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會算加減法就夠了為鳳酒的葡萄酒和墨墨姐姐的巧克力

第八十四章會算加減法就夠了為鳳酒的葡萄酒和墨墨姐姐的巧克力加更

“俞律師,我是姚夕……你還記得我麽?”我獨自坐在咖啡廳裏,捏著電話壓低聲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突然想起俞成瑾的。他是沈欽君的協議代理律師,幾天前將那份單方麵放棄權責的聲明書交到我手上。

我留了他的名片。當時也沒想過自己會再找他。可剛剛就是大腦靈光那麽一現,隻覺得身邊若有牌,那就應該趕緊出。

“您是沈太太吧?”俞成瑾竟然認出了我的聲音,這讓我很詫異。私以為像他們這種職業的人可能會比一般人有更強悍的人際交往能力。

“俞律師。我想跟您谘詢一些事。可能……跟我先生委托您的case沒有關係。”我捏著手裏的溫水杯,心情有點忐忑:“當然。我知道你們都是計時收費的,這個我們按規矩來就是。”

我聽到他在那邊溫和地笑:“沒關係,看在您是老主顧的份上。正好今天有空,您要問些什麽?”

“是關於我父親兩年前立下的一份遺囑。”我深吸一口氣:“我想給您看看,有幾個地方希望您用專業的角度來幫我……闡釋一下。”

幸運的是,俞成瑾距離我所在的位置也不算很遠。我坐在咖啡廳裏等了二十多分鍾,他就來了。

我看他穿了一身休閑的運動服,身上還背著網球拍。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占了人家的休閑時間,實在是很過意不去的。

“抱歉俞先生,這樣冒昧地打擾您。”我笑了笑,起身跟他握手:“我覺得……您還是按規矩寄賬單給我吧。趁著我和我先生還沒有完成離婚手續,算他買單。”

“沈太太真是個幽默的人。”俞成瑾落座後,點了杯美式。

而我則迫不及待地把手機郵箱點開,將我父親之前立下的那份遺囑的掃描件從草稿箱裏調了出來。

我爸姚忠祥重病的時候曾委托了他的代理律師公證這份遺囑,並且以透明形式分發給我們這些相關的受益人。有一次我去辦理某項財產流聲明的手續時,專門影印了一份存在信箱裏。

“俞先生,我想請您看看這份遺囑。”我把手機推過去,屏幕不算很大。但足夠看清文檔上的字:“按照上麵的明文表示,我與我姐姐姚瑤將會在父親過世後分別獲得他在名揚所擁股份的百分之五十。

那麽,如果我……我是說如果,有一個女兒死了呢?”

“我懂沈太太的意思,”俞成瑾瀏覽了一下這份遺囑:“您是想說,如果您和您的姐姐有一方去世,那麽另一方是否可以當然繼承令尊的全部股份?”

我點頭,點的有點尷尬。我和俞成瑾又不熟,其實挺不希望他把我當成盯著‘意外身亡的姐姐’遺產的那種女人。

不過律師這種職業,道德觀通常都是微乎其微的,我覺得自己也無需庸人自擾。

很快地,他看完了遺囑的最後幾行,然後告訴我----是我想多了。

根據遺囑上名列的條文,繼承人在接受遺囑公示的那一刻起生效。如果是繼承人身故,那他名下的公示繼承權也會被作為本人的遺產被權利人繼承。

所以簡單來說,姚瑤死了。她的繼承權也並不會當然屬於我這個旁係同胞妹妹----而是首先屬於她的配偶和直係血親。

她沒結婚,那麽就隻有她的生母蔣懷秀了。

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白為她‘擔心’了,就算她現在頂著何韻的身份生活,好像是拋家棄父母,連遺產都不要了----而實際上,這些錢落最後是回到蔣懷秀的手上,將來有一天還不都是她的?

“那我能再問一句麽,什麽情況下----”我話未說完,俞成瑾似乎就已經明白了我想問什麽。

“沈太太。隻有在您的父親,也就是遺囑設立人姚忠祥先生自願修改遺囑的條件下,才能打破法律程序裏的繼承順序。

否則,你姐姐的股份,理應為她的生母優先所有。

不過我也聽說令姐在大半年前意外身故,所以沈太太如果有什麽打算的話,可以與姚老先生----”

“俞先生您誤會了。”我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我從來沒有想貪圖過我姐‘身後’的錢。”

這是規規矩矩額實話。別說姚瑤現在沒有死,就算真的死了我也沒有過一絲一毫的算計。不是我天性高風亮節,而是我總覺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是會咬人的----比如,沈欽君……

我想,今天和俞成瑾的這一番對話下來,我已經收獲了我最想知道的東西----

首先,姚瑤不是不要錢。

其次,姚瑤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無法跳出來光明正大地要錢。

最後,她是不是……惹上了什麽不得不改頭換麵的事呢?

我覺得我好像走在一條越來越接近真相的路上,雖然陰謀淩厲,危機重重,但這個過程會讓我比起蒙在鼓裏等著淩遲暢快多了。

因為我有種預感----有些危險,不是你想選擇逃避就真的可以不用置身事內的。

我甚至認為自己積極地調動起了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已經算是很先發製人了……盡邊吐亡。

回到韓千洛的公寓,我洗了澡,窩在沙發上隨便看著電視。

其實我並不陌生這種獨居的感覺,要知道,從我大學畢業後就離開了姚家獨自出去租房了。

如果不是嫁給了沈欽君後搬進去,我現在還舍不得房東郝奶奶的那個小公寓呢。

隻不過,我不知道今天的自己究竟在矯情什麽,一直一直感到寂寞。總是錯覺身邊有人在,一張笑起來很腹黑很殘忍的臉,修長的腿隨意地搭在沙發邊緣,眼神裏總有捉摸不透的光。

我怎麽會在想他呢?我伸出摸了摸臉頰----韓千洛現正應該正跟代維‘約會’吧?

這家夥的取向真心成迷,也不外乎外邊傳的那麽風。

也可能是因為那樣優秀的男人真的比價容易吸引任何性別的人吧。

想著想著,門鈴叮咚一聲,我像是裝了彈簧一樣跳起來。

然後就看到韓千洛一副青春偶像劇的站姿,立在門口的書報信箱邊緣。

不動不說話,那架勢真心讓我以為他後背是不是中槍了。

“你在賣萌麽?”我弱弱地問。

“你買麽?”他張口說話,我聞到了一點點酒氣。

“你喝酒了?”我看著他,稍微有那麽一點點膽戰心驚。

酒這種東西,能讓我一個端莊自持的文藝女青年不分青紅皂白地往他身上爬,也就能讓一個衣冠楚楚的……呃,禽獸,男人本來就是禽獸!

韓千洛貌似沒有喝得很多,隻是上來點情緒罷了,到不至於失了態。

他沒等我邀請就徑自走進客廳的沙發坐下,而我則一臉迷茫地跪坐在他旁邊,倒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女仆。

“你來找我有事?”我問。

第一天來避雨,第二天來取‘那個東東’,今天又有什麽借口啊?我一個獨居離婚孕婦,你三番五次地過來也實在是太----

“沒事,”韓千洛睜開眼睛看看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麽?”

我笑得嗆了一下:“我有什麽好看的?”

我剛洗完澡,素顏濕著頭發,瘦不拉幾的身材裹著田園格子風格的保守居家服,臉上還貼一張麵膜了!

結果韓千洛伸手就給我撕下去了:“你懷孕了,用這個好麽?”

“幹嘛呀你!這是無激素孕婦專用的。”我搶回來,跑到洗手間那對著鏡子一邊貼一邊說:“孕婦就不用保養了麽?你外婆跟我說,女人無論到了什麽年紀都不能放棄自己。

既然我跟沈欽君離婚了,說不定將來還得給這孩子找個爹,那麽快衰老可就沒有市場占有率了。”

我聽到韓千洛在笑,也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有多鄙夷。等我回到沙發上的時候他對我說:“我覺得不如這樣,你跟沈欽君離了婚以後再嫁給我。”

我一邊撥遙控器,一邊往嘴裏塞零食:“哦,形婚是吧。其實我早就懷疑你壓根就是個彎的。怎麽?一開始就惦記我肚子了是不是?”

“你要這麽理解也行。”韓千洛一本正經地轉了個身子過來:“更主要的是,如果跟你結婚,對外可以宣稱這孩子是我的。然後我就能光明正大地跟你共享你父親將來留給你的股份了。

你有百分之十五,我這裏有百分之十七,加起來正好比沈欽君的多。恩,這樣名揚就是我的了。”

多麽帥氣的小學一年級速算水平啊。我眨眨眼睛,心想:為什麽很多人上大學要學微積分極限數列呢?就算做到韓千洛這個位置,也明明隻要會算加減乘除就夠了好不好!

“韓千洛你有病吧!”我一腳踹過去:“你丫是缺錢的人麽?為了這麽個破公司你連喜當爹這種事都想得出!還有沒有點節操?”

他用手擋了一下,悻悻往後退一步:“對於商人來說,隻要有錢賺,沒有什麽是不能利用的。”

“想都別想!”我徑自去飲水機倒水,也遞給他一杯:“我就算要給孩子找爹也得找個像模像樣,三觀正常的。你這種人,隻要有錢賺,靈魂和都能出賣,別給我把小孩子教壞了。”

“隻是個雙贏的提議而已,橫豎想想你也不吃虧。”他眯著一雙漂亮的藍眼睛,臉頰也不知是因為酒氣還是因為傷風,漸漸開始泛紅。

“少來,我爸活著好好的。誰要是敢惦記他死後的這點黃白之物,我先跟他翻臉。”我冷冷地瞄了他一眼,覺得這個無節操的話題還是趁早結束了好:“喂,既然你來了,我跟你說個正經事。

聽說董事會初步的決議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