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一次香蕉牛奶

再喝一次香蕉牛奶

這不是個有說服力的巧合,尤歌很清楚地記得這是什麽衣服上的扣子……阿瑪尼今年春夏新款,A字型玫瑰金紐扣的衣服,可不正是容析元上個星期才穿過的?

入手冰涼的扣子,忽然間有著異常低的溫度,能讓尤歌的心漸漸開始發寒,浸透著苦澀的汁液。

難以抑製的心痛在蔓延,尤歌這才意識到,今天來這裏根本就是個錯誤。有些事,或許不知道更好,真實往往是殘忍的。

香香那雙黑溜溜的眼睛望著尤歌,毛絨絨的腦袋輕輕蹭著她,很像是在安慰著,可它也很安靜,像知道主人不開心。

身後傳來鄭皓月的冷哼,她早就過來了,見到尤歌手裏的扣子,鄭皓月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詫異,隨即嘲諷地說:“不就是一顆扣子,我還以為你發現了什麽大不了的東西。”

明顯是在說反話,知道那扣子意味著什麽,鄭皓月卻故意要再刺激刺激尤歌。

尤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保持著冷靜的神色,轉身,將扣子攥在手裏,然後淡定地說:“我是來拿戶口本的。”

“戶口本?”鄭皓月質疑的語氣帶著一絲探究,這個狡猾的女人很快就猜到了幾分。

“你該不會是要辦港澳通行證吧?哈哈,真奇葩,你都已經跟他結婚了難道還沒成為香港公民?是忘記申請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想讓你也有香港身份證?容家在香港的名氣可比在大陸更高,我看,整個容家除了容析元,其他人全都不待見你吧?”鄭皓月毫不留情地直戳尤歌的痛處,眼中的怨恨很濃。

這就是所謂的親人,說話比刀子還狠毒。但鄭皓月低估了尤歌的承受能力,如今的尤歌可不是當年那麽脆弱的人了。

“鄭皓月,我和容析元之間的事,與你無關,我再說一次,我是來拿戶口本的,沒空跟你瞎扯。”尤歌不溫不火的態度,對鄭皓月來說才是一種蔑視。

“你……”鄭皓月神情變得很凶,她最聽不得那句“與你無關”。

“你確定真的與我無關?你手上拿的扣子就是容析元的,他來過這裏,才會掉了這顆扣子,別以為你真的可以擁有這個男人,他從來都沒屬於過你!”鄭皓月氣憤之餘幹脆直說了,隻要能打擊到尤歌,她就覺得舒坦。

尤歌噗嗤一下笑出聲:“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正準備當小三?或者你已經是小三了?”

尤歌的笑聲聽在鄭皓月耳裏,簡直就是難以忍受的詛咒,尤其是“小三”這樣的字眼更是讓鄭皓月怒不可遏。

“呸!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等他玩膩了,你以為你還能待在他身邊?不要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你的下場會很慘,我會等著看!”鄭皓月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氣急敗壞地衝進了客廳。

很快,傭人拿著戶口本過來給尤歌,之後再也沒人搭理了。鄭皓月不知幹什麽去了,總之她是不會想再麵對尤歌的。

尤歌一手抱著香香,一手拿著戶口本,心裏犯堵,又酸又漲……容析元確實很吸引女人,難怪鄭皓月如此不甘心了。隻是不知道除了鄭皓月之外,還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容析元的垂青?假如外界都知道她與容析元結婚的消息,又有多少人會想要占據她的位置?

還有,容析元到這裏來做什麽?為什麽紐扣會掉?他是與鄭皓月藕斷絲連呢還是來談公事?

太多疑問,尤歌隻有放在心底,她不想去追究,並非是害怕得到答案,而是要強迫自己不陷進感情的深淵。

唯有不在乎,才可能不受傷。她最近好像快要忘記這一條了,那麽現在就該牢牢記著,時刻提醒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愛上容析元。

其實尤歌直接找容析元談港澳通行證的事,最簡單,可她卻選擇了自己去解決,就是因為不想通過他的身份便利而拿到香港身份證。她不想牽扯太深,自己能辦到的事情就不去麻煩別人,這是尤歌幾年中養成的獨立意識。

展銷會那麽重要,眼睜睜盯著的人不在少數,想要借此做點文章的人更是瞅準了這個機會,好像不幹點什麽事兒出來就對不起自己似的。

此時此刻,遠在香港某高級住宅區的一棟別墅裏,容家的人正為這件事發愁呢。

容炳雄從大陸回到香港已經有段時間了,一直都沒舒坦過,每天想得最多的事就是如何能在展銷會上製造點新聞。

寶瑞在展銷會亮相,所有事項都是容析元一手操辦的。假如進行得順利,這無疑又將會是容析元經商生涯中值得讚歎的一筆。更會使得他在博凱集團中的聲望有所增加。

對手的好處就是自己的壞處。容炳雄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不能什麽都不做,不能眼看著容析元那麽順當,否則,他在公司的聲望很可能會被容析元壓下去。

容家,以及博凱集團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老爺子近幾年十分重視寶瑞的發展,這是塊紅燒肉,誰吃到嘴裏都是油啊。

容桓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睛裏露出幾分陰狠,抬手摸摸自己嘴皮上那一撇小胡子,若有所思地說:“不如幹脆買通展銷會的人,直接把寶瑞拿過去的東西換掉。”

容炳雄聞言,嫌棄地瞪了兒子一眼:“你就隻會這麽爛的招數?這不明擺著讓人知道我們動了手腳?另外再想法子,總之,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更不能到老爺子知道,不然……”

不然會是什麽後果,不用說,容桓懂的。

“可是……老爸,我們這麽做,萬一真的寶瑞出醜了,我們總公司這邊的聲譽也會有影響的。”

“那又怎樣?有得必有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目前最重要是先把容析元擠出去,等我坐上老爺子的位置,大權在握,那時候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公司的聲譽就算會有損,不過也是暫時的而已,那個位子本來就該是我的,等了這麽多年,這次,誰都不能阻止我!”容炳雄看似親善的一張臉,瞬間布滿了煞氣,他的決心裏帶著狠毒,必要時,他可以六親不認!

容桓見到父親這麽意氣風發的樣子,越發感覺有信心了。想想啊,隻要父親坐上爺爺的位子,那整個博凱和容家都在掌控下,將來父親死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手父親留下的一切,自然也是董事長了。這麽好的如意算盤,容桓可是太期待了。

“兒子,我記得上次有人說在新界的屋村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彭楝的鍾表師傅,你有沒有派人去調查一下?”

“這老頭兒脾氣太怪,警覺性也很高,我派去的人,沒有從他嘴裏得到有價值的消息,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彭楝。”

“不行,必須要確認。如果真是彭楝,我們這次就算是撿到寶了。”容炳雄的小眼睛在發光,像看到了金山似的。

“不錯,彭楝那老頭子雖然早就退出珠寶界,可他那一手絕活兒卻是太值錢了,雖然他的兩個徒弟在珠寶界的名氣很大,但要論手藝,隻有彭楝能當得起第一的稱號。”

“不……據我所知,彭楝在退出珠寶界的時候曾說過,唯一能青出於藍勝於藍的人,是他最小的那個徒弟。這說就說明,除了彭楝,還有一個人能與他並駕齊驅,隻不過,至今都沒人知道他徒弟是誰,我們隻能從彭楝身上下手了,將他找到,帶來見我。”

“是,父親!”

容桓一副摩拳擦掌很興奮的架勢,想著與容析元的鬥爭既要進入最激烈的時刻,他身體裏流淌的血液都在彌漫著戰意。

彭楝是誰?這個幾乎被人遺忘的名字一旦提起,就會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浪。

早年間,彭楝是香港本土最著名的珠寶設計師之一。他曾收過三個徒弟。一個身份不詳,其中一個徒弟目前是卡地亞珠寶的一位首席設計師,還有一個徒弟人在香港,身份是“世界珠寶協會”副會長。

這兩個徒弟的現狀充分說明了彭楝曾經是多麽風光和舉足輕重,堪稱珠寶界的大師,當之無愧。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卻在十年前退出了珠寶界,消失無蹤,不知去向。不久前容炳雄才聽說有個長得像彭楝的老頭子……

確實,誰能得到彭楝,無疑於是得到了一座寶藏,他那雙手太值錢了,無可估量的價值。

容炳雄很清楚,如果想請現在珠寶行業裏的人來為他辦事,隻怕是行不通,而彭楝卻是早就退出,很多人忘記彭楝了,他本人也不再涉足這個圈子的事情,如能請到他出山,將會帶給寶瑞一場可怕的災難!

尤歌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和往常一樣的跟狗狗們玩一會兒就洗澡睡覺。

今晚很清靜,沒有容析元在,她可以在大g上自在地翻來覆去。

最近他總是會霸占她一半的g,幾乎每晚都要做睡前運動,每次還都持續的時間不短……總之,他就是精力太好了!

每次尤歌也免不了會表示抗議,可那家夥會自動無視她的抗議,每次都很沉醉很投入很滿足。

尤歌難得能像今晚這般清閑,沒了他在身邊蠢蠢欲動,她該很好入眠才對。

可是……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過去……半小時也過去了,尤歌卻毫無睡意。

她不知道已經有意無意的看了多少次時間,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窗外……可惡,怎麽睡不著呢?

數羊吧?

尤歌於是很老實地數羊,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

當數羊都不管用時,尤歌更心煩了,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那顆紐扣……容析元該不會是今晚就在瑞麟山莊?

這個念頭才剛起,尤歌的心髒就莫名地抽搐了一下,疼痛在警告著她。

驀地,外邊響起了車子的聲音,尤歌下意識地躲進被子裏,趕緊地將燈關掉,閉上眼睛裝作睡著了。

果然,當門打開,某男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睡美人。

容析元深邃的俊臉在昏暗的光線裏顯得多了幾分冷魅,可嘴角噙著的一絲笑卻是很有深意的。

啪……燈亮了。

尤歌緊繃著身子,硬是不睜眼,可是卻突然感到耳邊多了一團熱乎乎的東西……

“忍……不要理他……我忍……忍……”尤歌盡力保持著不動,辛苦地忍耐著耳邊的熱氣,全都是他的呼吸。

但這男人就是不肯罷休,居然撩起了她的發絲,在她頸脖上輕輕地掃著,這樣還不夠,他低頭含住她的耳垂,重重地用唇揉撚……

“啊——!”尤歌終於受不了的,本來就很怕癢,哪裏還能裝下去。

像觸電似的彈開,尤歌憤懣地瞪著他:“你回來了就睡覺,別騷擾我!”

容析元若無其事地扁嘴:“原來沒睡啊?不會是在等我?”

“胡說!誰會等你,我本來就睡了的,是你把我吵醒了!”

“可我分明記得,車子開進來的時候你房間的燈才熄的,難道你兩分鍾就能睡得像豬一樣沉?”

這男人,非要揭穿她才罷休!

“我……”尤歌臉熱,倔強地轉頭過去不看他,嘴裏哼哼:“誰說不可以兩分鍾睡著?”

容析元沒有生氣,反而還在笑,他似乎很享受這樣拌嘴的時刻,看到她生動的表情,他會忍不住心悸。

“你去拿了戶口?做什麽的?”容析元指著桌子上的本子,臉色微微一沉。

說到正事上來了!

尤歌調整一下情緒說:“我要辦港澳通行證,月底在香港的奢侈品展銷會,我要去。”

容析元一聽,眉梢動了動,修長的手指伸出來,唇角一抹邪魅的弧度,衝她勾一勾食指。

“過來。”

“不。有什麽話你就說。”

“你不過來,那隻有我過去了,你確定要我過去嗎?”他那閃動著暗色火焰的瞳眸裏像是威脅,又像是在開玩笑。

尤歌嗅到了一絲異樣,他又想幹什麽?

還沒等她開口,他果然已經靠近了,一把攬著她的腰,迫使她不得不緊貼著他,胸前密不透風。

“沒人告訴你嗎?如果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不可能出現在展銷會的。”他說得很輕很隨意,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一般。

尤歌羞憤,銀牙緊咬:“展銷會又不是你辦的,你隻不過是其中一個商家而已,憑什麽能阻止我去?”

“就憑我是你老公……我隻需要去跟入境管理處的人說一聲,身為我的老婆的你,近期都別想去香港了。”

“你……你怎麽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尤歌氣得不行,起伏的胸脯就像波浪一樣好看。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呼吸也在變粗,大手更是不客氣地掌握著……

“何必舍近求遠?我就是香港居民,你已經跟我結婚了,隻要你對我溫柔點,取悅我一下,不需要你去辦通行證,跟著我就可以到香港了。”他的聲音變得沙啞,充滿了情.欲的味道。

原來竟是打的這個主意?尤歌渾身在發抖,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她本能地感到一陣燥熱,可她不甘心真的去取悅他。

“你休想……我不懂取悅。”尤歌忍著沒有叫出聲,內心在抵抗他的誘.惑.

“怎麽會不懂?你再喝一次香蕉牛奶不就得了?要我重複告訴你上次是怎麽喝的嗎?是這樣的……”說著,他握住她的手,引導著她……

尤歌的臉紅得快滴血了,遇到這樣一個無賴般的男人,每天都要那個,現在還又要香蕉牛奶,太……太想得美啦!

“不……我不要喝香蕉牛奶,我以後都不想再喝……”

“別鬧,晚上喝點香蕉牛奶有益健康和美容養顏,別人想喝還喝不到的,隻有你……”他的呢喃,越來越含糊,用他自身的灼熱點燃著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