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斃

杖斃 燃文

此起彼伏的痛喊聲,在耳畔綿延不絕。板子掄起時,濺起的血肉甚至粘到了她們的俏臉上,她們臉色發白,卻直直跪著,連動也不敢動。

十板子很快便打完,趙成挨著挨著去驗傷口,對那些傷口嫌棄一番,雲羅笑了笑:“趙公公不必看了,各位護院頭一次打板子,能打成這樣已是不易,以後少不得還有要各位護院打板子的地方,都給一兩銀子吧。”

諸位護院聞言,激動地給雲羅跪下謝恩,他們累死累活地做護院,一個月下來才三錢銀錢,如今才一會兒功夫,就得了一兩,是他們好幾個月的收入啊,巴不得公主再繼續打人的板子。

而其她的侍婢太監,一聽此言,差點嚇破了膽子,還要打?!

雖說因為護院的功夫不夠,這十板子,比宮裏的十板子,輕了不少。這灌了水的十板子,打在身上,傷勢不重,卻喚回了他們在宮裏麵黑暗記憶!一聽以後還要吃板子,隻覺的又回到了深宮裏,不,比宮裏還可怕!

宮裏,皇後娘娘紀律嚴明,一條一條的清規,讓那些主子打人也得尋個合適的理由。但這位主子,明顯是為喜怒無常的笑麵虎,如今又出了宮,她就是將他們全數杖斃了,也沒人能管啊!

吩咐護院一會兒去賬房結賬,雲羅並沒有要就此罷手的意思,這些宮人放肆無禮,她已經教訓了一番,但他們欺辱自己的駙馬,打她鳳雲羅的臉麵,這筆賬還沒有清算!

“東院的周掌事。”雲羅淡淡說著。

周掌事像被閻羅喊了名兒,哆哆嗦嗦起了身,屁。股上的扯得撕心裂肺,勉強給雲羅行了禮:“公主,奴才在。”

“昨日本宮去了東廂, 駙馬的院子裏一個侍奉的也無,連打水伺候本宮洗手,都要本宮的貼身婢女親自動手。聽說廚房裏甚至沒為駙馬爺準備早點。駙馬爺雖然沒有官銜,但本宮卻是正一品公主。駙馬爺是本宮的丈夫,你欺他,便是羞辱本宮!”

雲羅柳眉倒豎,手頭的瓷杯擲在周掌事腳邊,那瓷杯碎裂的聲音,將周掌事嚇得像踩了尾巴的兔子,忙不迭跪地求饒。

他以為雲羅對謝駙馬好不上心,自己在內務府也算得是一個小小的領頭,習慣了作勢拿喬,哪裏肯去伺候一個寒族卑賤之人?

他見公主整日不問世事,於是更加放肆,卻未想到今日,這個小公主卻突然大肆整頓府院,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駙馬爺是主,你是奴。你當著我公主府的奴才,拿了我公主府的月錢,卻作那癡心妄想,欺辱主子,妄想騎在主子頭上,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是老奴一時糊塗,再給老奴一次機會吧。”

周掌櫃拚命磕著頭,血磕了一地,公主這是要拿他殺雞儆猴啊。

整個東廂有十多名宮人,若是人人都罰了,近半個月內東廂也沒法有人伺候,公主是要拿他這個管事,來震懾東廂宮人啊。

雲羅冷笑:“恕罪?你如此置皇家的顏麵於不顧,以下犯上,欺侮本宮和駙馬至此,如何可恕?”

她冷冷盯著周掌事,吐出兩字:“杖斃。”

眾宮人遍體生寒。

周掌事此舉,放在宮裏,不知已死了多少遍了。但如今是在公主府,這個小公主年紀輕輕,看起來又是個好相與的,這些一直在宮裏踩著生死邊緣生活的宮人,已經漸漸忘了那種隨時被人摘掉腦袋的恐懼。

這一句杖斃,讓他們重溫噩夢。

板子如雨點般掄在周掌事身上,周掌事慘叫著,口中不停求饒,額頭磕得滿是鮮血。

東廂的宮人各個瑟瑟發抖,他們做了什麽,自己心裏跟明鏡似的,仿佛下一刻,臥在地上被杖斃的就是自己。

雲羅懶洋洋地靠著椅子,秀雲和清霜輕輕在她身邊給她打扇,幹淨的後院裏,全是杖刑的血跡,夏日炎炎,血腥味愈發濃鬱,卻無人敢掩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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