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顧家老倆口

重生之主角爭鋒

這他媽真不是什麽家庭宴會,看看那陣守在別墅門口那一群黑衣人,八成是兩家人約在一起談判了。可特麽扯上他幹嘛,作為兩家裏唯一的戲子,在家業上他是沒有發言權的。

“少爺好。”領頭的管事推開宅邸的大門。

正在進行的舞會也到了尾聲。作為家裏唯一的子孫程安走到程老爺子的麵前做九十度鞠躬,而坐在程老爺子旁邊的外國老頭開始吹胡子瞪眼了。

“卡尼爾爺爺......”

“嗯。”伊萬·卡尼爾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舞會繼續進行,穿著華麗的女舞伴焦急的站在女士區等候著對麵紳士的邀請。輕快的音樂響徹大廳,在長輩們的示意下他很不情願的走向她們,成為第二場舞會第一個出手邀請舞伴的男士。

從小就接受中西方禮儀教育的程大少在這種時候並不覺得尷尬。他按照自己心中的條件挑選自己的舞伴,眼光掠過一個穿紅色舞裙的身影,如果不是他看錯,丹妮.古道爾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丹妮站在人群中並不像其他女士那麽忐忑。盤著的金黃色發髻吊得高高的,淺藍色的眼眸並不清澈,眼角處還留有幾根淡淡的魚尾紋。一眼望去她是所有女士中最顯眼的,但卻並不是因為外表的美麗出眾。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是特殊日子,丹妮絕對不會站在這鶯鶯燕燕中讓男人看笑話。

程安走到她的麵前時她還在為心中的煩惱而精神渙散,直到身旁的仆人提醒她。

“噢,小安安~”她發出一聲驚呼,接著便伸出手去擁抱。

程安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作為禮貌和對長者的尊敬,他回應丹妮的擁抱:“您怎麽會在這裏?”

舞池中央已經出現幾對跳舞的男女,程老爺子拍著手欣賞著。

丹妮鬆開手,臉上帶著的褶皺慢慢舒展開,她摸摸程安的頭發,笑道:“也難怪,已經過了那麽長時間了。看看我們的頭發,像不像?”

程安迷茫的點點頭。

“那就對了,你想起來了嗎?我是你奶奶啊。”她激動地搖著程安的肩膀,指著盤旋樓梯上掛著的一副油畫全家福,“你看,中間那個抱著還是嬰兒時期的你的女人就是我。”

程安先是在腦海裏把“奶奶”這個詞拚了一遍,又把這個字的中文筆畫在心裏書寫了一次,最後他心滿意足:原來自己不是家裏唯一的戲子!

程安順從的被丹妮拉著手聽著她滔滔不絕的敘述,仔細一看,卡尼爾一家的麵孔基本上都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看著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程老爺子有點吃不消了。

“我說卡尼爾老爺,我們什麽時候談正事?”他拄著拐站問道。

演奏樂隊吹響最後一次大喇叭。

“不不不,今天我們是為了我們兩家這二十幾年來的僵硬關係破冰,也是為了把我們兩家唯一的孫子拉回正軌才坐到這裏的,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那麽——拘謹。”卡尼爾唱起官腔,拿著煙杆的手不停地比劃。

拉回正軌?程安抽搐著嘴角,這意思也就是說他一直在偏軌。

“聽說你要開辦一間工作室?”丹妮一語正中今晚的話題核心。

程安點點頭。

“所以你爺爺和你外公想支持你。順便......聽聽你對姓氏歸屬的意見......”

原來兩位老爺子一聽說自己的孩子複婚了,倆口子又住在一起,於是立馬一個電話打給對方要求和解。先前一切安好,談得合攏,可話題一到程安的身上火氣就上來了。

一方麵是想讓程安從商,雖然這個想法不可取,但是他們可以變著法來;另一方麵是就是關係到孫子的落葉歸根。

“我覺得我現在的名字挺好聽,所以不想改。”程安直截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想法。

程老爺子一聽這話腰杆都挺直了三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工作室的籌劃進行得怎麽樣了?”

“就隻剩下一些後期的工作了。”

“不行!”伊萬很不滿意,他用煙杆敲著桌子反對,“吉恩不是入贅!”

大廳突然變得安靜,在眾目睽睽之下程安小聲的說:“其實......我可以有兩個名字。”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這本是個值得除去狂歡的黃金時間段,可顧明卻寧願拒絕劇組到娛樂場的邀請,坐在床上看電視。

顧明百無聊賴的換著台,電視上的節目除了bbc的新聞報道就是美國的選秀節目,看看那些一上場就引起台下一片尖叫的選手,顧明嗤笑一聲。這節目組雇的托實在太敬業了,連個五十幾歲一頭白發的老頭上來也要流口水犯花癡。

他直接換台,好不容易找到個播放電影的節目吧,可每十分鍾就可以在電影裏找到五個品牌用品的鏡頭是怎麽回事!

既然是商業片自然難免會有植入廣告來□觀眾的眼睛,這個顧明是可以理解,但一部一百多分鍾的電影全特麽讓他數著裏麵的植入品牌浪費了,心裏自然懊惱。

在數到第二十一個植入品牌的商標時他趕緊按住暫停鍵,看著屏幕上的大商標上赫然印著一個熟悉的臉麵圖案。顧明摸著腦袋細想,突然他拍膝而起,這貨不就是自己上輩子的死黨孫錢嗎?!

看著昔日的朋友在商界打下一片小天地,顧明心裏也些許安慰,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裏兩人一起欺負弱小的光榮往事,心裏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

他立馬上網頁翻找這個品牌企業的信息,心裏規劃著要如何認親。結果折騰了一晚,當孫錢一接電話聽到顧明的聲音後嚇得直接把手機電池拆下來。

但顧明是那種已與困難就退縮的人嗎?

他不屈不撓的打了一個晚上的“騷擾電話”,從孫錢的辦公室再到他的高級公寓,從他公司前台的電話再到他家清潔工的手機號碼他都一一了解。

最後換來的卻是個不小的收獲,孫錢答應見麵了。

雖是冬季,但來影視城觀光的遊客並不少,而更多的不是僅僅隻是遊覽一下風景名勝,是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幾個明星來合張影。

程安走出片場想要去應約的時候一群人圍了上來。方毅把人群撥開程安才“順利脫險”坐進車裏。不過他還不忘搖下車窗跟大家打聲招呼。

司機是個麵帶菜色、雙眼浮腫的中年男人,在程安上車後他回過頭打了聲招呼詢問需不需要幫忙。

因為不是自己的私人司機,也實在提不出什麽苛刻的要求:“隨便逛逛吧”。

除此之外,他們就沒有過任何對話。

喬治真是把演員當寶疼,為了出行方便給每一位演員租了輛專車和一位司機。但是看看此刻裹著大棉襖走在大街上的是誰?是他自己。這導演能做到這地步也不多見。

程安胡思亂想一通後就在車上打起瞌睡,如果不是剛剛給顧明上藥後手上的膏藥味還沒散他也不至於一直處於這種半睡半醒的痛苦狀態。

突然的一個緊急刹車倒是把他從這痛苦中拉回來了。

“怎麽了?”程安揉著眼屎問道。

隻見擋風玻璃前一個禿頂的亞洲老頭正指著他們破口大罵。司機顯然被激怒了,他開門下車,雙手叉腰與老頭對罵起來。

程安也下了車,這時他才發現老頭手裏還攙扶著一個老太太。也許是因為受到驚嚇,又或者是碰傷了腳,她左手扶著車頭,腳彎曲著站不起來,程安趕忙上前扶住。

去警局的路上實在太不得安寧,程安的耳根子就從沒有清淨過。

也幸虧老太太隻是擦破了點皮,沒什麽大礙,不過倒是被嚇得不輕。

而檢查費用原本得由司機出,結果人家身上隻有五美刀,這就意味著老倆口要在醫院呆大半天了。

“要不,我先墊著吧。”程安此話一出,老倆口簡直把他當恩人了,不停地說著“謝謝”。

這老頭老太太都是中國人,聽說兒子在好萊塢就從舊金山跑到好萊塢來找兒子了,一聽說程安也算半個中國人,這老倆口就緊緊拽著他的手,熱淚盈眶地叫著“老鄉啊!”

顧明在酒店裏打瞌睡,沒多久一個電話就把他吵醒了,接了電話之後,他是徹底被嚇醒了。

隨便套上個羽絨服提著褲子就往外跑,連褲鏈都是在車上才拉好的。

一趕到警局,看見自己爹媽正嘻嘻哈哈的說笑著,他的心算是放下了,可剛走兩步他發現程大少爺怎麽坐在兩人中間啊,不對!他怎麽會在這?該不會......

於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他跑到程安麵前,拽起他的領子就是一頓罵。

老太太和老爺子趕緊把兒子拉到一邊。

“阿明,阿明,那是我們的大恩人。是他救了我和你爸。”

“程安,我□......什麽!”

程安也算冤了,不過他並不計較。原本還擔心兒子的無禮會讓大恩人生氣的老倆口鬆了一口氣,一個勁兒的把程安誇到天上去了。

在他們的生拉硬拽下,程安最終和顧明一家共進午餐。

他們選了一家中國餐館,為了答謝也為了履行自己昨晚的諾言,顧明點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看著自己爹媽拉著程大少爺的手跟摸金一樣,自己就覺得刺眼。

得,現在連爹媽都賠了。

不過這表麵功夫還是得做足。顧明拿著酒壺子往程大少爺的杯子裏倒酒,一邊嘿嘿笑道:“程老弟,你幫了我爸媽,以後呢,我顧明能幫得到的就一定幫。”

“行,那那件事就你也別再提了。”程安見縫紮針。

顧明倒酒的動作一頓,想起自己後門失守的慘痛經曆,心窩子的血就不住的趟。

正在給程安夾菜的顧爸爸一聽,問道:“那件事?什麽事啊?”

“哦,一件小事,現在我們已經很少提起了。”程安說。

“小事就不要計較了,阿明也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顧媽媽夾了一隻雞腿擱到兒子的碗裏,“對吧,阿明?”

“對吧?”顧老太太又問了一遍。

“對......”

對個毛線啊!老子後麵的傷口還疼著呢!(掌嘴!)

“爸,媽,你們要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去接你們。”

顧爸爸把埋在碗裏的頭抬起來,瞥了一眼身邊的顧媽媽:“你媽說怕你忙不過來,還想給你個驚喜,所以就沒告訴你了。”他冷笑道,“不過這次啊,有驚無喜。”

“得了得了,發生這事誰也不希望,你就少挖苦我了。”

老兩口旁若無人的鬥起嘴來,顧明倒覺得沒什麽,這樣的日子他都過幾年了,也就見怪不怪。

不過程安就不一樣了,他停下碗筷“觀戰”,有時看著看著還嗬嗬笑出聲來。直到顧明湊過來問了一句:“你是傻逼嗎?”

就這樣一頓飯下來,花了顧明兩千美刀,結果一翻兜,操,差十美刀。

“程老弟,你看......這......”顧明孱弱地微笑。

程安一翻錢包,嗯,剛好剩十元。

於是程大少爺今天就這樣為了顧家掏空腰包,顧明的心裏也沒過意不去。

就這點錢還不夠自己的醫藥費呢!

為你的後門......節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