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仇敵相遇
第十七章 仇敵相遇
藍心珊和蘇菲走進找了個靠窗的坐位。服務員緊隨其後。蘇菲看著點菜薄仔細研究著，她正在按照血型減肥——隻吃紅色的水果和綠色的蔬菜。
“我要四個雞肉卷，一份煎炸魚塊和一包薯條，一杯可樂！”蘇菲收起點菜薄對服務員說道。
“一份冰牛奶泡麥片。”藍心珊說道。服務員走後，她問蘇菲：“四個雞肉卷加一份煎炸魚塊和一包薯條？這是哪種血型的減肥餐？”
“別想發牢騷，我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就沒有吃任何東西，快餓出胃炎了！”蘇菲說道。然後把打好的辭職信遞給藍心珊。
“謝謝。”藍心珊把辭職信放在包裏。正在這時，米諾——藍心珊和蘇菲在預科班最討厭的女同學——沒有之一。
她正朝她們走過來，在蘇菲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她紅褐色的頭發卷成了大波浪，性感地披散下來。臉上蓋著厚重的粉底，穿著比內褲長出一厘米的小短裙。
米諾的爸爸是奧克蘭市奧迪汽車的經銷商，她媽媽獨自經營著一家啤酒廠。這位富家大小姐是以脾氣壞，性格尖酸刻薄而出名。
藍心珊看著這位不速之客，心裏往下一沉。看到她走過來，蘇菲低聲咕嚕：“今天真是個倒毒的日子。”
“嗨，肥乳牛。”米諾對蘇菲道。
“嗨，木乃伊。”蘇菲回道。
“這個星期天晚上在我家會舉辦一個慈善化裝舞會，門票五十元。”米諾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問道，“你們會來吧？”
“不會。”藍心珊和蘇菲很有默契地同時回答。然後彼此交換一個好笑的眼神。
“因為沒有男朋友陪同的關係嗎？”米諾天真地問道，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錯，我根本不想和你呆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同一片空氣。”蘇菲對米諾說道，“那會讓我感到特別難受，有種呆在垃圾站的感覺。”
“是嗎？別騙人了，我們都知道，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抱著一頭乳牛睡覺。”米諾嘲諷地大笑起來，“看來你的血型減肥法也沒有任何效果。”她的目光輕蔑地在蘇菲身上掃了一眼，接著刻薄地說道，“我有種預感——你那張處女膜會變成永久牌的，直到陪你進入骨灰盒。”
這時，服務員送來了她們的早餐。米諾看到蘇菲的早餐後嗤笑起來，她們都懂她那個笑是什麽意思。
蘇菲一直克製著等到服務員離開後才對著米諾吼道：“我有男朋友！”
她在說謊，但藍心珊很有默契地沒有在臉上流露任何痕跡。
“是嗎？是哪國偷渡者？”米諾露出一個挖苦的笑容問道，“或者非洲難民？”
“我對男人的品位很高的，絕對不會像你那樣饑不擇食。”蘇菲對著米諾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米諾的臉馬上陰沉下來，她再也維持不住那張麵具般的假笑風度了，尖銳地說：“那就星期天晚上帶出來呀！”見蘇菲不回答，她接著刺激道，“莫非你那個高品位的男朋友隻是你的幻想？”
“如果星期天晚上我帶男朋友出席你那個化裝舞會呢？”蘇菲問米諾，“你要賭多少錢呢？”
蘇菲剛意識到自已說了什麽的時候，臉上就出現了後悔的表情。這一幕當然沒逃過米諾的眼睛，她嘲弄地撇撇嘴。
“如果真有男人願意陪你出席，我敢賭一百元——前提是，他真的是你男朋友，不是什麽隨便的男伴！”米諾一幅輕視的態度，仿佛已經認定蘇菲沒有男朋友。
“太少了。”蘇菲說道，“我拒絕。”
聽到蘇菲的回答，藍心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二百元！”米諾嘲弄地笑道，“敢嗎？”
“二百元是吧？好，我賭！我要錄下來，你再說一遍。”蘇菲馬上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健，對著米諾使了個‘重複呀’的眼神。
米諾冷笑著重複了一遍，並補充道：“如果星期天晚上你沒有帶男朋友來參加慈善晚會，你就得輸給我二百元，既然是賭，那就要公平！”她那雙藍眼睛諷刺地看著蘇菲問道，“怎麽樣？”
“當然！”蘇菲逞強地回答道。得到蘇菲的回答後，米諾起身離開了桌子，扭著她那纖瘦的小屁股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蘇菲對著她的背影做了個嘔吐的動作，然後說道，“我真想把吸管插。進那個婊。子的心髒！”
“你知道你剛才幹了什麽嗎？”藍心珊嚴肅地盯著蘇菲道，“你的錢包裏有二百元很快就要跟你說拜拜了，親愛的。”
“好吧，我承認我衝動了。”蘇菲一臉愧疚地道歉，接著申辨道，“但你也聽到她說的話了吧？天呀，那麽惡毒的語言，我敢打賭就算是聖人也無法忍受。我真希望不是在這裏遇到她，而是在某個黑暗的街角，那樣我就可以狠揍她一頓，你也一定有這種想法，對吧？”
“對，我同意你說的。”藍心珊看著她問，“可現在的問題是，你的男朋友在哪裏？”
“得找她不認識的男人才行吧？”蘇菲拿起一個肉卷咬了一口，然後一臉憂愁地說，“見鬼，我認識的男人中就沒有那個婊。子不認識的。”
她說的是事實，她和米諾從上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但奇怪的是她們並沒有成為好朋友，而是彼此討厭。
“唉。”藍心珊無奈地發出一聲歎息。
“把你那個現成的‘未婚夫’借我一晚怎麽樣？”蘇菲拿起一個肉卷咬了一口，對著一臉茫然的藍心珊說道，“安佐銀，記得嗎？你付他薪水雇他娶你的那個美男子。他現在在新西蘭吧？不是說要籌備婚禮麽？”
“你可別打他的主意，我已經對他說過了，婚禮前沒必要見麵了。”藍心珊不滿地抗議道，“我可不想食言而肥。”
“為什麽不？我們贏了可是有兩百元現金。買門票花一百五十元出去，還剩五十元，然後我們平分，這麽好的生意，你瘋了才會拒絕。”蘇菲白了她一眼，“叫安佐銀陪我一次你就有二十五元收入，想想吧，你要打幾小時工才能賺二十五元？你為什麽不幹？”
“馬修——我們咖啡館裏那個高大帥氣的經理。”藍心珊突然眼睛一亮，她也經受不住二十五紐幣的誘。惑，“米諾應該不認識馬修吧？”
“啊，對。”蘇菲恍然如夢，“我怎麽沒想到？馬修也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當藍心珊把辭職信遞在馬修麵前時，他非常驚訝。兩人在一起工作了四年，他對她的確有些不舍。
“我以為你畢業後會轉成全職，結果卻收到你的辭職信。”馬修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
“這幾年謝謝你的照顧，你的恩惠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藍心珊真誠地說。
“別說這種好像要永別的台詞，我可不想和你斷掉聯係呢。”馬修黝黑英俊的臉露出調皮的笑容，“除非你用‘已找到更好的工作’這一點來說服我，否則我不想簽批它。”
“我打算去澳大利亞。”藍心珊坦白道。她在新西蘭如果說有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的話，那就是馬修和蘇菲。因此她不打算瞞著馬修，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她的回答讓馬修深感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藍心珊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那麽驚訝……或者說難過？是的，她在他臉上看到了難過這種表情，他甚至都沒有刻意隱藏一下。
她從沒有見過馬修這種表情。他工作時嚴謹、嚴格、認真、沉穩內斂、生活中卻是幽默風趣的，他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像孩子般不知所措表情。
“我好像從沒聽你提起過這方麵的想法。”許久後，他才開口問道：“什麽時候決定的？”
“我也是剛決定不久的。”藍心珊決定換個話題，於是問道，“對了，馬修，你認識一個叫米諾的女孩嗎？”
“米諾？”馬修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思索了二秒，輕輕地搖搖頭，“不認識。怎麽了？”
藍心珊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那你星期天晚上有空嗎？”
“你想約我？”馬修從濃密的睫毛下戲謔的看著她笑。
“也可以這麽說。”藍心珊對他露出一個試探性的微笑，“有空嗎？”
“有空。”
“我想請你幫個忙。”藍心珊把她們和米諾打賭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滿懷希望的問馬修，“你願意嗎？”
“你的語氣簡直像個正在問新郎是否願意娶新娘的牧師。”馬修笑著打趣道，“是的，我願意。”
“那星期天晚上見。”藍心珊愉快地轉身打算離去。
“藍心珊，等一下。”馬修叫住了她，在她轉過身麵對他時，他才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其實我也需要你的幫助，周六晚上我要參加一個正式的宴會，可是我還沒有邀請到願意陪我出席的女伴。你會拒絕嗎？”
藍心珊真想拒絕，她沒有參加這類正式宴會的經驗。再說，馬修怎麽會找不到女伴呢？他是那種怎麽看都是很受女人喜歡的類型呀。可是，她剛才請馬修幫忙時，他都爽快地答應了，她若現在拒絕，那不是顯得太無禮，太自私了嗎？
“可是……”藍心珊猶豫著不知道如何選擇合適的措辭或者說借口來拒絕，“我從來沒有參加過慈善宴會之外的正式宴會，我怕給你丟臉。”
“這可比拿奧克蘭大學的畢業證容易多了。”馬修幽默地彎起嘴角，用輕柔但不容否定的語氣說道，“周六晚上七點半我來接你。”
“好吧。”藍心珊沉默了幾秒才點頭，然後一臉尷尬又苦惱地問，“可是我要穿什麽？”
她不可能為了陪他參加一次宴會就花錢去買件晚禮服，主要是那種東西還特貴。
“告訴我你的尺碼，我打算從我媽媽的公司偷一件出來。”馬修調皮地眨了眨眼，看到她一眼驚嚇的表情，他輕鬆地笑道，“別擔心，她不會起訴我的。我保證甚至不會有人發現少了一件禮服。”
回到家裏，藍心珊打電話告訴蘇菲馬修的朋友可以給她當男伴時，她聽到電話那邊傳來欣喜若狂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