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那他當玩具呢嗎?
第82章 那他當玩具呢嗎?
“林小姐是覺得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夫妻,左右為難了,還是林小姐你是不打算替你母親做主了,或者說,你和你媽媽就這樣認輸了?”
王金山掏出一盒煙來,將煙的一頭在煙盒上磕了兩下,他看著林夢雪,將煙點著,眼神仍舊在林夢雪的臉上,他吸了一口煙,然後就有好像想起了什麽,抬了一下拿著煙的手,又問林夢雪,“這個,可以吧?襤”
林夢雪瞅了一眼,沒有說話,她距離他兩步之遠,這是戶外空氣,風向也不隨她這邊,他愛抽不抽!
“林小姐,我要是你,絕對會把玉蓉那個女人趕走,不說別的,就因為你媽媽還愛著你爸,就因為保護一個家庭的完整。。”
林夢雪何曾不想保護他們家庭的完整,可是父親心已不再母親身上,留下一個軀殼又有什麽用?
小時候她不懂,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曾無數次看見母親一個人寂寞的長夜裏流眼淚,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現在,有人說要幫她,保護完整的家庭,她也是心灰意冷,尤其剛才在醫院裏看到父親林建東對玉蓉伸出手時,尤其聽到他們已經有個二十歲的女兒時。
林夢雪心裏告訴自己:再也不想管父親了!沒有父親,她和薑芸依然可以幸福的生活。可是,她卻轉身對王金山說:“你到底要我做什麽?!我給你個機會說!”
王金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扔掉手裏的煙蒂,用腳碾滅,“我就知道,林小姐是聰明人。”
“說不說?”林夢雪瞪著王金山,轉身就走鱟。
“林小姐,我說。”
林夢雪駐足,背對著王金山,她的心有點兒慌,明知道王金山這樣的敗類,根本就不能信,然而,她卻糊塗的停下來。
內心和肉身做著掙紮,她一次次在清醒的狀態下敗給了錯誤的選擇。
“林小姐,我要的很簡單,你告訴我穆家老宅保險櫃的地址。”
林夢雪迅速看向王金山,她緩了一下,“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哼。”王金山又嗤笑一聲,“看來你對穆辰風的愛夠深的了?都肯願意為他出錢了!”
王金山的話讓林夢雪突然想起穆辰風來,他這個時候該在醫院,剛剛看到了他的車,父親的保外就醫不是他做的,那他來醫院幹嘛?
“再說了,你給我?就你那一千萬?你也花了不少吧?”
王金山的話打斷了林夢雪想穆辰風的思路。
林夢雪抿了一下唇,那一千萬是賣項鏈得來的,她確實花了一部分,可這事除了她自己和薑芸,誰也沒有告訴啊。
“你怎麽知道我有一千萬?難道項鏈是你買走了?”
林夢雪想王金山很神秘,一會兒和玉蓉是一幫,一會兒又要整垮玉蓉,說不定那項鏈真在玉蓉或者王金山的手裏。
“我要你那破玩意幹嘛?比你那破玩意值錢的東西,我多的都要往出扔呢!”
林夢雪用鄙夷的眼光瞪了一眼王金山,對於他這種炫富,還真是覺得可笑呢。
“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穆家的保險櫃,我不知道在哪間屋?違背道德的事情,我不會做,不管對方是誰?”
“你真的不在乎你父親的死活了?”
林夢雪看著王金山,走進王金山一步,她認真的說:“我爸和穆家的關係,比我深的不是一星半點,我是真的不知道穆家保險櫃放在什麽保密地方,但是我爸,他肯定知道,如果,你和他有更多交易,這點兒你怎麽就忘了呢?”
話後,林夢雪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她駐足又回頭,對王金山說:“如果你真的要娶玉蓉的女兒了,我還真的想給你們送份祝福。
我沒有見過她,這也是第一次聽你說起她,我挺可憐她的,希望你傷她的時候,別太過分,最起碼留一點兒自尊給她吧,不過一個小孩子而已。
我想你該做的像一個男人一樣,起碼對那個女孩兒。不管你和我爸或者是和玉蓉有什麽過結,但我想,那個女孩兒肯定沒有忍你。
還有,以後請你都別來找我了,誰欠了你的債,你找誰吧,你想要我爸的命,或是想拿穆家的錢,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林夢雪說完快步走了,眼眶裏很澀,林夢雪強忍著眼淚,王金山的話在身後響起,“你當著不管你爸了?”
“我不是菩薩,沒有那挽天能力與你對抗,更沒有那慈善心腸普度眾生,我該做的已經做了,不在我能力範圍的,還有違背原則和法律的,恕不奉陪。”
王金山看著林夢雪的背影,眼睛越來越深沉,他仿佛在她的身後看到了一縷奇特的東西,那是他陌生的,讓他向往。
走出醫院的林夢雪也沒有打算再去看一眼林建東了,這心被林建東傷的已經沒法愈合了,她想就此狠心一次,林夢雪隻是一味的快走,醫院停車場,林夢雪尋找著她看見的那輛車。
然而,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眉心一點點結起來看來了愁,林夢雪垂頭走著,思潮不由自主在心海翻騰,這一天也太離奇了,結婚、知道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父親當著她的麵和那個女人拉手……等等這一切,對她來說,感覺在演恐怖和玄幻電影。
她盲目的走著,不知道該先去找穆辰風?還是該先回家安慰母親?還是,她該找個方法,給自己先療療傷。
找了一個角落安靜的坐了一會兒,林夢雪又折回醫院,剛剛有些衝動了,對王金山的話,她就那麽信了。
對於王金山這個人,她不了解,但是,他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依王金山此時的地位,他到也不應該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
王金山那個人現在看來,陰謀大的很,他具體要對付誰,她都看不出來,一會兒覺得矛頭在玉蓉,一會兒又覺得在穆辰風身上,有時候,也覺得他對父親林建東也是不存好心的。
此刻,麵對王金山這樣的敵人,林夢雪覺得,她應該和自己的親人站在一起。不管林建東怎麽對不起她們母女,但總歸該是比王金山靠譜一些。
醫院裏,林夢雪再次來到林建東的病房中,玉蓉和林建東正坐在沙發裏促膝交談,看上去很和,諧很曖,昧。
外麵想好的要和爸爸好好談一次的想法,頓時被這一畫麵給推翻了。
她就那麽站在門口咳嗽了一聲,玉蓉站起來,看著門口的林夢雪,露出一個尷尬的笑臉,“小雪來了?”玉蓉走到林夢雪的身邊,“阿姨有事出去一趟,你陪陪你爸爸。”
“對不起,我沒有你這樣的阿姨。”
林夢雪表情冷漠,剛剛看到的那麽和,諧,像一把刀一樣刺痛了她,二十年裏,她從未見過林建東和薑芸有過這樣的畫麵。
玉蓉沒有再說話,她回頭對林建東說:“建東,我出去了,晚飯的時候來陪你。”
林建東絲毫沒有顧及林夢雪在場,他走到玉蓉的身邊,拉著玉蓉的手,像囑咐小孩子一樣說:“慢點兒走啊。”
看著父親和玉蓉依依不舍,林夢雪真想轉身離去,剛剛還想著父親是親人,最起碼比王金山靠譜,現在看來,父親早已經是別人的親人了。
“雪兒。”玉蓉走後,林建東去拉林夢雪手。林夢雪躲了一下,他覺得父親的手特別的髒,再也不是曾經她特別想依靠的那雙大手了。
“我隻問您一句話。”林夢雪淡淡的說:“您是打算和我媽離婚了?要娶那個女人了?”
“雪兒,這個我會和你媽媽談的,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是我拖累了她,乘現在她還有半輩子的時間,不如我給她自由更好,何況如今,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是一個罪人了,沒有勢利,沒有金錢……”
“爸。”林夢雪抬眸看著她的父親,那張還成熟的臉,她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爸,我媽嫁給你的時候,你是市長嗎?你有房有車,有存款嗎?你入獄那天,你對媽媽說如果有重生,你會好好和她過日子,那個時候,你和現在一樣,除了一身罪孽,什麽都沒有,我媽當時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林建東臉色醬紫,他蠕動了好幾下嘴唇,“爸爸是個罪人,爸爸不配你媽媽和你的愛,我……”
“真的,你是不配我們愛戴你,看著您看玉蓉的眼神,想起你每回在家的時候,你的雙眼從來沒有落在我媽的身上過,隻是她一味的追隨你,可是,二十多年,她一直在追隨著一個背影,現在,你連這個背影也絕情的不給她了。我就是特想知道,既然您這麽愛著那個女人,為什麽還要和我媽湊合這麽多年?為什麽還要生下我?”
“雪兒,爸爸……唉……”
林夢雪看著林建東,等著他的話,可是,林建東在一聲歎息後,又無言以對了。
“嗬嗬。”林夢雪笑了一聲,“你們的女兒都二十歲了?想想這二十多年裏,我媽活在你的欺騙之下,好卑微啊,你真的就這麽能狠的下心來欺騙?”
“雪兒,我……”
“爸,您的事情,我再管是我不孝,所以,我不會再管。”林夢雪歎了一口氣,又說:“謝謝您沒有把我送給王金山,而是選擇了你和你情,人的女兒。”
林夢雪走出去了,背後,聽見林建東叫她的聲音特別的滄桑。她終是駐足了,回頭又說:“爸,王金山不會對你好的!他也不會對你那個女兒好的!我覺得,您該三四而後行。”
對於那個沒有見過麵的妹妹,林夢雪沒有什麽感覺,要說有一點點,那就是覺得她比自己還可憐。
“還有,玉蓉真的值得您那樣義無反顧的去愛嗎?是不是隻是因為,她能狠下心來為了別人的丈夫,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覺得她還真的是比我媽媽更愛你,如果是我媽,我想,她也許會選擇留下自己的女兒。”
林夢雪走了,再沒有回頭。
醫院門口,她看見了玉蓉。
“小雪……”
林夢雪看著走過來的玉蓉,一臉平靜,她截斷
玉蓉的話說:“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當我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後,不但沒有討厭她,反而挺為她感到不值的,攤上你們這樣的父母,真是她的不幸!”
“小雪,我……”
“請你以後別再叫我了,我們之間也已經沒有什麽可談的了,我會說服我媽媽,把那個男人送給你,但我不會祝福你們的。”
林夢雪走了,走的那麽決然,沒有回頭,她可憐那個未曾蒙過麵的妹妹,而她呢?何曾不是這般的可憐?
——
從醫院回到別墅的穆辰風,將自己關在臥室裏。穆佳妮已經走了,屋裏顯得更加孤寂,就如曾經,靜悄悄的。
翻了個身,蹭到枕頭上的鼻子聞到了林夢雪留在枕頭上的味道,淡淡的獨特,很優雅,就如林夢雪本人一樣,不張揚,卻在人群中就能讓人記住她的獨特。
想想在車裏激,情的時候,林夢雪一邊和他在纏,綿,她一邊接著王金山的電話,那個時候,應該是王金山打來告訴她,把她父親救出來的消息。
她怎麽可以那麽坦然的接起那個男人的電話?穆辰風想著當時的情景,林夢雪還責備他扔掉了她的手機。
“哼!怪不得那麽生氣呢!原來兩人早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穆辰風冷冷的諷刺著自己。
一早上,他心疼她,在車裏沒有太過火折騰她,還讓她回來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怪不得她死活不肯在這裏休息,原來是惦記著去醫院和王金山會合。
可笑的他還傻乎乎的為她考慮這考慮那的,腦子裏又出現了王金山給林夢雪溫柔的擦眼淚的畫麵,穆辰風站起來,狠狠的扯掉床上的床單,扔在地上,他覺得林夢雪睡過了,已經髒了!
——
林夢雪到手機店買了一個手機,重新補了卡,可是,卡裏的電話已經找不到了,完全不記得穆辰風的電話號碼,而此時,也已經下班了。
打了一輛車,來到穆辰風的別墅外,剛放上的手卻停在空中,她問自己:到穆辰風家來幹嘛了?怎麽就跑到這裏來了?
一天下來心裏的委屈,是要找個人傾訴的,可是,怎麽就找到了穆辰風呢?穆辰風和王金山又有多少不同呢?
如果穆辰風是一個能給她安慰的人,他能出現在醫院裏,就應該能在這大半天裏找到她。
林夢雪不相信像穆辰風那樣的男人會不知道林建東今天發生的事情,或許,穆辰風此時正在盤算著該怎麽利用她?
畢竟林建東已經從監獄出來了,他再沒有能讓她服從他的理由。林夢雪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早上才被穆辰風感動了,晚上就跌入穀底,被摔成重傷,而且進,入膏肓,感情這種東西,看來真的是誰投入,誰受傷。
放下半空中懸著的手,林夢雪轉頭走了,一直步行,直到走回家,就在家門口的時候,薑芸的追蹤電話進來了。
手機裏已經沒有記錄,但林夢雪認識薑芸的電話,她沒有接,而是在門口緩了緩心情,用鑰匙開了門。
“媽還正想著你為什麽不接電話呢?”薑芸站在門口笑得燦爛,“是不是和辰風出去了?這麽晚才回來?”
“沒有,加班了。”林夢雪抱著薑芸的胳膊,將頭靠在薑芸的肩頭上,心裏軟軟的,好像受著饑餓的人,全身都沒有一點兒力氣。
“這是怎麽了?”薑芸側過頭,撫摸這林夢雪的小臉,“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哪裏不舒服呢?”
“沒有,就是累了。”林夢雪將臉在薑芸的肩頭蹭了蹭。
“嗬嗬。”薑芸笑了笑,在林夢雪的臉上輕輕的拍了一下,“這個辰風也是的,你們都快要結婚了,還讓你加班,休息不好,怎麽做他的新娘?”
林夢雪垂下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包上,按下的地方正是那本還熱乎的結婚證。
想著穆辰風一早上和她說的那些話,句句戳著她的心窩,更像是穆辰風的一個個承諾,然而,她卻一點兒也不敢想穆辰風會兌現。
“媽,其實就我們兩過也挺好的。”
“傻孩子,說什麽呢?”薑芸扳過林夢雪的身子,臉上有幾分認真,“你終是要結婚的,你不結婚,媽媽的心還不操碎了?你爸爸也會有出來的一天,我和你爸爸還要一起給你帶寶寶呢!嗬嗬。”
薑芸就隻是說著,臉上都開出了花朵,她眯著眼睛,看著前方,繼續對林夢雪說:“到時候,我和你爸爸買一個小平房,夏天在院子裏種一些蔬菜,讓你的小寶寶頓頓都能吃上新鮮無公害的綠色有機菜,冬天,我就和你爸在院子裏給你的小寶寶堆一個大雪人,一起哄他(她)玩。”
林夢雪看著薑芸那淒迷的眼神,似乎是一種幻想,有如一種憧憬,可是,林夢雪知道,那將終究不會是一場現實。
“雪兒,你說好不好?”薑芸繼續著臉上的笑容,“你爸爸年輕的時候總想著出人頭地,當他真正成功了,卻沒有把握好,這回的跟頭,他算
是醒了,以後,我就陪他安安穩穩的生活,名利金錢,可有可無。”
“媽,爸爸那樣對你,你還愛他嗎?”林夢雪問薑芸,“我要是你,就不會和這種男人過了,太讓人傷心了。”
“傻丫頭。”薑芸揉了一下林夢雪的頭發,“好了,累就去睡吧,小心明天出來黑眼圈。那樣就不漂亮了。”
“媽……”林夢雪拉著薑芸,“我現在不想睡,想聽你講講你和爸爸年輕時候的事情。”
“這是要結婚了,擱媽媽這裏討經驗呢?”薑芸笑了笑,戳著林夢雪的額頭,又有些暗淡的表情對林夢雪說:“媽媽這裏哪有什麽經驗?這日子是過出來的,一個人和一個人的生活都不一樣,你自己隻要用心就夠了。”
“就算是您贈我點兒經驗吧。”林夢雪抱著薑芸的胳膊,像小時候纏著薑芸講故事一樣,“媽,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爸爸有外遇的?你知道後心裏是怎麽想的?這麽多年,你到底為了什麽一直還堅持著?就因為僅僅是愛著爸爸嗎?”
薑芸歎了一口氣,回避了林夢雪的問題道:“怎麽問到這些了?都過去的事情了,遠的媽媽都記不清了。”
林夢雪從薑芸的眼裏看見了微微閃爍的淚花,可薑芸卻說她都忘記了。林夢雪懂,那份痛可能是母親一生的禁忌,她不想觸碰。
然而,如果今天不去觸碰,難道要父親或者玉蓉明天親自來給母親揭這個傷疤嗎?她不允許!堅決!
“媽,如果我真的嫁給穆辰風,他要是像爸爸那樣,我該怎麽辦?”林夢雪轉動了一下眸,想用這樣的問題引出媽媽內心的結,然後她再給打開。
“辰風不會的……”
“您嫁給爸爸的時候,肯定也這樣想吧?”
林夢雪的話,讓薑芸頓時語塞,薑芸眼底的細微變化,林夢雪全部捕捉到。
薑芸頓了幾秒,緊緊的纏著林夢雪的手,就像講故事一樣慢慢的說了起來。
“記得媽媽第一次發現你爸爸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時,你爸爸他和我直言不諱的攤牌了,他告訴我他和那個女人已經有孩子了,而且兩歲了,也是女孩兒,我沒有哭,選擇了離開。媽媽那個時候,還算有骨氣吧?嗬嗬。”
薑芸是笑著的,可是眼睛卻濕了,林夢雪抱緊了薑芸,聽著媽媽一點點揭開自己的腐爛的傷口。
隻有把這些腐爛的肉都挖掉了,傷口才上才能長出新肉。
“那晚……媽媽記得很清楚,是一個冬天的夜,很冷……”薑芸摟了一下林夢雪,繼續說:“媽媽準備坐車連夜離開,一分鍾也不想再留下來,上車時你爸爸卻打來電話,他說你不見了……”
薑芸說到這裏哭了,“你才五歲,很小,走路還不穩當呢,說話也不清醒,能去哪裏呢?我們一起找啊,找了整整一晚上……”
薑芸的眼淚這個時候就像奔騰的河水一樣,導致她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林夢雪給她擦著,自己也是跟著哭了。
“媽,那你為什麽不帶著我走呢?我既然那麽小,你怎麽能忍心呢?”林夢雪嘟起嘴來,像足了一個淘氣的小毛孩兒。
她想如果當時薑芸帶走了她,肯定沒有現在這麽痛苦。
“你爸爸不許我帶走你,所以,我就不打算要你了!”薑芸說著摸了摸林夢雪的臉,“如果那晚你沒有出去找媽媽,也許我們母女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所以,是你留住了媽媽。也挽救了我的婚姻。”
那個時候的薑芸還年輕,賭氣是真要走了,打算對年僅五歲的林夢雪也狠心不管了。
當時,林建東不許她帶走小林夢雪,一來是擔心她沒有能力撫養,二來他自己也是離不開女兒的。
他不愛妻子,可是愛女如命;而當時的薑芸也沒有能力和林建東對抗,要孩子。
林夢雪哭了,小時候她留下了媽媽,卻是讓媽媽在這家裏受了一輩子的委屈。
“那天以後,我和你爸爸誰都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就這麽一直過著,一過就是二十年。嗬嗬。”薑芸笑了笑,擦著林夢雪的眼淚,“你爸爸是愛你的,他是錯了,但不能全部怪他,你也要愛他。也是為了你,他將就了一輩子自己不想要的婚姻,他為你付出的,遠比媽媽為你付出的多。”
“媽,那麽你和爸爸是怎麽認識到結婚的呢?結婚的時候,你不知道爸爸不愛你嗎?”
薑芸揉著林夢雪的頭發,笑容掛在淚臉上,她沒有回答林夢雪的話,而是說:“那時候,媽媽家裏窮,早早就綴學了,我和你外婆在一所大學的食堂裏做飯,你爸爸是那所大學裏最帥氣,最有名的學生,也就是你們現在說的學霸,嗬嗬。
很多有錢人家的女孩子都喜歡他,送給他各種各樣的表示,你爸爸很傲嬌,送來的什麽都不接受,我記得大家都說他讀書讀傻了呢。
他長得快,身體壯,也能吃,很多時候,飯卡裏的錢就不夠了,你外婆因為自己的孩子沒有上大學,就特別喜歡大學生,尤其像你爸爸那樣
愛學習的大學生。
你外婆經常讓我把食堂裏沒有賣掉的飯菜乘熱送給你爸爸,就這樣,我就認識了,每回見他,都會被他認真的樣子觸動到意亂心慌。
後來,我知道那就是喜歡,你爸爸大學畢業後,參軍了,我以為這輩子和他都沒有緣分了再見麵了。
多年後,我和你外婆開了一個早點鋪,我去辦營業證時,竟然碰到了他,他已經成為一名公務員。
他幫我辦理了營業證,還送我回家,說是去感謝你外婆當年的恩情。後來他經常去我們家,幫著做一些重活。
我心中差不多滅掉的火又重新燃燒起來,你外婆發覺後,對我說‘小芸啊,建東那孩子,對你好像沒有意思,再說了,你們倆的文化也不在一個層麵上,你可別太執著了,到時候傷心的是你自己。’
結果,我嘴上對你外婆說是你外婆多想了,心裏卻是自己已經放不下了。但我知道你爸爸和我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也就隻是默默的喜歡他。
直到……直到,你外婆出了車禍,我的世界就如塌了一般,你爸爸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伸出援手……
後來,我就把自己交給他管,我沒有問他願不願意,就那麽沒皮沒臉的跟著他了。
人們見他身邊經常跟著一個女孩子,都以為我是他的女朋友,那晚,他和同事聚會,喝醉酒回家,我,我們就有了你……”
薑芸說到這裏,已經哭成了一個完全的淚人。
在她心裏,林建東從來就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真正的男人,他沒有拋棄她,還將責任一擔就擔了二十多年,這樣的男人,她舍不得放手,即便這個男人從來不曾愛過她。
“媽,那麽從今天開始,把爸爸身上的擔子卸下來吧,你還年輕,也許會有第二春呢!”
“胡說!”薑芸在林夢雪的小屁,屁上拍了一把,“別胡說了,趕緊睡覺去,我們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再說你爸爸入獄時已經給媽媽道歉了,媽媽怎麽能因為他入獄了,就不要他?”
“你這一輩子堅守著一份自欺欺人的婚姻,您忍的有意義嗎?”
“媽媽沒文化,沒工作,你爸爸卻是人中之龍,是我高攀了他,我可不得忍嗎?”
林夢雪努了努嘴,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林建東準備和她離婚的事情。
對於母親這種愛情觀念,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勸說了。如果這樣,她想她和穆辰風也應該就是母親和父親這樣的?
“把媽媽的眼淚都惹了出來,壞孩紙!”薑芸擦了擦眼淚,“媽媽和你說這麽多,你懂我的意思嗎?不管以後你和辰風怎麽樣了,都不要卸下彼此的責任,就像我和你爸爸,彼此忍一忍,讓一讓,現在不是很好嗎?一輩子就這樣過來了,婚姻大多都這樣,書裏說的山盟海誓,那都是美麗的謊言,真真實實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是您,我就不會這樣選擇……”
“胡說!又胡說!現在的人更是開放,尤其像辰風那種外表和內在都富有的男人,怎麽能少得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媽,你是說如果穆辰風對不起我,我也學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林夢雪看著薑芸,期待著她的回答。
薑芸頓了頓,紅紅的淚眼看著林夢雪,蠕動了好幾次嘴唇才說:“不過,如果沒有孩子,再次選擇也是可以的,但是有了寶寶,媽媽就希望你們彼此都能珍惜家庭。當然,媽媽還是希望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那種幸福。”
“媽,那你為什麽不去找一份真正的幸福呢?”林夢雪抱著薑芸,她心疼母親,卻見到母親一再的執著。
“你爸爸就是媽媽的幸福,真正的幸福。”
薑芸的這句話後,林夢雪的心已經碎的捏不起來了,她也認真的問薑芸,“那麽,爸爸依舊和那個女人不斷,還要和你離婚呢?”
林夢雪的一句話,薑芸沒有答,臉色沉了下去,她站起來,往自己的臥室走,林夢學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但她看著薑芸的臉色,再也不忍在薑芸已經撕碎的心口上撒鹽了。
一/夜無眠的林夢雪,在床上翻來覆去,廢了那麽大勁,幾乎絞盡腦汁想勸說母親,可是,最後徒然沒有勸動母親,反而讓薑芸更加難過。
隔著一堵牆,林夢雪幾乎能感覺到薑芸無法入眠的狀態。
如果小時候,她沒有那麽淘氣,就隻知道在家裏哭,不出去找媽媽,也沒有走丟掉,那麽會像薑芸說的那樣,她就真的走了。
她最多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可是,也許媽媽卻也許能更加幸福一點兒吧?
對於小時候走丟那件事,林夢雪已經沒有一點兒記憶,但這些年裏,薑芸個的母愛,她一點兒一滴都不曾忘掉。
披了一件外衣起身,林夢雪站在窗前,她仰頭,透過玻璃,看見了天空一閃一閃的星星。
記得小時候,每一個沒有父親在家的夜,她和媽媽相擁度過孤獨,媽媽常哄她說:“天上的每一
顆星,就是地上的每一個人。”
林夢雪記得自己傻傻的問,爸爸是哪顆?媽媽是哪顆?她又是哪顆?
媽媽就指著天上最亮的那顆說是林建東,在那顆最亮的旁邊,有一顆不明亮是她自己,而兩顆星中間那顆很閃的是小林夢雪。
接下來的,林夢雪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她還不懂,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媽媽每一晚肯定都在思念爸爸!
而爸爸呢?也許正抱著那個女人在溫柔纏綿,他可曾想到家裏還有想念他的妻子和女兒?
已經進,入深秋的夜,絲絲涼風透過窗戶將涼意送進來,林夢雪攏了攏身上衣服,將那絲絲涼意裹在衣服裏,漸漸的將它們融化。
與此同時,同一城市裏的一棟別墅裏,穆辰風也站在窗前,自從在醫院裏看到王金山給林夢雪擦眼淚的那一幕,那一幕就像放電影一樣,總是浮現在他的眼前。
同樣的涼風也刮過穆辰風的窗前,他穿著袍式睡衣,冷氣毫不客氣的灌進來,可是,穆辰風渾身發達的肌肉,和他強健的筋骨,足夠抵擋這小小微寒。
第二天,林夢雪想陪一陪薑芸,給設計部經理去了電話請了兩天假。
她擔心,林建東和玉蓉來和母親攤牌,她不敢想象,薑芸麵對林建東來提離婚的場麵?她要留下來陪母親一起,小時候是她把母親留下的,如今,她一樣不會放手,她會永遠陪在薑芸的身邊。
薑芸沒有丈夫的愛,可是,她要讓薑芸得到更多女兒的愛。
沒有林建東,她相信薑芸有她在身邊,一定可以堅強的!
而一早就坐在辦公室裏的穆辰風看了好幾次電話,沒有一個漏掉的,他幾次懷疑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壞了?試著給艾利打了一個,手機沒有壞。
過了一個小時,他又擔心是不是信號不夠好?怎麽一上午沒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他試著給池海洋打了一個過去。
池海洋接起電話,以為穆辰風催他回去呢,他說他是今早動身,就要上飛機了。
這,又一次說明手機沒問題,信號沒問題。
快到中午的時候,穆辰風實在坐不住了,他將電話打到設計部,準備罵一頓林夢雪,她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拿他當玩具玩呢嗎?
昨天前腳和他領證,後腳和別的男人曖昧在一起,到今天了,連一個電話也打不來解釋一下嗎?她真的以為他是一個傻子,聾子和瞎子嗎?
“穆總,林小姐今天請假了,沒有來上班。”設計部回穆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