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的心兵荒馬亂
第33章 我的心兵荒馬亂
我進了浴室,因為蕭淩剛才沐浴的關係,裏麵還氤氳著熱氣,盥洗室上的鏡子被霧氣模糊,看不清我狼狽的樣子。
生活就是一麵鏡子,我們笑它也笑,我們哭,它也會哭,可為什麽沒人告訴我,我的鏡子模糊了,我的哭和笑,該對誰?
食指在朦朧的鏡子上畫了一個圈,我以後就在這圈子裏,圍城外麵的世界,隻能向往了。
深吸一口氣,開始脫衣服,一件件剝落,微眯著雙眼,溫熱的水從頭頂灑下來,順著身體流下,我緊緊擁著自己,耳邊隻有流水聲,外麵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絕,我在自己的世界,這種感覺,好安心。
等我洗好出來,窗簾被拉上了,房間有點昏暗,昏暗中有一團光亮,是蕭淩躺在床上看手機,手機的光調的比平常暗一點,打在他的臉上,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
不知道他看的什麽內容,嘴角微微上揚著,目光難得柔和,那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溫柔。
手捏著浴巾往上提了提,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朝蕭淩走過去,走到床邊時,我遲疑的喊了一聲:“蕭少。”
蕭淩側首,剛才的溫柔瞬間不見,代替的是冷冽,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我胸前,吐出兩個字:“脫了。”
我咬了咬下唇,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脫光,可莫名的有些緊張,捏著浴巾的手緩緩地鬆開,浴巾落地,蕭淩放下手機,房間裏僅剩的光沒了,昏暗中,蕭淩凜然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將我從地上一把撈到床上,雙手撐著,將我壓在身下。
“不情不願,這就是你說的做我的女人?”
蕭淩的鼻尖抵著我的鼻子,隻要那麽一點點,唇就能吻上,可我知道蕭淩不會吻我的唇,他從不會吻任何女人的唇。
因為他嫌髒。
他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我急促地呼吸著,之前我都沒有這麽緊張,可這次,心提到了嗓子眼。
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次墮落,我將萬劫不複。
兩個人的呼吸此起彼伏,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仿佛要跳出胸膛,我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我們在同一個頻率上跳動,幹柴烈火,房間彌漫著曖昧的氣息,一點就著。
此刻的蕭淩跟往常不一樣,有點像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以前他的情緒不會四溢,今天,我能感覺出他的情緒有一絲波動。
我猜想,是跟他剛才看的手機裏的內容有關。
知道逃不過,我伸手去扯開蕭淩的浴巾,指尖剛碰在他的腰際,他卻一把握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目光似乎在探索著什麽,又隱忍著什麽
。
他抬手輕輕劃過我的臉龐,帶著無比的珍惜,指腹摩擦著臉頰,劃過嘴唇,輕輕捏著我的下頜,微微抬起,讓我迎上他溫柔的視線,有那麽一瞬,我以為蕭淩是對我有意思的。
那一刻,我的心兵荒馬亂。
這種感覺很熟悉,當年向莫城表白,心也跳的這麽劇烈,但此刻,感覺似乎比當初還要強很多倍,這個程度,我用語言無法形容。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下意識的拽緊了被單,而原本緊張的我,卻因蕭淩的下一句話仿佛被抽幹了力氣,將我一巴掌扇回現實。
蕭淩柔聲說:“欣雅,你終於回來了。”
明明那麽溫柔,他的眼神,語氣,動作,無形中都帶著寵溺,仿佛我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可是他嘴裏叫的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我一直預感我做了別人的替身,可無數次猜測也沒有一次親耳證實來得殘忍。
我以為可以無所謂,我不過他的情人,蕭淩身邊的女人無數,可他媽誰能告訴我,這一刻的心痛是為什麽?
此刻我的心就像是兵荒馬亂之後,萬物歸於沉寂。
拽著被單的手緩緩地鬆了,蕭淩的臉在我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唇被他給封住。
從來不吻女人唇的蕭淩吻我了,可他又不是吻我。
昏暗的房間,兩行熱淚從眼角滑落,滑進耳朵裏,我感覺自己失聰了,萬籟俱寂,身體隻跟著蕭淩走。
即使再昏暗的燈光,即使我知道蕭淩不會在意,可我還是不敢去看蕭淩的眼睛。
我偏了偏頭,目光卻正好落在蕭淩放在床頭的手機,一條信息發送進來,手機亮了,手機屏上的圖片讓我呼吸一窒。
手機鈴聲設置是無聲的,僅僅那麽一秒的閃爍,蕭淩閉眼忘我的深吻著我,並沒有注意到,可僅僅那麽一瞥,雖然隻是一個側臉,我卻看清了,手機屏保上的女人既然跟我很相似。
不,應該是我跟她相似。
與蕭淩的一幕幕畫麵在腦海回放,我明白了蕭淩當初看見我第一眼時的震驚,明白了蕭淩沒有追究我失約,明白了他回頭找我,這一切,皆因為我的臉,跟這個叫欣雅的女人相似。
我在心底告訴自己,我哭不是因為蕭淩,隻是因為我做了別人的替身。
我告訴自己,自己隻是小姐,告訴自己沒關係。
我以為這樣就能說服自己。
我丟了最後的自尊,可這個真相還是傷到了我,我是外圍女,可我也是女人啊,哪個女人願意做別人的替身?
可我又能怎麽樣,我卑賤,低微,小薇的命還靠蕭淩,我隻當剛才是幻覺
。
察覺到我的走神,蕭淩撩撥我,在我耳邊壞壞的說道:“看來我不夠賣力,這個時候你還能走神。”
我回神,不再去看,閉著眼睛去回應著他,一步錯,步步錯,也沒回頭路。
蕭淩的吻技堪稱絕世無雙,僅僅一個吻,都能讓我沉淪,迷失自己,在迷失中與他交纏再交纏,房間裏的溫度仿佛瞬間升高,我熱的不行。
“果然與眾不同,寶貝兒,我都有點舍不得你了,怎麽辦?”
耳邊低低沉沉的聲音,我根本就聽不清楚蕭淩在說什麽,他這刻是在對我說話,還是那個叫欣雅的?
我不知道,隻知道很熱。
身體是最實誠的,那樣親密的事,我們沒有情,隻有性與欲望,做這事的蕭淩與平日裏是完全不同的人,而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