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睡姨娘的問題
第95章 睡姨娘的問題
從普陀寺出來,趙雩精神還好,於是順著這邊的山路往下走了走。
這會兒是一大早,他們往回走,但其實今天上香的人是才來。
他們一直在後山這邊,普陀寺又很大,前麵上香的百姓再多,他們住的地方基本上都聽不見,而來的時候直接是上了後山,因此趙雩都不知道前山竟然如此的熱鬧。
走了走就看見那邊人頭攢動,今天是賞燈的最後一天,前麵那千級台階上麵好多的人,有上的有下的。山腳下很多的小商小販,賣吃得,喝的,賣香的,賣藝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秦獠走在她身邊,穿了件墨藍色的長衫,正在看不遠處的一個雜耍表演。
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手裏舉著一根大腿般粗,丈八長的旗杆,旗杆頂端還有一麵旌旗,和旌旗一起在旗杆頂端伸展的,卻是個十來歲的瘦小女孩兒,正翻翻滾滾的做著各種有難度的動作。
這種雜技在北方這邊真的是特別的多,在常州的時候趙雩雖然也見過,但是並不算很多,不過在這邊幾乎每天都能看到。
再往前走,過了第一個山門,就是直接到了山腳下,山腳下那些小吃攤子,雜耍攤子更加多了。兩邊還有些攤子賣香的,還有些算命賣符的攤子。
山路走到了這裏就能看見那千級台階了,這台階一共是一千級,估計從下麵往上看肯定特別的壯觀。以前趙雩一直都沒有深想過,那些廟啊庵啊的為什麽都在老高老高的山上,現在覺著,這是為了叫來上香敬佛的人辛苦一下,知道求佛是不容易的。
千級台階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遠遠的看就像是小螞蟻一樣,慢慢的,雖然辛苦卻滿懷希望的往上走著。能看到有那誠心拜佛的,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跪著上,走幾步就磕幾個頭。
“這個寺廟可能再過一陣子就要歸入皇家寺廟了,”秦獠對她說著:“這裏麵出了幾個有名的高僧,等皇上來了,必定是要建一些,不過這個普陀寺跑不掉就要直接作為皇家寺廟,咱們都沒有好好的拜拜,估計以後想拜都不太容易了。”
趙雩微微的有些驚訝,笑著看著他道:“你的消息果然靈通!”
秦獠笑,別的不知道,這種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趙雩走到了這裏也累了,而且再往下走人也多了,於是上了車,馬車便順著山路下山,往城裏而來。
“這幾天就什麽都不要管了,安安心心的準備生孩子。”在車上秦獠還叮囑她道。
趙雩失笑,點點頭,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完全放鬆了叫他也承受一下自己的重量,笑眯眯地:“知道了……你就是叫我管,我也管不了了!”
秦獠剛點了點頭,卻聽見她又來了一句:“對了,你知不知道鋪子現在生意竟然很不錯?這段時間城裏來了不少的官宦人家,一來就趕上了換季,大約的這些人也是想看看北方這邊的絲綢有什麽不一樣的,新鮮!小王和趙棟倒是還有頭腦,找了幾個小工在城裏散布消息,咱們鋪子這些日子天天爆滿!貨都跟不上了,趕緊叫蘇掌櫃的那邊備貨!”
秦獠‘嗤’的一下笑了:“我才叫你什麽都別管了安安心心的,你就給我說這個?”
趙雩一頓,自己也笑了:“說的也是啊,不過生意好,我心裏高興!”
秦獠便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你高興就好!我也高興,不過還是要少操心,這些事情全都交給別人去辦行了。”
“知道了,本來也是叫趙棟和小王管著,我也就是聽聽好消息罷了。”說完了這一句,卻又喃喃自語:“不過眼光要放遠,現在雖然絲綢賣得好,但是很快就會到冬天,所以現在就要開始籌備另一個鋪子,毛料子那些的,也要去長白山那邊找找了……”
秦獠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她自語的什麽,以為是想起家裏冬天要穿的,聽完了才恍然她還是在說生意的事,真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低頭用唇在她唇上點了點,笑:“你呀,真真是忘不了你的生意……”
……
回到了家裏,趙雩也累了,硬撐著和秦獠一起去正房院,跟秦母‘銷了假’。秦母當著兒子的麵並沒有說什麽,雖然麵色不愉,不過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點點頭就叫他們去了。
轉天,秦獠就又正常的去辦公事忙碌去,趙雩就在家裏養著。
其實,秦母昨天的態度是裝出來的,她這幾天其實已經是忍耐不了了的。在趙雩走了的這幾天,她將府裏幾乎所有的下人全都召見了一遍。外院的管事管家的倒是全都見到了,秦母也說了好些的話,叫他們今後有事情先要到她這裏回稟,之後聽她的吩咐,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不過管家們同樣的油鹽不進,規矩是已經定了的,什麽事情怎麽辦,如何辦之前都已經有章程,這章程裏並沒有老夫人這一條啊!叫他們怎麽聽老夫人的?不是他們不聽,實在是不能就這樣說一句就完了,真要是想改,先改章程。
秦母又找內院的管家婆子,管家娘子,這才知道大部分的都被帶走了,而什麽鑰匙,什麽賬本的,自然是更加的要不到,賬房的人更看的緊,不見奶奶寫的條子,一文錢都不出!
秦母真真是氣的要命,就為了這些事這幾天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是做不到的事情,越是非常的想做到。秦母本來也想著等趙雩生了之後在和她說自己當家的事情,可就是忍不住的找人來問,問來問去的就是一肚子的火,忍都忍不了。
這天聽說兒子出門了,馬上就派人去把趙雩叫來了。
趙雩進了門隻蹲了蹲身子,雁妞和喜妞就在兩邊攙扶著,過去坐下了,趙雩這才道:“婆婆叫兒媳婦過來,不知道是有什麽吩咐?”
秦母在她進門之後就一直冷眼看著她,那表情一點都看不出來即將抱孫子或者孫女的喜悅。趙雩和她多住一段時間,就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這位婆婆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刻薄。
“你這馬上就要生了,懷身子的這幾個月,硬硬是扛著沒叫你男人去姨娘的屋裏?你也真的是太能幹了,三從四德,你是一點不往心裏去,你男人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麽?你把他管的那麽嚴,是想幹脆把他拴在你的汗巾子上?!”
這段時間,這樣難聽的話趙雩也是常聽見,開始還生氣,現如今真的是連生氣都懶得生氣了。她心裏頭清楚,秦母說不定就是故意這樣說的很難聽,就是想叫自己生氣。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孕婦生了大氣的後果嚴重,還是真被自己這個兒媳婦氣的口不擇言?
有些事情趙雩還在查,但是心裏有些數了,還不知道秦母到底背地裏做什麽手腳,趙雩自然不會跟她認真的動氣。
氣壞了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隻等著一切查清楚了……那時候才是有冤抱冤有仇報仇呢!
因此聽了婆婆的話,趙雩隻淡淡的道:“這又是哪個姨娘告了狀?綠鄂吧?”她直接把綠鄂名字點出來,叫秦母知道,別欺人太甚,婆婆她確實不敢怎麽樣,但是姨娘她總還能收拾了!
“你管是誰!我隻問你……”
不等秦母嗬斥的這句話說出來,趙雩已經大聲的道:“婆婆,這事您還真的怨錯了兒媳婦了,兒媳婦背地裏也是三催四請的請相公去睡那兩個姨娘,可相公不去,我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叫兒媳婦拿著把刀子,逼著相公去?兒媳婦是什麽主意都想了,晚上把自己房門栓了不叫相公進來,相公洗澡的時候叫綠鄂去服侍……等等這些的,兒媳婦全都做到了!還能怎麽樣,非得叫兒媳婦扯著相公去爬姨娘的床?可相公不去,我也扯不動啊!”
秦母被她這麽‘直白’的話都聽呆了!頓了頓才怒道:“你這是跟我豁出去了?!我現在連說你一句都不行了?你少給我在這裏胡攪蠻纏!你男人為什麽不去姨娘哪裏,難道不是你攛掇的?你若是真的發了話,你男人能不去?必定是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話你根本提都不提!你男人是護著你肚子裏的孩子,這才忍著你!”
趙雩就道:“婆婆好歹的體諒體諒我,成天的相公前腳走後腳就被叫來,叫來了就這樣沒頭沒腦的嗬斥訓責,我難道就是鐵打的身子鐵打的心?什麽事都能扛得住撐得起?婆婆你能不能為兒媳婦想想?反過來問一句,婆婆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兒媳婦?就算是我再有不是,如今都是快生了的,什麽事過不去非要現在叫來嗬斥?你想叫相公去姨娘那裏,婆婆自己去找您兒子說行了不就行了?為什麽不直接說卻總把我夾在中間嗬斥來嗬斥去?!”
秦母一聽她竟然還敢如此的反嘴,氣怒交加之下真的什麽都不顧了,聲音都拔尖了數倍的叫道:“這是你的責任!你男人不敢去姨娘那裏,是你在背後使得手段!你叫我去說,我說有什麽用?!”
趙雩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生氣,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了,一定要忍住,不過看婆婆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要找麻煩到底了。綠鄂肯定是已經跟婆婆說過了秦獠是怎麽對待她們的,因此婆婆不去找秦獠,卻咬著自己不放,給自己施壓。秦獠不去睡了這個姨娘,婆婆就一副和自己沒完的樣子。
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她也不能在這裏光聽著她教訓,說不定聽著聽著氣上來了,自己想忍也忍不了,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於是轉頭找了找,聲音繼續不小的道:“婆婆你把綠鄂叫來,我倒要當麵的問問她,那一次相公洗澡,我是不是叫她去伺候的?!可是這個笨蛋連門都進不去,我有什麽辦法?兒媳婦我懷著六甲,難不成叫兒媳婦去把那門踹開?!”
說到這裏突然火上來的樣子,厲聲叫:“來人!去把綠鄂給我叫來!這個沒用的東西成天隻知道在婆婆這裏告狀,但凡是有點本事的,連個男人都拽不到床上去?!”
秦母真真的是氣的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