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寧凱晨番外
第108章 寧凱晨番外
那條美麗的尖吻蝮盤踞在我腳下,我端著高腳杯,站在冷冰冰的鋼鐵大樓上,俯視著下麵的人群和車輛。
腳邊那個哀求我施舍給他同情的男人被它一口咬住腳踝,去見了上帝。我想了想,他是我殺死的第一千個人。
值得慶祝。
我第一次殺人,是在七歲。那個人是我的繼父。
當時他伏在我不到十六歲的大姐身上做著無比醜惡的事情。一開始我不懂他在幹什麽,隻能呆呆地坐在一旁。但是後來姐姐掙紮得越來越厲害,甚至被他摑了兩巴掌,我才知道,他在幹壞事。
我麵無表情地從外麵拿了一把水果刀進來,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朝他不著一縷的背部刺去。我力氣不大,但是將刀□□去後,就死命地往裏捅,這樣大姐就不會痛苦了。
大姐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後來,我長得像□□一樣的繼父被我捅死,鮮血蔓延床單,他肥碩的身軀像張癟掉的蛇皮口袋;大姐也因為染上病,在兩年後慘然死去。
我成了一個背負著人命的孤兒。不,實際上,我還有個二姐,但是在八歲的時候就被母親賣給了山區裏的一家人,給一個傻子當了童養媳。後來我去看過她,她活得挺好,還帶了一個孩子,那個傻子把她當寶一樣護著。
但是,沒有錢和權的清淡生活,真是狗屁不如。
我十七歲那年,跟著一幫人偷渡到美國。在那裏,我獲得了第一份工作:上流社會某名媛的情人。
我討厭女人,但我更討厭男人,比起男人和金錢,我屈服於前者。這個貴婦隻比我大三歲,在牛津大學讀書,中美混血,長相漂亮。沒人比我更了解她,這個sao貨,從十八歲開始就和自己的叔叔luan倫,她的身體髒到我都不想碰。這隻下賤的母狗,甚至要求我吃我的她的糞便。不過她的“願望”還沒實現之前,就被我分屍了。
她是我殺死的第五個人。
之後,陸續有兩個女人包養了我,一個三十歲,一個三十五歲,我利用她們往上爬,一直爬到二十三歲。這年,我在美國最大的地下賭場混得風生水起。
有人說我是天才,天生的贏家,我的確是。我對數字的敏感程度尤其驚人。
有人說我像一條毒蛇,帶有毒刺的毒蛇,後來我將這個比喻做成了代表教會的圖騰。
沒有人比我更加懂得人生的淒慘和生命的不公,縱使我擁有完美的樣貌和智商,但我的人生依舊不完整。
我很空虛,整晚整晚地失眠。一失眠我就會有殺人的衝動。但我從來不碰性,那東西成了我世界裏最肮髒最惡心的禁忌。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沒辦法和另外的人分享。
在我二十五歲那年,我開始發展起了自己的教會。在教會裏,我是他們的上帝,是他們的神,那些愚蠢的人會聽從我的一切指揮。這些斷線的人偶,成了我枝葉向全世界各地蔓延的載體。
我天生就是一條毒蛇,後來見過我的每個人都這麽說。
我每年固定殺死的人都在二十個,不多不少。ji女、孩子、老人、警察、乞丐……他們在我的刀下,個個都像條瀕死的狗一般,苦苦哀求。
我怎麽會有同情之心呢?我能做的就是將他們殘忍殺害,讓他們脫離生活賜予的苦痛。沒人能否認我在替他們擺脫苦海。
從七歲開始,我就成了沒心的人。我沒有信仰,隻會在這泥濘的社會裏用盡手段,用他人的生命來換取快樂和金錢。這樣做,我沒有一點愧疚,我成了一台冰冷的殺人機器。
我以為我會這麽過一輩子,但在二十七歲那年,我遇見了一個在智商方麵遠遠超越我的人。神奇的是,他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樣貌。
這種感覺,就像雙胞胎在照著鏡子。我的情緒開始莫名地興奮。
不知道以前在哪裏聽說過,如果這世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卻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相遇了,那麽其中一個必定會死亡。我想,我再次找到人生的樂子了。
我搜集了他的所有資料,並且會在合適的時間段讓我底下的人於他的眼皮底下犯案。根本不出乎意料,他完美而快速地解決了所有我設置給他的難題。
他叫席川,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對手。
但隨著他在我生活中出現得愈發頻繁,我發現了一件可怖的事情,他的聰明程度可能遠遠在我的想象之外。我開始慌亂,一手操縱的棋局開始失控。
我不甘心,為什麽如此相似的兩人,現實差距卻如此大?
他出身好,活在陽光下,不像我,就是一條盤踞在陰溝裏的毒蛇,永遠見不得天日。我嫉妒,瘋狂地嫉妒他。
同時,一種很奇怪的感情在我的身體裏慢慢湧出,濃稠地冒著泡,要衝破我的身軀。
我想,我必須要做點什麽。
事實上,席川欠我一條命。他本是嚴謹仔細的人,卻在一次案件中,差點被炸彈給炸成肉塊。那次,他正式認識了我,我邀請他進入我的世界,但他拒絕了。
他當時站在冷清的街頭,神情高傲。
“你算什麽東西?”
後來他背脊挺直地離開。
是啊,我算什麽東西?他怎麽會看上我的世界?我開始妄自菲薄,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後來,我將他的眼睛弄瞎。
但他依舊是意氣風發的那個席川。
我又開始瘋狂地嫉妒,開始瘋狂地想要將他藏進我的標本庫。
再次和他近距離接觸的契機很快就來了。
我愛倫敦這個城市,它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有著無法言說的病態感。那天,我看見他竟然和一個女人坐在咖啡廳裏,言笑晏晏。一開始,席川和我一樣,對女人百般反感,但如今……我知道,我的敵人來了。
那個女人也是不笨,但聰明不到哪裏去,一股蠻力,很好入網。
我將自己設計已久的密室獻給了她,這種折磨人的感覺讓我像在逗弄一隻弱小的螞蟻,實際上她就是一個跳梁小醜,分分秒秒都在犯蠢。但我得留著她,因為我想知道,席川對她,到底是什麽看法。
令我永遠無法想到的是,他竟然為了這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接受我的挑戰。
我的催眠術無人能比,能在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們對我言聽計從。於是我想試試,他到底能抵抗到哪一步。
但我錯得離譜。他的心理防線實在是太過堅固,我根本無法撼動半分。
他處處護著那個蠢女人,還親昵地叫她“小七”。憑什麽?這個女人憑什麽能得到他的看重?
甚至到後來,他甘願用自己的一個月,來換取那個女人的性命。當然,我是個很守信用的人,我會履行了放她走的承諾,並且替她做了催眠,讓她忘記所有事情,將她送回國。
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個月,我想盡辦法折磨他,但很遺憾,他在我的酷刑下,從來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我問他是不是愛上那個女人了,他說現在沒有,但以後很可能。
嗬。
我陷入了一個困境。我幻想他是從我本體裏分離出來的一個人,我舍不得再傷害自己,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於是我放他離開。
後來,他回國,又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我真是愚蠢。
在他和那個女人結婚後,我耍了一點手段,成功得到了他的家庭和身份。我有著他的把柄,有著他所有的數據,一旦我把這些東西交給國安局,他們就會立刻將他送去實驗室。我用他的家人威脅他,用他的身份威脅他。
我就是個卑鄙的小人,但這又怎樣?我卑鄙是因為我在為我自己而活,我不是聖母瑪利亞,沒有義務照顧別人的感受。
最後我想,我可以取代他,成為真正的“席川”。真正的他,應該能隨時掌控別人的生死,而不是揮舞著解剖刀,用著別人用過的身體。一具死屍,還有什麽意義?活著的“屍體”,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物品。
我開始搜尋他在別墅裏的每一處生活痕跡,我學著他的生活習性,唯一令我不滿的是,我無法做到對那個女人投以深情。她在演戲,我也在演戲,我們都心知肚明,卻互不戳穿。
我做不到,或者說,我低估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
他是天上的神,怎麽可能愛上如此平凡的女人?
我失敗了,徹徹底底失敗了。
那天早上,我站在街口,拿出手機,讓他們撤掉了埋伏在席家老宅周圍的人。這點東西根本不能束縛住他,真正能束縛住他的,是那個女人。
一開始,我滿心得意,握著他不為人知的一麵,手裏還攥著他欠我的一條命,恣意揮霍。我得意忘形,差點陷入我是“他”的迷局中。真正讓我醒來的契機,是他發來的一條短信。
“別動喬崎,否則我會殺了你,認真的。”
這句話,有很多意義。令我高興的是,之前,他一直沒有想除掉我的意思,這說明,他對我也是有著特殊感情的——我這樣欺騙我自己。
但後來,他真正開始動作了。
我的教會遍布世界各地,發展到如今,已經壯大到連政府都無法撼動。但他,可以憑借一人之力,輕易就將我的勢力瓦解。
我沒有不高興,我的血液反而越來越沸騰。我知道,我的死期快要來了。但作為一條離開水的魚,我還得掙紮一下,讓他對我的印象深刻一些,不是麽?
沒人比我更了解他,我到死都會守著這個秘密。
於是,我製造了一些假象,利用樣貌的優勢,讓他替我背了黑鍋。我還是卑鄙的我,但能死在他手裏,我很興奮。
我沒有多加反抗,但我打算在死之前,將那個女人一並拉進墳墓。這樣,又能加深他對我印象。
那個女人是他的死穴。
他越獄出來後,很快就找到了我的所在地。
我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桀驁、如真正的天神一般自信。他緩步走到我麵前,我聽見自己的血液在翻滾。
“對你的忍耐度,到此為止。”他如是說。
我看見了他眼裏的殺氣。
“你的女人馬上就要死了。”我蠕動了兩下嘴唇。
他無動於衷,隻是走近我,在我的胳膊上注射了麻痹大腦的**。我站著不動。
與其這樣孤獨地老死,還不如死在他的刀下。
在他的解剖刀觸上我的皮膚之前,我問他:“如果我是你,現在的一切會不會改變?”
“不會。”他簡潔明了地回答。
我閉上眼,肌膚上傳來的疼痛沒有令我太過難受。他的一切操作都是如此熟練、幹淨。這個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席川永遠都隻是席川。
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席川。
作者有話要說:boss也是個變態啊,他有精神病,一直在他本體和“席川”之間徘徊。
其實為何席川之前不對他動手?他們長得一樣是因為啥。我之前不是提過嘛,這文是衍生的,應該說,席川占據了寧凱晨的身份。如果當初他沒有來到地球,那麽地球上的“席川”,將會是寧凱晨。所以席川抱有愧疚,他占據他的身份。
所以,為什麽寧凱晨說席川是“複製品”。這樣對他也是不公的,但如果按照他的性格,不管出生在哪個家庭,都會變得扭曲。
有童鞋問到,席川為啥要入獄、越獄。那天那麽多警察,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而且他要顧及小七的性命啊。
哈哈哈哈這文好科幻哦。媽呀,遁走。明天是梁友的番外,司霖打醬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