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無論跟林末出去,還是莊重前世拿到影帝桂冠,第一次收受到這麽多人的禮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多虧林兌反應快,“公子,你說句辛苦。”
接到信號,莊重端出前世練了多年的親和微笑,“你們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請客。”
雖然說的有些幹巴,但是看到眾人一臉興奮,莊重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這一幕剛好被導演看到。眼厲的導演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在演戲,接下來同他聊劇本時,拿出了最大的耐心。
誰知,導演一出口,莊重就猜出他想表達什麽,這好比行家一出就知有沒有一樣,導演聽莊重說的頭頭是道,心中詫異的同時,眼底的輕視也收起來了。
腦線波堪憂的莊重並不知道導演不看好大老板當監製,礙於生殺大權在他手中,導演才做出一副討好樣。
林兌這會兒見導演臉上的假笑換成專業的嚴肅,想起臨行前少爺的吩咐,隻要公子沒有發現別人欺辱他,他們就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林兌真會抓住莊重的脖子問,公子,你有多呆?
其實不能怪林兌暴躁,以前莊重每天繞著林末轉的時候,她知道莊重敏感,自從和外人頻繁接觸,才發現隻要對方不說關於他和少爺之間的事,這位爺總是慢半拍。
簡言之,如果有人嘲笑他,卻沒對著他笑,莊重一般不會發現。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林兌好想問一聲,您是怎麽造出這敏感家遲鈍的娃啊。
莊重回頭看到助理揉眼睛,“林兌,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一人行嗎?”林兌想著行李還沒整理,暗自嘀咕曹麗生孩子不看時候,又嫌棄少爺太積極,孩子還沒生下來就派林艮送賀禮,搞得公子身邊連個照看他的人都沒。
幸虧這話莊重沒聽到,不然,軟脾氣的人就不會點頭了。
“莊總對下屬真好。”看著林兌開著莊重的限量版房車出去,導演很是感慨。
有了林兌的交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莊重隻是微笑加微笑,然後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移到演員身上。
“導演,聽說小女兒的班主任一角還沒確定?”
“是的。”導演犯難道:“影片中班主任出現過兩次,每次都至關重要,一時間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說著突然抬起頭:“莊總,要不你來?”
“我?”莊重不信的指著自己:“不行!”
“可以,可以的。”米大表演係的學生,怎能不行,“影片中小女兒的班主任是位剛畢業的大學生,被女同學譽為男神,因為這樣,大女兒被他教育一頓後,才這麽大的反應。”
“這些我都知道。”莊重笑笑,“你別忘了,這是一部米國家庭喜劇,亂入一個華夏人算怎麽回事。”
“也對!”導演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
“我這裏有位科班演員,回頭讓他過來試鏡,你過過眼。”莊重想了想才說。
一聽這話,導演說:“莊總看上的人才一定不錯。”
“錯了。”莊重臉色一變:“影片是與友人合拍的,我不會也不允許把個人感情帶到裏麵。”千萬不能開這個頭,不然......
導演被他懾人的目光嚇的打個寒顫,才知道他沒開玩笑,忙保證不會亂安排演員進劇組。
莊重這麽做是有私心的,前世沒成名前,他在底層的圈子看過太多太多有才而無財的演員就如那蚊子,被現實毫不留情的拍下來。
雖然他沒能力也沒本事改變現實氣息漸弄的圈子,但是他希望,自己這片淨土是幹淨的。
他和導演的話後來還是被林兌聽了去,緊接著林末就知道了莊重的想法,處理好手頭上的緊急事務,隔天就飛去了影視城。
莊重看到幾位主演已經住進劇組準備的酒店,演脫線兒子的小小少年也找到了,便給托馬斯去了電話。
想到電話裏莊重在影視城遇到點事,他男人又到別處去了,托馬斯沒多猶豫就帶著銀行卡和簡單的行李飛去了影視城。
隻是等他下飛機後正想給莊重打電話,卻看到了林艮,瞧見林艮嘴角的笑容,托馬斯後知後覺有些不對。
“請問林小姐,莊在哪裏?”
“在劇組。”
正在劇組裏的莊重聽到外麵有人找他,猜測托馬斯該到了,滿臉笑容的走出去,使勁揉揉眼還是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末末,你怎麽來了?”他不是應該在聖弗朗西斯科嗎。
“想你了,有沒有想我?”林末走到莊重的休息間就把他擁入懷中。
“想.....”這兩晚他沒休息好。
守在門外的林兌聽到裏麵的對話,使勁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三天沒見,少爺公子還能再膩歪嗎。不過,一看到林艮過來,快步迎了上去,“大姐,少爺來了,你們去導演那邊吧。”
托馬斯看清來人,詫異的瞪大眼,“你...你們認識?”又見林兌的衣服和林艮的同款,想到某種可能,“你們是莊的什麽人?”
“傭人。”林艮這樣說非但沒自貶的意思,隱約帶些自豪,看的托馬斯額頭直抽。
托馬斯能得林艮親迎,自然是因為林末默許,也說明其心性不錯。這會兒猜出些什麽,反而閉口不問了。“莊重讓我過來做什麽?”
“除了演戲,你還會別的嗎?”林艮柔柔的反問道。
此言一出,托馬斯不敢把她當作溫柔的姑娘。蔫了吧唧的走到導演麵前,幸虧這位還知道珍惜這次機會,試戲的時候沒有掉鏈子。
隻是再見莊重時已是隔天上午,那時他才知道莊重是監製,而且還是該劇的投資人。“莊,沒想到你家.....";中午用飯的時候,托馬斯吃著林艮做的美味直咂嘴。
如果三天前莊重聽到這話一準掀桌,如今對上周圍一溜煙討好他的眼神,享受著巨星待遇同時,暗暗發誓要低調。
沒等他低調多久,兩人就匆匆趕回國內過春節了,由於莊重的認真,兩人隻在家過了除夕,初一下午又飛往影視城。
到了劇組莊重就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學校還沒開學,林末把辦公室移到了劇組。以致於劇組的工作人員都知道年紀輕輕的監製大人有個學霸男友,君不見他每天在寫寫畫畫嗎。
雖然同性相戀不稀奇,不過,看到兩位俊美“少年”得閑就黏在一快,他們周圍的人頗是感慨。
劇組的氣氛變了,莊重也感覺到了,發現圍著他轉的姐姐妹妹不見了,後知後覺的看向林末,“你故意的?”
正在看合同的林末不明所以,聽到他的解釋,心中滿意的同時麵上哭笑不得:“莊莊,咱們是什麽關係?”
“未婚夫夫。”話順嘴說出來,莊重一窒,“可是,沒必要搞得人盡皆知。”
“我有開口說過話嗎?”文件一扔,林末開始算賬了,“你自己想想,從早上到現在,你同我說過幾句話?”說著指向腕表上正中心的時針。
莊重眼見十二點了,導演沒喊停,也就誤認為時間還早,看到他的臉慢慢變黑,頓時孬種了。
習慣性的摟著他的肩,“吧唧”一下在林末臉上啃了一口,偷偷打量著他們的導演手一歪,“卡”這個鏡頭重拍。
林末看到引起騷亂而不自知的人,“我明天回高譚市,你在這邊給我老實點。”說著隱晦的打量一眼遠處的托馬斯,指著周圍的少男少女,“你要給我亂來,我不介意洞房提前。”
“好啊。”跟林末待一起的時間越長,底氣越足的莊重越來越放得開,捏著他的臉問:“要不要我送你去機場?”
“你去做什麽,添亂?”林末眉頭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問。
眼見被嫌棄,莊重傲嬌了,看到林艮提著飯盒過來,推了林末一把轉身就走。林末發現有幾位演員盯著莊重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第二天,等林坤過來了林末才帶著林乾和林艮飛走,晚上回到酒店裏,看到房間和左右兩邊的房間打通了,莊重的眉頭忍不住挑了挑。想到右邊住著林兌,轉身敲響左邊的門,“林坤,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
“公子說影視城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怕有人誤闖到你房間裏,傷到你。”林坤說出他想了半天的理由。
“不可能吧?”莊重兀自不信,“我感覺這邊的治安還可以。”畢竟到處是大明星,怎麽會有打家劫舍呢。
有時候事情總是那樣不禁念叨,夜半時分,孤枕難眠起來看劇本的莊重聽到敲門聲,驀然想到林坤先前所說,正想開門的腳步遲疑了。
擱在以往莊重是不怕的,他前世一窮二白,而且身體健康,想起答應過林末,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便給林坤發個短信。
林坤打開房門,看到莊重門前站著一位玲瓏有致的女人,“誰在那裏?”
自薦枕席的女子沒想到這麽晚了還有人沒睡,待她慌忙遁走時看清說話之人,嚇得打了哆嗦,這人,這人不是監製的助理嗎。
單蠢的林坤看了看慌不擇路的女人,不禁摸摸臉,他有這麽嚇人嗎。
“林坤,外麵是誰?”莊重問。
“應該是劇組的女演員,可能找你有事。”怕他追究自己把人嚇走了,林坤含含糊糊的說:“公子,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處理把。”
莊重可不像林坤那樣笨,稍稍一想就知道自己遇到什麽了。看到林坤一臉他不睡覺他就不關門的架勢,無語的躺在床上。摸著脖子上的銀質項鏈,看著墜在上麵瑩白玉佩,也不知林末是否像他一樣長夜難眠。
要說怎麽都這時候了,莊重的心思還能歪到別處去,這要歸功於他前世在演藝圈下層生活很久,見慣了人生百態。
今生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由女人背叛而生出對感情的不確定,也因林末的霸道消失殆盡。沉下心的莊重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好像一直是林末主導,他從來都是被動接受。
比如電影公司,他還沒敢想,林末就為他架起公司。比如監製一職,他自己都快忘了什麽時候說了一句電影監製很厲害,林末就高新從國內挖來一位人才當他的助理......
不細想不知道,再思量,莊重想拿塊磚拍死自己,虧他早上還抱怨林末忙的不見影,自己可真自私到了極致。換做別人,早該另尋他人了。
想到此處,莊重猛然坐起來,前世的背叛,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他多點體貼,別整日想著拍戲拍戲再拍戲,會不會另一番境遇。
酣睡的林末可不知道一個敲門能讓莊重反思,翌日一早,用早飯的時候看到身邊的椅子空了,教主大人不禁歎了歎氣。
“少爺,你既然舍不得公子,怎麽還讓他去做什麽監製?”餐桌另一端的林艮不解的問。
“莊莊打小就喜歡電影。”他們未來有無數個日夜,隻是短暫的分開而已。“你幫莊莊請假了嗎?”
“少爺盡管放心。隻是,公子的老師說,希望他早點回學校。”
“等影片殺青莊莊自然會回來。”林末抬頭看向林艮,“你們別在他麵前亂說,莊莊不喜與人相交,這次是個給很好的機會。”
明顯當事人不這麽認為。莊莊打量著遠處的演員們,問導演:“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導演看清楚他問的是誰,笑著說:“那女子演過幾部電視劇,據說收視率挺不錯的。”
“那她接演一個小配角?”對這個時期不甚了解的莊重不懂就問。
“大熒屏和小屏幕畢竟不一樣,而且莊總出品的電影就沒有不火的。”導演說起這話仿佛已經看到米國電影節的吉祥物向他招手,臉上盡是嘚瑟。
莊重真不忍心潑他冷水,“常言道,事不過三,我勸你還是別抱太大希望。”
“boss,您這是質疑我的能力嗎?”一旁的編劇不依了。
編劇是一部劇的靈魂人物,莊重哪敢點頭,“我是對自己沒信心啊。”
他這話一出,導演就恭維道什麽boss眼光奇準,什麽能力出眾啊......周圍嗡嗡的聲音一繞,莊重想起了他問話的初衷,等小蝦米們退散了,莊重蹭到了文采斐然的編劇跟前。
“問你個問題?”
“boss,請講。”放下劇本,洗耳恭聽。
“如果,周圍的人都知道你愛人是男人,那還有沒有女人會黏你?”
“boss說的是自己嗎?”編劇問著邊向周圍看了看。
看他這樣莊重急了,“不是我,是我愛人他.....”
“你愛人遇到麻煩了?”編劇腦袋裏剛蹦出劈腿,一想到兩人那黏糊勁,“什麽時候的事?";
“其實,我也不確定,聽助理說有不懷好意的女人。”對於不善說謊的人,說出這些廢了老鼻子勁了。
“這還要確定什麽啊。”編劇眼一瞪,想到boss還沒二十歲,“您愛人的家境怎麽樣?”
“我們是鄰居,打小就認識。”莊重說。
“那就難怪了。”編劇了然的說:“隻要有錢,別說你是同了,就你到了耄耋之年行將就木,照樣有大把的姑娘貼上來。”
“他們不嫌膈應嗎?”莊重前世就想這麽問。
編劇卻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這世上有種人有奶便是娘,那種人boss直接無視,可不能汙了你們的眼睛。”沒想到豪門子弟中還有怎麽純情的,難道這是有竹馬的原因。
莊重沒理臉色變化莫測的人,確定某規則一直存在,不同的是沒有後世張揚,再麵對劇組的演員時,那是有多遠離多遠。不再想著當一位親切隨和的老板,反正他的主業是演戲。
三個月的緊張拍攝,終於在明媚的春日裏殺青了,殺青宴上莊重偕同林末向劇組成員表示感謝後,就飛回高譚市,餘下的工作全交給了職業經理人。
林末沒想到他這麽幹脆,“莊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我是老板!”莊重下巴一仰,“你就不想我?”
“想,做夢都想。”他們都一個星期沒見了,抬手把人拉到懷裏,林末眯著眼問:“影片宣傳你去嗎?”
“我去做什麽,又不是演員。”莊重說著白他一眼,“我問你,老實回答?”聽到問話,享受著愛人在懷,林末也不吭聲,隻是微微點頭表示全力配合。
“你去公司或者和別人談合作時,有人向你表白嗎?”
“咳咳....咳咳咳.....”當事人沒開口,林乾先嗆到了。擦掉嘴邊的水,麵對他的不解,林乾又忍不住咳嗽了。“公子,敢問少爺多大了?”
“他是三一六六年出生的,現在三一八零年,十四歲了。”莊重還是不懂,和他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林末真不想承認這是他看中的人,想到莊重的遲鈍有可能成為其他聖人嘲笑他的借口,“莊莊,我的下屬中年齡最小的也有二十五六。”
“哎呦,我怎麽沒想到呢。”莊重一拍腦袋,“你還太嫩,沒人能下得去口。";
“這些亂七八糟的跟誰學的?”林末滿頭黑線的瞪著他:“為何突然這樣問?”
“末末長大了。”歪在他身上,捏著他的臉說:“下次開會帶上我。”
“胡鬧!”林末斷然拒絕,卻仍然沒有阻止莊重。
就在莊重護著林末的清白之時,上映了。有前兩部電影做鋪墊,影片上映第一天的票房很是喜人。
莊重看手中的數據,皺眉道:“末末,我看不懂。”直接告訴他當日票房多少就是了。
“第一天的票房是三千五百萬,第二天是三千萬,第三天......”林末耐著性子給他念道。
“十天了嗎?”等他停下,莊重就問:“總共多少?”
“兩億八千萬。”對於這個數字林末很滿意,“去年的中的紅星拿了最佳新人獎,你這個老板要表示一下。”
“那你說我該送什麽?”
“車子吧,男人都愛車。”林末想了想說。
莊重撇撇嘴道:“我可沒見你愛車。”林末過生日的時候,林老送一輛全球限量版的跑車給他們,也沒見林末給個笑臉。
“我隻愛你啊。”林末見他一臉怨念,笑著說:“你的身體不好,不能開車。”
“我很健康。”說的莊重自己都不信。聽別人說,先天性心髒病難活過三十歲,“末末,你說我會不會早逝?”
“有我在,你會長命百歲。”
莊重見他這麽自信,心中那點傷感莫名的沒了。轉而開始同他討論慶功宴,說到票房一路飄紅,“末末,咱們是不是拿出一些?”
“卡裏的錢每年都會少一筆,你難道就沒想過那筆錢去哪裏了嗎?”放下水果,林末把人撈入懷中問。
“你散出去了?”莊重不信的看了看林末,見他點頭,眉頭一皺,“末末,我是不是太不稱職了?”
“你很好。”沒等他樂出聲,又說:“這樣的話,哪天把你賣了,都不用想理由。”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莊重已經不指望從他口中聽到甜言蜜語,可也不待這樣寒磣人的。“末末啊,我發現也就我寬容大度不予你計較,換做別的女人,早就把你pia飛了。
“所以才是你。”林末親親他的額頭說:“咱們是王八綠豆對上眼了。”
“知道自己混蛋還捎帶上我?”莊重忍不住扶額,他寧願對著狂霸拽的林末,也不願同這沒臉沒皮的多說一句話。
教主大人就這點好,見到不好就收。發現莊重有炸毛的趨勢,“聽說你三姐找對象了?”
“林瑋哥的婚事什麽時候辦?”
“他媳婦大著肚子,等孩子出生後再說。”沒想到在幾位老人眼皮子底下,林瑋能幹出先上車後補票的事,人才啊。
莊重也佩服,對方還是一位大家族的大小姐,“扯證了嗎?”
“我媽說,女方懷孕的當天兩人就辦了證。”林末說著看向莊重,“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扯證呢?”
“嗬嗬,不急,很快的。”想到扯證那天自己的後麵就保不住了,他寧願那天永遠不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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