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徹底心死
第106章 徹底心死
夜千美一轉身,就聽得電視裏說:“今日,三禾總裁助理池海洋先生的死因正在進一步確認,警方已經在聯係他的家人……”
“咚”的一聲!夜千美手裏的遙控掉在了地上。。。
一陣刺耳的音樂打破倆人的驚呆,夏偉婷和夜千美一起以瞬間的速度朝那該死的聲音看去:是夏偉婷的手機在響!
倆個小丫頭都大氣不敢喘,好像小時候在玩捉迷藏時,藏起來就不敢說話,不敢有任何動靜峻。
該死的手機鈴聲還在叫囂,生生擊碎了夏偉婷的毅力,她顫抖的伸出手,將那個燙手山芋一樣的手機拿起來。
目光在膽戰心驚中落至手機屏幕上,當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號碼時,夏偉婷頓如黃河泛濫,淚水決口而奔。
吵鬧的電話鈴音,依舊沒有蓋住夜千美喉嚨滾動的聲音。在夜千美喉嚨中發出那一聲“咕嚕”後,夏偉婷拿著手機對夜千美哭著說:“是我同學,是我同學。”
“那你哭什麽?!”夜千美恨死夏偉婷的眼淚了鯽。
這時,電話已經響過了,夏偉婷想要不要回過去的時候,門口有人按密碼!兩人的目光一起齊刷刷的看到門上去。
夜傾城知道門上的密碼,雲桑知道門上的密碼,可是,雲桑這幾天公司很忙,下午走的時候說了這幾天不會來了,而夜傾城,雲桑不來,九十頭牛都拉不來他的!
會是誰?!
夏偉婷的後背冒起一層雞皮,夜千美的小腦瓜子裏在幾秒的速度裏想到了會不會是池海洋的仇人,來抓夏偉婷的!
夜千美低頭在自己附近掃了一眼,拿起沙發上的靠墊,又扔下,她瞅中了水果筐裏的那把刀,拿起來將那把刀緊緊攥在手裏。
門開了,夏偉婷和夜千美一同驚呆!
“砰!”的一聲,夜千美扔掉手裏的水果刀朝門口的池海洋撲過去,“大哥,你沒有死!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怎麽會那麽輕易就死掉!嗚嗚!”
“第一次見你哭,真難看!”池海洋推開夜千美,是的,上一次見夜千美哭鼻子,應該還是在孤兒院吧?
這麽多年,盡管有夜傾城、池海洋還有雲桑的保護,但這個堅強的丫頭,早就已經學會了不掉眼淚。
剛被推開的夜千美又緊緊的抱著池海洋不撒手,好像這一鬆手,池海洋這個疼她的哥哥就不在了。她哭著說:“我不許你們有事!”
“謝謝千美。”池海洋揉著夜千美的頭發,“我們都會很好的!”
小時候那些苦難的日子,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他們各自的奮進,已經一步步擺脫了那些讓人心寒的歲月。如今,他們長大了,生活也好了,池海洋堅定,他們會更好,一直更好下去的!
“這是你的陰謀對不對?你根本就不會死!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你沒有死?我們都嚇壞了!”夜千美抹著眼淚。
池海洋推開夜千美一點兒,說:“我告訴了你二哥,他說你們倆每天在家裏不出去,也許不會知道,怕你們擔心,就沒有說。”
再說,他不是日夜兼程趕回來了嗎?
“你那小媳婦都嚇傻了!”夜千美又胡亂的抹著眼淚,推開池海洋說:“我走了!讓你小媳婦罰你跪鍵盤!”
“一會兒我送你回去。”池海洋拉住千美。
“不要!我不怕。”千美揚著小臉,回頭對夏偉婷說:“小嫂子,鍵盤不夠狠,罰他跪剛剛打碎的那些碎碗片!”
“千美。”池海洋抿嘴,又認真的說:“放心吧,你們應該都安全的。”
“我知道!”夜千美離開,她從來堅信,池海洋從來不會給他們任何一個帶來危險,這次詐死,也是為了保護他們!這是肯定的!
夏偉婷的眼眶模糊不清,依稀辨認這池海洋健碩的身姿走過來,她雙手抓著兩條大腿,隔著純棉的套裝睡衣,都感覺到了自己把自己給抓疼了。
臉上被一隻手觸摸到,接著,夏偉婷聽見池海洋的聲音:“臉色怎麽這麽差?是沒有好好吃飯?”
夏偉婷沒有說話,她肯定自己的在臆想,池海洋會看到她臉色差嗎?他的心裏有她嗎?
“是不是千美做飯不好吃,你挑食了?”
聽到說千美的不好,夏偉婷機械般搖搖頭,罪不在千美,他那麽愛他的弟弟妹妹夢,縱是有錯,也是她的錯!
“上去休息,一會兒放好了,我叫你。”
池海洋轉身去往廚房,夏偉婷依舊傻愣在那裏。當他看見池海洋站在廚房的門口頓住時,她能想象到那張俊逸的臉上是什麽表情。
他有嚴重潔癖!他十分愛他的家,以至於他的廚房!沒有個瑕疵都不會不出現在他的家裏,甚至廚房!
“那個,是我從來沒有經過廚房,把這裏弄亂了,碗是我打碎的,我……”
“上樓去!”池海洋蹙著眉頭,看著她唯唯諾諾來報告這一切,他的心裏怎麽那麽不舒服!
夏偉婷被嚇住了,她直了一下身子,愣怔了一秒,轉身離去,她的背影落寞無比,她的表情簡直不堪,她的眼淚擋住了她前進的道路,她的心已經死了……
夜千美手上纏著的紗布,說明是被打碎的碗割破的,碗無疑是夜千美打碎的!夜千美對夏偉婷當小朋友對待,她怎麽會讓夏偉婷去幹活兒?這些池海洋當然知道。
可是,當夏偉婷站在這裏,把一切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時,池海洋覺得她那麽討厭!簡直不想多看她一眼,甚至想狠狠的罵她一頓!
因為,她給他添堵了!讓他心上莫名的難受!
——
一個月後。
三禾集團。
穆辰風的首席秘書艾利小姐站在會議室裏,她揚著臉,站在那張總裁椅子的旁邊。
“艾秘書!你說!總裁到底在不在?”
“艾秘書!公司有什麽閃失!你一個小小的秘書是承擔不起的!”
“艾利!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欺騙我們這些股東的!三禾的股票要是下跌!你賠得起嗎?”
“……”
一句句指責的聲音響徹會議室,艾利站著,紋絲不動,就如那張椅子上,還坐著那個壓陣的男人一般!
門被推開,首先露出臉的是池海洋,可池海洋推開門後,退到門口。
“各位,都要見我?”穆辰風渾厚的聲音和他的人一起走進來,他看著會議室裏的股東們,走到他的椅子前,“今天來的可夠齊的。”
穆辰風坐下來,淡淡而威嚴的臉,抬手指了一下身邊兩個空座。
艾利和池海洋坐下來。
“總裁,艾秘書可從來不參加股東大會的!池助理也沒有資格參加!”
“誰說我要開股東大會?”穆辰風目光如炬,炯炯銳利,他確實沒有要召開股東大會,所以艾利和池海洋坐在這裏,又有什麽不對!
“辰風啊,聽說你可有一個月沒有來公司上班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麽事?你爸自從退下去後,可從不過問公司的事情,聽說,他都來公司好幾趟了……”
“張叔。”穆辰風打斷張姓董事的話,目光落至在坐的每一位股東身上,他不緊不慢的說:“你們要的是每天往兜裏裝錢?至於我來不來公司,我想,你們可以忽略對不對?”
股東們一個個神色緊張起來,卻是,這一個月裏,他們的盈利並沒有少一分。
“各位叔叔們,是我疏忽了,我應該經常去看望你們,而不是,像今天這樣讓你們來看我。”穆辰風頓了一下,又說:“都怪我太忙了,是我不對,今天在這裏,就跟各位叔叔們道歉了,如果哪天你們想我了,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去拜訪你們,不用你們勞師動眾的,來看我,我會……傷心的。”
這時,艾利站起來,將手上的文件一份份發下去。
“各位叔叔們,今天你們來了,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穆辰風等艾利把所有的文件都發下去後說:“我打算裁員……”
這三年來,隻是一味的廣納賢才,公司裏一些蛀蟲,尤其一些股東們的後代和他們親戚朋友,對三禾一點兒貢獻都沒有,還給三禾臉上抹黑,穆辰風本來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可是,婚禮上的事情出了後,穆辰風覺得自己忽略就忽略在這上麵了,看著紋絲不動的表麵上,下麵潛伏著不小的陰謀。
就拿秦娜來說吧,他沒有揭穿她,也不把重要的設計讓秦娜知道,他以為留下秦娜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影響,反而他會給王金山一個警告。
最後,他恰恰的錯了,大錯特錯,秦娜那個看上去什麽都不管的女孩兒,早就把三禾裏,穆辰風和池海洋的行動告訴了王金山。
當池海洋在國外布置一切的時候,王金山已經把池海洋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了。
“辰風!你不能這樣……”
“是啊!不是說公司運行的很好嗎?既然很好,為什麽要裁員?”
“我不同意裁員!”
“對!我們不同意!”
“……”
“這是我的決定,我是通知各位叔叔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穆辰風的音不高,但足夠震撼,他對池海洋說:“海洋,備車,將各位叔叔們都送回家去!”
“是。”池海洋站起來,對穆辰風左手下第一位股東作出一個請的手勢來,又對各位股東說:“各位,董事,請!”
各位董事一個個還要反駁的,然而穆辰風和艾利已經離去。
偌大一個會議室裏,就剩下池海洋和十幾位董事,一個個想倚老賣老,對著池海洋說:“你一個特助,想勒令我們!”
“各位董事,穆總已經走了,你們還要待著,在下當然不會介意,可是,穆總吩咐,讓我把你們送回去,我有點兒為難。”
一個個董事臉色都變了,別看留下池海洋一個人,這個池海洋,那個股東不知
道他的武俠事跡,池海洋站在穆辰風身邊,一人敵百,那是不可置疑的。
“我們有車,不用你送!”股東們一個個氣呼呼的走出會議室去。
——
股東們走後,池海洋到了穆辰風的辦公室。
穆辰風起身往外走,池海洋跟上他,一起走出去。
門口,艾利過來說:“穆總,人事部說,秦娜的離職手續已經簽了。”
“無所謂。”穆辰風腳下步子沒停,對艾利說:“把海洋死訊那件事情去報社處理一下。”
“是。”艾利看著那兩個堅毅的背影,尤其池海洋那個比穆辰風還冷酷的男人,穆辰風還一天和她說很多話,可是,池海洋,就連一個問候都吝嗇的不給。
當她聽說池海洋異地他鄉出事了,她也幾乎要死了,可是,當看見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時,她連一個驚喜和哭泣都不敢給他。
因為,那人壓根就像沒看見她似的,她驚喜給誰?她哭泣給誰?縱是她哭了,驚喜了,那人也會無視的離去。
一所高檔會所裏。
穆辰風和池海洋進去的時候,王金山還沒有到。穆辰風站在窗前,看了一下表,剛要人池海洋打電話,門口就聽見了腳步聲。
穆辰風回頭,就看見王金山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保鏢。
不由得,穆辰風冷笑了一聲,帶這麽多保鏢來?是要準備打架嗎?簡直可笑,穆辰風要和他打,會約到這種地方來嗎?
看見穆辰風譏諷的臉色,王金山讓其他保鏢在外麵,隻留下雷震和他一起進來。
當池海洋落入王金山的眼中時,王金山的眼睛肌肉跳了一下。知道穆辰風命大,不會輕易死掉,而且,爆炸的車現場也沒有找到穆辰風任何蹤跡,穆辰風沒有死,那是顯然的。
可是,池海洋那貨,明明在澳大利亞出事死了,而且在裏麵找到了池海洋的屍體,還有他的腕表,衣服碎布,還有拿去化驗的din……
王金山笑著臉麵下,是咬緊的牙齒,這是被穆辰風和池海洋給耍了!
“怎麽?看到池助理,王先生有點兒吃驚?”
“嗬嗬,當然,這段時間,都說池特助已經不在人世了,今天突然見到,有點兒詫異。”王金山先坐下,又請他二位坐下,然而主動蓄上茶水。
池海洋沒有坐,穆辰風也沒有說什麽,他坐在王金山的對麵,大方的端起茶水來,放在鼻子上聞著。
“穆總今天找在下什麽事情?”
穆辰風沒有說話,依舊聞著手中的茶水,突然,他將那茶水朝王金山撲出去。
王金山一躲,但那水還是濺在了身上那身昂貴的衣服上,王金山站起來,瞪著穆辰風說:“穆辰風!你發什麽瘋!”
“王金山,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拐彎抹角了,你要什麽條件,或者你要幹嘛!我都答應你,把林夢雪交出來!”
穆辰風依舊坐在沙發裏,他揚著臉,目光陰狠的看著王金山。
頓了一下,王金山抽了抽嘴角,將臉部的肌肉鬆弛了一下,他重新坐下,用手婆娑了一下身上的茶水。
“連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林夢雪,我的大姨子,什麽時候不見了?最近我忙的頭搗蒜,什麽也沒有聽說啊,不過你要有什麽為難的事情,我可以出麵幫忙,我這手下到是有幾個能混得開的朋友。”
“有意思嗎?”穆辰風一臉平靜,“我認輸了,隻要你把林夢雪交出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王金山嘴角再次抽了一下,貌似冷諷,“這是傳說中的穆辰風嗎?是不是我眼花了?”
“別廢話了。”穆辰風依舊淡淡的表情,可是,內心裏,這一個月裏,他對林夢雪的擔心和牽掛,比決堤之水凶猛,比大山倒塌沉重,就是現在,對林夢雪的擔心,猶如排山倒海。
他想即可見到,哪怕知道林夢雪是安全的!這樣就足夠!
“如果我說要三禾呢?”
“我給!”穆辰風肯定的回。
“你的命?”
“我給!”穆辰風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王金山嘴角朝一邊歪去後“嗬嗬”笑了一聲,他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說:“穆辰風,這世界上,你是最愛林夢雪的人。”
穆辰風吞了一口口水,他利眸瞪去,“你把她怎麽樣了?”
“放心,林夢雪是我的大姨子,我除了尊敬,對她毫發無損。”
“成交!放人!我和三禾,都給你!”穆辰風站起來,“我現在要見她!”
“別急啊。”王金山擺動了幾下手,示意穆辰風坐下來。
為了林夢雪,穆辰風甘願一切都聽王金山的,甘願把自己的一切交給王金山。
“穆辰風。”王金山端起紫砂小茶碗,淺淺的抿著茶水,他這次沒有管穆辰風叫連襟,他說:“我的條件還沒有說完……”
穆
辰風臉色一沉,一個三禾,他知道是多少價值嗎?何況還有他的命!
“我要你們全家人的命!你給,我就放人!”
穆辰風一顫,喉嚨滾動了一下。
“怎麽?做不到?還是林夢雪不值得你付出這麽多的代價……”
“砰!”的一聲,穆辰風掀翻桌子,他站起來,一手指著王金山厲聲道:“給你我的命,那是我抬舉你,想要更多,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我到無所謂。你要是覺得虧了,就當我沒來過。”王金山手一攤,對身後的雷震說:“雷震,我們走”。
王金山一邊走,一邊掃著身上剛剛桌子翻了弄上的水,對穆辰風說:“這身衣服價值百萬,我會把賬單寄給老兄你的。”
可王金山的話一說完,就被一隻鐵壁給纏上了脖子,接著,一個冰冷的硬/物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王金山的耳邊,是池海洋的聲音:“王總,給個麵子吧,大家都好過不是嗎?”
雷震拔出槍來,指著池海洋說:“放開他!”
“雷震,大家兄弟一場,不要讓我為難,如今,你我各為其主,我隻會為老板做事,不會在乎兄弟的情分的。”
池海洋對雷震說的話,讓雷震一臉難看,當王金山看見雷震的臉色時,當下臉就陰了。
“放了林夢雪,有什麽恩怨,你我放在桌麵上。即使是父輩們的過節,我也來承擔!”穆辰風走進王金山,對他說:“男人之間的事情,不要把女人扯進去,她們何其有錯?”
王金山挺挺的站著,蹙著眉心,一副不服的樣子。
“生活不是戰場,無需一較高下,希望你能多一份理解,少一些誤會,少一些紛爭……”
“誤會?穆辰風,你是這樣想的嗎?”王金山冷眼看去,“你們穆家就是會做好人,不擇手段挑起戰爭,得到好處後,就要生活了,就要別人理解你們,讓別人不要紛爭,你們真把別人當傻瓜看呢!”
穆辰風吞下一口口水,他意識到看來真是父輩們之間的事情,他抿了一下唇,堅定的說:“縱是父輩們有錯,即便不能包容,也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林夢雪沒有錯,她知道什麽?事情發生的時候,何況是她,就連我們都是小屁孩……”
“那麽你是說,我該找你父親報仇是嗎?”王金山截斷他的話,“那天我就要取他性命的,要不是他比成精的狐狸還狡猾,我至於帶走林夢雪嗎?”
那天,穆昌盛的身邊,保鏢圍成了密不透風的城牆一般,後來又帶著他的老婆逃走了。
“王金山!”穆辰風攥著雙拳,“我說了,如果真是我父親錯了,我替我父親承擔!你要怎麽做?”
“嗬嗬。”王金山冷笑了一聲,“你父親殺了我父母,搶了我們家的家產,他害我們兄妹做了將近半輩子的孤兒,我們餓著肚子被人冷眼,我們衣不裹體被人恥笑,這些,你來承擔,你怎麽承擔?”
“不可能!”穆辰風打斷王金山的話,一手指著王金山,厲聲喝道:“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你敢再誹謗一句,我立刻讓你先去西天!”
“哼!不可能,你家保險櫃裏有證據!”王金山一手指上穆辰風,“我也知道你完全敢殺了我,穆辰風,我既然來了,就不怕死,也是做足了準備的”。
保險櫃?保險櫃!
穆辰風打開過他家保險櫃,什麽都沒有啊。
“你沒有見過你家的第二個保險箱吧?”
穆辰風對池海洋努了一下嘴,池海洋放開王金山,王金山活動這脖子,穆辰風做出一個請字,對王金山說:“坐下來,把以往的一切,都告訴我,我來處理。”
“不必。”王金山站在原地,“今天,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我走,二是做了我。”
王金山站著不動。穆辰風也沒有說話。
“那我可就走了。”王金山往外走去。
“等等。”穆辰風走近王金山一步,“那林建東那裏你和他有什麽過節,如果沒有,放了他吧。”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會和林夢雪去算,你,還不夠資格。”
“我是他的女婿,是他的半個兒子,我有資格!”穆辰風瞪著王金山,“他的事情,我一定會管!”
如果是林建東本人,就是死了,穆辰風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可是,林建東是林夢雪的父親,他必須得管,而且要管到底,還不能讓林建東死了。
“我已經第二次把他送進大牢,你要想救他,就去吧。嗬嗬。”
穆辰風怔了一下,這回想救出林建東,確實是好比登天,那可是法律範圍內的事情,即便把他搭上,也未必能成功啊。
王金山要走,池海洋上前一步,穆辰風擺手,讓他走掉。
空氣裏靜的讓人窒息,穆辰風心中全部是對林夢雪的牽掛。
“穆總,我再去澳大利亞找找少夫人吧。”
穆辰風擺手,他捏著發痛的頭,半響,他說:“去查劉秒吧!”
“是。”池海洋點頭。
——
池海洋打開房門,看見夏偉婷穿著單薄的睡衣圈在沙發上,他抬起腕表,盡然是淩晨一點鍾。
脫了鞋,顧不得換上拖鞋,池海洋快步走過去,他蹲在地上,看著枕著雙手熟睡的夏偉婷。
自流產一個月過去了,在他每天膳食的調節下,夏偉婷的小臉不僅像包子一樣圓嘟嘟的,還很紅潤。
躺在沙發上的她,沒有蓋著任何東西,就連一件外衣都沒有,池海洋的家裏,每天都整理的一絲不亂,沒有一件東西亂放,夏偉婷肯定是下樓來等他,也不敢拿一條毯子蓋上,就這樣在沙發上睡著了。
幸虧室內氣溫還可以,因為夏偉婷在家,他總是把空調調的適宜身體的度數上,可是,睡著了,就顯得有些偏冷一些。
池海洋脫下衣服蓋在了夏偉婷的身上,轉身朝廚房走去。
廚房裏幹幹淨淨的,一看就沒有動過,這個死丫頭,他不在這一天,她都沒有吃東西嗎?
吃海洋的動作很快,他有潔癖,很少在外麵吃東西,而他自己又很注重身體,所以,即便是一個人,也從來不湊合著吃。長年累月,他已經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很快,一碗雞蛋青菜麵就好了,池海洋將麵端在桌子上,走到沙發處,他推了推夏偉婷。
夏偉婷睜開眼睛,看見了池海洋,她迅速坐起來,揉著朦朧的眼睛問他,“你回來了?”
“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吃飯?”
夏偉婷搖著頭,趕緊說:“吃了啊,我下樓吃的,就我們小區對麵的飯店,叫千美和我一起的吃的。”
看著她一連貫的話,他心頭莫名的舒服了,一整天忙碌帶在身上的疲倦好像立刻就不見了。
“過來再吃點兒。”池海洋先起身朝廚房走去,那聲音不容拒絕。
夏偉婷跟上去,一邊揉著還澀澀的眼睛。
那碗冒著熱氣的麵,上麵有兩個雞蛋,夏偉婷一如每天,就像聽話的小孩子,乖乖的坐下來,她一邊拿起筷子,一邊說:“就一碗嗎?你沒有嗎?你要不要吃點兒?我起身不餓,也吃不了這麽多……”
最後,在池海洋的眼神中,夏偉婷閉上了嘴,埋頭吃起來。
感覺到池海洋起身進了廚房,又出來,又聽到池海洋說:“吃不了給我分點兒。”
夏偉婷看著池海洋細長蔥白的手遞過來的碗,慌忙把嘴裏的那口麵咽下去,她痛苦焦急的說:“可是……可是我已經吃過了。”
池海洋沒有理她,將她的麵端起來,給那個空碗撥了一半,對她說:“這些能吃得完嗎?”
“恩,能。”夏偉婷點頭應著,卻看也沒有看一眼碗裏到底有多少麵,她的眼睛一直是在池海洋臉上的。
他不是有潔癖嗎?而且很嚴重,可是,他卻吃了她吃過的麵。
低下頭,夏偉婷看見了自己碗裏的兩個雞蛋,她夾起一個,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來。
“給我一個。”
“恩?”夏偉婷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呢,她還是把剛剛準備夾給池海洋的那個雞蛋給了池海洋。
飯後,依然是池海洋洗碗,夏偉婷傻愣愣的站在門口看,他給她的感覺,忽冷忽熱,不真實,太玄幻。
“不早了,上去睡吧。”
“好。”夏偉婷剛轉身,身後,被一雙臂膀就給纏住了。
接著,她被淩空抱起,她膽子小,雙臂緊緊的抱住了池海洋的脖子。
樓上,池海洋的臥室裏,那張鋪著雪白床單的大床/上,那張幹淨的不染輕塵的大床/上,落下夏偉婷的眼淚和汗水,還有她身,下汙濁的**。
這是夏偉婷流產後他們第一次在一起,也是夏偉婷跟著池海洋第三次在一起做,愛。
迷迷糊糊的夏偉婷聽到耳邊有聲音,她睜開眼睛,看見昏暗的視線裏,池海洋棱角分明的輪廓。
“林夢雪,你在哪兒?”
夏偉婷黑暗中的眼睛肌肉抽了一下,身子發起纏來,池海洋說的是夢話,但她聽得清楚,很清楚。
吞吞口水,夏偉婷轉身,慢慢輕輕的下床,一直朝門口走去,開門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
這些日子,他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疲倦,她終於知道,在尋找林夢雪的路上,池海洋身心都很疲憊,昨晚那一番運動,他更是耗盡了體力,現在,他睡的除了林夢雪,也許什麽都不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夏偉婷打開燈,環顧著這間屋子,她笑了,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場所謂的婚姻很可笑。
夫妻一場,她和他有著各自的房間,從不交心,從不暢談,甚至,連一次淡淡的交流,都沒有過。
以前,她以為她的男人不愛言語,不會關心人,可是,當她看見他和夜
千美抱在一起,他那種安慰,帶著幽默的安慰,她才知道,他不是不會關心人,不是不愛言語,而是,她不在他關心安慰和多言語的範圍內。
夏偉婷不是要和夜千美雲桑以及夜傾城去攀比什麽,隻是,在他們身上,讓她看出池海洋其實並不是一個冷男。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場婚姻中扮演這什麽角色?一個妻子?一個替身?還是……那個男人需要一個女人?
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的想法,好諷刺,她覺得有一天池海洋會愛上她,她甚至還慶幸自己嫁給這樣優秀的男人,簡直是異想天開,白日做夢。
二十了,還做著小孩子一樣的美夢!
她知道自己小,小到不懂事,她在努力成長,努力的跟上他的腳步,可是,他走的太快,她還是落後了,並且永遠追趕不上來。
當她成長的速度跟不上他的腳步時,這場倉促的婚姻出現問題是必然的。
那些伴隨她婚後生活最可怕的不是黑夜,而是無奈的孤獨,還有夫妻間的陌生。
簡單的人不在複雜的人群裏混,人想白菜一樣有層次,兩個人互相惦記那才叫愛情,一個人瞎琢磨,那叫犯賤。
此時,看來,她把池海洋想的太過簡單,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內心世界,就這麽傻乎乎的跟著他,崇拜他。
此時,她才明白自己走進的不是童話,而是迷宮,她把自己繞進去了,現在出去,也許還來得及。
夏偉婷抹了一把眼淚,這場苦果是她一手釀造,她心甘情願吞下了。這一刻,也是她對那份希望死心的時候,不再敢存有半點兒希望的時候。
這世界如此的喧嘩,讓沉默的人顯得很傻。
東方的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池海洋從熟睡中醒來,從林夢雪失蹤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甚至夜夜失眠,腦子裏全部是尋找林夢雪的線路和計策。
昨晚,夏偉婷給的就像一粒無害的安眠藥,讓他睡的好香,好滿足。可是,昨晚,他記得他是抱著她睡的,她怎麽這麽早就走了。
池海洋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摸摸旁邊那個枕頭,他發現,其實,他的小妻子也是一曲不錯的催眠曲。
今天他要去澳大利亞找劉秒,所以要去趕飛機。
快速起身,衝澡換衣服,本來想過去給隔壁的夏偉婷說一聲,卻覺得太早,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像隻小懶貓一樣睡懶覺,他又不忍打擾她,就這樣池海洋提著簡單的行李走了。
輕手輕腳的下樓去,又輕手輕腳的離開。
去往機場的路上,池海洋給夏偉婷的手機發了一個短信:“我這幾天不在家,你自己學著做飯吃。”
這句話,他本來早就想親口告訴她,她作為一個已婚女人,盡然不會做飯,男人不在家時,怎麽辦?就天天下館子、吃外賣?或者叫別人來給她做飯嗎?簡直不像話!
當池海洋的短信發出去的時候,他家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