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病毒
第四十四章病毒
中西伯利亞高原，肅穆蘭斯南部森林。
陳風驀然睜開眼睛，剛剛發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場夢。
“我不是死了嗎？”他摸摸自己的身體，發覺自己還活著。難道剛剛那些是夢？
但是周圍卻是蔥蔥鬱鬱的森林，抬頭是遮天蔽日的樹木，一架直升機的鋼架還掛在樹梢上，裏麵隱隱約約有幾個人類的骸骨。
（那是卡唯他們的屍體麽？為什麽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陳風異常疑惑，他看到身邊有一個小火堆還在徐徐燃燒著，這裏畢竟是森林，少量大型動物還在這裏活動，如果沒有這堆火的話，恐怕就算沒有摔死也會被食肉動物吃掉。
還有人活著，這是唯一的解釋。
一聲某種東西落地的聲音引起了陳風的注意，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身影正將身後背著的木柴放在地上，衝醒來的陳風笑了笑。
果然是子弑那個家夥……陳風眼睛濕潤了，然而卻驚覺自己很可能卷入了這個混蛋精心設計的陰謀裏，卻又感覺憤恨。
卡唯他們，都已經成為了犧牲品，卑微的死去了。
陳風很清楚曆史永遠是由強者引導的，他對卡唯等人的死去並沒有任何異議。雖然有些懷念和憐憫，不過更重要的則是子弑的目的。陳風最大的疑惑，莫過於子弑為何要讓自己跟他一起上路了——按照陳風現行的推測，這根本沒有任何必要。
子弑既然跟柯蘭爾先生有關，那麽他此行很可能是想低調去某個地方，同時測試某個暗中勢力會不會搗鬼——也就是東國內部的敵對勢力，按照現在直升機被東國空軍下屬的機甲部隊擊落的情況來看，這股勢力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幹掉子弑了。
但是陳風無法從這樣的推測中找到，這件事和自己的聯係。
子弑微微一笑，遠遠的將一塊木頭扔進陳風身邊的火堆裏，現在子弑距離陳風的距離大概有十多米，這樣的事情並不算太困難。
“好了，別賣弄了，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用什麽辦法保全了咱們倆的性命？”
陳風說出了他心中的疑問，雖然這並不是一件真正重要的事情，不過陳風還是希望子弑能夠滿足他的好奇心。
子弑敞開了衣襟，從內側的兜裏摸出了一枚徽章。
徽章的圖案是一個渾身的巨人（有高山背景襯托其身體），身體比例臻至完美，下方寫了一排小字。
皮爾菲特。
陳風屏住了呼吸，但臉上的神情依然顯示出了他的震驚！皮爾菲特，那個強大的恐怖組織，雖然在民間知之者並不甚多，但是在官方——任何一個有地位的達官顯貴，都應該聽說過這四個字。
“這枚徽章在皮爾菲特內部，擁有者也絕不超過十個。它能張開個人泡防禦，這也正是我們能夠幸存下來的原因。不過兩個人，是它能保護的極限了，很抱歉沒能同時解救你的那些戰友。”子弑得意的笑了笑，“不要說出去。”
說出去？陳風在心底苦笑了一聲，按照現在皮爾菲特的勢力和現任元首對皮爾菲特的曖昧態度，除非陳風是傻子才會說出去。
和子弑一起長大，相識已經快到十年了，今天才發現這家夥的真實身份……的一部分，真夠失敗的。
無心自嘲，陳風接下來問道：“你的計劃是什麽？我們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
“為什麽要這麽著急離開呢？也許我們可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再走，比如探索一下古老的文明遺跡什麽的。”子弑說著指了指太陽的方向，陳風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卻發現自己除了樹木什麽也沒看到。
陳風強調自己的看法，“我還是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找一座北方的城市，以求和外界取得聯係。”
“南方的第九集團軍被派去支援北方了，新的軍隊也在籌建之中，我們目前無法確定肅穆蘭斯有沒有反對派的人。”子弑又看了看天色，“咱們得快點出發，不然過一會兒就沒法分辨出哪邊是南了。”
陳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可是你怎麽知道這裏距離你所說的文明遺跡的距離是我們步行能走到的？”
子弑將徽章放回自己的口袋，神秘的微笑著。
“聽說過……絕對記憶沒？”他陳述道，“絕對記憶就是看到過的東西隻要一眼就可以完全記住，甚至可以記住你所觀察的每一滴雨滴的落下，所看到的書的每一個文字……甚至是出生到今天為止，心中的每一條思緒。我就是擁有絕對記憶的人，或是說……和我同類的人，都擁有這樣的本領。”
陳風聽了這話，便已經會意了。子弑很可能是完全的記住了世界地圖的每一個細節，並在直升飛機飛行的時候一直觀察行進路線，所以能夠確定現在所在的位置。但是關於遠古遺跡……西伯利亞的文明幾乎最早隻能追溯到兩千年前一個名叫俄羅斯的國家，而更早，似乎隻有一些遊牧民族政治性的占領過，並沒有文明的遺留痕跡。
難道是機械文明時期的廢棄工廠之類？但是這種顯眼的東西基本都已經被東國政府占領並發掘了，不可能還有什麽值得探索的地方。
就在陳風沉默的時候，子弑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文明絕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跟我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的最新發現——我需要那些東西，作為我和某個你所無法理解的人抗衡的資本。”
“好吧我聽得出你似乎不太看得起我，不過這沒什麽，我們應該是朋友的吧？”
“是的，‘朋友’。”子弑說出了這個詞匯，語氣裏並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成分。這多少讓陳風欣慰了一些，能讓這個家夥稱為朋友，算是一種高度的“榮譽”了吧。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似乎需要找一些能夠自保的東西……泡防禦雖然能夠保住我們的性命，但卻不具攻擊力，我們需要找一些具有攻擊力的東西。”
陳風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發現新兵用的物質打擊手槍（其實就是發射子彈的那種手槍）還在，他掏出來在晃了晃。子弑看到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還不夠，這種發射子彈的東西的使用是有限的，跟我過來，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兩人來到一條小溪邊，小溪裏的水並不清澈，但相較於中京那些富含各類化學物質的毒水要好得多了。
子弑捧了一捧水，放進了他預先準備好的一個木杯裏。那個木杯就是用一小節圓木鑿空一部分，留個底，就變成了一個盛水的容器。
陳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雖然現在還沒有理解他到底要做些什麽。隻見子弑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裏是一些結晶物，看上去像食鹽或糖，然而把這些結晶物倒進水裏，卻瞬間使水變成了黑色。
“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麽活著的東西，最好是哺乳動物，鳥類也將就著可以。”子弑說著，便向四周環視了一下。
幽幽的叢林裏似乎並沒有什麽大型動物，隻有幾隻老鼠在遠處好奇的打量著子弑和陳風。子弑衝著那些老鼠點了點頭，陳風就已經會意，看來自己今天是要扮演一下貓咪的角色了。
既然子弑說要活的東西，那麽就不能開槍射死他們，可是一個人要捉老鼠豈是那麽容易？陳風靈機一動，將褲兜裏那顆本來準備作為午餐的雞蛋拿了出來，雞蛋還是生的，陳風將它敲碎了，並把裏麵的**撒在地上。
子弑已經知道了陳風的打算，順著他的意，又把“木杯”裏那些詭異的黑色**灑了一些到雞蛋上。
隨後，子弑和陳風二人便走開躲進附近的草叢裏了。
那幾隻老鼠顯然沒怎麽見過人，並不怎麽害怕，雖然一開始也有一些疑心，不過見子弑等人離開了，膽子就大了起來。
總共三隻老鼠，一溜煙似地跑到了有雞蛋的土地上，開始吸食生雞蛋的**。那些雞蛋清雖然已經發黑，但並沒有影響老鼠們的食欲。
很快，異變發生了。最先吃到雞蛋的那隻老鼠，身體驟然膨脹了起來，而身上的毛發並沒有增多，反而全部都脫落了。
到最後，三隻血紅的大老鼠足足有獵犬大小，眼眸通紅，身上的筋肉不停的蠕動著，似乎還有增長的趨勢。口中的牙齒也變得異常尖銳，看上去像肥碩的豹子一樣。
子弑見狀點了點頭，因為這預示著他的實驗成功了。
然而，那些變異後的老鼠，由於身體變大，所需的能量更多，腹中的饑餓感也更甚了。它們依靠著敏銳的嗅覺，發現了躲在樹叢後麵的子弑二人。
陳風屏住了呼吸，他並沒有擔心這些老鼠會襲擊自己，因為子弑那家夥必然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令他心驚肉跳的是……這種東西用在老鼠身上都會有這樣的變異發生，如果用在人身上呢？
那些白色的結晶體，正是從木乃伊的肢體裏提取出來，並進一步培養的一種病毒，子弑暫時將它稱之為“themummy‘svirus（木乃伊病毒）”，簡稱tmv，或者直接將之稱為“t病毒”。它可以活化肌體，並讓其單個細胞活性、組織活性增強，以至於其主要神經受損或是某些主要係統受損後依然能夠活動。
但是這會讓大腦對身體的控製性降低，甚至接近於零。
控製這些變異生物的方式也並不複雜，因為那位古老的神阿努能夠利用自己的精神控製那些木乃伊喪屍，那麽人類也可以做到。
畢竟那些東西自己的意誌已經非常薄弱了，對精神力者來說，它們比普通的老鼠更好控製。但是最要命的是，子弑並不是一個精神力者，陳風也不是。
不過這根本難不倒子弑，皮爾菲特內部對於精神力的研究已經非常深入，傳說中的“第四十七號粒子”就是組成精神最重要的部分，子弑將從生物體中提取的第四十七號粒子注入到生物儲存器中——實際上就是一個微型大腦。
子弑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個奇怪的裝置，手指大小的晶體管裏充滿了某種**，並浸泡著一個粉色的肉球，那就是微型大腦，是純粹的生物構造，利用晶體管裏麵的微型芯片所提供的程序控製。
它可以下達簡單的精神信息，並以此控製那些成為喪屍的生物。
幾隻老鼠剛剛跑到距離子弑五米左右的地方，就已經無法活動了，因為子弑下達的命令是停止。
陳風看到這樣的情況，已然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