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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好相公 犬駙馬

——正文——

表姐寧雅欣變得比以前漂亮了。

寧雅欣站在窗前,薄薄的餘暉灑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好似站在夢中一般。

她轉過頭來,挑眉望著夏未寧。

深邃的眼眸如同大海,讓人幾‘欲’‘迷’失在那深沉之中,一絲微芒滑過那海水般的眼眸,又瞬間被掩去。

“有事麽。”寧雅欣淡淡地問。

夏未寧躊躇地靠著牆壁,原本已經拿捏好的措辭,看到這樣的寧雅欣,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說什麽了。

表姐好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表姐雖然高傲,卻給人一種故作高傲的感覺。

而這個表姐,卻仿佛是從骨子散發出來的,一種高傲和霸氣!不需要故作疏離,僅僅是在舉手投足之間,便有一種優雅和不容置喙的氣勢。

這是一種超越‘女’‘性’的魅力,是一種唯男‘性’所獨有的純陽的霸氣!

夏未寧幾乎一瞬間以為麵前的表姐,是一個男人。

她搖了搖頭,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表姐,我,想跟你借點錢……”

夏未寧看著腳尖,囁嚅道。

手指輕輕地絞著。

寧雅欣揚了揚下巴,靜靜地看著她,像在打量一般,也不說借與不借。

這種靜默的打量,讓一股羞恥感從夏未寧的心底升騰到臉頰,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咬了咬‘唇’。

夏未寧的父母在她三歲時雙雙車禍去世,舅舅寧毅以領養為由,‘私’吞了夏未寧父母的巨額保險金,並以此錢投資,發了筆財,成了當地的暴發戶之一。

寧雅欣便是她舅舅的‘女’兒。

寧雅欣在維也納音樂學院念書,而夏未寧上的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二流大學。

這些年來,夏未寧也沒怎麽抱怨過舅舅,畢竟自己自三歲時便住舅舅家,喝舅舅家,那點錢權當是她給舅舅的報償。

隻是她的舅母,何舒雲,尖酸刻薄的緊。成天便以數落她為樂,沒事兒就找她茬兒,恨不得把她趕出寧家。

有幾次甚至還將夏未寧的衣服從上扔了下去,指著夏未寧的鼻子叫她滾!

舅舅本來還想勸何淑雲,何淑雲一根指頭就戳到了舅舅的額頭。

“留、留、留什麽留!這種雜種待在我們家,簡直是髒了我們家地板!你看她這些年在我們家吃了多少,用了多少,有沒有給我們拿來一分錢?也就隻有你這種笨蛋才容得下那窩囊廢!”

舅母的指甲,在舅舅的額頭戳出一個紅‘色’的指甲印。

夏未寧也沒那個厚臉皮繼續待在這裏了。

一麵念書,一麵兼職,掙了點錢,便跟好友丁暖暖一起出去看房子,合著租套便宜點的房子。

哪知,a市的房價漲得嚇人,兩人辛辛苦苦湊來的錢,居然隻夠租一個廁所?!

舅舅家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夏未寧猶豫再三,決定跟她表姐借錢。

寧雅欣素來高傲,從小就沒怎麽跟她說話,因此也沒怎麽吵過架。

寧雅欣玩味著夏未寧臉上的那抹羞憤,半晌才道:“你借錢來做什麽?”

她不敢看寧雅欣的那一雙眼睛。

感覺那雙透著漫不經心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似的,能把她的靈魂也吸進去。

“我要搬出去住。”

“哦?”寧雅欣輕挑起夏未寧搭散在肩頭的一縷長發,咬著那一句話,“你要搬出去?”

眸中有意味不明的光芒。

夏未寧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寧雅欣的手上。

烏黑的發滑過修長的指隙,十分好看。

那是一雙極好看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勻稱,單單這一雙手,便將力與美完全結合起來,美得令人心動。

不!這不是寧雅欣的手!

她記得寧雅欣的手確也修長,卻沒有這般驚心動魄的美!

夏未寧心中一凜,麵上哈哈一笑:“確有這個想法,表姐要是不方便也就算了,當我沒問過!”

她笑‘吟’‘吟’地推開寧雅欣,想要不‘露’痕跡地轉身離去,誰知--

手腕被狠狠一揪--

“表姐你做什麽!好痛!”

夏未寧痛得叫出聲。

寧雅欣輕笑著,眉宇間隱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邪氣,這一笑,那股邪氣似乎化入了她的眼眸,滲透了她的笑,魅‘惑’得讓人窒息。

“我不是你的表姐,你不是知道麽。”

“表姐你在說什麽呀,我什麽都不知道,嗚嗚,好痛,放了我,表姐。”

夏未寧暗自擠出幾滴眼淚,淚眼朦朧地望著寧雅欣。

寧雅欣輕挑了下眉,望著她淚意朦朧的眼,笑意未減:“你不是發現了什麽嗎?”

“表姐,你說什麽呀,我什麽都沒發現。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表姐啊!”

夏未寧忍著手腕的劇痛喊道。

言下之意便是,不管你是誰,扮作寧雅欣有什麽目的,我都不會揭穿你。

寧雅欣靜靜地凝視著夏未寧。

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氣息,靜無聲息,卻包含著種張力,壓迫著人的神經。

夏未寧大氣也不敢出,連向來轉來轉去的眼珠子,也像固定了似的,鑲在眼眶中。

寧雅欣看著她的眼睛,輕勾了勾‘唇’,卻未放開她的手腕,而是將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將她拉了過來--

這一拉,原本紅腫的手腕撕裂般的疼。

夏未寧疼得頭皮都豎起來了,臉上卻害擺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眼珠子動都不敢動。

寧雅欣眸光微動,眉宇之間是一股說不出的優雅。

“今晚到我房裏來拿罷。”

說罷放開她的手腕,轉身離去。

吃飯的時候。

舅母何淑雲突然“砰”得一聲把碗砸在桌上,一臉尖酸地指著夏未寧。

“你這個拖油瓶還留在我們家幹什麽!你怎麽這麽厚臉皮,趕你都趕不走!現在你舅舅生意上緊張,養不起你這個閑人了!就是養條狗也知道看‘門’,你呢,你說說……”

“砰!”

碗被砸到了地上。

舅舅寧毅看著何淑雲,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

寧雅欣優雅地放下筷子,抬了抬眉。

夏未寧也不看眾人,淡淡道:“不好意思,舅母,把碗給你打爛了,這錢,我會賠給你的。”

倏地,她抬起頭來,直盯著何淑雲,眼中卻透著絲絲冷冽。

“你別急,這房子我也住著難受,我已經看好了房,過幾天就會搬出去。”

說罷便不理眾人,丟下碗便朝房間而去。

“你!臭丫頭!你、你這是什麽態度!”何淑雲氣得直發抖,“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竟敢這樣和我說話!你拽什麽拽,你連我家雅欣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淑雲,她過幾天就要搬走了,你跟她計較些什麽啊。”寧毅囁嚅地勸著。

寧雅欣若有似無地沉著眸光,似在沉思什麽。

何淑雲還在尖酸地咒罵著。

夏未寧搖了搖頭,轉身走進浴室。

這些年她吃住在寧家,父母的那一千萬保險金足足夠了,即使當年寧毅夫‘婦’並未領養她,她靠著那一千萬,照樣可以活得‘精’彩。

她心中坦坦‘蕩’‘蕩’,並沒覺得她欠了寧家什麽。

何淑雲素來看她不順,寧毅的生意上出了岔子,資金頻頻縮水,瀕臨破產,何淑雲滿肚子的怨氣,當然拿夏未寧撒潑。

好像寧家破產,是她害得一樣。

隻是夏未寧並不想與何淑雲計較什麽,隻要不太過火,也就左耳進右耳出。

並不是夏未寧怯怕什麽。你被狗咬了,會找狗咬一口補回來麽?

破產的絕望,讓何淑雲隻能蠻橫撒潑,卻無力挽回破產的殘局,夏未寧隻覺得可憐又可笑。

自己是怎麽樣的人,她夏未寧再清楚不過了,她為何要為不相幹的人生氣?

從浴室裏出來,見寧雅欣的房間亮著,想起方才寧雅欣身上散發出那絲絲凜人的氣勢,以及那透著魅‘惑’的邪氣,微微躊躇了一下。

轉念又一咬牙,哼!自己坦坦‘蕩’‘蕩’,又不是借了不還,心虛做什麽!

她一撥濕漉漉的頭發,敲了敲寧雅欣的房‘門’。

‘門’沒鎖,些許燈光從‘門’隙中透出來,隱著絲神秘。

“表姐在嗎?”

裏頭傳來慵懶的聲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