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穿紅樓2

3一穿紅樓(2)

心怡打定了主意,這才學著記憶裏賈赦的樣子將丫鬟喚了進來,不緊不慢的洗漱完畢,又用了兩塊點心,邁著四方步去喝那杯媳婦茶了。

正堂上,賈母早就等著那裏了,左下方留著一個座位,然後是邢夫人,一對新人坐在邢夫人下麵。那賈政王夫人坐在賈母右下方,賈珠坐在王夫人下麵,而李紈站在王夫人身後。

賈赦進來,按照記憶的樣子給賈母請了一個安,賈母暗恨賈赦這麽晚過來,明擺著是對這門婚事有意見,而對這門婚事有意見,就是對促成這門婚事的自己有意見,因此開口罵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你竟然敢這麽晚才過來,你是不是因為這孫媳婦是我選的,對這事有意見,所以故意給我臉色看啊,你要是實在不願意看見我們,我就帶著璉兒他們夫妻回金陵老家那裏,也省的在這裏礙人家的眼。”

賈赦微微一笑,辯解道:“老太太言重了,兒子不過是因為昨日貪了幾杯,今天宿醉難醒罷了,這鳳丫頭也算是兒子從小看大的,又是弟妹的親侄女,這門婚事兒子滿意還來不及,又哪來的怨言。”

賈母聽了這話,心裏倒也信了半分,賈赦昨天確實喝了不少酒,一時起不來也是可能的,因此當她看見邢夫人麵帶尷尬的站在那裏時,又轉移目標的罵道:“你也不是個省心的,你家老爺喝多了,難道你也喝多了不成?不但不小心伺候著,竟然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了,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什麽體統。”

邢夫人聽了這話,如同當頭棒喝,一時間蒙住了,好在心怡對邢夫人的印象還不錯,而且自己過來以後,估計這位隻能守活寡了,當然,她現在也和守活寡差不多了,於是開口為她說道:“老太太也別氣了,昨天是我喝多了嫌她囉嗦,將她趕出去的,今天也是我先讓她過來的,確實不關她的事

。”

賈母聞言,又想要說些什麽,隻是看了一眼尷尬的賈璉和王熙鳳,又硬是將到嘴的話咽下,隻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賈赦見狀知道這一關已是過了,於是走到座位那裏坐好,又拍了拍邢夫人的手,安慰了她一下,這才示意賈璉他們開始敬茶。

第一杯自然是先敬給賈母,賈母笑著誇了鳳姐兩句,給了她一隻羊脂白玉鐲。

第二杯就是敬給賈赦和邢夫人,邢夫人剛被賈母發作了一回,在新媳婦麵前丟盡了麵子,因此當著賈母的麵,也沒敢給鳳姐什麽難處,很快就接過了茶,然後給了鳳姐一對金鑲玉的頭釵。

隻是賈赦,不知因為什麽一動也沒動,隻是很盯了鳳姐一會兒,這下不光賈母,連賈璉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的時候,這才接了過來,不鹹不淡的說了他們兩句,給了一個紅包也就算啦。

第三杯敬給了賈政和王夫人,這次很快就被叫起,順便收獲了一個金鑲玉的項圈。見狀,邢夫人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自以為不留痕跡的瞪了王夫人一眼。

賈母在上位上對這些看的清清楚楚,在心底狠狠給這對不著調的夫妻記上了一筆,就等過幾日再來清算了。

隻是,想到剛才自己那個大兒子看孫媳婦的眼神,賈母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莫不是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對自己的兒媳婦有什麽心思?

賈母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就驚得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將賈赦與鳳姐遠遠分開,應不見麵才是。隻是,賈赦可是王熙鳳的正經公公,想隔開二人又談何容易。賈母一邊細細打量賈赦,一邊在心底盤算。

新人敬過了茶,就該到祠堂那裏去給祖宗上香了,同時也要在族譜上添上王熙鳳的名字。

賈赦隻推說昨日飲酒過度,有些頭疼,向賈母告了個罪,也不管其他人反應如何,徑自回自己住處去了,於是新人隻能由賈政帶領,到隔壁的寧國府去了。

心怡自己迅速的回到了來時的那個小院,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邢夫人,又將服侍的人全部趕了出去,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裏盤腿坐好,然後將心神全部沉浸在意識海裏麵,細細搜索

心怡並不清楚自己昏迷過後的事情,因此對她來說,這奪舍可是奪的莫名其妙的,因此心怡一直留了一個心眼,不敢放鬆對這幅身體的監視,結果還真不出心怡所料,剛才看見賈母的時候,心怡覺察出自己靈魂似乎有些不對勁,情緒波動的劇烈,心怡費了好大的事才將那些情緒壓製下去,這也是她剛才看了王熙鳳半天的原因了。

心怡知道自己的魂魄與賈赦的融合了,但也知道這融合之後以誰為主,也是一個大問題。

以前因為賈赦靈魂原本的不穩定,而且自己懂得畢竟比賈赦多,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兩人魂魄的融合,自己懂得,賈赦將來也會懂,到時候自己再想壓製賈赦就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過,沒想到剛才賈母居然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她的那一罵,竟然讓賈赦那麽絕望,似乎有厭世的感覺,自己剛才又趁機將自己知道的紅樓夢的內容開放給賈赦看,徹底讓賈赦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徹底的消滅了他的意識,現在自己再也不用擔心有人來和自己爭奪身體的主權了。

既然賈赦徹底消失了,心怡也就收回了用來壓製賈赦的功力,順便準備將賈赦的記憶啊什麽的好好的看看,當然首先要將身體好好掃描一遍,若是有什麽隱疾什麽的,自己也好趁機調理一下。

結果,記憶什麽先去不管,倒是先讓她發現這幅身體似乎中毒頗深,壽命上暫且不說,但是子嗣上似乎已經沒有辦法了。

心怡皺了皺眉頭,居然中毒這麽深,好在還看不出對壽命有什麽影響,而且自己也不打算搞什麽‘百合’,這個子嗣也就無關緊要了,不過,下毒之人卻是一定要找出來,要不然自己以後都危險了。

心怡此刻迫切需要知道賈赦以前的記憶,因此,立刻開始讀取起來,人的記憶力是個很有趣的東西,有些事你以為你忘了,其實還保存在你的腦海裏麵呢,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因此,有許多連賈赦都忘記了的回憶被心怡翻了出來,對賈代善的渴慕,對賈政的羨慕,對賈母的失望,這些記憶的映現讓心怡的情緒又開始翻騰起來,這一次,心怡沒有去管它,因為心怡發現,賈赦所遭遇的那些和自己有些相似,相似的遭遇有利於自己與其肉體的結合

不過,賈赦有一點卻比心怡強一些,至少他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因為他有深愛他的祖父祖母。

即便賈代善十分不待見這個兒子,即便賈母對他視若無睹,至少還是有人愛過他。不過,也因為其祖父母對他過於溺愛,才養成賈赦那樣單純的性格。

沒錯,就是單純,要不然他也不會被賈政王夫人算計,弄得身敗名裂。

說起來,心怡在賈赦的記憶裏還真找不出什麽惡跡,雖然賈赦有些好色,通房小妾什麽的是有些多,但這些大多數都是賈家的家生子,她們自己想爬到賈赦的床上去,賈赦不過是沒有拒絕罷了。

這種事情在大家族裏麵可都是平常事,要知道,皇家還有專門教導皇子性事的教引宮女呢,睡這麽一兩個丫鬟,根本不足為奇。

可是就是這麽平常的事情,卻別人瘋傳成了色中餓鬼,甚至有傳言說什麽隻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隻要被賈赦看中,必然會被其糟蹋。

這麽惡劣的名聲是什麽時候傳出來的?似乎就是他的好二弟雀霸鳩巢的時候吧,真真是好算計啊。

隻是不知道這個主意是賈政自己想出來的,還是他的好弟媳想的,無論是誰,有一點可以肯定,賈母必定對此心知肚明,不過看賈赦如今的處境就知道了,賈母恐怕非但沒有幫他辟謠,說不定還插上一腳呢。

也就是那單純的賈赦,還以為賈母對其不喜,是因為自己那好色之名。結果為了討賈母喜歡,生生將自己關在家裏不敢出去,妄想著過段時間好扭轉自己的形象呢。

結果呢,一點效果都沒有不說,還生生的將先老夫人留給賈赦的人脈什麽的給弄沒有了。

心怡一邊翻看,一邊怒火中燒,一時間,背叛自己的人的身影與賈母賈政相重合了,想到書中寫的賈赦的結局——慘死在發配之路上,心怡就有一股將眼前所有人全部撕碎的欲望。

不過,不可以,一定要忍耐,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身體,一定要細細謀劃,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慢慢的招待他們,才能出了心頭的那股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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