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於榮
重生之主角爭鋒
顧明鬼鬼祟祟地回到酒店,就像殺了人的人是他一樣。直到躺到床上他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複下來。他承認他是一個膽小的人,他害怕事情會敗露,王遠的嘴到時會不會不嚴實?一幕幕電影裏警察省訊犯人的場景在他的眼前浮現。
顧明以前拍過一部警匪片,當時為了能使表演更加有味道,他聽從導演的安排跑到警局和監獄裏去體察一段時間。對他來說那段時間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雖然沒有電視中的嚴刑拷打,但監獄裏的那一堵堵電網牆和全體製化的監獄訓練可以把一個人逼瘋,他就在裏麵見過不少這樣的犯人。
似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未來,他把被子蒙過頭,強迫自己快一點睡著。
天已經蒙蒙亮了,初春的春霧模糊了整座城市,好像一伸手所有的一切就都會煙消雲散一樣。
第二天顧明草草的收拾行李買了飛機票回A市,就連劇組組織的活動也推脫了。坐在飛機上任憑耳鬢的冷汗直冒。小時候進一次鬼屋都要閉著眼睛拖著別人的衣角走路的顧明膽都被嚇破了。
“喂,喂。”喬姐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你,你幹嘛呢?”看著如此怪異的他,喬姐奇怪的問。
“哦,沒什麽。”他從空姐推過來的一車飲料中拿出一杯牛奶,盡量的裝作若無其事。
喬姐也沒有在意,她一邊說著接下來的檔期安排和唱片公司要求的一些歌曲錄製,一邊提醒顧明生活上一些瑣碎的事要隱藏好,不要被狗仔拍到等等。而顧明則心不在焉的應和著她的話,心裏想的卻全是昨晚王遠跟他說的話:“我殺人了。”
“對了,兩天後的威尼斯電影節你可得到場啊。”
“啊?恩。”顧明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你和程安又會碰麵了,你倆現在關係怎樣?”
自從那次鬧僵之後顧明與程安兩大影帝的緋聞軼事也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就跟看猴戲一樣,結束後就一哄而散。現在也就沒了拿來擺上台麵炒作的價值了。
“我和他還好,沒到一見麵就從上去撕臉的地步。”
和好的事喬姐並不知道,看著前麵報紙上寫著“程安工作室倒閉”的新聞,顧明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砸吧下嘴沒再說話。
以為觸碰到他傷心處的喬姐搖搖頭,心裏感歎這大老爺們也會有這淡然神傷的一幕。
回到A市後顧明依舊住在程安家,在看到客廳裏坐著的程媽和啞姨時他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就把程安拉到一邊說話去。
“喂,你怎麽沒跟我說你媽也住過來了?”
“幹嘛要和你說?還有,這有什麽影響嗎?”程安摟著他的肩膀作者親密的動作,絲毫沒有顧忌旁人的感受。
“去去去,少不要臉了。你媽正看著呢。”顧明把他推開。
“怕什麽,她都知道了。更何況她說過她不介意。”程安捏著顧明的耳垂。
顧明看了一眼倆人,發現兩人正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電視,真如程安說的那樣她們不介意。
回來後,程安立馬拖著顧明去買手套,某人這時別扭地說:“這都春天了,還買什麽手套啊?”
“那就冬天再穿。”程大少爺硬是挑了幾雙黑色手套親自給顧明試穿,一副細心的模樣就跟對待自己老婆似的,看得幾位女店員捂著嘴嗤笑。
“我,我自己來。”
程安握住那臨陣退縮的手:“害羞個什麽,那啥都做了,還怕這個?”
這幾天顧明基本沒了煩惱,幾個人住在一起有說有笑挺熱鬧的,很快他便把幫了王遠的事拋在腦後,隻有有一次母親在電話裏問道王遠有沒有來找自己時嚇了一跳,其他的時間他根本不會想起那件事。原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好日子才過幾天就出事了。
一大早醒來就趴在床上上網的顧明和程安在看到一條娛樂新聞時爭吵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程安指著電腦屏幕上一張狗仔拍到的模糊照片。照片中兩個□著身子的男人正交纏在一起,盡管照片有點模糊,但仔細一看,那伏在上麵正享受著的男人有七八分模樣神似顧明,蜷縮在他身下的男人看上去才十幾二十歲,正痛苦的呻/吟著。整個畫麵淫/亂不堪。
“你他媽看清楚了,這是我嗎?!”顧明用手戳著照片裏的男人問道。
程安冷笑一聲,說道:“這還用問麽?怎麽,控製不住了?”想起男人換手機後的那個晚上給自己打電話時說的那些話,再聯合起狗仔拍到的照片,程安心裏已經把顧明認定為背叛自己的“罪犯”了。而且拍攝的日期正好是顧明回來的前個晚上。
“你說這人不是你,那那個晚上你去哪了?”
顧明啞口無言。報導裏稱記者不是在電影劇組入住的酒店裏拍到的,而是在另外一家賓館裏拍到倆人,更有賓館的監控錄像可以證明。而那天晚上自己確實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這件事真和自己沒關係。
可是打死也不能把王遠殺人和自己幫忙把他藏起來這兩件事說出來,因為對於程安他還不完全信任。
見對方沒有答話,程安心裏已經完全明了了,他一拳頭掄了過去,打在顧明的臉上。
這是有多大仇啊?顧明捂著臉把手拿下來一看,都打出血了。頓時心裏來了火,他也給了程大少爺一拳頭:“就算是真的那要怎樣?你以為你真是老子的什麽人啊,老子要為了你守身如玉?”
這幾句話比挨了拳頭還難受,看來這到頭來全是自己自作多情。程安再也沒把握好手裏的分寸,有多大勁都往外使。兩人很快就纏打在一起。房門反鎖著,房間外的程媽和啞姨隻有幹著急的份。
程安不知從哪裏拿到一個花瓶,他“啪”的一聲砸在顧明腦袋的旁邊,趁著對方愣住的這一瞬間他欺身坐在男人身上。
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男人的臉上,嘴裏還不斷的說著話:“憑什麽我要拿熱臉貼你那冷屁股,你他媽以為我樂意嗎?”
程安的話在顧明耳裏聽來卻是零零碎碎的,他現在腦海裏想的全都是兩人從認識到現在一直所處的位置。
程安無論是事業上、背景上還是床上那點幹勁而都比自己略勝一籌,也就是因為這樣他顧明才會一直被壓製著,沒有翻身的機會,就連現在也一樣。長期積壓的苦悶全都爆發出來了:“那咋倆分了!”
說分就分,顧明從房間裏出來後就收拾行李,打包回家。程安對著想要把他挽留下來的母親說道:“讓他走,對他好還讓他蹬鼻子上臉了。”
顧明一聽,不樂意了:“是誰他媽蹬鼻子上臉了?每一次操老子可是你!”
顧明沒想到這程大少爺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一臉的忘恩負義。想起自己竟然會乖乖的貓著腰躺在他的身下貢獻屁/眼,他覺得自己這次虧大發了。
回到自己家,剛開門,一層積灰就從門上灑下來。自從搬去和程安同居之後自己這家也就沒有回過,估計再不回來就得被規劃局規劃為廢棄樓房,準備拆遷了。
這麽大間房子自己打掃肯定是不可能的,顧明想給打了個電話給喬姐,讓她幫忙找幾個鍾點工來打掃一下,結果開機一看,裏麵有好幾十個未接電話,盡管這些號碼很陌生,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媒體記者、公司經紀人等打來的。最後一個是王遠。
顧明閉著眼揉著太陽穴,他很想給王遠打回去,想知道他是否安全,事情是否已經敗露。他猛然睜眼,這他媽不是廢話嗎!事情沒敗露誰找到空隙見縫插針給自己扣上這頂黑鍋!手機屏幕亮起來,這次是一條短信,也是王遠發來的,內容不多,就一句話——陳恒想自殺!
顧明一把抓過手機,鄭重其事的回了一句:“讓他死的時候帶上一瓶潤滑油,閻羅王那裏沒有!”
喬姐來到他家時發現他正躺在沙發上倒吊著腦袋,瞪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她,把剛進門的她嚇了一跳。
“你,你幹嘛呢?”
顧明搖搖頭,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快扶一下我,我......我快不行了。”
喬姐把他扶起來:“你這麽折磨自己幹什麽啊?”
顧明沒回答,隻是說:“喬姐,我完蛋了。”
程安應邀參加一個訪談節目。先前主持人還很體諒他,一直沒有提起關於他的感情問題,也沒有提起顧明。場上的氣氛也一直很不錯,談到關於程安工作室倒閉的事時他也不知如何說起。
“我想我真的不是當商人的料吧,這一次算是學習也算是教訓。”
“聽說工作室倒閉後大多數藝人都倒戈到顧明工作室了,這是真的嗎?”主持人勢在必得的問道。
這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直指今晚的重點。
“是真的,不過那是他們的選擇,我承認我在這一方麵不如顧明,他比我‘聰明’。”
主持人還是忍不住問起了某人:“我可以很冒昧的問一下關於顧明的事情嗎?”
程安胯/下臉:“我和他現在已經不聯係了,他的事別來問我。”接著他對著鏡頭繼續說道,“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包括我自己。”這種官方式的話語在這個時候是首選的必備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