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相信她
第112章我相信她
趙璟心中暗道:好你個白洛箏,都已經被本將軍拆穿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哼!看你還能裝多久。
“是啊,想當初我第一次看到那丫頭,還是在我母後的壽宴上,別看那小丫頭片子年紀不大,一張小嘴叭叭叭地倒是挺能白話。
當著那麽多大臣的麵,居然將我父皇母後哄得合不攏嘴,他們都說白家二小姐是天下難得一見的才女,要我說,她就是一個典型的小馬屁精……”
聽到“小馬屁精”這四個字,白洛箏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則將趙璟這混蛋給罵了個半死凡。
要不是他提醒,她幾乎要把這個綽號給忘了。
“嘶……謦”
心裏不滿的同時,下手的力道自然在無形之中重了幾分。
趙璟被她下狠手弄得傷口一痛,皺著眉頭道:“賀兄,你弄痛我了。”
白洛箏很想對他說,疼死你最好。
嘴上卻道:“男人就是比女人粗心,連個傷口也包紮不好。可惜將軍這營地裏也沒個姑娘家在旁邊伺候著,眼下也隻能由我這個粗人幫將軍上藥止痛,剛剛不小心弄痛了將軍,還請將軍見諒啊。”
趙璟十分無語,這可惡的女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過,她越是這樣沉不住氣,就越是證明她心裏有鬼。
趙璟也不和她一般見識,繼續當著她的麵,故意數落白家二小姐的種種不是。
什麽刁蠻跋扈,蠻不講理,粗暴凶悍,還喜歡占人小便宜……
要不是白洛箏忍功了得,此時還真想把這個趙璟按倒在地賞他一頓老拳。
見人已經被自己給氣得差不多了,趙璟慢慢收回玩笑的心思,眼神專注地看著對方。
“雖說那丫頭身上有許多缺點,不過,和她在一起相處的那段日子裏,卻是我人生中活得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不瞞賀兄說,我趙璟這輩子對情愛什麽的沒有具體概念,但如果日後被我娶進家門的是白家二丫頭,倒真是很期待能與她白頭偕老,共守一生。”
白洛箏手下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
這趙璟……他到底在說什麽?
要不是腦子裏還留著一份清醒,知道自己目前所扮演的人名叫賀天白,她真的會以為,此時趙璟正在表白的對象,是她的真身了。
難道說,既使五年過去,趙璟對她的感情仍舊沒有變質?
要說不感動不動心那是騙人的,可是,她該相信他的感情嗎?
有過上一世被沈孤辰狠狠傷害過的經曆,她根本就不會輕易相信世間還有所謂的真感情。
沈孤辰是那種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當成籌碼來利用的混蛋,而趙璟呢?
她對他又了解多少?
“賀兄,其實……”
就在趙璟想要揭穿白洛箏身份的那一刻,帳外傳來陸湛的聲音:“主子,張將軍和陳將軍說有急事要找主子相商……”
白洛箏及時從呆怔中回神,起身道:“既然趙將軍有軍務要處理,我就先行一步,不在此多做打擾了。”
趙璟雖然很想將她留下把該說的話給說明白,不過軍務要緊,至於白洛箏到底為何要女扮男裝潛進他的軍營用這種方式來幫他,等他抽出時間,自然會讓她當著自己的麵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因為營地的軍務暫時拖住了趙璟的腳步,當他終於抽出閑遐時間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忙完手邊的軍務,趙璟迫不及待地按照白洛箏留下的聯絡方式,在百裏亭左右吹起了他要見麵的哨聲。
兩人之前曾有過協議,哨響三聲,代表有事相見,對方最好能在半個時辰內趕到軍營。
若是哨響五聲,就說明事情十分緊急,對方不必親赴軍營,兩人直接在百裏亭見麵,不見不散。
隻身來到百裏亭的趙璟想都不想,便用力吹響了五聲哨子。
以他對白洛箏的信任程度,他相信對方一定會盡快趕來這裏與自己相見。
至於她現在到底身住何處,落腳何方,出於尊重,他當日並沒有派人跟蹤打探。
當然,以賀天白,不,以白洛箏那出神入化的功夫,隻怕他派出去盯稍的下屬剛剛踏出軍營大門,就會被對方一眼識穿。
當時他並不知道賀天白就是白洛箏,出於對彼此的信任,隻要對方不出爾反爾騙他耍他,他自然會信守諾言,不會派人做出跟蹤這種小人的舉止。
可當趙璟像個傻子一樣在百裏亭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卻仍舊不見對方身影的時候,他開始後悔,為何當初一定要做個君子,沒把白洛箏的落腳點給挖出來。
眼看著天邊烏雲朵朵,一場大雨就要從天而降。
尾隨他一路前來的陸湛忍不住擔憂道:“主子,這天就要下雨了,要不咱們還是回軍營裏等吧。”
趙璟的臉色並
不比此時的天氣好上多少,陰沉得幾乎能把吖吖學語的孩子給嚇得放聲大哭。
他斂著眉頭,沉聲道:“既然說好了不見不散,本著做人不能食言的原則,我一定要親眼看到她出現為止。”
陸湛有些著急:“說不定那賀公子家裏有什麽急事,根本就沒聽到主子的哨聲。”
“不會的,我相信她!”
如果對方是賀天白,趙璟或許不敢下這樣的結論。
可她真正的身份是白洛箏。
當年,為了幫他脫罪,她連自己的名聲都能搭進去,足以證明,白洛箏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好姑娘。
他相信她不會食言,所以,他自己也不會食言。
隨著一場傾盆大雨瓢潑而落,無處可躲的趙璟仍舊堅持地守在原地,任憑陸湛如何奉勸,就是雷打不動地死守在那裏寸步不離。
白洛箏,五年前你狠心拒絕我一次,五年後,請不要讓我對你再一次失望。
你總不能,連我對你的這最後一絲期冀,也要狠心剝奪……
由晟水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疾速行駛著一輛四人馬車。
車裏,已經缷去偽裝的白洛箏,輕閉著眼眸,一臉沉靜地任由轎外的兩匹駿馬肆意馳騁。
坐在她對麵的明月和珠蓮兩個丫頭一改往日的鴰噪,一個個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候在一邊,隨時聽候小姐對她們下達的每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