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要救主,卻白費了力氣

第四章 想要救主,卻白費了力氣

春蘭瞧見自己腳邊有一張凳子,她的力氣自然是大的,春初剛至,曬被子的時候,可以一個人抱過比她高過三倍的被子,所以,她麵露吃驚之色,眼望窗處,忽道:“嬤嬤?”

那少年匪徒回頭望過去,自是望不見什麽嬤嬤。

她急速彎下腰,盡全力舉起地上的凳子,輪圓了雙臂,想向那少年扔過去,她想象著,公子爺一定會配合自己的行動,身子一飄忽,幾扭幾扭,來個小擒拿手什麽的,閃過了那把利刃,幾個回合,把那匪徒斃於掌下。

卻見陳潛小公子與那少年匪徒同時吃驚的張了嘴望著她:“春蘭,你幹什麽?”

這句話,是陳潛小公子問的。

小公子臉上還配合的滿是‘這丫頭自作主張,自己可沒有指使她’的很冤枉的表情。

春蘭心想,原來忠臣就是這樣被昏君冤死的。她放下了凳子,唯有道:“少俠站得累了,想給少俠搬張凳子坐坐。”

公子爺怎麽啦?怎麽遲鈍了許多?

那少年匪徒顯然不是蠢人,皺了皺眉,把手裏的刀再比劃近一分:“跟我走!”

陳潛心道,我不跟你走行不行?你還不如直接把我給劃拉了,免得我在這世間受苦,下一次穿越,說不定會穿一個公主,女王之類的,總比那不男不女的強。

可怕死之心人皆有之,加上陳潛好奇心重,老想弄明白了自己為何不男不女,所以他道:“好,我跟你走,不過,你可不能動我的侍女。”

這小丫環可是自己來這世界的第一個相熟之人,對自己充滿慕孺之情,可得好好的利用,以後弄清這世界的是非曲直,可就靠她了。

春蘭則感動得無與倫加:“惡徒,你想抓,就抓我,別動我們公子!”

“你的身份配嗎?抓了你有用嗎?”

春蘭聽了這清清淡淡的口氣,又是一怔,這話不是那匪徒說的,是自己的公子爺說的,她想,自己的公子爺怎麽像戲台上的某些唱戲的,老搶台詞兒?

這話,不是該那少年匪徒說嗎?

那拿著劍比劃在陳潛脖子上的少年人顯然不是一個擅言詞的,張了張口,有些迷惑,心想,這陳府小公子當真不愧是今科狀元,廢話一籮籮的,還老喜歡搶台詞兒。

外麵的更鑼敲了三下,如果再不走,也許永遠都走不了了。

那少年人食指與中指並攏,在陳潛小公子的背脊上點了兩點,陳潛感覺身體一瞬間酸軟無力,心中微微苦笑,這個世界,當真有所謂的武林高手?難道自穿過來之後,老感覺早晨起來有股氣流在胸肺之間遊走?尤如想放屁之前?

自己也是不是有點兒武功?

他還沒弄清楚這件事,就感覺有一個健壯的臂彎攔腰抱過了自己,而春蘭則萎靡在地,叫不出聲,驚慌的臉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發現自己被提著,在亭閣樓台之間騰高竄低,隱隱地,傳來了幾處狗叫之聲。

陳府的圍牆真是高啊,陳潛無聲的感慨,這匪徒是不是帶著自己飛躍高高的圍牆呢?

說實在的,陳潛心裏是有幾分期待的,這樣的經曆,前世怎麽能遇得到?

他想象著這名英俊的少年挾著自己飛越那高高的牆頭,月光朦朧,隱隱照得見他如刀削一般的臉,自己倚在他的懷抱,暖香滿懷,未免心生暇思,生出小兒女的幻想。

他在沉思,少年匪徒也在沉思,望了望那高高的牆頭,又望了望他,陳潛想說,我不肥,才九十來斤,別害怕,你能帶我飛過去的,我不怕掉下來,反正已掉了一次了,上一次,還是從八千米的高空呢!

可惜,他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那少年匪徒感覺到了他灼灼的目光,眼神有些閃躲,臉有些發紅,正奇怪間,那少年匪徒一聲不響的把他放在一棵大樹底下,默不做聲地走到牆邊,撥了撥,雙手一抱,把倚在牆根的一蓬亂樹枝給抱到了一邊,露出一個半身高的洞口。

如果陳潛能說話,他必定會失望的道:您老,就叫我鑽狗洞?這跟風花雪月情思相差何其的遠?叫人綺念剛升,馬上消失得了無影蹤。

可惜,他還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被點了啞穴呢!

那少年匪徒冰著一張臉,重提了他的腰帶,向洞口走去,陳潛被顛得渾身發痛,還好,這腰帶夠結實,抵得過前世某些化纖纖維帶了,自己的臉不會朝下的跌了。

鑽出了狗洞,那少年一聲呼嘯,遠處奔來一匹馬,馬蹄之聲在黑暗之中傳得老遠,陳潛心想,這陳府的人怎麽啦,這麽大的動靜,也不派人來看看?

陳潛橫放在馬上,隨著馬兒向前奔跑,胃中的酸水一波一波的湧了上來,頂得生疼生疼,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正想著,馬兒卻停了下來,他微抬起頭,向前望去,前麵一字排開,黑衣勁裝,腰杆筆挺的一群人無聲無息的坐在馬上,仿佛與黑夜融於一體。

少年匪徒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攔了去路?”

對麵的人沒有答話,陳潛事後才想明白,他們是懶得答話,帶頭一個懶洋洋的揮了揮手,兩個黑影腳一掂,從馬鞍上飛起,陳潛隻聽見撲撲兩聲,感覺身子一歪,就失去了知覺。

他想,他媽的老天爺,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穿成不男不女也就罷了,還是一位生命隨時處於危險中的不男不女!

老天爺不興這麽陰人的!

。。。。。。。。。。。

馬二是一名半瞎子,看人總是朦朧不清,天上圓圓的月亮看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虛虛的大圓光影,而藍藍的一望無際的海洋,在他的眼裏,也隻不過是一片藍影而已。可他知道,就算他什麽都看不清楚,這海船上的人還是怕他,就如同他怕自己的主子一般,暗網,就是他的主子,這張遍布富國的情報網,沒有人知道是什麽人設立的,但馬二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就夠了。

馬二,原來是這片海域上最大的海盜頭子,什麽生意都做,與其它海盜頭子不同的是,他尚有一絲良心,所以,當那人找到他的時候,這絲良心救了他,他成了那人的手下,替他管理著這片最大的海域,暗中收集傳遞消息,竟管他不知道這位衣著青衫頭戴紗帽的年青人是誰,但他知道,隻有跟著這位年青人,就不必再過那種提著頭顱舔刀口的生活,而且,會生活得很好。

他已經在岸上娶了三個老婆,生了十幾名子女了,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海麵上吹來絲絲的鹹意,他抬起雙眼,眼前有模糊的海鷗飛過的影子,旁邊的屬下早從桌麵上拿了水煙袋遞給他,他手持水煙袋吸了一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問站在自己身邊鼻青臉腫的屬下,道:“說吧,怎麽回事?”

那屬下名叫黑虎,平日裏就略有些好色,這批從富國各地抓回來的奴隸,是要送給暗網的,以後或送入花滿樓,或訓練成護院殺手,全由暗網說了算,隻要不做得太過分,馬二是不會管自己的屬下揩油水的。

可顯見,這一次,黑虎偷雞不成蝕了把米。

黑虎小心翼翼的望了馬二一眼,平日裏凶狠的神色早已不見,略有些沮喪:“老大,小人想在下麵的倉中選個小妞兒煮飯,船在海上航行了好這麽多日了,靠了岸,也沒叫兄弟們下船樂嗬樂嗬,嘴裏早淡得出鳥來,可誰曾想……”

馬二朦朧的雙眼狠狠的叮了他一眼,黑虎明知道他看不清楚,心裏還是一寒。

“莫不是你想打那小妞的主意?你要知道,這批人全是暗網要的,特別是前兩日送來的兩位,絕對不能動的,如果領主知道了,不光你沒命,連我,都性命難保!”

黑虎道:“可那兩個小子也太狠了一些,暗裏下了套子,把小人掛了起來,好一陣打……”

馬二冷冷的道:“莫非你還想打回去不成?”

他一雙眼死死的盯住了黑虎,泛著眼白的眼神冰冷,仿如有冰碴掉落,黑虎心一寒,摸了摸打得青腫的臉龐,心想,如果不是剛好有人下來,自己很有可能被打死在了船艙裏!那高個小子揮拳狠捧,那矮一點兒的小子還在一邊起哄:挖了他的眼,踢他的下陰,割他的耳朵。

看起來長得斯斯文文,貌似女子,怎麽就生了一幅如此歹毒的心腸?

黑虎嘟囔道:“隻盼領主快一點處理了他們才是。”

馬二心裏暗罵自己這屬下沒出息,道:“把船艙裏的人提了上來,先讓我彈壓彈壓,可別真出什麽事才好。”

黑虎忙點頭應了,來到船艙,卻有一些猶豫,揮手叫了旁邊一名手下,道:“你先下去,走在前頭了!”

那手下後退了一步,頗躊躇:“黑大哥,這幾天水土不服,有點兒拉肚子……”

黑虎手臂如電,一伸手就把他拉了過來,道:“你下不下去?不下去,老子踹你下去!”

那手下暗想:你自己被船艙裏的兩位小子揍了,不敢下去,倒叫我當出頭鳥?那兩小子不是被卸了武功了的嗎?怎麽還能把黑虎給揍了?還揍得鼻青臉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