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愛到底為何物
第五章 情愛到底為何物
少卿一路惴惴不安的跑了回去,耳朵豎的老長,生怕清顧這個瘋子跟在後麵偷襲。進了屋子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放鬆了下來,甩了外袍,胡亂裹著錦被倒頭就睡。
睡夢中少卿看到清顧衣著鬆懶的向自己走來,手裏拿著一口海碗還有一把亮晃晃的刀,問他:“這是要做什麽?”他笑眯眯的說道:“聞著小小的身上血液香甜,打算放一碗先嚐嚐。”少卿“哇”的一聲拽扯著他的衣袖哭了起來,哭喊著:“我一點也不好吃。莫要吃我。”
感覺像是有人雙手把將自己抱了起來,輕聲安慰著:“不吃不吃,和你戲耍也相信。”
耳邊響起一聲輕歎:“說你有趣還真是不辜負名號。哎,腦袋實在遲緩。”就將懷裏的人放下,手指輕拂著少卿的雙唇,在額頭落下一吻。
夢裏少卿記得自己尋摸了許久錦被,還是沒找到,渾渾沌沌的尋思,果真是夢,踏實的睡了起來。醒來窗外已經日上三竿,陽光還有點刺眼,發現錦被還在身上裹著,當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還要去書房。”迷糊中順手接過遞上來的外袍:“多謝。”
“小小,昨夜睡得可還好?”
“還好。”少卿揉了揉睡散頭發,抬頭看了眼是白清顧,嗯?“怎麽來這裏了?不是去書房麽?”清顧穿著月白色的長袍立在窗前,衣著竟然出奇的得體大方,就連青絲的束了起來帶著玉冠別著發簪,還真有點神尊的味道。
清顧不滿的說著:“也不看看時辰,我可記得讓你早些起來的。”
少卿不好意思的傻笑了兩聲,迅速將他遞的外袍的換上,低頭看了一下這海藍色的寬袖仙袍,上麵繡著蘭花朵朵惟妙惟肖,仿佛伸手可探,袖口袍邊皆是青丘狐族的狐尾族徽:“是我睡的有點迷糊了?今日你怎麽這麽大方曉得送我衣服?”
“是阿姐送你的。”聽他聲音悶悶的,定是別扭清夕隻送自己不送他,頓時心情愉悅起來,笑著說道:“還是清夕好,真是不枉我歡喜她,真是貼心周······到。”
周到兩個字還沒說完門就被突然推開,清夕急忙衝到已經穿好長袍的少卿麵前,玄風還在門外呆呆的站著:“君上,我攔不住她。”
清夕臉上的紅暈都竄到了耳根上,掐一下都能滴出血來,眼睫撲閃撲閃的看著俊俏的小神君,麵若桃花,真切的問:“你說你歡喜我?”
少卿愣了一下神,心裏想著白清顧和白清夕是親姐弟,怎麽差距如此之大?一個傻傻分不清楚,別一個分不清楚就是傻了。再看白清顧,臉上烏雲密布,正陰沉的盯著自己。腦中突然閃出他昨天的警告還有神仙肉的事,無奈的開口道:“我歡喜你。”
頓時清夕就如清晨快樂的小鳥喊道:“我,我這就找天帝退婚去。”少卿一把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真一個不留神跑了去。
“我問你。你歡喜我什麽?”
“我歡喜你······”她若有所思的開始低頭琢磨起來,少卿揉了揉她的青絲,順滑柔軟的觸感讓她感覺像是過去總這麽對身邊的人,心裏覺得暖暖的。
“你可歡喜我的容貌?”清夕點了點頭。
“你可知我性情?”她點了點頭卻又搖頭。
“清夕,你歡喜我隻因被我容貌所惑罷了。”
“不,不是的!”她急忙否認著。
“如果我是玄風的樣子呢?”說完少卿就掐訣變做了玄風的樣子,站在門外的玄風不滿的衝著少卿“喂”了一聲,向眾人示意他的容貌也不至於這樣被嫌棄。可是對麵的清夕卻直搖頭:“你的氣度不同,即使化作玄風,我也能看出是你。”
少卿頭皮發麻,開始有點佩服擔心起來清夕,虧得早些說了這歡喜的事,時日久了,怕是真連自己也控不住清夕的情感,到時候白清顧還不活剝了自己的皮?
“那······我的氣度與天帝的有何區別?”少卿好奇的問道。
她落寞的低下頭,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們都是神君,氣度都是華貴的。”她先看了一眼清顧:“你不同於清顧這很明顯,可與軒轅燁,我也不知你多了什麽,反正就是他沒有的。”
少卿化回了原本的模樣,將她輕輕納入懷裏:“我願像清顧一樣歡喜你,護你。”她在少卿懷裏開始嗚咽起來,“莫哭了,髒了你送我的長袍,多不值當。”她反倒哭的更厲害起來:“我知你定是不會和我在一起的。你與我一起,我總感覺是在幻境,切身體會著你,卻抓不住你,仿佛你會像蝴蝶飛走一般。”
清夕說完退出少卿的懷裏,拿長袖隨意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珠,訕訕說道:“你出門不得弄壞我做的長袍。還有清顧你不得欺負他!”交代了這句,掩著臉風馳電掣的奔出了門外。
一直看戲的清顧終於開口低沉壓抑的說道:“玄風······”蹲在門外機靈的玄風,老早就看形勢不對,丟下一句,“我去通知天帝。”也風馳電掣的奔了出去。少卿想著囑咐玄風不要把小神君出賣了都來不及。
慶幸的拍了拍胸脯起來:“唉,還好昨日送的是大禮。”
“你說的是這個?”看到清顧從懷裏掏出的發冠,少卿眼淚差點流了出來,清狐小兒,他是故意的,無力道:“你······當真是想讓我死了,好吃神仙肉麽?”。
白清顧無所謂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怕是光是傷了我阿姐的心,這一條就夠你割肉謝罪了。”說著將少卿按到坐到茶座前,用手將她的臉遮了起來。“你的容貌的確很惑人。”他緩步走到少卿的背後,輕撫著的長發。
深海色的長發散發著海洋的味道,他情不自禁的挑起一縷放在手心,輕吻下去。
少卿坐直了身子不敢亂動,突然想起他昨日說換口味時,舔了一下自己嘴唇的情景,口舌燥熱起來,想說什麽卻不知說什麽。不知為何嗓音有些啞然:“你這是做什麽?你我都是神君,都該知道容貌不過是虛幻而已。”
“所以你就這樣誆騙我阿姐?”他繼續漫不經心的在手裏把玩著那縷的長發。
少卿有些寂寥的說道:“我記得有這樣的法術,結為夫妻的二人,越是深愛著自己的妻子,男子的容貌越發的醜陋不堪。若妻子不再深愛自己的丈夫失去的便是花容月貌。像這種考驗對方的法術有很多,你說世人用此法,測得是容貌還是人心呢?哪裏算是誆騙?你阿姐沒有歡喜到為我而失去容貌,我亦不會。還以為你早就發現,你阿姐對我容貌的執念。”
她扭頭看向清顧,頭發的牽扯讓對方更加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淺笑的說著:“你阿姐卻有一個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的人吧?即使她沒了容貌,所以她是幸運的。”
清顧安靜的盯著這個少年,仿佛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樣,問著:“你可知情愛到底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