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發展迅速
第60章 發展迅速
喬崎聞言,又低頭研究了一番她的回答。
馮淑蘭原本姓封,是當時封家的遠門親戚,被封家人從江浙一帶一路送到封家來撫養。那個時候她還是封家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雖然頂著封家親戚的頭銜,卻始終抬不起頭來,並沒有什麽地位。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體弱多病,更加惹人嫌,整一個拖油瓶。
根據她的回答,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一名商人,後來在二戰的時候於德國出事;第二任丈夫則是一名教師,姓馮,她就是跟著他姓的,隻是後來得肺癌去世了。此後,馮淑蘭便沒再嫁他人,選擇一個人隱居在封家附近的虎牙村。
至於子女問題,根據趙峰的說法,當時問到這個問題時,馮淑蘭很久才正麵回答。她的原話是這樣的:“這輩子我隻愛過我第一任丈夫,沒給他生一個孩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馮淑蘭時沈欣妍的祖母。”席川突兀的一句話打斷她的思路。喬崎抬頭,透過後視鏡看向他,下意識就說:“這麽說,她曾經和沈欣妍的爺爺有過一段?如果是這樣,她當時應該是第三者。因為按照資料上來講,沈欣妍的爺爺這輩子隻有一個發妻。”
席川:“沒錯。”
“那麽,哪層關係讓她參與到這件案子中來?如果她真如你所說,是幫凶,她應該和嶽老六有一定的關係才對。”喬崎問。
“嶽老六是陳文的私生子,而陳文未結婚之前,勾搭上了馮淑蘭的女兒。”
喬崎微訝:“照你這麽說,馮淑蘭的子女不止一個?”
“嗯。”
馮淑蘭便是嶽老六的外婆。這段錯綜的關係,讓喬崎再次意識到了事態的複雜性。
她頭疼地繼續翻看資料,看到第三個問題時,眉頭緊皺。
當趙峰問及她對鬼神的看法時,馮淑蘭是這樣回答的:“這是我一生的工作,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我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報應,它是鬼魂的起源,所有的冤魂都該得到釋放,所有的惡鬼都該得到懲罰。”
看到這段話,喬崎陷入了沉思。
車子奔馳在高速路上,她單手支撐太陽穴,眼神專注地盯著外麵的景物。
嶽老六消失有幾天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她也預想不到。
但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她,會耐心地等到那一天。
沈欣妍被扣留下來。
冰冷空曠的審訊室裏,她一臉諷刺地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對麵是神色嚴肅的趙峰和李群。氣氛壓抑而沉重,就連李群都感到一絲莫名煩躁。她用手敲敲桌子,看向沈欣妍:這個女人的確長得豔麗,就是顴骨微高,傳說中的克服相。
趙峰扶了一下耳麥,朝著不遠處的攝像頭遞過去一個\";ok\";的眼神,示意席川可以開始問了。
“第一個問題,問她為什麽拿趙俊峰的事當幌子?”審訊室裏,席川平靜開口。喬崎一瞬不瞬地盯著畫麵的女人,突然回想起那天的場景——她不停地把話題轉移到趙俊峰身上,並指出趙俊峰是這個案子的關鍵。而實際上,趙俊峰本身也是一位受害者,他在雷紅豔的引薦下認識了嶽老六,並且走上了絕路。
但直覺告訴喬崎,這個女人,並沒有那麽壞。
趙峰按照席川的指示問。聽到這個問題,沈欣妍冷笑:“每個人都拿他當幌子,多我一個,有什麽關係?”
趙峰蹙眉:“既然你並不在意趙俊峰對你的威脅,那麽費盡心思被拘留,是為了什麽?”
席川摸著下巴,緊盯著屏幕。
很久之後,沈欣妍才靜靜開口:“為了躲掉被殺的命運。”
“問她要殺她的人是不是嶽老六?”席川勾唇一笑。
趙峰:“那麽,要殺你的人是不是當年的毒梟嶽老六?”
“是。”沈欣妍垂下眼簾,嘴唇微抿。
既然嶽老六對她來說是一個麻煩,那麽當時她就該把事實說出來,遲遲不說,肯定是有原因。席川便讓趙峰問她不說的原因。
“因為我知道嶽老六會殺死趙俊峰和陳思思。”她這樣回答。
說到這裏,沈欣妍嘲諷的語氣更甚。那張略微憔悴的臉換上了尤其刺眼的笑容,她開始緩緩說出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
原來,沈欣妍本是在虎牙村長大,陳思思的童年玩伴。一直到十二歲小學畢業那年,她被陳思思騙到一個陰暗的小屋裏,遭到同村一個四十多歲的單身男人的猥褻。後來她才知道,那個男人給了陳思思五十塊錢,讓她把自己騙到小屋裏,好行不軌之事。
後來她便去了城裏。童年陰影一直折磨著她,讓她從一個乖乖女變得無比墮落,不停在男人堆裏周旋。直到後來,她遇見了還是一個三流小明星的趙俊峰。
她跟著他去了國外,兩人成為情侶。
之後趙俊峰便發生了不測。他被張靜雅出賣後,人格變得很不健全,回到小屋就開始毆打她,甚至強迫她去接客賺錢。那段不堪的生活,成了沈欣妍這輩子最黑暗的回憶。不幸的童年遭遇以及成年後男友的虐待,讓她飽嚐世態炎涼。
她開始自暴自棄,甚至自甘墮落。
直到她遇到嶽老六。得知嶽老六是自己奶奶的外孫,她曾經一度前去投靠他。而嶽老六也沒有為難她,幫助她擺脫了趙俊峰,並且供她吃喝玩樂,甚至給她提供免費的毒品。
“後來,我察覺到了他在做不法生意,便主動提出了退出的想法。”沈欣妍滿麵麻木,語氣輕飄飄地,卻帶著一股悔意,“寄到張家去的那些照片,並不是趙俊峰吩咐我幹的,而是他,他說要摧毀張家。後來,我從各種各樣的渠道知道,張家的夫人早就在暗地裏背著要害他。”
嶽老六這人生性狡猾多疑,會做報複這種事,很正常。
趙峰問她:“那麽趙俊峰是否和陳思思認識?”
“嗯。”沈欣妍蠕動了一下嘴唇,老實地回答,“在陳思思剛上大學不到兩個月,我設計趙峰強*奸了她。”
一報還一報,她當時是抱著這種想法。
兩個人都將她的人生扯下了最低穀。相對的,她也要讓他們嚐嚐被設計、被折磨的滋味兒。
誰知道,後來陳思思當了張靜雅父親的情?婦。沈欣妍當然不知道原因,她也沒多少興趣。她還當時還壞心地想:被老男人上的感覺,你現在體會到了吧?
“我這輩子,從十二歲那年就被毀了,我……”
趙峰冷冷打斷她:“如果你真的對生活沒有希望,為什麽會選擇在這樣的庇護所下來逃避死亡?”
“沒有希望不代表我不想活下來。”沈欣妍雙眼猩紅地看向趙峰,咬牙切齒道,“有誰可憐過我?我想活下來,看著他們一個個下地獄!”
屏幕前的喬崎眼眸暗下來。她將頭靠到席川肩上,疲憊地歎了口氣:“其實有一段日子,我也曾經想過報複那些傷害過我的人。這種事一旦在腦海裏根深蒂固了,就是一根刺,不拔掉會間歇性地痛,拔掉會鑽心地痛。”
“但你堅強地挺過來了,不是嗎?”席川側頭吻了吻她的鼻尖,“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人。”
他溫熱而幹燥的大掌覆住她的手,細細地摩挲著,說不出的疼惜和柔情。
兩人的心頭一次如此靠近。她嗅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繼續看向屏幕。
沈欣妍的臉上已經呈現出絕望。她苦笑了兩聲,對那邊的趙峰和李群說:“還有什麽問題嗎?”
“你知道關於嶽老六的任何信息嗎?”李群問她。
沈欣妍搖頭:“他生性多疑,我知道的不過是他的身份,就連他固定的住所都不知道,你們想從我這裏問到什麽呢?”
席川眉頭一皺,扶著耳麥對那邊的趙峰說:“嶽老六有什麽癖好?”
趙峰很快反應過來,問她:“平時嶽老六有什麽癖好?”
“癖好……我隻知道他喜歡男人,而且是左撇子,愛戴鴨舌帽。”沈欣妍回憶起來,道。
席川:“很好,不需要問了。”
趙峰遂結束詢問。
喬崎抬眼看向身邊的男人,“嶽老六的性取向,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倒是隱藏得夠深。”
席川握緊她的手,低頭含住她的手指,“現在,可以給他下套了。”
兩人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
旺財在門口守著,這幾天明顯清瘦下來的身體顯得更加輕盈,見到男主人帶著女主人回來後,撒著小短腿,歡蹦亂跳地趕上去迎接。
晚上的溫度有些低,席川抱著喬崎進屋,將她安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去冰箱裏拿了果汁出來。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從矮幾上傳來,喬崎看過去,原來是席川的電話。
而上麵的備注是:父親。
手機不停地震動加響鈴,喬崎朝廚房大喊:“席川,你爸爸的電話!”
“你幫我接,我現在抽不開身。”席川探出頭來回道。
她立刻就明白他的用意了。喬崎左右為難,不接長輩的電話肯定是不禮貌的,但接了,該說些什麽好?
不依不撓的鈴聲傳入耳中,喬崎拿起手機,猶豫幾番後按下接聽鍵。
“喂,您好。”她不由自主地抓緊沙發的邊沿。
席家棟在老宅的臥室裏,突然聽到一個低沉的女聲,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請問你是?”
“伯父您好,我是席川的女朋友,喬崎。”喬崎側眼看了看廚房的門口,男人若隱若現的身影僵在那裏。既然他想聽到她說出這句話,她就稱了他的心。
那邊的中年男人也愣住了,連忙叫來夫人,用嘴型說:有情況。
席家棟緩過那一陣,清了清嗓子,語氣變得威嚴起來:“席川在嗎?”
“他在廚房忙著,您要我把電話拿給他嗎?”喬崎很有禮貌地回答。
席家棟看了眼好奇的妻子,“那倒不用了……讓他明天打給我就行。”
“您還有事嗎?”喬崎問。
“沒有了,再見。”席家棟匆匆掛了電話,轉眼看向妻子,“是席川的女朋友。”
席母一愣,“女朋友?”
“對。”
如果你能穿著警服幫我咬,我會快樂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