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地獄天使
第80章 地獄天使
“孩子……我的孩子……”她痛苦地呻*吟,“求求你……”
喬崎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那雙看起來纖細白皙的手,涼得和冰塊無異。她鼓勵她:“堅持住。”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喬崎力氣大,很快就小心翼翼地將冉佳從地上抱起來。席川也不去阻止她,替她打開車門後,直接掉了個頭往市中心醫院開去。
“小姐,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冉佳躺在後座上,咬牙道,臉色蒼白得和紙片無異。
喬崎捂住她的手,敏銳地觀察到她手上有被針紮過的痕跡,隨即點頭:“放心,醫院馬上就到了。”
透過後視鏡,席川眼神凜冽地掃了她一眼,繼而將車速放慢。喬崎不明白他突然放慢車速的原因,問:“怎麽了?”
“沒。”他又看了眼呼吸急促的冉佳,加快車速。
到了醫院,將冉佳送到急診室後,喬崎坐在長凳上,給邢毅打了個電話過去,告訴他自己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會晚點去。而特案組的那三個人也在現場,這次案件惡劣,造成了極不好的影響,作案手法詭譎,整個案情撲朔迷離。
等了一段時間後,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從急診室裏走出來,問:“誰是家屬?”
“我們隻是路過,把她送到醫院來的。”喬崎如實回答。
醫生神色微變:“病人一直堅持自己有孩子,但我們並未在她肚子裏發現有胎兒的跡象,我們懷疑,她的精神可能有一定程度的錯亂。如果能聯係到家屬,請盡快聯係一下。”
喬崎一愣,而一旁的席川則鎮定許多,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幕會到來。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事項,這才匆匆離開。
“你上次見到她,說她被深度催眠過,這是怎麽回事?”喬崎轉頭問旁邊的男人。直覺告訴她,這個事情沒那麽簡單。
催眠啊……席川斂了神色,答:“她的行為和語言不在一個步調,肢體活動雖然和常人無異,但她的確活在一個編造的世界裏。視覺範圍變得狹窄,幻覺增強,被人強行灌輸了一種特定的思想;而這種深度催眠的成功,正是因為她相信催眠,並且有逃離現實世界的強烈衝動,才讓人鑽了空子。”
“催眠她的人,會是出於什麽目的呢?”聽到這話,喬崎開始思考起來,“如果是她自己要求的,那麽她對自己生活的現狀,肯定不太滿意,甚至說是厭惡的。”
席川捏捏她的臉:“這位病人,整過容。”
整容?
“千方百計逃離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過去,讓她不惜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喬崎感慨。
“但你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這種自我欺瞞的方法的確是一劑良藥。”他忽然深深地望著她,伸出手捧住她的臉,“早已消失的過去對現在的影響不可避免,但用這種方法,能消卻人內心的遺憾或罪惡,不是很好嗎?”
他的眼眸深得像古井裏的清水。
喬崎卻不發表任何意見。醫院裏隨處可聞的消毒水味道讓她心緒不寧,她靠著長凳坐下來,腦海裏卻總是閃現出那個小男孩兒的身影,那個下著小雨的巷子,那個繡著海棠的漂亮女人……
之後,在冉佳的手提包裏發現了她的手機。而那支嶄新而昂貴的手機上,號碼簿裏卻隻有一個備注——老公。
“手機還很新,主人經常擦拭,並且不太會使用,基本功能隻有打接和發短信;沒有鎖屏和密碼,沒有娛樂用的APP,甚至連屏保都是出廠設置,這不是她自己買的手機;左側邊角處有沾到少量花粉,可見她會在工作的同時將長時間將手機拿在手上,或許是在等待某個人的電話。現在,給他打個過去……”席川點了一下屏幕,單手插在褲兜裏,緩步走到拐角處。
“你好,請問是冉小姐的愛人嗎?”
那邊頓了一下,很快回答:“是的,請問……她出事了嗎?”
席川勾起唇角:“是這樣的,她在路上出了點意外,現在正在市中心的醫院裏。”
“請問你是……”
“這裏的醫生。”席川適當撒了一個謊。
“好的,我馬上過來。”那邊的聲音微喘,隱隱約約還傳來關門聲。
席川掛了電話,看向旁邊的喬崎:“有異常。他的語氣好像在意料之中,並且直奔主題,連我的身份都沒提前問,就猜測她出事了。”
“嗯……的確很可疑。”喬崎想了想,“不過,既然家屬都來了,我們也是時候離開去案發現場。”
“你認為這兩件事有聯係嗎?”席川忽然問。
“如果我說有呢?”她看向他,“你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嗎?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有。”
他好笑地順順她頭頂上柔軟的發絲,“寶貝兒的直覺一向很準,事實會證明,這絕對不是天方夜譚。”
“……肉麻死了。”
兩人相視一笑,最後齊齊走出醫院。
醫院離江邊不遠,在河的對岸,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坐在欄杆上,嘴裏銜著一跟棒棒糖,雙腳在石壁上不停地拍打,像是玩心未泯的孩童。已經是初夏,這樣的夜晚人們都嫌熱,可他卻穿得嚴嚴實實,那張清俊的臉透出一絲病態的蒼白。
十分鍾後,待到對麵那輛保時捷開走,他也從欄杆上跳下來,而後雙手插兜,噙著笑融入人群。
豐寶巷今晚不接待任何來找樂子的客人,因為姑娘們都一個個地被拉去錄了口供。
詢問的地點臨時改在死者的家中,賈桐坐在一張老舊的藤椅上,麵無表情地詢問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屋子有些年頭了,髒而亂,到處都是啤酒瓶子,桌子上還有兩盒吃剩的泡麵;而地上厚積的灰塵以及房間裏亂扔的髒衣服,都可以說明這裏的主人太過邋遢,或是對生活失去信心,繼而自暴自棄。
死者名叫左凱,三十歲,單身,現階段是無業遊民,帶有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警方從附近群眾這裏了解到,其實原本還有一個花名叫“海棠”的女人,但早就已經失蹤一年,不知去向。
“海棠和左凱是什麽關係?”賈桐冷著表情,問對麵一個瘦瘦高高,嘴邊有顆淡痣的女人。
女人花名“燕子”,被詢問過程中還在抽煙,指甲被熏得黃舊黃舊的。她毫不介意眼前人的身份,說話也很隨意,“他倆啊?我不太清楚。不過海棠這人比較清高,看不起左凱。她卻不知道,當初是左凱把她救了,不然肯定被賣到更遠的山區。黃峰縣那邊你知道吧?有名的貧困大縣,據說女人被賣過去後,輪流給那些醜男人當媳婦兒,不是個人待的地方。”她點了點煙灰,又說,“海棠不是個人,拋下那麽點大的孩子就走了,虧得左凱一心一意對待她。”
一旁的張二冷哼,要真是一心一意,能讓自己女人出來賣?
“你喜歡左凱?”賈桐突然問她。
燕子微愣,最後嗤笑一聲:“我是看上他了,但人家看不上我。”說著,她突然將煙抖在地上,低聲啜泣起來,“我要是海棠,他就是讓我給別的男人舔腳,我都願意……”
賈桐不耐地揮揮手,示意下一個。
這次是個微胖的女孩兒,動作看起來很謹慎,坐下來的時候小腿都在發抖,“警官,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我和他們不熟,出事的時候,我還在接客……”
“你在接客?”賈桐問。
“對。”年齡看起來還不太大的女孩兒點點頭,神情緊張。
“你怎麽知道死者被殺害的時候你正好在‘工作’?”她緊緊盯著對麵的女孩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她開始慌不擇言,“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在被殺的過程中,我和男人正在床上……”
“好了,下一個。”賈桐皺眉。
就在這時,喬崎和席川趕到了。
小巷今晚充斥著一股不尋常的腥氣,許是哪家人殺了雞鴨,在地上潑了一盆髒水。席川皺著眉頭,耐心逐漸被消耗掉:“為什麽我要來這種充滿肮髒和罪惡的地方?”
一隻渾身脫皮的狗嗚咽著從兩人身邊路過。席川這段時間的好脾氣終於離家出走。
“如果我是嫖客,肯定不會來這種地方。在這種地方做會有快*感?簡直是天方夜譚!”他開始歇斯底裏,“阿崎,我們能換個地方嗎?”
喬崎停下腳步,苦笑不得,“如果你想死者在另外一個地方被人殺害的話。當然前提是你得有一個時間機器,你得操控凶手。”
他沉默。
路燈很暗,周圍的人幾乎都被拉去左凱家中,為這次調查貢獻一份薄力。兩邊的屋子都一致地破舊,晾曬著女人的內衣、內褲以及某些情趣衣物。走到半路,一個晾衣杆橫在當場,席川長得高大,隻能彎腰過去。他當即便黑了臉,停在原地:“這是什麽鬼東西?”
“你最喜歡的內衣。”喬崎損他。
“God!”他走到一處將晾衣杆放下來,後從口袋裏拿出白色手帕,仔細擦拭,而後認真地看著她,“事實上,我隻喜歡你穿過的內衣。”
喬崎笑著拉過他,“走吧,潔癖先生。”
席川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乖乖跟著她走向案發現場。
路過一間緊閉的房間時,喬崎突然駐足下來。
“當時,我就是在這裏看見海棠的,她漂亮得真如一朵海棠,可憐地在雨中搖曳。那個孩子……”她忽然想到什麽,說,“我該問問邢毅那個孩子的情況。”
“這麽文藝不適合你,寶貝兒。”席川踏上台階,借著路燈看向那扇緊閉的門,“已經有一年多沒人住過,鎖卻是新換過的。地上有幾個新鮮的腳印,有人在不久前來過這裏。腳印……”他彎腰仔細查看,“一個女人的腳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白狸的地雷,麽麽噠,國慶愉快哦!!
前麵的內容改了一些,大家可以去看看。。。。。。(*^__^*)?嘻嘻……再為新書《啞橙》做個宣傳,點開二貨的專欄就能收藏啦
文案:
李綺橙本來是個快樂又對生活充滿希望的胖子,但生完孩子後,倒了血黴,在一次事故中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啞巴,為了生存人也開始暴瘦。
找工作四處碰壁:你大學畢業又怎樣?不會說話的啞巴,PASS!
多重打擊後,隻會手舞足蹈比劃的她隻好帶著孩子獨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拚……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單身母親為了讓孩子過得更好,和一幫樸實姐妹在打拚的過程中將男主收入囊中成為人生贏家的故事。
閱讀指南:
1、女主職業略奇葩。文略爽,後期女主黑化。
2、這是一個女人不斷成長不斷奮鬥的故事。
3、1V1,雙C,HE,一如既往的忠犬男主,外表麵癱內心逗比,選擇性冷淡。
席川冷冷道:這是我哥哥的艱難追妻史,事實上,我更喜歡把它成為他的“羞恥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