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錢夠麽?借個一千萬花花
第一百三十章你錢夠麽?借個一千萬花花
我掃視了一圈也沒看到姚瑤,真奇怪,今天這種時候她不是更應該留在蔣懷秀身邊麽?總不可能是色誘那個什麽銀行行長的,滾床單滾到忘記時間了吧。
姚忠祥先生的代理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叫朱鳴鶴,在律師界也算有點小名氣。
麵相倒是挺忠厚的。但是他跟我爸合作了好多年----所以我覺得,如果我爸的遺書上提到的那些值得懺悔的‘犯錯’是真實發生的,那這個家夥多半有軍師的成分吧?
我覺得我也許應該抽空跟他談談。
此時韓千洛扶著著我坐在蔣懷秀對麵的沙發上,氣氛就像對弈的楚河漢界。
她臉色蠟黃蠟黃的,右眼上蒙著厚厚的紗布。把整個腦袋纏得如鬥大。
看起來不大像失明,倒像是肢端肥大症……總之好人受什麽樣的傷都會讓人同情,壞人狀況再慘都會覺得搞笑。恩,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看望一下我們的肖大總監了。
接著我注意到蔣懷秀左右兩側的幾個人,有男有女,都是姓姚的。一個是我父親的表弟,另外兩個是他的兒女。
他們之所以會從國外過來,因為在我爸之前的遺囑裏也有留下一部分資產提到了他們。
韓千洛沒有入座,他立在我身後,手臂上搭放著我的空調衣。整個人站得筆直,始終麵帶著管家樣的優雅笑容。
那一刻我覺得,即便我們不需要彼此碰觸----縈繞在我們之間的空氣都能充滿安全感。
朱鳴鶴律師輕咳兩聲,分別為我們介紹了身邊的一男一女。一個是資深的公證處官員,一個是他的助手記錄員。
嚴肅的氣氛,謹慎的格局,讓我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各位。相信姚老先生的遺囑,你們之前已經詳細研究過了。”朱鳴鶴終於開口入正題:“姚老先生名下的個人財產包括並不僅限於不動產,流動資金。股權債券以及部分車船動產,已經一一作了分配。
首先,他的個人賬戶內的流動現金以及非股票類債券等理財產品,折價後共計180萬美金。這其中一半留給其原配夫人蔣懷秀,另外一半根據遺囑之前的公示,用作給第三代子孫的教育經費。
大女兒姚瑤在一年前車禍中過世,因此,當二女兒姚夕生下後代,且撫養至接受教育的年齡方可啟動這筆基金。不作為蔣懷秀女士對亡故女兒的當然繼承。”
這一條遺囑在當初設立的時候就有過爭議,萬一兩個女兒都沒孩子呢?叉乒冬才。
當時的解釋是,這筆錢會被轉贈給福利部門興辦教育事業。
我覺得我爸雖然算不上什麽慈善家,但是將自己的身後事安排的還算是挺正能量的。
這筆錢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對某些人來說也不過就是市中心地段的一套住宅而已,卻能幫助很多很多需要的人。
我沒什麽異議。隻是輕輕撫了下自己的小腹。蔣懷秀的臉色一直也沒什麽變化,因為至始至終就跟坨屎似的,還能難看到哪去?
我還是蠻欣慰的,用心靈感應告訴肚子裏的小東西,你外公留給你的這些錢足夠你念到博士後了!
朱鳴鶴繼續說:“姚老先生名下還有四處房產。一處海外莊園歸身在該國的表弟姚宗毅所有。”
這個也是合理的,畢竟當年在國外購置這套莊園的時候姚宗毅也出過一部分資金合購。我爸立遺囑的時候便決定將這一部分整個送給人家。其實扣了遺產稅也差不多就該是人家得的。
然後朱鳴鶴接著說:“現在居住的這一處祖宅別墅,市值兩千八百萬左右,歸原配夫人蔣懷秀所有。前提是,在姚夫人有生之年不得轉賣出讓抵押擔保。”
我知道我爸這個人念舊,可能還是希望這個宅子保持原樣吧。
我倒無所謂,這裏本來就沒有讓我很留戀的回憶。倒是蔣懷秀,守著這麽大的房子又不能兌現,想必是難受的很。
而剩下的兩處房產我們也早被公示過,是我父親為我和姚瑤專門購置的兩處獨棟房,市值在三百萬左右,但都是還在規劃階段的期房----磚頭都沒疊起來呢!據說要在後年年初才竣工。自然也是不能變現的了。
我不著急,首先我不缺房子其次我不缺錢。看了看身後的韓大財神,我覺得我這輩子總算活得有點自信了。
朱鳴鶴說了這麽多,他不口渴我都渴,終於挨到最重要的部分了----我爸手裏的股份問題!
什麽鈔票房子都是浮雲,裸的股權才是錢生錢的硬貨。
當然前提是沈欽君真的能把整個名揚帶的蒸蒸日上,否則剛一認股就連吃n個跌停那也是夠讓人吐血的了。
名揚集團市價估值是七百億還是八百億的跟我沒關係,隻看實收資本這一百二十億中,百分之三十是我父親的。另外百分之三十表麵是沈欽君的,但他爺爺沈良修尚且沒有完全放權,所以家族的實際控股決策權還是在沈老爺子手裏。
在我和姚瑤各自百分之十五的裏,光遺產稅就要扣掉百分之七八十。如果變現回購,還要計較一下高到沒人性的轉倉稅金。所以滿打滿算到手不過八千萬左右,這還是名揚股價的公允值。
誰知道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它是漲是跌啊?
不過我覺得變現是不劃算的,也隻能買兩台不同顏色的布加迪威龍跟韓千洛炫耀一下而已。還不如留在名揚看著它們作好作死。
但蔣懷秀的意思跟我好像正相反----她替姚瑤繼承了這部分股份後,首先自己沒什麽精力也沒什麽本事在公司上翻起大浪。
而且公司左右沒有她的人,萬一被套進去了首當其害。
她雖然蠢,但還不至於那麽蠢。
所以如果我是她,必然想著先把這些錢撈出來,然後帶著僅剩的一隻眼珠子出國隱居去。
看在還有三瓜倆棗的份上,興許有國外那落魄的小鮮肉還願意伺候她這個瞎眼老婆娘?我擦,腦洞一開,我真是越想越不厚道了。
韓千洛推了推我的肩膀,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想什麽呢,笑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咳咳,”我自知失態,趕緊端坐著收斂神情。抬頭就看到蔣懷秀看我那個眼神,怎麽好像……還有點不屑和得意?
就在這時,朱鳴鶴將手裏的文件一抽一換,板起了嚴肅的麵孔:“各位,對自己應繼承的那一份產權,可還有什麽異議。”
“謝謝朱律師,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深吸一口氣,眼睛瞄了瞄蔣懷秀:“如果經查證,我父親的死因不是病逝意外或自殺,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而那個人,恰恰又與我父親的遺產繼承權有關,那麽在法律上是否剝奪其相應的繼承權。”
“姚夕你別欺人太甚!”蔣懷秀大吼一聲,氣得渾身抽搐。看得我也是膽戰心驚,生怕她一個激動把另一枚眼珠子給吼出來。
“蔣姨你激動什麽?”我挑著嘴角笑了笑:“我又不曾指明是誰,我可以懷疑你,你也可以懷疑我啊。”
韓千洛就在我身後,我賭一個肉包子,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動我。
所以稍微囂張一點,哈哈,感覺也不錯。
“這是肯定的了,刑法中有太多這樣的案例和規定。當然,這種事要靠證據說話,是警方的職權不是我們律師的範疇。”朱鳴鶴解釋了我的疑問。
可就在我們都以為事情結束了的時候,朱鳴鶴突然接著說到:“如果各位都不再有異議,那我們接下來,看一看姚老先生留下的債務----”
什麽?!
一時間,全場人臉上的表情都失控了。
“什麽債務?”我驚訝道:“朱律師的意思是,我爸還欠過債?”
朱鳴鶴眯了下那雙小小的眼睛:“姚女士,繼承權裏囊括了財產債權等有利方向的權益,自然也包括債務。
有史以來都是雙向繼承的----”
這個我當然明白,如果我們拿了我爸的遺產,就要幫他還債。除非放棄繼承,那麽他的遺產可以被債權人拿來衝抵。
所以很多時候,繼承人會根據所得的和所付的衡量一下性價比,是照單全收還是幹脆不要。
但問題是----我爸怎麽會欠債,他又欠了多少呢!
相信蔣懷秀此時一定是比我還緊張,很明顯她之前也不知道今天還有這麽一出戲。
這時朱鳴鶴拿出一疊資料給我們看:“這是姚老先生之前在澳門欠下的賭債,由他的朋友幫忙墊付。
折合現金約有兩千七百萬。如果您三方繼承人沒有什麽異議的話,就按照比例均攤償還。如果不願承擔,那麽將有相關部門對您名下所繼承的財產進行拍賣折價。”
“我爸為什麽會去澳門賭博?”我對這件事表示十分驚詫,印象中我爸不吸煙不喝酒,老實得跟個龍貓一樣。
“哦,姚老先生也並非喜好沉迷於此。就隻是這一次的記錄,跟朋友打賭玩了一下。”朱鳴鶴如此解釋:“債權人先行墊付,也沒有一直計較。如今姚老先生去了,該償還人家第三方的,總該有個說法不是?
各位,你們考慮下?”
算算比率,表叔姚宗毅隻要擔負個一二百萬就行了,人家沒什麽顧慮,直接就簽字了。說不定轉手就用手機付款了。
而我和蔣懷秀恐怕要分攤這一筆大頭,我們要繼承的……不算很多,不值得放棄的債務。
她比我多一座很大的祖宅,所以差不多要付一千五百萬,我隻要付一千萬。
可惜她麵有難色----因為我爸給她的房子又不能賣,屬於姚瑤的那套還是期房,裏外裏就隻有手裏那一點現金了!
我則毫無壓力地轉過頭看著韓千洛:“喂,你有多少錢啊?先借個一千萬用用。”
他低下頭在我耳邊輕笑:“沒那麽多,我就給你五百。”
“且~”我冷眼瞄他:“幫人幫到底嘛,你又不差這點。”
“我是不差,”韓千洛伸手捏了下我的肩:“但你自己沒有麽?你忘了……”他壓著我的耳朵小聲道:“之前,好像有人已經給過你‘五百萬’了吧?”
我恍然大悟----沈欽君!
ok,我大筆一揮,直接簽下字:“韓千洛,我可簽字了哦,你要是資金不到位我就把你的車賣了。”
身後的男人揚了下手機:“已經轉賬了。”
我深吸一口氣,很是得意地看著麵前的蔣懷秀。
一千五百萬對於她這個沒有什麽收入的人來說,就算是還有點殷實的家底也不是靠一咬牙就成了的。
“我能選擇股份兌現衝抵”她看了看朱鳴鶴:“我對名揚沒什麽興趣,隻想兌現我自己的錢。”
“姚夫人這樣做可是非常不劃算的,”韓千洛突然開口,笑眯眯地對她說:“建議你可以選擇股權抵押,做個商貸,先把債務償還了。我正好認識個朋友是做這方麵業務的,等下我找張名片----”
“多謝韓先生了,我們不需要!”然進門來的一個女聲打斷。
我深吸一口氣,恩,姚瑤也該出現了。
她跑到蔣懷秀的身邊坐下:“幹媽您別擔心,錢我幫你湊。要找商貸我們自己找,不要相信他們!”
“韻韻啊,你可過來了。”蔣懷秀拉著姚瑤的手,就跟見到組織了一樣滿臉紅光:“你說你幹爸,怎麽淨搞出這種糟心事!唉----”
“別急別急,區區一千五百萬而已,我幫你搞定。”姚瑤挑著唇角一絲得意的笑容看向我:“姚夕,不管你還想玩什麽花樣,今天我叫你輸的心服口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在這兒囂張個什麽勁兒呢,就看到姚瑤突然擊了兩下掌。
“俞律師,您進來吧。”
看到俞成瑾的一瞬間,我心裏福禍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