欺負蘇樺、欺負他的事情來看,七月在這方麵確實不弱。
否則現在竇蒙跟蘇樺怎麽還在滿山跑呢?
“七月別動。”蕭蘭收起笑容,“我們已經陣裏了。”
“啊?”七月低頭一看,他與蕭蘭,此刻正處在一個五芒星圖案的中央,“五芒星一般為困敵的標誌,我們周圍是不是都是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