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獵物

085獵物

祝臣舟提出這個質疑後,非常冷靜看著孟奇光,“消息準確嗎,我不想浪費時間在為他人辨別真假上。我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和慈悲心腸。”

孟奇光語氣肯定說,“我可以擔保,因為我在偵探方麵有很多關係網,遍布亞洲和歐洲,想要調查一個人,全球範圍內控製也不成問題,隻是簡單和棘手的分別而已。照片上女孩未滿十六歲便到法國留學,極少回國,許多信息國內也無從查找,但國際戶籍網上有她,落戶在歐洲。祝總沒有見過她也很正常,而且據說閔寶淶愛極這個女兒天真無邪,將她保護得非常好,輕易不接觸任何官場商場方麵的人。國內了解她存在的少之又少,我們應該算商界最先掌握情況的。”

祝臣舟說,“不錯。如果不是百般寵愛,也沒有了意思。”

孟奇光抿著嘴唇似乎在猶豫什麽,良久後他說,“祝總,她和一般女人不同,您看是否再考慮其他…”

祝臣舟比劃手勢止住了他的話,“奇光,我提拔你的緣故是什麽你還記得嗎。”

孟奇光深深吸了口氣,“記得。我父母離異各有家庭,我無牽無掛單身一人。而且您認為我狠辣無情,手段殘忍,不會為感情左右。”

祝臣舟嗯了醫生,“希望你保持好被我看重的優點,不要讓它慢慢消失掉,我對於沒有了價值的人,從來不會念及情分。至於這件事,能不費一兵一卒,通過女人解決的問題,為什麽要浪費其他資源。”

孟奇光說,“可我認為這樣會有損您的威名。”

祝臣舟麵無表情凝視照片內的女子,“帝王下嫁公主和親,損失了威名嗎。能夠保住疆土,一統天下,什麽手段與方式都不過分,女人可以搞定的事,不是很好的渠道。權衡利弊之下,男人想要得到的更為重要。權勢財力積累到一定程度,他一言一行都飽受詬病,如果每想到一個決策都要畏首畏腳,考慮繁多,早晚會顧此失彼。”

孟奇光抿著嘴唇看了一眼他手中照片,“可閔總對這個女兒太過疼愛了,而且閔二小姐還不足二十二歲,學業在讀,恐怕暫時不會允許她考慮這方麵問題。”

祝臣舟將照片朝桌上一擲,他靠住椅背,非常慵懶眯著眼睛,“商人是狐狸,老商人是老狐狸,應付這樣的對手,當然是對症下藥。沒有不喜歡腥味的貓,也沒有不好/色的男人。一個醜女一個美女,在你有能力挑選的情況下,你會選擇醜女嗎。”

孟奇光略微思付了一下,“祝總打算從閔寶淶身上下手嗎。”

祝臣舟嗯了一聲,“在商業界,想做君子也要看是否給你提供了這個渠道,既然做不成君子,做小人又何妨,世上君子都很落魄,小人都富貴,如果給平民百姓選擇,你相信有人願意做落魄的君子嗎。”

他說完後掃了一眼亮起的手機屏幕,我所在的位置恰好能看到閔丞紋三個字,我原本一直沉默,可祝臣舟忽然將目光移向我,任由那手機不停顫動,並無意去接聽,而他的目光似乎在探究我,我說,“這位是閔二小姐嗎。”

祝臣舟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波瀾笑意,他說,“不。這是我的獵物。在我的計劃內,她和沈小姐的下場絕對不同。”

“我不會在祝總的計劃裏,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點了一下頭,“這一點你和陳靖深非常相似,過分自信。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事的發展一定掌握在某個人手中。總會有變數發生。”

我說,“這句話我與祝總共勉。”

我離開祝臣舟的書房後,在樓下餐廳大快朵頤,我並不太喜歡這裏的氛圍,所有傭人和保姆都像是機器,不敢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和言行舉止,都要順應著祝臣舟的喜好去做事去說話,我不知道自己還要被他困住多久,按照孟奇光和祝臣舟剛才的交談,陳靖深並沒有對外表現出他非常憂心焦慮我失蹤的事,反而該做什麽做什麽,絲毫不影響他的工作和生活。

他按兵不動一定有他的道理,絕不會是放棄了救我,隻是祝臣舟像一團迷霧一般的變/態,他要做什麽陳靖深也不能預料,所以他隻能一步步試探,越是表現得焦躁不安,祝臣舟越是覺得這場遊戲充滿了趣味,我能逃離的可能性越小,他救我越棘手。

我看著碗裏的食物喘了口大氣,我真的非常想了解到底陳靖深和他結下了什麽梁子,讓這隻蟄伏的野獸這樣瘋狂。

在我快要吃完晚餐時,孟奇光和祝臣舟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孟奇光沒有多留,而是和我頷首打過招呼後,直接離開了別墅。

祝臣舟拉開我旁邊的椅子,繞過前方坐下,他將方帕係在脖頸第二顆襯衣紐扣上,叉了一塊食物放到嘴裏,他咀嚼了幾下後,可能不太習慣苦瓜做成這樣的味道,他勉強咽下後對我說,“這些吃得慣嗎。”

“當然,我喜歡這樣口味。”

他的目光在餐桌上仔細流連一圈後,最終將刀叉放下,一邊擦拭唇角一邊對傭人說,“讓廚師給我做一份意式燴麵,加一些香腸。”

傭人離開去廚房吩咐,祝臣舟側眸看了看我碗內和手旁堆積如山的排骨魚刺,“第一次見到沈小姐,就覺得非常特殊,現在看來我眼光不錯,能夠一眼洞悉本質,這些食物的作法,海城再難找到第二個人喜歡。”

我沉默低頭吃著海鮮醬油炸的甘藍菜,一股很奇特的味道蔓延開來,祝臣舟蹙著眉頭看我一口口咽下,大約實在忍受不了味道,他用方帕遮住了鼻子。

“黃卿那邊的情況,你不想了解一下嗎。”

我拿著筷子的手倏然頓住,他接著說,“一個小時前我接到了秘書電話,她被同住的精神病人打得額頭出血,腹部青紫,狀況淒慘。又失血過多,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星期。”

我的手狠狠一顫,不可置信看向祝臣舟,他表情毫無波動,似乎在闡述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在他察覺到我的注視後,非常平靜側過頭來和我對視,我嚇得臉色慘白,“那是一條人命啊,不是雞鴨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