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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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門發出輕微的響動,楊太太回身,便看到楊家樂這身狼狽的模樣。心中一驚,迎了上去:“家樂,你怎麽濕成這樣?”
“媽,公司怎麽了?奶奶怎麽了?這一切都會好的是麽?”楊家樂低喃著,跪在病床前,吻著老太太幹巴的臉蛋。
“家樂,是爸爸沒用,經營不善。”楊建文撲通一聲跪在女兒麵前,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丟了公司,還差點丟了母親的命,他,快崩潰了!
楊家樂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這個樣子,心中又痛又難過,強壓住周身的不適。牽著他的手安慰著:“沒關係的,富有富過,窮有窮過,公司沒有就算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安慰能不能起到作用,她隻想如她自己受了傷,受了氣時,父親安慰自己一樣。
每次,父親安慰過後,她都會很快想開,再痛再難的事,也都煙消雲散了。
“奶奶隻是傷心過度,心髒病犯了,別擔心。”楊太太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太太,摟著楊家樂的肩安慰著。
“乖,媽媽陪你回去換套衣服,小心感冒了。”
她牽著楊家樂的手,走出病房。
第二天,楊家樂是在自己房裏的床上醒來的,豔麗的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昨日的一幕幕像錄影帶般一遍遍地閃過腦海,當然,也沒有漏下樓頂那一幕。
她驀地起身,狠狠地敲了兩記腦袋,依然想不起來自己怎麽會睡著?為什麽沒有留在醫院?
一陣慚愧中,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砰然一聲碎了。透明的碎片中尚留存著薄薄的一層白色,那是楊太太為她煮的牛奶。
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睡著了。
楊家樂赤足走在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屋子,瓷磚的冰冷,由她的腳趾漫上心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屋子,難道真的要換主人了嗎?
這裏的一磚一瓦,無不是出自父親的心血,每一處漂亮溫馨的裝飾,無不是出自母親的巧手。還有那紅得似火的杜鵑花,從不曾在四月天裏爽約。
沒有了房子可以再找,沒有了公司,奶奶那每個月幾萬塊的藥錢從何而來?
她終於體會到,昨晚在醫院對父親的安慰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重新捏起那張被雨水泡爛了的卡片,她低低地念著:“龍天賜”
龍天賜,好霸氣的名字,好配他身份的名字!
站在龍氏集團的大廈前,楊家樂仰視著這座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金光閃閃的摩天大樓。突然發覺自己過於自我了,居然從未注意過上海居然有這麽一個地兒。
是她一向來不愛關注身外事的緣故吧?
“我找這個人。”楊家樂將半舊的卡片遞到前台小姐的麵前,淡然道。
前台小姐用極至曖昧的眼光打量著她,皮笑肉不笑道:“龍總從不會隨意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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