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換血
第二十六章 換血
宋葉初到最後還是沒有答應南子秋。
不是她拿喬,隻是她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裏準備,況且她不能言語,心裏的想法無法完全表露,她也沒有明確的拒絕南子秋,隻是告訴南子秋她還需要想一想。
也不知南子秋是太欣賞宋葉初還是怎樣,即使宋葉初沒有答應做他的徒弟,他對宋葉初也提不起來惡感。
並且在宋若看來,南子秋在此之後,對宋葉初的態度越發的好了。
就好像是不論宋葉初答不答應,都已經將宋葉初當做徒弟對待了。宋若在知曉這件事情之後,一度勸說宋葉初答應南子秋,宋若本身就是習武之人,也修習武功心法,自然能夠感受到南子秋的強大。
宋若說,若是南子秋認真起來,自己絕非他三招之敵。
宋葉初聽了這些話,卻隻是搖搖頭。
這一段時間,為了宋葉初的病,不論是宋若還是宋慈,都身心俱疲。宋若每日傍晚時分準時為宋葉初熬藥浴,偌大的木桶,要保持整個水溫的均衡,著實不易。
而宋慈,在宋葉初接受治療幾天之後,就整日的不見影蹤,宋若問她,她也不回答,隻是每天必定和宋葉初獨處一個小時,誰也不知道這一個小時中兩人交談了些什麽。
值得一提的是,宋慈在宋葉初接受治療的第二天,也滴血盟誓,這誓主,自然就是宋葉初了。
雖然一般而言,宋家主家之人這一輩子隻會接受一個誓主之人,這也是對盟誓之人的一個變相承諾和實力的認可,可是這個請求卻是由宋若提出。
原本宋慈的誓主,宋葉初並沒有同意,然而宋若卻明確的對宋葉初表示,她不介意於宋慈一同誓主。
宋葉初想到宋慈宋若兩人情同姐妹,而且兩人各有特長,於她而言,也會是很好的左右手。況且,她其實挺喜歡宋慈的性格,她和宋若都太過安靜,安靜得有些時候有些寂寞,每當宋慈陪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並不孤獨。
最終,還是收下了宋慈。
至於樂晨……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樂晨了。
前些日子,還沒有坐上輪椅的時候,樂晨每天總會來陪她聊上一個小時,陪她說說這些日子發生了些什麽有趣的事情,就那般聽著樂晨跟她說說話,也覺得生命透出了一種活力,那是樂晨帶給她的。
這十幾日來,父親為了讓她能夠安心治病,臨走尋找藥材之前,給樂晨布置了不少任務,也明確的告訴了樂晨,之後一個多月,她需要靜養。
樂晨怕打擾到她,也真的十幾日忍著沒來看她,卻偶爾也會通過宋慈遞給她不少卡片,透過卡片,也能看見樂晨的朝氣。
而她,宋葉初,自前世到今生,好像從來都沒有那般的有朝氣過。
想想,真是羨慕呢。
宋若和南子秋,有時候會特別的好奇她每日同宋慈都說了些什麽,其實除卻每天關於一些事情的匯報之外,宋慈都纏著她在閑聊,說說她執行任務都遇到了些什麽,宋慈總是那樣的有活力,卻不像她和宋若。
她們,是一類人。
身上,都背負了太多,哪怕苦,哪怕累,都隻能向著選定的路走下去。
別看宋葉初好像一直都是一個樣子,其實當她知道她的生命是這般得來的時候,還有得知那些事情的時候,在聯想到前世發生的事情,宋葉初的心裏一直都有一種危機感。
而這樣的危機感,逼得她不得不努力讓自己快些好起來,不再像個廢人一般的呆在輪椅上。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宋葉初的第一個療程就這般結束了。
而宋父也按時將第二個療程的藥物帶了回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已經能夠自己行動的宋葉初親了親。
“葉初,爸爸這些日子不在你身邊,有沒有想爸爸啊?”宋父一副我是慈父的樣子,逗得宋葉初揚起了笑容。
“想了,很想呢。”宋葉初對著宋父眨了眨眼睛。
俏皮可愛的樣子讓奔波了多日的宋父覺得心裏一鬆,其實這些日子哪怕在外奔波,宋父心裏也是牽掛著女兒的,現在看著女兒的笑顏,便覺得安心了。
而宋母,其實這些日子一直關心著宋葉初的病情,隻是從來沒有讓宋葉初知道罷了。
“想爸爸就好,就怕你這些日子過得悠閑把爸爸給忘了,對吧,我的小葉初。”宋父在那件事之後,其實一直都在試圖彌補女兒,雖然可能真的彌補不了什麽,卻也是一種態度。
起碼宋葉初心裏暖暖的。
“哪裏敢忘了爸爸你,快去休息吧爸爸,這麽晚了,該睡覺了!”
宋父這才悻悻的放下宋葉初,回了房間。
宋葉初的第二療程需要宋父的配合,這才讓宋父千裏迢迢的趕了回來,而徐醫生,還在山林裏負責找藥。
宋父累了那麽久,雖然南子秋有意思在宋父回來當日就開始治療,卻被宋葉初執意攔了下來。
南子秋向來是我行我素,若不是入了他眼的人,他並不在乎死活,做事多數時候都憑著自己的喜怒。
他對宋父沒有好感,自然不會理會宋父是否勞累,在他心裏,隻要治好宋葉初就好。
第二個療程,據南子秋所言,需要將宋葉初體內的毒血都放出來,而這一行為十分危險,必須要有宋葉初的血親在身邊,隨時提供血液,才能保證宋葉初的安全。
第二天傍晚,宋父端坐在藥房之中,身旁站著南子秋。
這裏原本是宋家的練武房,現在因為宋葉初的病,已經被南子秋徹底的改造成了一間藥房,正中一個木桶正正的放在火上,宋若又開始了她的老工作,燒火。
宋葉初端正的坐在了南子秋為她特製的病床上,好在這次不需要一絲不掛,也讓宋葉初鬆了一口氣,前次的治療她之所以能麵不改色,那是因為她畢竟同南子秋不熟悉,況且他是醫者,宋葉初也沒有太多的顧忌。
“我同你們二人講好,這一個療程比上一個療程要危險,可能稍有不慎,宋葉初的性命就有危險,所以需要你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一絲疏忽。”
宋父聞言雙手一緊,宋葉初卻在宋父開口之前說到,“不妨事,我做好了準備,請先生不用擔心。”
宋父也隻好沉默不語。
隻見南子秋從醫藥箱中拿出一根細針,示意宋葉初將右手伸出,拿著細針,對著宋葉初的小拇指指尖紮下,一滴鮮血便由此滾出。
緊接著,宋葉初的十指指尖全部被紮破,鮮血順著指尖滾到盆中。
“要讓你身體中混雜著毒素的血液消失,不可能換了你全身的血,這對你日後會有影響,而十指連心,一身中精華的血液都在其中,帶到這裏流夠,再以你父親的血液換取。”
這過程說來容易,做來卻甚是困難,南子秋在連接宋葉初和宋父心髒之時,額頭上滲出細汗,不敢有一絲的分心。
好在這樣的動作很快就結束了,而這般看來,進行得很是順利。
宋葉初換血結束之後有些許虛弱,被宋若攙扶著回了房間。
而宋父,則坐入了浴桶之中,倒是像是在泡溫水浴一般,不久也回了房間。
然而,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宋父便被南子秋火急火燎的拉出了被窩。
宋父一邊迅速的穿著衣服,一邊有些焦急的詢問南子秋,“怎麽了,南先生你這麽的慌張?”
“南先生個屁啊,他媽的給我快點,再不快點你女兒的命都要沒有了!”
南子秋的臉上頭一次顯現出了萬分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