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衍四九

第十九章 天衍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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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越走越近的兩人,柳楠靜了靜心,麵上恢複成淡然的表情。

但沒想到白神醫走近後第一眼注意到的竟然不是她,而是直奔昏迷的蕭臨西身邊,急忙給他做起了診察,一邊診脈一邊還說:“造孽喲,是哪個讓這麽可憐一個孩子變成這樣的,這差點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柳楠在一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敢答話,隻能等白神醫替蕭臨西暫時治療後,才吩咐讓一旁的侍衛把蕭臨西帶回“煙雨閣”修養。

白神醫收拾收拾了醫箱,站起來俯視柳楠,說:“柳小姐,老夫不知道那孩子哪裏犯了錯,,但是他畢竟隻是還隻是個孩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呐。”

柳楠麵對所謂的長輩,不好直接反駁,隻好說:“阿蕭並沒有犯錯,是正在和鄭先生訓練,一時不慎才會如此。但白神醫教訓的對,人命關天,煙兒以後會讓鄭先生注意的。”

“如此甚好,柳相行正影直,聲名遠播,有其父必有其女,想必柳小姐也是個好心腸的人,老夫也是相信人性本善的。”白神醫意有所指地說。

柳楠附和地說:“白神醫說的是,不知阿蕭的身體狀況如何?”

醫者父母心,說到患者,白神醫果然被轉移了話題,說:“那個孩子倒是沒有大礙了,但還需要將養幾日才能完全恢複,明日老夫再來看看,若是沒有其他症狀,那便是沒有問題了。”

“如此真是麻煩神醫了,”柳楠又吩咐青梅說:“青梅你去送送白神醫。”

看著青梅帶著白神醫離開,柳楠嘴角突然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但是倏忽間便消失了,隻能讓看到的人以為是幻覺。

等柳楠回到“煙雨閣”的時候,蕭臨西已經醒來了,還是那樣一臉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目光發直的盯著頭頂的幔帳,好似沒有發現柳楠來了。

柳楠也不管他,吩咐侍衛在門外等著後,隻是靜靜的在那裏發呆。

蕭臨西下午感受到的那種感覺,那種直麵死亡感覺,柳楠在小時候也感受過,而且因為不是她自願的,所以在全世界都快黑暗下來的時候,那種心底的憎恨,才越發的明顯。

柳楠自己費力的把輪椅停到蕭臨的床邊,眼神淡淡地看著他,沉默了片刻,才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他撲散在枕頭上黑亮長發,好似自言自語的喃喃著說:“怨恨吧,不強大起來那麽你的結果就隻有死亡。人生在世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的默默無聞,弱者悄無聲息的死了,得到的隻有憐憫,那樣就太可悲了。”

說到這柳楠語氣很平淡,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強大起來吧,如果你不想像今天這樣讓自己的生命隨便掌握在別人手裏,就努力強大起來,不為了其他人或物,隻是為了你自己,記住這些話。”

之後,柳楠也不理會蕭臨西的反應,隻吩咐站在門外的侍衛將她推離這個房間。

等她走了很久之後,蕭臨西視線才終於從幔帳上收了回來,看著雕花的緊閉的房門,他隻覺的心底的那顆種子似乎要開始發芽生長。

第二天白神醫又來了一次,徹底給蕭臨西裏裏外外地檢查了一次,表示沒有什麽後遺症。

柳楠心中有些幸災樂禍起來,身體好了的同時,也就表示蕭臨西要再次接受鄭先生那慘無人道的訓練了。

果然,沒出三天,鄭先生就又來尋他了。但出乎柳楠意料之外的是,蕭臨西對鄭先生安排的那些訓練一點抵觸之情都沒有,還是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而且訓練的都隱隱透出一股狠勁。

她心中略感意外,轉而又想到自己那天對他說的那些話,頓時釋然,想來蕭臨西雖然癱著一張臉,但該聽的應該是都聽進去,柳楠暗暗點頭,這小子果然是個可塑之才。

就這麽平安無事的又過去了幾天。

這天的天氣好,柳楠起的也比較早,洗漱完後,聽說柳劍鳴有事又外出了,而蕭臨西早就天還沒亮就去訓練場訓練了,於是就自己一個人慢悠悠的吃頓早飯。

飯後,倍感無聊的柳楠就讓青梅推她去看了一會蕭臨西訓練。

訓練過程還是那樣讓普通人覺得慘無人道,負重跑,往返遊泳3000米,仰臥起坐500個,俯臥撐500個等等。

但看了一會,柳楠就看出不對的地方了。蕭臨西已經鍛煉了大概有一個星期了,但是鄭先生一直隻是鍛煉他的基礎功夫,其他的功夫不說什麽高級內力了,連輕功都沒有教過。

柳楠便乘著鄭先生休息的時候,眼睛彎成一圓彎月,笑意盈盈地問他:“鄭先生,你似乎一直都隻是鍛煉阿蕭的基本功呐,什麽時候教輕功和其他功夫招式呀?”

鄭先生卻撫了撫長髯,笑眯眯地說:“柳小姐,柳大人隻吩咐老夫鍛煉一下蕭小公子的基本功,可沒有說要教他功夫招式呐。”

柳楠聽著這話,麵色微變,當下心中就有了計較,想來這柳劍鳴根本就沒放心過蕭臨西,或者說……沒有放心過她!

她心中百般思量對策,但對鄭先生卻也不再多問,隻是讓侍衛推她到一旁繼續看著蕭臨西訓練。

鄭先生也不管她,休息了一會之後就繼續訓練或者說虐待蕭臨西去了。

柳楠麵色晦暗不定,沒有“勢力”就會像現在這樣,隨隨便便就被別人捏於鼓掌之內。但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遁一,定然有一個辦法來改變現在的困境,她揉著額角,各種計策從腦中劃過。

這時去拿端糕點的青梅卻急急忙忙的跑回來,對著她說:";小姐,大少爺回來了,正找你呢。";

柳楠眼睛一亮,果然不出她所料,這柳旻浩忍不住了。那麽既然是送上門來的機遇,便正好可以來解此時的困境。

她此刻心中也沒有了急躁感,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眼含笑意地問:“急什麽,哥哥在哪裏?”