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過了一會兒,顧琛便說道:“兒媳婦,本王已將皇都這邊都安排好,並準備安排人到花溪接親家他們過來?你等會和謹兒一起到本王準備的宅院裏瞧瞧,有什麽要添置的,著人去辦便可。”牡丹既然已經是王府的人,而且謹兒又承蒙金家照顧,對金家一家自然是要大力扶持的。
“父王。”她一直知道父王是個很好的人,但她倒是沒想到他居然能想到自己的父母。牡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能做的就是將父王的好記在心裏。
顧琛知道牡丹是什麽心情,但既然是他的家人他便會讓他們都開開心心的。接她父母到皇都,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且這麽做他也是存了私心的,他希望牡丹能對兒子很好很好。兒子心裏也一直記掛著這事,前幾天還跟他提起過。
“牡丹,我們回去準備一下,去看看也好。”顧謹怕牡丹繼續這麽感動下去,父王會尷尬,忙拉著牡丹,向顧琛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顧琛看到小兩口的樣子,眼睛裏滿是羨慕,他和玉月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顧謹和牡丹回到屋內,顧謹看向牡丹問道:“娘子,你見過路先生嗎?為何看他的眼神那樣奇怪?”顧謹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準定將心裏的疑惑給問了出來。他知道牡丹有許多的秘密,他很早就懷疑過。如果牡丹是從小在金鳳村長大,她哪裏來的這麽多見識,並且在程府時何氏使的那些手段她都能一一的躲過,並且好像這些手段她都很熟悉一樣。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了,顧謹想什麽牡丹自然知道,不過她重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她說出來別人也是不會相信的。她確實愛這個人,但並不代表她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全部。牡丹想了許多,最後隻說道:“相公,有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麽向你說清。但總有一天我會對你說出來的,所以請你現在不要問我好嗎?現在我隻能告訴你,路先生是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你能拜他為師是福氣。”
顧謹歎了口氣,將牡丹抱進懷裏,無奈的說道:“好,隻是我希望這一天不要太晚。還有,你是我的妻子,你能崇拜的隻有我,以後不許崇拜別的男人。”他曾經不也有事情瞞著牡丹,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牡丹不想說便不說吧!愛一個人,不就要愛她的一切嗎。
而顧謹此話一出,牡丹無語了,原來這人突然問起這個是被醋的啊?
夫妻倆人準備了一下便由管家帶著兩人到懷王為金家準備的宅子裏。宅子就在皇都,離懷王府也沒有太遠,兩人沒走多久便到了。剛一到門口,一聲驚訝的聲音便傳進兩人的耳朵裏。顧謹和牡丹回頭一看,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杜若溪看到兩人盈盈一笑,微微彎身福了福:“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大哥和大嫂,我運氣真是太好了。”這麽些日子,她終於到了皇城,見到了她想見的人。
見到杜若溪,夫妻倆真沒多高興,顧謹更是微微的皺了皺眉。光天化日之下,牡丹還真不想跟杜若溪糾纏,淡淡的笑了一下便說道:“好久不見,不過杜姑娘好像喚錯了稱呼?家裏相公是獨子,並不曾有任何兄弟姐妹。”他們早就已經不是程家的人了,這杜若溪還真是有意思。
牡丹的話沒給杜若溪留什麽麵子,不過杜若溪並不惱怒,臉上微微一僵之後便疑惑的道:“那我該稱呼兩位為何?”她進皇都也已經有些日子了,發生在夫妻倆身上的事她已經知道了許多。在心裏暗暗嫉妒牡丹,她們兩個都曾經是程家的兒媳婦,為什麽命數卻如此不同?金牡丹明明拿了一手爛牌,為什麽到最後還能逆轉?
親王世子妃,多麽讓人尊崇的身份?這轉變簡直是太讓人不敢想象了。更重要的,是她這樣的身份,皇家居然接受了?這裏真的是以出身定人生的古代嗎?未免也太過寬容了些。最重要的,她嫁的這個男人是自已想要的。早知道他有這麽高貴的出身,當初在花溪時她就應該將人給拿下。不過如今,她也是有辦法的,世上的男人隻要不是姐夫,她就不信她拿不下來。更何況,她的對手隻是金牡丹。
牡丹還跟杜若溪寒暄兩句,顧謹一見她那樣,拉著牡丹便進了金府裏。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麵他便心中不喜,而第一次和他見麵給他感覺不好的人,多半不是什麽好人。而且這女人雖然極力掩藏著什麽,但他還是她看牡丹的眼神帶著妒意,這就讓人有些玩味了?
牡丹由著顧謹拉走,回頭淡淡的朝杜若溪一笑。杜若溪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不過自己和她應該是不會有什麽交集的。她應該還像前世一樣,在皇都將生意做得很大,然後得到那位候爺的傾心,嫁入候府吧!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就是她心性再她也忍不住將手給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看起來,這位懷王世子對她是有些不喜了?不過那又如何,她杜若溪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過。就像當年的姐夫,她雖然沒有得到他的心,但他的人自己還不是一樣得到過。
這次為了來皇都,為了更好的施展她的計劃,她用手段讓這個身體的疼愛她的母親平靜的死去。既然已經付出了代價,她想要的東西自己然是能得到的,她都已經付出代價了不是嗎?今天能遇到兩人倒真是意外之喜,本來她準備在懷王府舉辦宴會的時候想辦法去一趟的。金府?想來是懷王或是程,不顧謹為金牡丹娘家準備的。
懷王父子對金牡丹越好,杜若溪想要得到顧謹的決心就越堅定。這世上最好的感情,隻有她才值得擁有,不然老天爺讓她穿越到這裏幹什麽?杜若溪眼睛一偏,覺得和金府挨在一起的府邸不錯。
顧謹和牡丹不知道杜若溪想幹嗎,但夫妻兩個都想得一樣,這麽一個女人無視就好了。兩人進入府邸,這府邸比花溪程家小不了多少。在皇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擁有這樣的宅子怎麽也得五品官員以上了。
雖然知道父王和顧謹的心意,但牡丹還是有不好接受:“相公,這……”就算她接受了,爹娘怕也是不會同意的。
“牡丹,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這是父王準備的,長者賜不可辭。父王已將這座府邸記入嶽父名下,父王既然送了,收下便是。但嶽父嶽母到了皇都切不可明說,以嶽父和嶽母的性子定然不會接受。隻說是讓他們借住,算是父王和我們的一點心意。”若是知道這宅子已經記在嶽父名下,估計嶽父會將宅子退還回王府,背著抱負拖家帶口的就回去了。
感動於顧謹此舉,牡丹微微點了點頭。有這樣的家人,真的很好。爹娘到了這裏,不但可以不用那麽幸苦,以後金家的後代也可有更好的出息。
兩人在宅子裏逛了一圈,發現一切都妥妥帖帖的。雖然一切都是懷王安排的管事做的,但沒有懷王的吩咐,下麵的人哪兒能做得這麽細心。
顧謹和牡丹離開王府之後,顧琛便一個人進宮了。到了禦書房,見到了皇帝,行過禮後顧瑁便親熱的讓他起來。看著弟弟有些不開懷的臉色,顧瑁心思一轉,笑道:“皇弟,如今心願已經達成,怎麽還一幅不高興的樣子?難不成是誰欺負你了?跟皇兄說說。”想來弟弟是對他給顧謹選擇的夫子不滿意吧!不過,那又如何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顧琛看向皇兄,他曾經騙過自己,皇兄是他的親哥哥對他所做的事都是無心的。直到現在才明白,自己這個弟弟跟皇位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或者說,在皇兄的眼裏,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親人。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現在想起來,他這一生一直就是皇兄眼中的棋子。他也沒有耐心同顧瑁演戲,開門見山的說道:“皇兄,我不會讓李元慶教謹兒任何東西,他的去處你自行安排吧!”皇兄在麵對他的時候臉上一直都帶著麵具,不累麽?
就知道他是為了這個來的,這個顧琛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他現在這個是什麽態度?壓下心裏的怒氣,顧瑁笑著說道:“皇弟,這李元慶確實古板了些,但他的才學可是不能否認的,他可是父皇親封的狀元呢。”他是一國之君,他已經說出去的事情怎麽可能隨意更改。
顧琛看向顧瑁,直視他的眼晴,這麽一眼讓顧瑁的麵具差點掛不住了。顧琛又歎了口氣,像認輸了一樣,朝顧瑁開口說道:“是做臣弟的沒用,讓他在商戶人家長大,就算他將來真的考中功名入了朝堂,朝中大臣也難免會拿此事來做借口攻擊他。皇兄,臣弟想過了,謹兒他需要安安分分的繼承懷王府拿俸祿就好。臣弟,有辦法讓他此生不踏入朝堂一步。皇兄,如此,你可保他一生平安麽?”皇兄這個人雖然生性多疑,但也並不是沒有弱點,他今天這翻話他就算不信,但他也會思量自己話中的意思。
顧瑁微怔過後,裝作生氣的說道:“皇弟,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朕這個皇兄容不下謹兒嗎?”就算真的容不下,他也不會在嘴上說出來啊。
“皇兄很好,隻是臣弟覺得謹兒不適合朝堂,請皇兄收回成命。”是或不是,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罷了,罷了,你們愛如何便如何吧!朕也不做這個煩人了。”皇弟這人,從不喜歡說假話,難不他真的不讓顧謹出入朝堂?看來他得好好派人查查。
“多謝皇兄。”目的達到,顧琛也不多做停留,很快便起身告辭了。離開禦書房後,走了很遠,顧琛回頭看了看巍峨的禦書房微微一笑。皇兄,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