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阿蘭啊,你看看,品慧是不是不甘願當妾啊?別哄我,老太爺年輕那會兒,鶯鶯燕燕的我可是看多嘍,那些女人的眼神啊,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這兩個月來,我觀察著品慧,可是安份的過了頭嘍,她躲了祖望可有五六回了吧!”老太太抿著茶說道。

“哎,老太太的眼神一看一個準,您不是知道姨太太的出身嘛,老品頭被撞斷腿之前,家裏過的還是不錯的,女兒也是請過女先生,嬌養的,知書達理的,不管是小妾還是姨太太,都是給人做小,讀過書的小姐,哪裏會願意啊!可是現在就老品頭每月的醫藥費,這漂亮女兒啊,早被那些個家裏有幾個閑錢的給惦記上了,姨太太能合了老太太的緣,抬進展家,這歸宿已經算是最好的了!”藍大嫂,給老太太打著涼扇回道。

“嗯,品慧這孩子倒真是合了我的緣嘍,是個女人都得認命,我多活兩年,就多照看她兩年吧!老品頭那兒,過了今晚兒,我親自和祖望提提,娘家煩心事少了,她呆著也踏實。”

“老太太瞎說什麽呢,讓我們姨太太聽到那雙兔子眼睛又該紅了!姨太太給老太太衝了喜,能活得長長久久的!”藍大嫂看老太太乏了,趕忙上手打散了老太太的發髻,讓她鬆快鬆快。

回到臥房的品慧渾身發軟的躺在一個陌生硬實的懷抱裏,不安的動了動,嬌嚀了一聲,引得展祖望粗喘了了一口氣。深沉的眸子裏染上了欲望,心想又是個裝醉勾引他的小貓,躺著等品慧自己上前伺候他。

誰知等來等去,對方隻是在自己胸口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沉沉的睡去了,耳邊聽到的平穩的呼吸聲,把展祖望給氣到了,合著這個姨太太把自己當成枕頭了!伸手推了推壓在自己胸口的腦袋,對方倒也識趣,一翻身挪到了正真的枕頭上繼續睡了。

展祖望坐起身來看著品慧露出的一小段白玉似得藕臂和盤發後露出的修長的後脖子,喉頭一緊,拍了拍額頭,氣自己怎麽能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沒有自製力呢,看個手和脖子就有反應了!起碼看到胸嘛!想到這裏視線又不自覺的望向了品慧飽滿挺翹的胸脯,隨著呼吸起起伏伏,微微顫動。

查賬忙了好幾天,沒顧上解決需要的展祖望,覺得熱血向下湧,手已經不停使喚的覆上了吸引自己的雙峰,靈活的手指早已解開了一排的盤扣,看見內裏紫色肚兜的時候,才回過神來,一雙賊手覆上了吃驚的嘴巴,靈敏的嗅覺,嗅到指尖傳來的一絲馨香,更是漲得難受了。看著床上人衣衫半開,還睡得紋絲不動的樣子,恨不得苦笑兩聲。

身上越來越燙,展祖望把身體的反應歸咎於今天午飯時和人應酬時吃的爆炒羊肉上,不甘心的又推了推本應該伺候自己的美人,她現在乖乖的醒了,他就勉為其難的原諒她對他的怠慢。

可惜天不遂人願,品慧隻是翻了個身,用迷迷糊糊,更加軟糯的聲音呢喃道:“藍衣,我還沒睡夠呢,再睡一會兒……”就在品慧身邊的展祖望,聽了個真真切切,嘴角抽搐,看著品慧因為翻身,露出的白潤的肩頭,決定不再委屈自己,翻身密密麻麻的壓了上去,做了起來,他就不相信了,都做了,她還怎麽睡!

品慧本就睡得昏昏沉沉的腦袋根本沒有什麽思維能力,隻覺得身上一重,渾身一涼,好像有隻小狗在啃自己的胸口,惹得自己癢癢的,扭動著身體想要逃走,結果使了半天的力氣,都沒有推開壓著自己的小狗,反而壓著自己的身體更加火熱了,燙著難受。

“藍衣,熱,狗狗咬我!”醉的睜不開眼的品慧委屈了,柔柔的聲音裏帶著顫抖的喊著自家的全能丫鬟,殊不知,自己的這一嗓子,讓屋內屋外的兩個人都渾身一顫,展祖望氣血上湧,騰不出手來,隻能以口封住品慧不聽話的小嘴,心裏還真擔心有人會闖進來,覺得份外緊張刺激。

而屋外擔心姨太太抵死不從的正守著的藍衣,耳尖聽到這麽一嗓子,差點嚇得咳出聲來,姨太太醉得也太離譜了,都把老爺當狗了,算了,算了,她娘說過隻要過了這一關,女人都得認命,醉了也好少受點罪。

又等了一會兒聽到姨太太的□□聲和老爺的喘息聲,藍衣捂了捂臉趁著月色還亮,不動聲響的回到了丫鬟住的院子,和自己娘知會一聲,老太太說了明早上醒來就要知道消息。

屋裏的品慧在身邊的男人熟睡過去後,挪了挪撕裂般疼痛的身子,小心的離開了展祖望的懷抱,臉埋在枕頭裏無聲的掉眼淚,老太太的那杯酒裏有問題,看來老太太早看出自己的不甘願了,施了個計策,就把她送上了她兒子的床,自己竟然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即使看出來了又能怎樣,就她現在的身份還有資格拒絕嗎!

品慧伸手擦幹自己的眼淚,她不能對老太太表現出一絲的怨恨,沒有老太太的庇護,她更加什麽都不是了,還有身後這個男人,品慧,你不能再躲著他了,不能再怕他了,就像從前寢室裏彪悍早熟的學姐說得一樣,床伴也好,情人也罷,不動感情,不傷心,搭夥過日子罷了。

第二天起身後,品慧低著頭安安靜靜的伺候展祖望穿衣,洗漱,離開,拖著仍舊不舒服的身子去陪老太太吃早飯,麵對老太太詢問的目光,隻是低下頭來顯得更加安靜些。直到老太太滿意的說展老爺已經應允派大夫好好的給老品頭料理身體後,品慧感激的熱淚盈眶,對於這輩子什麽都為她著想的爹娘,在品慧的心裏是占據了很大一份的。老太太能想著自己的家人,品慧很是感激,連帶著笑容也多了些。

展祖望本就是個商人,展家又發展到今天的規模,他剛剛三十歲不到,正是有幹勁的時候,每個月在家的日子連一半都不到,品慧需要麵對他的日子倒是沒有幾天,習慣了也就好了,有時候正趕上身體不舒服的日子,連義務都可以省了。

但顯然大太太夢嫻那邊並不這麽覺得,本來老爺在家的時日就少,十年夫妻,新鮮勁早就過去了,又因為商場上有人在背後裏笑話展家無後的謠言傳了出來,展祖望對自己的這位原配太太有些怨言了,耳邊母親又一直念到品慧的命格好,命裏帶子,她是更加不願意丈夫常去品慧的屋裏,生怕她的孩子生在前麵。隻能用盡各種理由把展祖望留在她的屋裏。

品慧那邊越安靜,疑心病重的太太越是覺得寢食難安,有老太太在,她又不能明著讓這位姨太太到自己麵前立規矩,隻能守在背後等著抓品慧的把柄。

日子一天天的過了,直到有一天,展祖望氣勢洶洶的闖進品慧的房門,奪了品慧手裏的針線,吼道:“展家哪裏短你吃喝啊?你要做這些低賤的手藝活,拿去賣錢,這不是讓人家笑話我展祖望養不起女人嗎!”

品慧嚇得說不出話來,在搶奪中,針線籃子裏的剪刀在品慧的掌心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藍衣看氣氛不對,推開守在門口的紀管家,飛奔著去找老太太,姨太太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我沒有。”品慧捂著手裏的傷口,退後一步,生怕氣勢洶洶衝著她發火的展祖望,會出手打她。

展祖望看著品慧有一副害怕他的樣子,心裏的火氣燒得更加旺了,想伸手扯過品慧,但對方慘白的臉色,顯然是更加受驚了,展祖望對著品慧濕漉漉的眼睛不由得湧起一陣無力感,放軟了語氣問道:“這針線是不是你做的?”展祖望從懷裏取出一雙給男人穿的襪子。

品慧遠遠得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看到展祖望變得鐵青的臉色,又急忙搖了搖頭。

“說話,到底‘是’還是‘不是’。”展祖望把襪子往品慧一扔,吼道。

“嗚嗚……是,是……”品慧捂著被襪子抽到的臉,扶著櫃子嚶嚶的哭了起來。

“祖望,這是怎麽了,怎麽吵得那麽凶啊!”老太太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娘,沒事,您怎麽來了,怪累的,我隻是問品慧幾個問題,沒有吵!”展祖望急急的扶著匆匆趕來的老太太,顧不得生氣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衝進屋來扶著品慧的藍衣,都是這個丫頭亂嚼舌根!

“沒什麽,你把品慧都訓哭了,她又不是你銀樓裏的員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能惹你生氣啊!”老太太推開想要扶著自己的兒子,向受了驚嚇的品慧走去,剛走進一看,就看到品慧的褂裙上鮮紅一片,差點嚇暈過去,嚷嚷道:“哎喲,我的命啊,藍衣快扶品慧躺下,我的寶貝孫子啊!”轉而一拐杖打在兒子的小腿上,氣得直喘氣。

扶著品慧進屋躺下的藍衣,急忙回過頭來向老夫人解釋:“老太太,您別急,這血是姨太太傷了手沾上的,您別著急!”

“哦,那就好,品慧啊,你快去躺著去,你站在那兒,我眼暈!”老太太這才順下氣來,打發著下人快去請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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