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暗下計

第七十一章 暗下計

潛望了他一眼,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舉止行為如高潔,臉上不自主的露出逼人的氣勢,但這個人,當真如此嗎?初進屋的時候,陳潛並未讓他發現自己,隻一個人偷偷躲在暗處,因此,很清楚的看見他帶來的小廝在門外兩巴掌拍了一拍。

李公公卻暗自思量,聽宮裏頭的人傳的消息,這少年隻不過是一位沒入奴籍的人而已,被人當成了棋子,倒不如把他捉了去,也好做個人證,今天沒見到陳家二小姐,不代表以前她沒在這裏過。

陳潛眼見著李公公眼神閃爍,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不由在心底苦笑,今天當真要殺人了嗎?而且殺的人,是他?這位滿身有暗香隱動的少年?

他想起初遇他之時,他坐在芙蓉樹下,一襲青衫,醉眼朦朧,滿眼繁花落盡,曲終人散,隻可惜,這樣的一個人,卻隻是人家手裏的棄子而已。

他讓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境地?

陳潛知道,林嬤就躲在暗處,隻要自己打了手勢,一枚毒針就會刺入他的身體,任誰都查覺不出。這如朗月一般的少年,就會像敗絮一般的倒下。

殺人總是容易,可救人就容易了。

更何況是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李公揮了揮手,他手下的人向月影斜逼了過去,陳潛明白,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可他的心為什麽仿佛如刀剮過一般?

月斜忽然卻笑了,道:“我在富國住了一年有多,今天可見識到了富國人是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

他左手揚起。掌心之中。拿著一塊瑩白玉地令牌。令牌之中。雕著一隻展翅欲飛地老鷹。

陳潛望了過去。卻發現那牌在陽光地照射之下隱有金光透出。裏麵流光溢彩。卻轉瞬之間又轉為純白。可那無法仿效地異象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公公地臉色變了。暗中打了個手勢。讓那兩個人停止了行動。室內地光線忽明忽暗。李公公地臉也忽明忽暗。陳潛發現。老公公地腿有點兒發軟。

那是一塊什麽令牌?

李公公道:“您是?”

月影斜一揮手那塊令牌扔給了李公公。道:“自己看吧!”

李公公小心的接過那令牌,兩條腿差點兒慣性的跪了下去,好不容易站穩了,想起壽國國內的一個傳說,傳說壽國的三皇子金基雲少年之時失蹤過,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皇室的人找到,返回了皇宮,可是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來之後一條腿卻略有些不便,從那以後,三皇子深入簡出,再也不參與壽國兄弟間的爭鬥,而且經常雲遊三國。

這個令牌,就是壽國皇室的標誌!壽國以鷹為護國之神,自然以鷹為貴,而這塊令牌中那暗暗流趟的金色,正是皇室才能擁有黃金之玉。

壽國與富國現在的邊交好不容易恢複到和平,李公公知道果真與壽國的三皇子發生了衝突,那麽第一個不放過自己的,恐怕是皇帝了。

李公公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那卓然的氣質,一般的人怎麽會有那樣的氣勢?更何況是未入奴籍的人?

他又想起了前段時間壽國發來的文書,說三皇子來拜訪,已然到達富國境內皇帝一直叫人留意著,可一直沒有三皇子的消息看來,這三皇子早來了。

他臉色來了一個一百二十度大轉變掀下擺,一躬身下了:“老奴參見三皇子,三皇子駕淩富國,老奴代表富國皇帝陛下,恭迎三皇子。”

陳潛與其它人也隻好跪下。

陳潛邊跪下邊大張著嘴,下巴差點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想想自己還暗起殺意,差點兒打出手勢讓林嬤嬤把他滅了,自己可真的差點成了挑起兩國民族爭端的大罪人了,他眼角掃到那少年瑩潤如玉的下巴,他忽然間鬆了一口氣,心中湧起絲絲喜悅,權叔的心與告誡得到了解答,如果他真是那位低調而不受寵的三皇子,那麽,一切皆有了解釋,因為據傳言,壽國三皇子十多歲外出遠遊,的確被人劫持過一段時間,後自己逃了出來,卻對那段時間的經曆絕口不提,正對應了權叔所說,原來他也經曆了如此的痛苦嗎?

但心中惑剛解,既如此,自己看見他的小廝在門邊打手勢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眼花看錯了,他的小廝不是打手勢,是閑極無聊在外麵拍蚊子?

他勉強放下心中疑惑,卻升起如李公公一般的想法,隻有像三皇子那樣高貴身份的人,才有這麽卓然的氣質。

他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撲通起來,又記起壽國的女子地位無比的尊貴,正合自己的意,那顆心如發了芽的椿樹,乍然而開。

李公公依照富國的禮節向月影斜行禮,講完官樣話之後,才發現陳潛好長時間沒有出聲了,

向陳潛笑道:“陳公子微服招呼三皇子,老奴一定向記陳公子一功的!”

他哪裏想到,這位假小公子正心底泛著春意,暢想未來呢!

陳斌被月影斜叫去了內室歇著,現在也被人扶了出來,李公公顯然早知道陳斌的情況,見他這樣,並沒有驚訝的表情,隻道:“可憐的孩子。”

陳潛知道,如果不是月影斜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今天這場大禍不知道會怎麽收場,如月光一般皎潔的少年,很有可能就被自己下令殺了,世事變化之快,莫過於此。

他知道正因為月影斜是壽國三皇子,所以,富國的人不可能再就此拿他與陳雪清做文章,就算真查出陳雪清以前來過,上頭的人也會睜一眼閉一眼,設法掩飾,同樣一個人卻由於身份不同,造成的結果相差天遠地遠。

看來,準備好的西白準備了。

陳潛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中向林嬤嬤說了聲抱歉,讓她白擄了人回來。

李公公彎腰敬的請三皇子出門,偶爾一回頭,看見那位被自己假認成陳雪清的女子在角落裏簌簌發抖,回頭對陳潛道:“陳公子,這一位想必是府裏的丫環吧?”

陳潛了搖頭:“我府裏哪有這麽美的丫環?李公公若是喜歡,不訪向人提親,娶了做外室?”

當太監娶親,並不是奇事,隻不過是在宮外安個住處罷了。

李公公忙搖頭:“不用,不用奴哪能奪子所愛呢?”

說完,頗有些戀戀不舍的了望那絕美的女子,那女子身子抖得如風中落葉。

陳潛也遺憾:“若不是這女子名花有主了,在下送與李公公也無防。”

李公公奸沒捉著,反而惹出了個大人物,知道上頭不可能怪責自己,放下來,邊往外走邊向陳潛八卦:“這女子是誰的花兒啊?”

陳潛悄悄的湊到李公公的耳邊,神神秘秘的道:“這女子啊我跟人家打賭贏回來的,隻能用三兩天,用完了還得還回去的。”

李公公回頭望了望他,見他一臉猥瑣,心想這些富貴大家的後輩兒都怎麽啦?卻笑道:“還有這種事兒?”

陳潛道:“我最近運氣好,賭什麽都贏,和人家賭牌九,怔是摸了好大一副至尊牌……”

李公公掩嘴咯咯地笑了:“你們這些猴兒崽子,就喜歡玩……和誰賭的啊?”

陳潛聲音更低,更鬼樂:“李公公告訴了你,你可別同別人說道不,就是明府那明三小子,老和我過不去的那個,前些日子我不是鬧了他個狗吃屎嗎?他就掂記上我了,我們都是大家世族,也得玩得斯文點兒不是?所以們玩上了牌九,結果輸慘了……他把自己這新寵送給我玩上兩三天,這不得找個地兒不是,不可以讓我那老爹知道不是?正好這南陽巷是自家的產業,所以,我把她帶到這裏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李公公的臉色,見李公公陰沉著臉沉默不語,便道:“李公公,您怎麽啦?”

李公公暗想,他奶奶的,找我出頭捉奸,自己倒和對方暗通款曲了,這是個什麽事兒?

一想不明白,他臉色則更沉,一路無話,來到了院門之外,自然與月影斜又是一通寒暄,又道得盡快報於皇上,準備迎接大典什麽的,這才帶了人回去。

陳潛彎了腰向月影斜再行禮,直了身子,這才道:“在下真是瞎了狗眼,竟把美玉當成了瓦片,以前多有得罪,請三皇子原諒。”

月影斜一聲輕笑,罵他:“你裝模作樣的幹什麽,我和你之間,哪用得這樣,什麽時候再去法華寺?”

陳潛歎道:“原來您是月公子的身份,尚有閑情閑心,可如今一來,您哪還有時間去什麽法華寺,隻怕我想見您一麵,都不得啦!”

月影斜很煩惱:“就因為這樣,我才不願意讓人知道身份,我識醫術的消息也不知道怎麽傳出去的,你家的那位七托八托的求了我好多次,我才答應了下來,卻未曾想差點給她惹上了一場大禍,還好陳公子見機得快。”

陳潛點了點頭,看來,這月影斜的確是上了別人的當,被人利用做了槍把子,再加上年少時被人擄過,讓權叔認了出來,差點讓自己給滅了,他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望著他溫和的笑容,心想,他雖貴為壽國三皇子,可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才熬到現在。

自己偷偷見到的那小廝打的手勢,的確是在拍蚊子。

他從李公公的言語之中,隱隱猜出這個陰狠之極的局,很可能是明府那位布置的,不由恨得牙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