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嘴賤就該咬舌
第十九章嘴賤就該咬舌
打扮地差不多了，孟清緩緩從樓梯上下來，雖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但看上去卻比她在正天酒店還要普通，普通的裙子，普通的發型，隻是孟清天生氣質好容貌好，衣裝不搶眼，反而讓人本身更加亮眼了。
白陸軒在樓下望著她，眼中隻她一人，似乎待她從時光遠處走來，走進他這一生最燦爛的歲月。他挽起她的手，走向客廳，短短幾步路卻像是儀式一般，這是正式將她帶進自己家中的時刻。
孟清顯然也有些緊張，怕是日後走紅地毯走星光大道她也沒這麽緊張了。
白家是沒有小桌子的，就是普通的家常便飯，也是在長桌上進行。桌布繡著金絲花紋，桌子中央擺著鮮豔的花和燭台，每一把椅子都擦得透亮，足以照出人影來。
白夫人扶著白士昭從偏廳出來，那是孟清第一次親眼見到實在的白士昭，之前都是在白陸軒的夢裏見到些剪影，而此刻見到真正的白士昭，倒不像是孟清想象中的樣子。也許是身受重傷，白士昭的臉色有些蒼白，再加上頭上些許白發，顯得這個本該意氣風發的中年人有些滄桑。
孟清迎了上去，不是假意迎合，而是出於真心，不管如何，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是她愛人的父親。
白士昭看著孟清，那雙眼睛絲毫沒因傷痛而喪失力量，可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柔和起來，眼前的人忽然和某個記憶深處的影子重合起來。他看向自己的兒子，淡淡笑笑，他的兒子，連喜歡女人的品味都跟他是一樣的。
而白陸軒卻呆在原地，看著這邊，半晌才站起來迎接父親。
長桌將四人隔開，白士昭端居高位，白夫人在其左側，白陸軒在其右側，出於禮節，孟清覺得自己應該坐在最下方的位子，白陸軒卻將她挽到了自己身側。孟清也便落落大方的坐下。
傭人們開始上菜，孟清看著那些菜頗覺親切，好幾道天泉的家鄉菜，也不知是白士昭念舊還是特地為她這個鄉下妹準備的。但後來孟清發現，天泉菜白士昭都吃不了，他有傷在身，連鹽都是不能多吃的，隻能吃些淡得沒味道的藥膳。孟清這頓飯便吃的不怎麽有味道了，這種正式場合正式飯局，明明該白士昭身體好了再進行，也不知是誰非要急著正式見麵。
著急的人自然不是孟清不是白陸軒，而是白士昭自己。白陸軒半年前離家，說是回老家照看爺爺，但白士昭知道，他是不願意待在這個家了。白陸軒恨他，恨他害死了自己生母，恨他風流多情，恨他逢場作戲，恨他從未給過父母親情……這些情緒在一個青春期少年胸中激蕩，最後他生母生日那一日爆發。離家出走，白士昭隻當他去旅遊了，錢他照樣給，需要什麽幫助什麽人脈他通通給，不盼他浪子回頭，隻盼他平安無憂。卻沒想到，這叛逃的孩子竟然回來了，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他倒要看看，這是怎樣的女人，能讓他兒子拋下執念回家。
孟清隻覺得白士昭一直盯著自己看，看得自己不自在，哪裏知道白士昭思緒已飛出萬裏遠，還以為這愛好美女的大叔起了跟兒子搶女人的狗血念頭，當即收起自己剛剛那沒來由的憐憫。
白夫人看白士昭盯著孟清看，也頗不高興，臉上卻絲毫沒有不悅，隻是出言打斷了白士昭的思緒，也提醒他，這是他未來的兒媳婦兒。
“清清你生日是什麽時候，我找人看看日子，看你們哪年結婚比較好……”
孟清從善如流的答了自己的生日，隨即又想到遠在天泉的白大仙，便嘴賤問道：“爺爺不是很會算命嗎？直接讓爺爺看就是了。”
這一問又讓飯桌上氣氛詭異起來，孟清幾乎想咬舌了，嘴賤果然危險，要是白夫婦跟白大仙關係好，能讓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一個人住在村裏啊！
“你見過軒兒爺爺了？”白士昭過了半晌才問道。
孟清不敢多說什麽，隻點點頭。
“老人家還好吧？”白士昭接著問。
好？不好？這個問題可把孟清給難住了，說好，會不會這夫妻倆就心安理得自己在京城享盡榮華富貴不管山村裏留守老人了呢？說不好，不是遠遠地打了白大仙的臉？孟清半晌，決定尊重事實。
“好。”
孟清吐出一個字，讓氣氛再次變得尷尬，也不知幾人各自想了些什麽，半晌，孟清當真咬了自己舌頭，沒想到真疼，竟是叫了出聲來。
幾人齊刷刷看向孟清，孟清捂著嘴巴，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囫圇道：“咬到舌頭了。”
幾人哈哈笑起來，這才打破了僵局。
白夫人臉上跟著笑，心裏卻起了算盤，這丫頭打保安被挾持，沒見一點怯色，倒是在這飯桌上因為咬到舌頭掉眼淚了？細細一想便知，這丫頭是有心思的，隻是這心思用得恰到好處，該硬則硬，該軟則軟。她微微點點頭，覺得這鄉野丫頭倒也不是塊朽木，可以雕琢一下。
飯局結束，白陸軒多日未出門，孟清便拉著他外出散步，其實是想多了解一下他這個複雜的豪門之家。
比如說那個不是他生母的白夫人是何許人也，生性風流的白士昭怎麽會娶了這樣一個沒姿色的女人，比如白士昭身為全國十大富豪，為何會把自己親爹晾在天泉那窮鄉僻壤，再比如，白家唯一繼承者白陸軒為何沒有像電視裏那些繼承者一樣被迫接受最好的教育學習管理學習金融……不過，貌似白少爺這些都懂，當然，還有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孟清不知該不該問，那便是白陸軒的生母，是怎麽死的？
至於這最後一個問題，孟清閃了幾次舌頭，還在猶豫，問還是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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