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會有期,你跑不了

第九章 後會有期,你跑不了

樓船很大,高手很多,所以,那場突如其來發生的火災終於被撲滅了,雖則船艙裏進了不少水,損壞了不少珍奇的擺設,但總歸一切漸漸恢複了正常,唯一的遺憾就是,那頭大獅子在擊斃之前,從隔壁的房間跑了出來,卻不知為何如此凶猛,一口就咬了領主的左臂,幸好旁邊人見機得快,一掌擊斃了他,但領主還是未可避免的受了輕傷,血染了衣襟。

領主的臉沉得如鍋底,眼神明暗未定,旁邊一名近身侍衛是跟了他多年人,知道他現在心情很不痛快,親自動手給領主包的手臂,用白絹巾紮了,這才小心的勸道:“公子,您這是放了他一馬,以後自然會有機會找了回來的。”停了停,瞧了瞧領主的臉色,“公子就是心軟,那個時候,就讓他跳了海了,也不會有以後諸多的曲折。”

這個時候,並無它人在場,領主戴在頭上的簷帽早已摘下,並無白紗蒙麵,露出一張清俊非凡的臉,他歪了嘴,很不喜:“如果讓他這麽痛快的跳下了海,又有什麽意思?”

近身侍衛忙裝模作樣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是屬下多嘴了,他既然是陳府的,就得讓他多受些苦才是!”

領主輕笑了一聲,臉上神色稍稍一緩,望著遠處那一輪明月:“以後的日子,我們還有得見麵的,陳潛小公子。”

近身侍衛道:“那是自然,在京城這麽個地方,常常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有的是機會慢慢的炮製他!”

樓船在黑暗中緩緩向前行駛,剛剛的那一場慌亂被重新燃起的琉璃燈的光彩華麗遮得一點痕跡都不剩,絲竹聲響起,這座流光溢彩的水晶宮向岸邊駛了去。

河水鱗鱗,隻聽得見船漿的唉乃之聲,船底流水靜靜的流趟,孟士元的眼光略有些閃躲,仿佛很見不得人似的,陳潛不由問他:“阿元,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陳潛是這麽想的,踏馬蹄,老子穿到了這裏,尚分不清男女,身邊的人全是厲害角色,一不留神可能就被人忽悠了,得找個外麵不了解真相的人把真相弄清楚才好,孟士元這種人,雖然魯莽,但是單純,一根筋,這種人好控製,給他一個目標,沒達到這個目標之前他是不會有所行動的,在陳潛看來,他比嬤嬤之流的人讓人放心多了。

陳潛感覺,自己分不清男女之後,越來越往男人的方向發展了,腹誹之時,滿口老子,滿口踏馬蹄。

孟士元眼望了船邊的流水,良久不出聲,又過了良久,才悶悶的道:“我也不知道!”

陳潛望了望他,月亮的清輝籠罩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照得既清俊又實誠,陳潛誠懇的道:“說到底,你是我最喜歡的丫頭的弟弟,一想起你的姐姐,我就忍不住唏噓,你也知道,高門大閥,裏麵不明不白的事兒可多了,就說我這次生病吧,差點也走上了你姐姐那條路,我也想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你想查清楚,不如和我合作,在院子裏做一名護院,暗中打聽,豈不是好?”

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日,對這個世界女性的地位了解還是挺清楚的,男尊女卑,是肯定的,必然的,像他這種地位的貴族女子,在丫環們的陪同之下還是可以逛逛街,竄竄門的,但是,大部分時間卻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女紅之上,比如說繡花之類的事情上,一想到此,陳潛便有些擔心,自己要真是一名女子,可就麻煩了,十隻手指頭隻怕日日都被紮得青腫。

所以,他深深感覺,當男子比當女子好使。

他現在最想弄清楚的,為什麽他會被人當成男子來養。

可這種事情,自己是絕不能打聽的,隻有委托其它人暗暗的打聽了,而這個人,當然最好是孟士元了。

所以,為姐報仇的孟士元懷著心底的仇恨成了陳潛院子裏的一名護院,陳潛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陳壽,他每天很積極的把從下人們口中聽到的八卦源源不斷的傳到陳潛的耳中,讓陳潛逐漸的知道了這個世界是怎麽樣的。

陳潛一開始還是有點兒內疚的,但是他想起不知誰說過的話:不能掩蓋事實真相的領導,不是一個好領導。

更何況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事實?

在阿元的幫助下,陳潛把這世界弄清楚之後,有了招兵買馬,陪養心腹的強烈念頭,特別是當嬤嬤神出鬼沒了幾次之後。

他感覺自己有嚴重的朝不保夕感。

這一日,陳潛正在思考怎麽在下麵的護院中發展幾名心腹,怎麽在丫環中發展幾名死忠,他穿來以前,是外企的一名高管,那個外企,講究誰競爭贏了就是勝利的企業文化,講究未位淘汰製,還講求無論什麽時候,臉上都要掛滿笑容的企業文化,陳潛發現,不論在哪裏,在那一個朝代,這種人與人之間的爭鬥永遠的輪回重複,隻是對像環境不同而已,而最主要的,是要掌握到這個世界的潛在規則,俗話說得好,所謂潛規則,上下兩千年,處處皆有。

這個時候,那位神出鬼沒的林嬤嬤輕輕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告認訴他:“小公子,夫人叫你過去一趟。”

他才想起,自自己生病之後,仿佛沒見過自己的娘親。

他一直想著如何保護自己的穿越的身份不被揭穿,所以自己的娘親越少見他,他越高興,他當然感覺有些不妥,這種不妥,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前世也有,每當自己不聽父母的話了,比如說去相親,卻溜了號了,母親總是好幾天不理自己,就仿佛自己的娘親在和自己賭氣一樣?

他在嬤嬤的帶領下向自己母親的院子裏走去,他知道,父親娶了一妻二妾,母親是正室,下麵還有兩個小夫人,一位姓劉,一位姓黃,兩位都有子嗣,劉氏生了一個女兒,黃氏生有一男一女,兩個女兒都比他大,他要叫姐姐,黃氏生的兒子比他小,人家得叫他哥哥。

他有點兒明白自己被當成男人養的動機了,所謂豪門大閥,爭風吃醋,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