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爺有請?不去!
第七章老爺有請不去
沈思曼終於揚長而去,將馨香園以及那兩桌菜攪得一團亂,將那傳說是左相府的表小姐具體卻不知究竟是哪家小姐的姑娘拍倒踢飛受傷吐血之後,她帶著奶娘,還有那兩個隨後急急趕到的丫鬟端了她看著喜歡的菜式轉身離開,並很快就回到了夢竹院。
那天晚上,她吃得很滿意,吃飽之後臉色都略微紅潤了些,麵上的死灰之色也終於基本尋不著蹤跡,看上去不再森涼而有了些生氣。
吃飽她便回了房,打算再繼續休息,將這個剛活過來的虛弱身體好好休養,畢竟以後,這就是她的了,她虧待了全天下的人也不會虧待自己。
奶娘端了洗漱的水推門進來,擰了布巾供她擦臉擦手,說道:“小姐你身子不好,就暫且忍耐幾天,這幾天就不要沐浴了以防濕氣侵體,用布巾擦拭便可。”
“嗯。”
“你要早些休息,也別練功了,現在要把身子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沈思曼正擦臉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頓,練功?
她想起了先前在馨香園時的兩次莫名暖流,莫非那就是傳說中的內力?
這倒是稀奇,她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罷了,畢竟從來也沒有見到過。
她將布巾交還給了奶娘,問道:“什麽練功?”
奶娘聞言霍然抬頭,看著她的那眼神驚訝而帶著些許的緊張,顯然是被她的這個問題給驚著了,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切問道:“小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思曼低頭看她那抓著她的手,倒也沒有如尋常般的一把甩開,而是又抬頭看著她,說道:“不記得了。”
“不……不記得?”
“或許,我並不是什麽左相府的二小姐,你們弄錯人了。”
奶娘的眼淚頓時“唰”的落了下來,緊緊抓著她的手好像是怕稍一鬆手她就會跑了似的,用力搖頭,哭著說道:“小姐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怎麽可能會不是小姐?”
說著的同時,她幾乎都有些哆嗦的掀了她的袖子,指著她手臂內側的一處淺紅色月牙胎記說道:“小姐你這獨一無二的胎記就在這兒,還有這兒,這是你八歲時被大小姐和其他來府上玩耍的別府小姐公子們欺負推倒時磕傷的,當時這裏傷得最厲害,其他的傷口都好了,這裏卻留下了疤。”
沈思曼順著她的指點看向手臂內側,又跟著她的手指轉移到手肘位置,確實看到有不很明顯但也能一眼看出來的疤痕。
她輕輕呼了口氣,有些事情也就再懶得解釋,她一向不喜歡麻煩事,不過她也不會刻意的去扮演沈思曼就是了。
她隨手又將袖子拉了回去,說道:“跟我說說你知道的事情。”
“小姐可還記得什麽?”
“什麽都不記得了,我覺得我可能並不是你們的二小姐,是另一個完全無關的人。”
奶娘的眼淚又開始落下來了,緊緊抓著她的手說道:“小姐千萬別這麽想,你是我們的小姐這絕對不會有錯的,你先前,不是還記得四小姐送來了點心給你,結果你吃了就昏睡過去這事兒嗎?”
“……”她能跟她說這是因為她幽魂狀態的時候聽到沈思曼跪在她娘靈位前說了一些事情嗎?
奶娘見她這無動於衷的漠然,不禁歎了口氣,伸手愛憐的摸摸她的臉,說道:“小姐既然什麽都不記得了,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不過你千萬不必懷疑自己的身份,你若不是我家小姐,還能是誰?”
正說著話,房門忽然被敲響,有丫鬟在門外輕聲說道:“小姐,老爺派人過來,說請您過去前院。”
奶娘不由緊張的看向她,說道:“小姐,你今日毆打的那位表小姐乃的掌管京城治安的戍營衛統領府上的嫡小姐,她的母親是老爺的親妹妹你的親姑母,你今日將自己表姐給打傷了,怕是輕易休停不了。不過你放心,你是左相府的嫡小姐,隻要你死咬著是對方先意圖對你動手這一點,誰也不能欺負了你!”
沈思曼淡然聽著,然後對著門外說道:“回話過去,就說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奶娘頓時“呃”的一聲,為著小姐的回複而呆傻了。
門外的丫鬟也好像有些發呆,以至於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轉身給那前來請二小姐去前院的人回話去了。
房內,沈思曼麵無表情渾不在意無動於衷,她覺得她能這麽說已經是很客氣,這還是因為考慮到自己畢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好太不給這裏的主人麵子了,所以才會說得如此委婉。
說過之後,她也並不將這事兒放在心上,而是看著眼前的奶娘,說道:“你與我說說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她家小姐真的變了!
奶娘無奈回神,卻又不禁有些高興,因為現在的小姐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被人給欺負的樣子,她不去欺負人就不錯了的感覺!這感覺讓她很有點莫名的興奮,然後竟也不管外麵的事情,絮絮叨叨的將她知道的事情跟小姐好好交代了一番。
然而並沒有過多久,話也沒說多少,門外便忽然響起嘈雜吵鬧聲,然後“砰”的一聲房門被用力推開。透過屏風,沈思曼看到有一大群人從門外湧入進來,並在屏風前站住了腳步。
“你去將人給我拉出來!”
是左相大人的聲音,他雖惱怒但好歹還清楚此刻不宜繞進屏風,便讓身邊的夫人盧氏去將聽說已經就寢的沈思曼給揪出來。
盧氏心中竊喜,麵上卻切切,此刻還不忘安撫的說道:“老爺,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想思曼定也不是故意的。”
“去!”
她被“嚇”了一跳,連忙閉嘴不敢多說,轉身拐進了屏風內,然而當她看到屏風內的情景時也不禁一愣,隨之有著惱怒在心中凝聚,卻又不能表現到臉上來。
她看到聽說已經就寢的某人根本就沒有睡,正腰杆兒筆挺的坐在床上,她一進來就直對上了那清冷眼眸,讓她忍不住心尖兒一涼,惱怒都被澆滅了些許。
床邊,站著奶娘,看旁邊那水盆和布巾似乎正在服侍小姐洗漱,盧氏卻隻從奶娘的身上一掃而過,甚至都沒有與她對視一眼。
沈思曼看著她,剛才奶娘正跟她講到這盧氏其實是她外公的義女,與母親的關係甚好,情同姐妹。當年沈思曼的母親出嫁之前,沈仲文前往拜訪在宴席中喝多了隨後便在迷糊中與她發生了關係,她事後哭訴言無臉再見人,母親心軟不忍見她痛苦,便索性帶她陪嫁,成了沈仲文的側室。
奶娘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有些含糊其辭,但滿臉的憤恨和鄙夷卻彰顯無遺,顯然是對這盧氏十分的不滿,而奶娘乃是母親的貼身丫鬟,當年母親出嫁之前其實已經將她許配給了娘家的一名侍衛,但她卻定要跟隨主子一生伺候,外公也不放心女兒孤身遠嫁,所以她就跟著來了京城,她丈夫則是沈思曼母親的護衛。
所以她對沈思曼母親的事情,幾乎全部都知道,並且地位也不低,在娘家的時候,比盧氏這個元帥義女都要受重視,即便是盧氏對她也甚是發怵,盡管現在她已經貴為左相府正室夫人。
“賤人!”
沈思曼聽到身旁奶娘咬牙輕聲罵了一句,忽然也覺得很有趣,而這聲音雖輕,但盧氏顯然也是聽到了,不禁臉色一僵,隨之又迅速緩和,就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隻走到了沈思曼的麵前,神態語氣皆都溫和的說道:“思曼,你爹爹過來看你了,你先起身可好?”
沈思曼漠然看著她,說道:“既然是來看我的,為何還要我勞累起身?不是理該你們進來探望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