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鱔始鱔終
第102章 鱔始鱔終
在這麽多人麵前,陳總心裏雖然有點虛,可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一項工程,那有可能是上億的進賬,若輸了,不僅沒了地皮,還丟掉工程,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可人總是抱著僥幸心理,若贏了,地皮工程可都歸他了。
賭注定了之後,我看著站在人群中間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蔡晴晴,當初蔡晴晴也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卻如一隻受傷的小貓楚楚可憐,她的眼裏全是恐懼,剛才她在一旁也看了遊戲的規則,我相信蔡晴晴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可這種玩法,她肯定沒玩過。
其實在這種場所,出入的大牌明星不在少數,有的人還是從這裏走出去才成了一線明星,可蔡晴晴一直是靠著莫城往上爬,可能她在空虛寂寞的時候會找別的男人,可她也不敢做的太過火,畢竟在她的心底。她一直自認為她是愛莫城的。
這人在世上活,總得找個靠山,因為女人在男人眼裏,從來都是弱勢群體。
我的靠山是蕭淩,我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勁爆的音樂降低了點聲音,一個男人將蔡晴晴直接撂在桌子上,往她裏麵倒了紅酒,然後將上百人用過套子的子孫裝在一個套子裏麵塞進去開幹。
蔡晴晴渾身是傷,可這些傷,換不來男人們的憐惜,隻會刺激著他們的獸欲,男人想征服女人,這是天性。
聽著蔡晴晴的慘叫聲,我表情冷漠,看了眼莫城,他比我更冷,在蔡晴晴想要讓姚豪糟蹋我時,我心裏閃過對付蔡晴晴的方法不下十種。我就是這麽記仇的女人,我的字典裏沒有原諒。
蕭淩扣在我腰際的大手十分流氓的移在我的臀上輕捏了一把,低沉的嗓音深邃的好聽:“你的心果然夠冷。”
對啊,我心夠冷,如果換一個人見到這幕,可能會心軟,畢竟蔡晴晴哭著朝我求饒,因為她知道,她能求的隻能是我,我不開口,蕭淩和莫城不會放過她,可我就是不鬆口,也沒同情。
我想起當初蔡晴晴第一次走進寢室時臉上的青澀,再想到那照片竟然是她發出去的,我的今天,也是有她一份,我的心,怎麽能軟的下來。
輪到陳總上時,他解開皮帶,使勁在蔡晴晴身上抽了幾鞭子才開幹,那幾聲啪啪的鞭子聲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覆蓋,自然蔡晴晴的慘叫也被蓋在這些嘈雜的聲音中。
陳總信心滿滿,隻要不弄破套子,地皮就是他的了,可有句話叫樂極生悲,陳總沒弄兩下,啪的一聲,套子破了,白色的東西流了出來,陳總原本興奮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臉色十分難看的將蔡晴晴推在地上,自己提上了褲子,可是陳總不管心裏多麽不爽,男人出來玩的,就不能失了麵子,盡管心裏滴血,也得勉強扯出一絲笑。
“工程歸你們蕭氏了。”
蕭淩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好似早就知道會贏,隻是勾了勾唇,陳總又有些不甘心的說:“蕭少,不如咱們再來一局,我輸了,陳氏的股份我讓百分之三給蕭氏,若蕭少輸了,地皮工程都歸陳氏。”
蕭淩挑眉一笑:“隻要陳總還能硬,再賭一局又何妨。”
蕭淩這話夾著譏諷,張揚著他蕭少的狂妄,周圍人輕笑出聲,陳總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一個男人出聲笑說道:“這個遊戲大家也玩膩了,不如再換一個,既然陳總和蕭少有賭注,不如各選一個女人,玩鱔始鱔終怎麽樣?”
一聽這變態的遊戲,我望了望一旁正在休息的遊柔,她已經很疲憊了,若再玩鱔始鱔終的遊戲,估計得被玩死。
鱔始鱔終,就是將女人扒光,繩子綁起來,吊在屋頂,裏麵塞進一條黃鱔,讓這女人不吃不喝,且不能讓黃鱔滑出來。隻要堅持24小時,就算贏。
這種變態的遊戲,經常能玩死人,我拽了拽蕭淩的衣袖,眼神懇求,蕭淩瞥了眼我的手背,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朝陳總漫不經心的說道:“陳總,剛才你已經輸了一局。看你帶來的女人恐怕也經不住玩幾分鍾,這次我讓讓你,你重新在會所裏選一個女人,我還用這個女人,也不用堅持24小時,誰滑出來就算誰輸,如何?”
聽到蕭淩的話,我心裏有些感激,可蔡晴晴嚇的臉色都白了,陳總瞄了眼遊柔,思忖了一會兒說道:“既然蕭少這樣說了,待會可別怪我勝之不武了。”
遊戲規則對蕭淩一點利處都沒有,蔡晴晴已經支持不了多久,這局誰都看得出來最後的贏家是陳總,蕭淩若輸,那地皮和工程都是陳總的,這至少損失好幾個億,可蕭淩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陳總站在人群中大聲說道:“誰願意玩這個遊戲,老子給她五萬塊錢,外加北城三環內的小區房一套。”
陳總這一說,就有膽大的小姐舉手站了出來。
提出玩這遊戲的那男人按了服務鈴,一會兒就有兩個貌美的服務員走進來,男人讓她們下去準備玩遊戲的東西,遊戲稍後開始。
我走到遊柔的身邊,擰了一瓶礦泉水給她,遊柔微微蹙眉,說了一聲:“謝謝。”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能與遊柔不再針鋒相對,看著她因吸那玩意兒而瘦的隻剩下骨架似的,我說:“遊柔,你這又是何必,你可以完全不用再踏入這行,可你……”
遊柔點了一支煙,狠抽了一口,仰著頭緩緩吐出,看著我。苦笑一聲,打斷我的話:“過慣了這日子,我已經戒不掉了,也沒想過退出,我沒你的好運氣,以前我真的挺恨你的,剛才你不該讓蕭少換人,我這條爛命,玩死就得了,死,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死,曾經對於張蘭來說是一種解脫,我也曾閃過這樣的念頭,在我們受不住那些痛苦的時候,我們還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解脫,可人沒到絕望,無路可走時。為什麽要死?
看過了張蘭的結局,看過了小薇如今的狀況,想著黎若,想著自己,沒誰有了好下場,我心裏確實不希望遊柔走上張蘭的路,可我知道自己勸不了遊柔,也沒再說什麽。
聽見那邊遊戲即將開始,我不想去看。今天蔡晴晴注定得被玩殘,我大概已經明白蕭淩今天帶我來的目的,他是讓我親眼看看傷害過我的人得到怎樣的報複,我覺得剛才的遊戲對於蔡晴晴已經是懲罰了,我是沒有同情心,可不是沒心,看著蔡晴晴被玩殘,我多少還是覺得不忍,但我知道蕭淩和莫城今天雖然是做給我看的,可我沒有資格為蔡晴晴求饒,當初蕭淩與莫城能大打出手,今日能一起出現,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種,我知道,這裏麵沒那麽簡單。
我說:“一起出去透透氣。”
遊柔微微一愣,旋即拿上桌上的煙起身,自嘲的笑說道:“第一次來海峽會所,出去看看這裏麵的女人是如何比國色天香的還會勾人。學幾招也不錯。”
跟蕭淩打了一聲招呼,我便與遊柔走出了包房,天上人間確實比國色天香奢華不少,這裏是至尊包房區,我與遊柔並沒有下樓,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這裏有一個小窗口,外麵清新的空氣透進來,仿佛能吹散這裏麵的汙穢之氣。
她掏了一支煙給我。又為自己點上一支,我們先是沉默著抽煙,畢竟我們誰也沒想到會有一天我們能如此平靜的坐下來,沒有冷嘲,沒有爭搶。
一支煙快燃盡的時候,遊柔微仰著頭靠在牆壁上,眼裏透著羨慕,說:“蕭少對你可真好,當初我若沒被你拉下去,我估計也走不到你今天這步。”
我吸了一口煙,雙手自然垂著,我低頭看著指尖上騰起的嫋嫋煙霧,扯了扯嘴角:“進了這圈子,誰都想賺錢,想攀上高枝,我當初一心想拍戲,搶了你的台,我實在抱歉,我不知道你那是為了你母親的病。”
“沒什麽可抱歉的,入了這行,各憑本事,誰背後沒件無可奈何的事。”遊柔歪頭看我,說:“我們一路相爭,可到最後,我們還能如此聊天,人生,真是挺奇妙的。”
“確實。我也沒想到我們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聊聊天。”遊柔化著濃妝,漂亮的眼線將那雙原本無神的眸子襯得漂亮,巴掌大的小臉,栗色的大卷發隨意披散在兩肩,襯得她的臉更小,遊柔實在太瘦了,除了胸上有點肉,已經看不出哪裏還有肉,全是皮包骨,我忽然覺得齊子微酸,還是不忍勸了句:“遊柔,你這是玩命,我不希望你走上張蘭的路。”
算來遊柔還是我師傅,討好男人那一套,我都還是從她身上學的。
遊柔將抽完的煙頭從窗戶扔出去,點點火星迅速被黑暗吞噬,又掏出一支,這次沒有點上。隻是在指尖把玩,她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沒命就沒命吧,我也活夠了,這輩子該受的都受了,下輩子,我再也不想做女人了,女人,真是受苦。”遊柔瞥了我一眼,說:“你還記得雯雯嗎?”
我當然記得,當初雯雯可是跟遊柔穿一條褲子的人,我說:“她怎麽了?”
“廢了。”遊柔漫不經心的說:“她比張蘭還傻,真是愚不可及,她用身體賺錢養了一個沒用的男朋友,她本來就不太會哄男人,有時把自己灌的個半死,卻還拿不到錢,有幾次不是我。她都隻能吃啞巴虧了,她前不久不小心懷了孩子,她男朋友不要,你說那男人怎麽會要,他不過是指著雯雯的身體給他賺錢花,雯雯賺的錢都拿這個男人揮霍了,連打個胎還找麗姐借了點錢才去了醫院,月子才坐了一個星期,就又出來上班,把身體糟蹋的一塌糊塗,什麽婦科病都發了,人也就算廢了,男朋友見她不行了,玩失蹤,雯雯連回老家的路費都沒有,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女人,為什麽要為別人而活?人都是有私欲的,可雯雯入行時間太短。她終究還是沒學會自私才是對自己最好的,男人都是個屁,除了用下麵那玩意思考,還能幹什麽?”
我聽著有些不甚唏噓,遊柔說著有些麻木,因為這樣的事在夜場裏早就見怪不怪了,喝酒傷肝傷肺,這些年在夜場,我的身體也被掏了個空,再加上車禍小產,我如今更怕冷了,整夜整夜,身體冰冷,除了能在蕭淩那裏得到一點溫度,我有時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活人怎麽可能這麽冰冷?
聽見走廊上男女那方麵發出的聲音,我瞥了眼,收回目光,這裏就是最大的皮肉交易場所,人一旦有了,無論在哪裏也能上演一場人類原始運動,天子腳下,這些個富二代,比你想象的還能玩,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玩不出的。
狠抽一口煙,又緩緩地吐出,扯了扯嘴角,我說:“女人踏入這行,是賣肉,可女人踏入婚姻的墳墓,又何嚐不是一場長期的賣淫?”
聞言,遊柔和我相視一笑,眼裏含著隻有我們自己知道的酸澀與淒楚。
遊柔將指尖的煙掐斷,忽然想到了什麽,提醒我說:“江夏,提醒你一句,小薇這個人,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你自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