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穿紅樓16
17一穿紅樓(16)
時間又向前推進了一個多月,京城裏麵早就恢複了平靜,不管是青樓還是酒樓又是一副繁華熱鬧的景象,似乎幾個月前的那場動亂不存在一樣,或許隻有那些曾經的王孫公子,高門千金貴婦們還記得吧。
而榮國府裏麵,憑借著宮中太醫精湛的醫術,和無數的皇家秘製的珍貴藥品,賈赦賈璉的傷迅速的好了起來,尤其是賈璉,看上去已經和常人無異了。
就是賈母,在賈赦不計成本的珍貴藥物的治療之下,也開始慢慢好轉起來,雖然還無法活動,但已經能夠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意思了,據趙太醫診斷,再過上十天半個月的,賈母就能開口說話了。
當然,人家太醫也叮囑過了,這種病最忌諱大喜大悲,所以,在病情沒有穩定之前,有些事最好瞞著她點。
聽了太醫的話,賈赦自然是樂得不用去看她,因此就心安理得的窩在屋裏養病,而賈政王夫人巴不得賈母快點好起來,好為自己做主,所以,也對自己的遭遇什麽的閉口不言,因此,對於府裏的變化賈母可是一點都不知情。
再說,王夫人她們一直拖延時間,占著地方就是不徹底搬家,對此,邢夫人因為早就知道賈赦的計劃,因此隻是假裝不知道的不管不問,而鳳姐因為是晚輩,又是王夫人的侄女,當然也不會去催,就這樣,王夫人她們雖然搬進了梨香院,但還是占據著榮禧堂。
隻是就因為如此,卻讓王夫人她們以為大房好欺負,再加上賈母的康複,讓二房的人又起了歪心思,這次她將突破口放到了鳳姐身上。
話說王熙鳳最近這段時間過的可是春風得意,公公成了侯爺,自家夫婿也變成了侯府世子,而且身上還有一等子爵的爵位,更重要的是這個爵位可是他自己賺來的。
現在誰不知道二爺得了聖上的青睞,要不是礙於綱常,說不定二爺也能給自己賺個侯爺當當呢。
在府裏,婆婆忙著照顧公公沒空搭理自己,而二爺因為自己要為他殉葬的原因,很是憐惜自己,剛成親時的那些矛盾摩擦似乎全都消失了,想到昨天晚上二爺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情話,王熙鳳的臉都紅了。
這個時候,平兒剛好掀簾子進來,一看王熙鳳那紅著臉,雙目含春的樣子,那裏還猜不出什麽事情來,眼底略微暗了一暗,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調笑道:“瞧奶奶這幅樣子,這是在那裏想什麽好事呢。”
鳳姐抬頭一看是平兒,淬了她一口道:“你個死蹄子,說什麽呢,現在什麽時候了,二爺呢,傷剛好一些就到處跑,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二爺上老爺那裏去了,不是說過幾天要到廟裏上香嗎,老爺不放心,讓二爺過去說說話。”
“好了,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到廚房看看我讓他們做的野鴿子湯做好了沒有,要是好了就拿回來,一會兒二爺回了就要用膳了。”
“這還用奶奶吩咐,剛我就去看了,早就做好了,老爺那邊的那位已經送過去了,我們這邊的這份,因為不知道二爺什麽時候回來,怕早拿回來涼了就不好喝了,我就做主先留在廚房那裏,讓他們先用小火煨上,等二爺回來再送過來。”
“那就好,說起來,明天可是咱們第一次以侯府的名義出門,是要好好的籌劃,各處的婆子小廝什麽的都吩咐好了嗎,告訴她們一個個都小心一些,明天要是鬧出了什麽笑話,仔細她們的皮。”
“這還用奶奶吩咐,她們一個個的都曉得呢,倒是奶奶,不知道奶奶明天穿什麽衣服,要不要現在先看看?”
“不用了,明天穿那件金絲白紋曇花雨絲錦裙好了。”王熙鳳坐在梳妝鏡前細細打量鏡子的自己,一邊不經意的說道:“二爺說過,我穿那件最好。”
“呦,這可真是女為悅己者容啊,早知道這樣,我們以前也不用每天都那麽傷神了,直接求了二爺,讓二爺選就是了。”
“你個死妮子,說什麽呢,小心……”王熙鳳正要說些什麽,這個時候剛好賈璉進來了,於是顧不上別的,連忙起身迎上去說道:“二爺,回來了,都這個時辰了,二爺想必也餓了,快,平兒,吩咐廚房上菜。”
平兒跟著鳳姐一起上前,接過賈璉的衣服,又給他倒了一杯茶,聽見鳳姐的吩咐,答應了一聲就退下了,臨走前,悄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隻見賈璉眼裏隻有鳳姐,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眼神暗了一暗,悄悄的出去了。
賈璉看著鳳姐忙前忙後的服侍自己,心中卻浮現出剛剛和父親的對話。
賈璉覺得自從自己娶妻之後,父親就變得很奇怪,尤其是那次救駕,更是讓賈璉疑惑不已,那個人真的是很陌生,簡直不像是自己的父親,不,他和自己印象裏麵的父親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沒有人知道,在養傷的那段時間裏,賈璉的心有多麽的飽受煎熬,他沒有一刻停止過自己的懷疑,那個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會不會是別人假扮的?還是……”
可是,賈璉也不能忘記,在改變自己命運的那天,父親多次不顧自身安危的救了自己,若不是父親,說不定自己已經死在那裏了,哪裏又會有今天的風光?
所以,賈璉強迫自己忘記所有,隻要記得一點,他是自己的父親,自己是他的兒子就好了。
但是,所有的疑問在今天竟然得到了解答,父親告訴了自己,原來父親和二叔都不是老太太親生的,原來父親過去經曆過那麽多的危險,原來父親這麽多年一直在偽裝自己,原來父親……
那麽多的原來,全都化作一種感覺,就是替父親傷心難過,對老太太和嬸娘她們的不滿,她們怎麽可以這樣傷害父親。
賈璉不知道父親是怎麽熬過那麽多年的,如果換成自己,恐怕自己一天都忍不下去,還是父親的一句話說明了緣由。
“即便我礙著老太太不便於與你親近,可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你大哥已經去了,為父就隻有你了,為了你,還有什麽是不能忍受的。爹爹老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你不知道那天碰上刺客的時候,爹爹有多麽高興,如果可以用爹爹這幅殘軀,為你換來一次活命的機會,那也不枉費我們父子一場了。”
賈璉聽到這裏,感動的竟然落下淚來,他想起那日父親拚命的樣子,原來父親竟然是不想活了嗎?賈璉,你就是個畜生,你父親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竟然還懷疑他。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就是父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懷疑,要不然賈璉都不敢想象,父親會有多麽傷心。
隻是父親又為什麽說‘活命的機會’,是指從刺客手裏就救出自己嗎?自己怎麽聽著有些奇怪?
不過,很快賈璉的疑惑就被賈赦給解答了。
賈赦給賈璉普及了一下常識之類,同時將自己家裏那些逾越的地方一一指出,賈璉越聽額頭上的冷汗越多,聽到最後,賈璉已經可以肯定了,就自家這種囂張跋扈的樣子,皇帝能容忍自己才怪。
就算是太上皇看著祖上的麵子上,不對自己下手,等新皇登基之後,也沒有自家的好果子吃,要不是有這次救駕之功,恐怕……賈璉都不敢想下去了。
賈赦又告訴賈璉,他已經決定將榮國府的爵位讓給賈政了,賈赦冷笑著說道:“其實這榮國府的爵位傳承至今,也不過是個一等將軍罷了,沒什麽大不了了,而且現在這個爵位就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接了誰倒黴,給了你二叔,也算是如了他們的意,希望他們以後老老實實的,說不定以後等他們倒黴了,爹還會有心思拉他們一把,要不然,哼!”
賈璉聽了深以為然,不過,想到二叔那一家子的性子,賈璉深深懷疑,這種事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