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078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就在安鈺陶醉的忘乎所以的這刻,上方突然傳來一陣抱怨的呼喝,瞬間像是一桶冷水當頭澆了上來。
緊閉的大眼驀地睜開,吃人似的瞪著眼前凝眉的俊臉:“你再說一遍!”
蔣逸嬉皮笑臉的揚唇,掂了掂手,不怕死的回道:“嗯,養的挺重的了,可以秤斤賣了!”
“姓蔣的,有多遠給老娘滾多遠,放我下來!”
“你說真的!?”他似假似真的看著她:“別死撐了啦,知道你垂涎我這副健壯的身軀許久,現在就勉為其難讓你占個便宜吧!”
“啪……”安鈺二話不說,行動比理智更快,一巴掌刷上了蔣逸帶笑的俊臉,因為躲不了,蔣逸硬生生接下了,他頂著五指山的臉,笑的越發沒皮沒臉了:“喲,你這是惱羞成怒麽?”
“你……你放我下來!”安鈺氣急敗壞,最受不了他那副天塌下都無所謂的模樣,她覺得受傷,這男人說的每個字都能紮的她鮮血淋漓,隻可惜沒心沒肺的他根本看不見。
她撇過頭去,氣惱的不去看他。
深幽的黑眸帶著促狹的光色在她的小臉上逡巡著,隻是扭過頭去的安鈺沒有瞧見那眼底深處極細的一絲認真之色。
“放心吧,對於女人,我一向憐香惜玉的很!”不再調侃,蔣逸轉了個身,往外走去。
他跟楚帆一塊兒來的,車早就被心急火燎的楚帆開走了,他們兩隻好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一路靜默,誰也沒有再開口,但蔣逸卻是每步都踩的結結實實,將她抱得穩穩當當。
安鈺睜開眼,小心的扭過頭,確定蔣逸不可能發現的角度,小心的注視著他,這麽近距離看他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些猶如惡夢卻被她當做一輩子甜蜜的回憶在眼前翻飛起來。
初次見到蔣逸的時候,她才十來歲,稚嫩的她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傳統,年紀輕輕就生的一幅好身材和一張魅惑十足的混血兒臉蛋,一身甜美的洋裝靜靜的坐著就跟某國的公主似的,高貴又吸引人注意。
她深深記得,蔣逸初來楚家的時候,她就穿著這麽一件可愛又漂亮的洋裝,還是媽媽親手給她設計出來的,她開心極了,在房子裏跑來跑去,對著每個大人炫耀著自己的新衣服。
但那天,就是蔣逸這個臭男人破壞了她的所有的好心情。
他跟著大哥被大舅舅帶進來楚家,她遠遠的看著,就覺得這個男孩子斯文又秀氣,一定是個好人。
可就因為她的識人不清,才導致後來被搶走了最愛吃的芝士蛋糕,被撕掉了漂亮的裙擺,甚至在泥地裏滾成了個‘泥人’,而身為罪魁禍首的男人卻惡劣之極的站在一旁,對著她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
她氣壞了,撲過去要打他,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製服了,還可惡之極的在她的小臉上偷走了一個香吻,甚至嘲笑的告訴她,要想打贏他下輩子都不可能,這輩子他要怎麽欺負她都行!
又羞又怒的她沒有像一般小孩子大哭大鬧,反倒是暗暗下了決心,總有一天一定要練成一身好本事,好好教訓這個自大又可惡的男人,為今日之恥辱報仇!
十多年過去了,她的本事是練的拔尖了,但是鬥贏這男人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而蔣逸經曆了這麽多年的磨礪,非但沒有收斂起他的惡劣本性,甚至變本加厲的以欺負她為樂。
他們纏纏鬥鬥了十幾年,為了勝過對方,想方設法去摸清對方的底線,不知不覺中,都太過熟悉對方了,就連她自個都無法識清,到底是什麽時候,自己貼上了全副心思而不自知,等到終於明白的時候,他卻開始處處逃避著她,不再由原來的惡劣捉弄,而是見到她就撤,甚至在戲弄了一番,搞得她咬牙切齒時就趁機溜走。
她氣他惱他,但卻無可救藥的愛他,可他的連番捉弄和刻意的躲避讓她這場單角戀太辛苦太吃力了,等到她想放棄另尋他人的時候,他卻每次鬼使神差的將她身邊示好的男人整的一個不留。
安鈺抿緊了唇,覺得這輩子注定要跟這個男人糾纏不清了!
她眨眨眼,眸色黯然的下移,溜過他的脖頸盯著眼前的胸膛,但才一秒鍾不到,她想是陡然想到了什麽,下移的目光又突然上移,停在他的脖頸處。
剛剛因為在‘魅夜’裏,燈光忽閃忽閃的,加上距離遠,她並沒有瞧出什麽,但走在青天白日下,大亮的光線加上近距離的接觸,卻讓她清清楚楚瞧見了,那光滑黝黑的脖子邊緣正覆著一口牙印,淺淺的粉紅,並不是很明顯,但足以叫人辨認的清清楚楚,隻有女孩子的嘴巴才會那麽小。
難怪來的身後是一身的邋遢,他根本就是從哪個女人的床上剛爬下來的!
突來的憋悶感像是無形的枷鎖,瞬間勒住了她全身所有感官,她手腳發冷,頓時覺得心口某處響起坍塌的聲音。
以往不管蔣逸如何的惡劣輕佻,但她太過了解他,知道隻是這個男人的表象如此,實際上的他鐵血剛正,跟她大哥出生入死,是個錚錚有骨氣有擔當有責任的男兒,在沒有真正要哪個女人之前,讓他去隨便談一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去嫖,更不可能,也因為這樣,她根本就沒有擔心過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什麽時候會勾走了他。
難道是她太過信任他或者是高估了自己!?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她憑什麽那麽自信他會為了她守身如玉。
安鈺握緊了拳心,隻覺得胸口發冷,她不是食古不化的女人,加上父親西方教導方式的原因,甚至在思想上比一般女孩子還要開放,像蔣逸這樣的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那根本就不是回事兒。
但隻要一想到有個女人被他擁在懷裏,極盡纏綿的溫存過,被他深深的占有著,她的心口就跟被鑿開了大洞似的,止不住的刮著冷風,冷的她全身麻木,痛到毫無知覺。
感受到懷裏的女人突來的僵硬,蔣逸垂下頭,剛好對上了安鈺來不及收起的受傷目光,她狼狽的別開頭,隻覺得他的打量刺目極了。
她越來越不會收藏自己的情緒,她知道,那是因為她越來越在乎他,人一旦達到某個介點,所有動作都會歸於本能。
“難得啊,這麽安靜,舌頭給貓叼了?”他嬉笑著,臉上的表情瞧不出一絲正經,就連眼底的真實情緒都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人瞧不出分毫破綻。
“蔣逸,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安鈺鎮定下來,難得一本正經用正常的語氣跟他說話。
她覺得自個是可悲又可憐,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愛她,她去苦苦癡纏,到頭來,她倒是成了個大笑話,給人愚弄了還癡心巴望著,她不犯賤,不是她的,她不強求了,她不要了還不成麽!?
不就是一男人麽,她是楚家的兒女,提得起放得下!
許是沒料到安鈺會變的如此冷靜,倒是蔣逸有一瞬間緩不過神來,他扯扯嘴角,還想調侃幾句,卻被安鈺強硬的截斷了:“放下!”
“你確定你能單腳跳回去?”
“不用你管!”不說還好,一說她心頭就開始猛泛酸,安鈺強忍著酸楚,低吼了一句:“既然沒感覺,還要做出一副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不覺得很虛偽麽!”
說罷,也不給蔣逸反駁的機會,作勢就要掙下他的懷抱。
她的動作太大,甚至不顧自個腳踝的痛楚,傷了自個也要離他遠遠的。
蔣逸手一鬆,瞧著她強忍痛苦,隻得被迫鬆手!
這女人,突然又撒什麽瘋!
安鈺頭一扭,不去看蔣逸的表情,強忍著腳上的痛楚,一瘸一拐的往路中間走去,準備去打車。
“瘋女人,你不要命了!”蔣逸跟在後頭,不耐的大吼,卻見前頭的女人跟賭氣似的,越走越往道路中間去。
他又急又氣,怎麽叫喚安鈺都不理睬他,而正呆在路中間的安鈺又不知道為啥突然停下了動作,掏出背包裏的手機,講起電話來。
他眼一瞪,因為她不把老命當回事的舉動,隻覺得心口蹭出了一把無名火!
好樣的,敢挑釁他的忍耐力!
蔣逸氣呼呼的走了過去,犀利的眸色一轉,剛好瞧見了不遠處疾馳而來一輛大貨車,邊開邊衝著堵在路中間的安鈺猛按喇叭,而那速度卻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
他媽的,瘋了!
蔣逸暗咒一聲,飛撲了上去,抱著安鈺的腰肢蹭到了路邊,緊隨著就抓過她手裏的手機,以極快極狠的速度扔出了十萬八千裏。
“你這女人,腦子有病嗎?”
“你腦子才有病,幹嘛扔掉我手機,知道誰打的電話嗎!?”安鈺氣急敗壞的怒吼回去,覺得自個真的受夠了,這男人就掂著她愛他的那點小心思,將她橫著豎著捏是吧!?
“你們兩個都有病吧!”貨車司機搖下車窗,衝著這對男女大聲怒罵。
“你他媽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兩人極有默契的,同時轉頭,對著那貨車司機有致一同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