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了

對風流王爺說不 玉台碧

從窗戶望出去,順著瓦當滴落的雨水連成了一道道白線。天井裏種著棵高大的芭蕉樹,巨大的葉片被雨水打得沉沉墜了下去。刷刷的雨聲不絕於耳,更顯得內堂越發清靜。

岑老太太終於停住了轉動手裏的佛珠,慢悠悠的籲出一口氣來。

再著急,也不能逼著老太太開口不是?大夫人沉住了氣,靜靜的陪著老太太坐著。

坐了一柱香工夫,老太太臉上露出了笑容:“你沉得住氣就好。別看老二老三在外做官,咱們隆州岑氏的主母將來還得是你。”

“母親。”大夫人略鬆了口氣,拍著胸嗔道,“兒媳哪裏是沉得住氣,心裏早就急死了。究竟出什麽事了?”

岑老太太看她一眼,淡淡說道:“心裏著急,能做到麵上不顯。當家主母就得有這樣的養氣工夫。”

大夫人奉承道:“那也是母親不吝教導兒媳。”

“老四媳婦是個萬事不上心的,家裏的事也隻能和你商量著辦了。”岑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新皇登基,宮裏頭今年要選秀女。老二家的五娘十四歲,三家的四娘十五歲,條件合適,都報了采選。咱們家相貌生得最好的是六娘。可惜了,老四沒有官身,她又是個庶出,進宮隻能從最下等的官女做起。這宮裏頭啊,多少美人蹉跎到白頭也見不了皇帝一麵。六娘最好的歸縮還是在長安選門顯貴結親。老三家的叫了岑方回來送信,卻不是為著進宮參選的事。老三在洪州當著曹參軍,請都督到家中宴飲,見過四娘一回,就起了心。知曉四娘報了采選,醉酒後放言,若她有姐妹必納之進府。老三便急著讓岑方回來送信。”

大夫人皺眉道:“咱們岑家的姑娘怎麽能送出去當妾?三弟是不是糊塗了?”

岑老太太歎道:“我也奇怪著。老三怎麽會這麽做。細問之下才知道,那位洪州都督卻不是普通人。是當今聖上的皇叔滕王!年不過雙十,隻有一位王妃,長年住在長安,並未隨行。”

大夫人嚇了一跳:“是位王爺?難怪三弟想討好來著。”

她繼而驚喜:“以六娘的容貌若得了貴人的歡心,封為側妃也是大有希望的。方家是隆州首富,卻一直壓不過咱們岑王兩家。王家在宮裏有位做著寶林的娘娘,咱們家朝中有人,再出位王妃……母親,這是大好事啊。”

“是啊,我剛開始也這樣想來著。六娘哪怕嫁入高門大戶,也比不上嫁入宗室尊貴。”岑老太太目中露出隱憂,“老三的意思卻不是送六娘去,而是看上了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