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現

第四章 發現

對厲子健的問話，安安無動與衷。但厲子健並沒有打算放棄規勸安安的念頭。他說：“安安，放手，重新開始。”

安安依然不回答。靜靜地呆在原地，任自己身上的雨滴滴地地板上，地板上的灰塵已經能飄起來了，經過雨水的洗滌，頓時成了漣漪。原來，地上的灰塵也有自己的春天的。安安突然笑了。她笑，隻是因為自己剛剛這個念頭，明知道灰塵的去處隻是消失，卻硬是給它帶來了春天。而厲子健並不明白這些，他繼續說：“安安，我這是為你好。”

安安終於抬起了頭，說：“為我好？你給再給我一個春天麽？”

“春天？”

“厲子健，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就算沒有李若離，就算沒發生過這一切，我們也回不去了。因為，你不再懂我。記得當年在美國嗎？隻要我一低頭，你就知道我在想什麽？可如今呢？已經在嘴邊的話了，你卻聽不懂。真悲哀。”

“是，是悲哀。但這悲哀是你造成的。你放棄了我們應該有的幸福，偏偏選擇了這樣一條不歸路。”

“不歸路？哼，那就走到底吧，看看到底是誰的不歸路。”

“安安，我是真心勸你，放手吧，別再傷害李若離了。”

“哈哈哈…...”聽了厲子健的話，安安突然狂笑起來，笑著笑著，淚就流了下來。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打開燈的開關，頓時灰暗的屋子明亮起來。

厲子健接著說：“安安，來到這個世上時，我們是帶著善良來的，就算人生有了遺憾，我們也不能放棄善良。對不對？因為歸去時，我們要麵對天主的審視。你是基督徒的，對不對？”

安安聽了再次冷笑：“哼，厲子健，你越來越厲害了，為了不讓我傷害李若離，竟然把我的信仰都搬了出來。你不覺得你們太殘忍了麽？我辛苦得來的東西，再讓我雙手奉送回去，可能嗎？”

“安安，一個人錯一次，不算錯。錯兩次，可以原諒這種錯。但一錯再錯，就是無藥可救了。”

“厲子健，放棄你的規勸吧。如果真愛過，你就應該懂得，我安安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過。哪怕這種得到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無藥可救！”

“失去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無藥可救！”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我想傷害李若離嗎？還是我教唆你去傷害人家？”

“從你看我的眼神有了變化開始，從你愛上她開始，從你離開我開始，從剛剛你們一家三口的溫馨開始，我就恨你們！我不喜歡這種大團圓的局麵！不喜歡！”

“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我想要什麽你給我嗎？如果你能給我，那我就離開這裏！”

“好。你說，你到底要什麽？”

“我要你，我要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可能麽！”

“好，隻要你不傷害李若離。”

“哈哈哈……厲子健你太可笑了！把自己賣給一個女人，對她說，別傷害另一個女人。你不覺得殘忍嗎？”

“不是賣。是交易。你安安最喜歡做交易，不如我們就做個交易。”

“好。求之不得。什麽交易？”

“我跟你一起回美國，過我們的下半生。你離開這裏，停止傷害李若離。”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換個條件。我跟你複合，但你得告訴你，你對李若離，到底還想做些什麽？”

“厲子健，算你厲害，連這兒都看出來了！但無可奉告。因為你不愛我，而我也不再需要你了。”

“你……”

“哈哈哈……厲子健，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癡人易說夢。你跟李若離在一起久了，也變成癡人了。大白天的喜歡說夢話，你以為這樣就能套出我的話？休想！你走！再也別讓我看見你！”

“安安，回頭是岸，你要好自為知。”

“滾！”

在安安的聲音近乎於吼叫，厲子健二話不說，轉身離開，剛出房門，就與一個撞到了一起，抬頭看，是李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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