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沈小姐很有趣
034 沈小姐很有情趣
電話一直在響,屏幕來顯是聶靈,其實我和她不算很熟,要不是蘇姐這次生日聚會,我和她私下來往非常薄弱,連一般都稱不上。
她們都很張揚,帶了一點這樣身份不該有的狂妄,陳靖深提醒過我很多次,私下不要和她們過分親密,因為她們附著的是官場上的人,而這條路上的人隨時都會被同僚或者敵對力量扯下馬,要學會自保,將自己包裹在最安全距離之外。
可如同陳靖深在官場行走要麵對許多身不由己,我也同樣會有,這個社會每個人都在為人際交往而絞盡腦汁,很多時候要向現實妥協許多事,包括自尊,蘇姐說當你攤上一個隻給你物質卻不許諾你未來的男人,你要為自己留好一萬條退路,女人最好的退路依舊是男人,但前提你必須是個漂亮女人。過分自信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分量,會使你隨時成為悲哀的拋棄者。
我和這個圈子保持著不親密也不疏離的關係,是因為陳靖深並沒有給我安全感,哪怕一絲一毫。
我接通電話聶靈在那邊對我說,“老地方,來不來?薩利如願釣了金龜婿,下個月訂婚,她請客做全套的,還帶了倆特別俏的鴨子。”
我們的老地方是棋牌室和美容院,都是固定的場所,一般提及全套和鴨子,就是美容院,我們這幾個熱衷美容和按摩的情/婦,在高檔美容院都有屬於自己的專業技師,還有一個獨立的大包房,什麽時候想要享受一下,打個電話過去,美容院的工作人員會提前半天進行清場。
我扭頭看了一眼祝臣舟,他正站在一旁係著西裝扣子,聶靈嫌我溫溫吞吞,在那邊很大聲催促著我,到最後開始破口大罵,我被她吵得腦仁漲疼,“等我半個小時。”
她語氣很暴躁,“操,半個小時,那鴨子你還挑不挑了?我可睡了啊,你沒潔癖就過來睡我睡剩下的。”
她聲音實在太大,我急忙按住手機,可身後還是傳來一聲非常淺的笑聲,我敷衍了她幾句掛斷電話,祝臣舟正很優雅的放下袖口卷著的半截襯衣,語氣帶著惡趣味說,“很俏的鴨子…陳靖深不滿四十歲,竟然讓沈小姐到了找鴨子的地步。不過我也沒想到,看著如此清冷的沈小姐,竟然私下這樣按捺不住寂寞。”
我沒有理會他帶著嘲諷和挖苦的語氣,我拿起手包要離開,他先我一步攔在門口,對我說,“今天誆沈小姐出來,是我冒昧,為了賠罪,我願意做司機送你過去。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我回頭看著他,語氣很生硬,“我欠過你嗎。”
他挑了挑眉毛,“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我這個人非常喜歡預言未來。而且看到預言成真,被我算計在內的人驚恐的表情,我會很有成就感。”
變/態,祝臣舟一定是骨子裏的變/態。
我覺得他每一次提及以後,我都很恐懼,我無法想像以後會是怎樣的局麵,為什麽我根本猜測不到,他卻像是早就了然於胸。
女人過於自信會讓旁人看了覺得愚蠢可笑,而男人過於自信會讓旁人覺得顫抖驚慌。
因為女人更多隻是衝動,男人卻是經過縝密的深思熟慮。
祝臣舟將車停在美容院門口,我解開安全帶對他說了一聲謝謝,我本以為他會開車走,沒想到他也跟著我一起推門走下來,我和他隔著車身互相看著彼此,他笑著指了指美容院旁邊的咖啡廳,又抬起手腕給我指了一下時間,“下午茶。”
“祝總還真是清閑,巨文那麽大的公司不親力親為,享受生活卻從來不馬虎。”
他戴上墨鏡,一邊甩手將車門合住一邊對我說,“當我親力親為的那天到來,就是陳靖深身敗名裂的時候。當然,也是沈小姐要另謀高枝的時候。”
我冷笑一聲,“祝總真自負。”
他說,“沈小姐也非常有情趣。”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背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咖啡廳門內,我按了按心口位置,跳動的很緩慢,我手指冰涼,觸碰到滾燙的肌膚時,身體狠狠一顫。
我覺得我被祝臣舟逼迫到了一個特別可怕的位置,我知道他來者不善,可我無法將他對我說的每個字告訴陳靖深,因為他拿捏住了我不敢讓陳靖深知道我們私下見麵的軟肋,所以我就像一個背叛者一個間諜,眼睜睜看著他主宰的戰役即將拉開序幕鬥得你死我活,卻根本沒有辦法開口。
我站在原地愣神的功夫,聶靈電話又催命似的打了進來,我拒接後轉身跑進美容院,迎賓小姐認識我,和我打過招呼後直接將我帶到二樓屬於我們這群姐妹兒的大包房,我推門進去時還聽到聶靈罵我,“沈箏這小婊/子,還他媽不接我電話!”
薩利半倚著靠在旁邊的床上,正在吸煙,她先看到了我,笑著踢了聶靈屁股一腳,聶靈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我,沒好氣的翻了下眼皮,“讓你白玩兒你還拿上了,這個點根本不堵車,我看你扯什麽謊糊弄我。”
我關好門把手包隨意往床上一扔,走過去抱住聶靈光裸的身體,她身上塗抹了好多乳液,粘乎乎的,像一條濕滑的美人魚,她很嫌棄的推開我,用力忍著笑,“少跟我來這一套。薩利,別他媽刷朋友圈顯擺你要結婚了,你帶來的鴨子呢?趕快叫進來。”
薩利光著腳跳下床,扯過床頭搭著的浴袍胡亂裹在身上,俯身在聶靈高聳的胸脯上狠狠抓了一把,“小浪/貨,看你這一身水兒。等不及了啊?”
聶靈笑罵著啐了她一口,薩利把最外麵的一扇門打開,裏頭燈光很暗,隱約能看到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都穿著白色的運動衣,薩利招呼他們出來,我坐在床尾凝視那兩個男人,都是二十歲出頭,像是剛畢業,眼底還有微弱的青澀不曾退去,不過也磨滅得所剩無幾。
他們並排站在電視前麵,倒背手,肌膚都很白嫩,薩利抱著雙臂朝聶靈眨眼,“活兒特別好,我從夜宴那邊場子找來的,經理都不願意放人,這可是搖錢樹,要不是我甩了二十萬還托了個特別有話語權的朋友,今天甭打算帶他們過來。”
薩利說完掐了最靠近她的那個男人臉一下,她特別誇張的喲了兩聲,“這觸感太軟了,聶靈就好這一口。去找那躺著沒穿衣服的那個,這種女客戶你平時碰不上,有錢又有顏。”
男人並沒有多麽輕佻和熟撚,反而有些畏首畏腳,大約習慣了麵對身材臃腫容貌不佳的客人,忽然麵對年輕漂亮的女人,非常的不真實。
聶靈翻身從床上坐起來,麵對他們盤著腿,能隱約看到她私密的輪廓,她奔放得我都有些受不了。
“多大了啊?”
兩個男人依次報上年紀,二十二和二十四。
聶靈砸吧了一下嘴,“真嫩,這麽小活兒就那麽好,經驗挺豐富吧。給女人舔過嗎,要是有過的話就別吻我了,別的會做嗎,用手做,會的話過來試試吧。”
她說完從皮夾內掏出一遝錢來,大約五千塊左右的樣子,“這是小費。”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起先還猶豫著往那邊挪動,走了兩三步後便放開了許多,直接左右夾擊坐在聶靈兩旁,手伸了過去,不知道摸了什麽地方,逗得聶靈咯咯直笑。
我別過頭沒有看下去,這對我來說算得上禁忌場麵,羅瑾橋當初和我在一起時,這方麵很簡單,而陳靖深無時無刻不保持著他的風度,包括在床上也是如此,所以對於特別奢靡的場景,我並沒有見過。
我臉色有點不自然對薩利說,“叫個按摩師進來給我捏捏背吧。”
薩利特別好笑的表情,有些扭曲看著我,“跟我裝呢?來都來了,那邊幹到這個程度,你還能坐得住?”
她說完目光朝我下麵掃了一圈,“難道陳局長那麽強,都不用你打野食吃?”
我紅著臉推了她一下,“不用你管,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